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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淹子大堤(上)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7-09-18 20:04:07      字数:3457

  邱翠菊慌忙道:“没……没治啥。”慌忙退到外屋,心还在“呯呯”直跳。熬了半个时辰,大雨终于停了。邱翠菊大喜,冲里屋叫道:“娘、娘!雨停了呀!”那女人睡意正浓,哪里理她!邱翠菊无奈,再次退至外屋。又过半个时辰,那女人懒洋洋地问道:“雨停了吗?”邱翠菊急忙进屋,连声道:“停了、停了,早就停了呀!”那女人伸个懒腰道:“恁外爷爷还没回来吗?”邱翠菊道:“还没回来呢!”那女人颇不耐烦,问道:“他到底治啥去了呢?”翠菊道:“半清犯(半上午)出去的,八成在哪儿避雨呢!”那女人道:“也知不道找伟(啥时)回来呢!咱就不等了。”邱翠菊忙道:“是呀、是呀!看天还得下雨,要走赶紧走吧,省得路上挨淋。”那女人上下打量着她!不怀好意道:“翠菊!听你话音里,是怕我在恁外爷爷家吃饭吧?”
  邱翠菊一吓,赶紧赔笑道:“看您老人家说的,刚才我就想给您做饭吃,您不让做。”那女人冷笑道:“我咋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呀!”邱翠菊的脸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道:“您……您老人家多心了,没……没有啊!”那女人见她如此,更是怀疑,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她,也不说话。邱翠菊心里有鬼,目光不敢与她相对。那女人厉声喝道:“快说实话!这屋里是不是藏着男人?”邱翠菊眼前一黑,差点栽倒。那女人暧昧地笑着,得意道:“那男人就藏在床底下,对不对呀?”邱翠菊被点到海眼,僵立在哪儿,呆若木鸡。那女人更坚信邱翠菊有了野男人,环顾四周,断定自己猜得不错,倾耳一听,床下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从床上下来,伸手就掀那粗布床单。邱翠菊早有准备,猛扑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胳膊。那女人凛然喝道:“你拉我治啥呀?”翠菊央求道:“趁天不下雨,赶紧回家吧。”那女人阴森森道:“快说,床底下是不是藏有男人呀?”
  邱翠菊脸色苍白,矢口否认道:“没有、没人!”那女人道:“没男人!你特(因)为啥不叫我看呢?”邱翠菊无言以对。那女人喝道:“快撒开手。”邱翠菊不理,死抱住她的胳膊不放。那女人挣扎着去掀床单,邱翠菊拚命阻止。两人较劲儿,到底是邱翠菊年轻力大,那女人虚胖力怯,几经撕扯,那女人被拉到外间。邱翠菊想把她拉出门去,闪空叫冯剑逃走。那女人看穿她的把戏,一屁股坐在地上,脚钩门框,耍起赖皮,任由邱翠菊拖、拉、拽、推,堵住门口,就是不出去。正当两人纠缠不清,忽听一人惊叫道:“噫!恁娘俩这是治啥呢?”邱翠菊抬头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来人正是公爹吴桂让,拿着两把雨伞来了。
  那女人挣脱邱翠菊双手,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叫道:“她找了个野男人!叫我堵床上了。”吴桂让一听,顿时气得手脚冰凉,半晌说不出话!须臾,一连声地叫道:“丧风败俗、丧风败俗!她娘家的人呢?”那女人得意道:“我等好半天了,她外爷爷也没回来。她就是趁这点空儿,跟野男人上床的。”吴桂让喝道:“蒋风起也没在家吗?把她舅喊来,叫她娘家的人看看,蒋家的外甥女养野汉子了。”那女人应了一声,气昂昂地去了。吴桂让脸涨得通红,冲邱翠菊喝道:“你看你治把(搞)里,俺没叫你守寡,俺公母俩正说这事!等三年孝满,就把你当闺女嫁出去。离三年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月,你连半个月都等不及了?做出这种下作的事,真丢人啊!”邱翠菊面对墙角,低头垂目,也不吭声。
  须臾,翠菊舅舅蒋风起和那女人一起来了。蒋风起住在庄里,离“淹子”不远。天降大雨,正躺床上养神,被那女人不由分说,扯胳膊强行拽来。他还一个劲地嚷嚷:“大嫂!你拉我治啥呢?是翠菊惹你生气了?这事你只能找俺达达说呀!”进了院子,见吴桂让坐在门口,气得手直哆嗦,蒋风起又是一怔,诧异道:“大哥咋也来了呢?”吴桂让指着邱翠菊道:“问问恁外甥女吧,她干的好事!”蒋风起见邱翠菊面对墙角站着,脸如死灰,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轻声问道:“翠菊!这是咋啦?”邱翠菊不吭气。蒋风起又追问了几句,还是没问出话!见她不吭声,蒋风起便向吴桂让问道:“大哥!到底特(因)为啥事呀?”没等吴桂让开口,那女人把嘴一撇,冷笑道:“您外甥女床底下藏着个男人,还问特(因)为啥事!”蒋风起顿时怒气上冲,厉声喝道:“大嫂!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那女人幸灾乐祸道:“我血口喷人?刚才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是瞎木冷(假寐),虽说圪静(闭)着俩眼,没真睡着,亲眼见她朝床底下瞅。我要掀床单看,她就是不叫掀。要是心里没鬼,她特(因)为啥不叫我看呢?”见蒋风起发愣,又道:“还不相信呀?叫她自己说吧。”
  蒋风起近日也耳闻有个外地人病了,被外甥女养护在家里,当时也感不妥,因知父亲护短,便没过来制止。没想到十多天了,外地人还没走。蒋风起也是生气,到底骨肉情深,护短道:“这绝不可能。翠菊这孩子虽说从小没了爹娘,倒也知情达理,出格的事!她绝不会做的。”那女人道:“这男人就藏在她床底下,你还不相信吗?”蒋风起喝道:“你瞎胡扯。”那女人高声叫道:“我瞎胡扯?掀开床单看看呀!”蒋风起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也有点心虚,便向邱翠菊问道:“这是真的吗?”邱翠菊面朝墙角,还是不吭声。到底理亏气短,蒋风起沉默许久,赔笑道:“大哥、大嫂!事已是这样了,嚷嚷起来,咱两家脸上都不好看。得想个万全之策,盖住脸面要紧呀!”吴桂让喝道:“想啥万全之策啊?奸夫淫妇丧风败俗,叫婆母捉奸在床,俺吴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呀?”
  蒋风起见他说话阴毒,拉下脸来道:“那……你说该咋办好呢?”吴桂让冷笑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俺吴家有祖规,凡是媳妇通奸养汉,绑在吴家祖坟上的碑解(石碑)上活活烧死。吴家从山西洪洞县迁到本地,已有七百多年了,又不是头回出这种丑事!烧死的通奸女人也有七、八个了。”邱翠菊听了,顿感毛骨悚然,一咬牙,猛地往门框上撞去。吴家女人眼疾手快,拦腰把她抱住,阴毒道:“就这样死了,也忒便宜你了。”蒋风起慌忙道:“大哥、大嫂,您俩先消消气,咱得从长计议。咱两家还是亲戚,翠菊不也给恁家孩子守了三年孝嘛!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女人咬牙切齿道:“这是个丧门星,长着一脸克夫相,才嫁过去半年,就把俺儿给克死了。”蒋风起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声音也高起来了,怒道:“恁公母俩咋越架越往胳膊上屙呢?这是外甥女!不是亲闺女!我这当舅的也不好说,你们得叫俺达达回来拿个主意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捉奸在床,那个野男人呢?”那女人得意地往里间一指:“就在她床底下藏着呢!”蒋风起看了翠菊一眼,见她低垂粉头,面如死灰,就知是真。到底心疼外甥女!虽强词夺理,底气已是不足,争辩道:“你们总得叫我见见人吧。别说你们不容这事!姓蒋的眼里也不揉沙子。你拉出这个人来,我亲手用刀子放他的血。”那女人一听,踮着小脚,就要冲进里屋抓人!
  不料刚刚挪步,邱翠菊眼疾手快,死死把她抱住。那女人鄙夷道:“笑话!纸里包不住火了,抱我持啥劲(有啥用)啊?”蒋风起劈头揪住那女人!骂道:“你这个熊操的娘们,血口喷人!给脸你不要脸。这是在蒋家,又不是在恁吴家,我能容你在这儿闹腾、撒野吗?我揍死你这个驴屌操的。”吴桂让一看,顿时涨红了脸,也揪住蒋风起不放,喝道:“你蒋家咋啦?搬门框砸人呀?”四人厮打一团,不可开交。扭打中,那女人抱住蒋风起的胳膊,猛咬一口。蒋风起疼得一咧嘴,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得了这个空当,那女人拚命挣脱,往里屋扑去。邱翠菊大惊,伸手就抓,被她飞快躲开。那女人麻利地钻进里屋,一掀床单,床底下果真面朝里躺着一人!邱翠菊和蒋风起顿时傻了眼。那女人指着床下那人!得意道:“看你们还有啥话可说。”邱翠菊不理她,却冲床下叫道:“外爷爷!”那女人低头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床下这人转过身来,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胡子拉碴,一脸皱褶沟壑,茫然地望着大家:不是别人,正是邱翠菊的外爷爷!
  那女人吃惊不小,蒋风起、吴桂让也是大为意外,邱翠菊更是惊得说不出话!那女人尴尬道:“大……大叔!您老人家拱(钻)床底下治啥去了呢?”翠菊姥爷慢腾腾地从床下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调侃道:“烟袋掉床底下了,老眼昏花,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没想到睡着了。”那女人一脸鄙夷,嘴一撇道:“哟!我就奇怪了,您的烟袋咋掉到外孙女床底下了呢?”翠菊姥爷顿时大怒,劈头骂道:“这个熊操的娘们,嘴里吃大粪了?家里就这一张床,都是我睡床上,外孙女来了打地铺。掰开你那狗眼看看,钻老头子床上睡了一清范(上午),我还没怪你呢!你倒反咬一口。我怕羞着你了,才拱(钻)床底下不敢出来。你男人没死,就想跟老头子吠(睡)觉,我还嫌你丑呢!”那女人仔细一看,铺盖果真是老头的,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吴桂让也感难堪,愣在哪儿,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他一拉老伴,使了个眼色,往门口挪步,公母俩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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