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回：晓兰怼江英

　　江英深有感触，表妹生来是吉人自有天相。表妹外型容貌让世人一眼看去就不像俗人，随感叹自语说道：命中注定，一切都归属天意呀！我江英自叹不如哇。
　　奚晓兰解释说：“表姐，我不信这些，我的人生，总是有个想法，总觉得应该做点啥事儿。做文化上的事儿，妹子是不敢想了。多出力吧，起初也不知道做啥好，这些年还不是多亏了华子哥。最初是他给出的主意。之后又养牛，又雇人，这些都是华子哥给支的招。”
　　“这就是命啊，姐也得到过他的帮助，可是我不像你那样懂得珍惜。”
　　“是啊，咱女人的事，关茵姐也没少操心。没有好人相助，也不知道应该做啥好。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被你甩掉的华子哥和关茵姐。”
　　江英听晓兰妹子又说起关茵，有些不耐烦地说：“表妹，别提关茵，我不喜欢她，不知道她施的什么魔法？把李华像被洗脑似的忠于她，致使我一直得不到李华。我江英和她关茵这辈子谁也不理谁，她也没给我出过啥好主意。”
　　奚晓兰又反驳表姐说：“表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占有人家老公，首先是你不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拿人家闺女没当回事，说要就要，暂时没看好就抛了。啊，还让人家当妈的给你说好话？天底下有这份理儿吗？关茵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拿儿女当回事儿的人，她把一双儿女看的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
　　江英和奚晓兰坐在驾驶室的后排座上。她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想着儿子佟仁的对话。和晓兰的不同看法，不由得眼角处渗出几滴浊泪。
　　一天里，江英经历了几件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的事。长途客车上，满足了得到李华的梦想一小步，也满足了报复关茵的心愿。躺在李华肩上，攥着过李华的双手。虽然李华没有任何反映，但是那种感觉在佟山、老贺那里是没有的，江英自己觉得是件很得意的事。
　　江英在儿子佟仁的家里，和儿子的言论交锋，在某种程度上是败下阵来。多年前对儿子寄托的厚望，从今天一个上午确认，泡汤了。
　　她知道，男人一悟上那道，和老贺一个德行，前途渺茫。江英有时怀疑，怀上佟仁时，也是和贺主任正是如胶似膝的甜蜜阶段。有可能佟仁真是贺主任的种，佟山也常拿那事当话说。佟山从来不关心这个儿子的一切。
　　回家路上，江英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让她有一种失落的酸楚。又怕儿子滑落下去，多了一层担心。一个人在逛商场时，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把希望又寄托在女儿佟彤的身上，想起女儿即将毕业，给自己在灵魂深处又找到一处支点。
　　在表妹汽车里，听到晓兰一路上的叙说，她又有一种妒火中烧的感觉。一路上边听着表妹奚晓兰释说，内心在想的是：这等好事自己为什么赶不上？不要说是县长，就是乡长也到不了我家。连村长这些年自从换了曲文良，这小子是一趟也没去过。难道说是合伙跑运输时候伤着他了？为什么？我合伙做点啥，没人配合我？
　　她是真的陷入沉思，小刘阳叫了两声大姨，她没能听见。又一次大声喊到：“大姨，傻了？想啥呢？我妈说那么多好话，你没听进耳朵里，可是浪费呀！大姨，我彤姐毕业做啥呀？”
　　“啊！车颠簸，我啥也听不着，我呀啥也没想。你彤姐打算在县城一家中学做老师，她对象的爸爸是县教育局副局长。这次我去打听一下你佟仁哥，他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江英强做笑脸和外甥女刘阳说着。心里烦乱，和晓兰娘仨的心态极不和谐。
　　刘畅把车速慢下来一点，也和大姨搭讪着说：“大姨和姨夫在大石山也住不长了，我彤姐结婚后，必须得在县城安家。二老也得进城了，过天堂般生活，真让人羡慕哇！”
　　江英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大姨我想在大石山养老，可是，村里人容不得大姨呀！”
　　江英很伤感，长叹一声，靠在后面，又闭上眼睛，从眼角处流出两行浊泪。
　　奚晓兰还再继续她的唠叨说道：“干嘛非把自己弄的那么复杂，让别人看着像是有多高深似的。大表姐，不是妹妹多言，我真看不惯你们俩，总觉着自己比别人强。习惯低头看别人，稍微有不随心的地方，就承受不了。有人比你强点，就像失去平衡似的，情绪一落千丈。”
　　江英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大声喊到：“刘畅，停车！我下车方便一下！”
　　刘畅把车靠边停下，江英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随身小包。在路边往后望了一下说：“刘畅，你们走吧！我在这等客车，你的车子坐着太难受。”
　　奚晓兰也走出车子，走到大表姐面前说道：“好大的脾气呀！咋了？说两句听不进去了？大姐，妹子说的不对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假如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别人没人说给你听；能处则处，两家有来有往，你多少有一点瞧不起人的表现，谁还能靠近你？不用躲着你，不去你家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吗？五十出头的人了，还和年轻时一样脾气。多少也得免点了，否则儿女也要离你远远的。上车吧，别耍小孩脾气了。”
　　江英让表妹又撵到地下说几句，自己多少清醒一点，低下头，重新坐在车里说：“我困了，谁也别打扰我，到家再招呼我。”
　　于是她紧紧闭上眼睛，一副极难奈表情。刘阳给妈妈做个手势，示意不要再说下去。江英的城里之行，苦乐平分。她的这段事先放下不说。再去看一下李华给儿子买结婚用房张罗的怎样？
　　李畅和爸爸找了两天房源，终于选定一处公寓，双方价格商定，办理一切过户手续。进行一次简单装修，待择吉日完婚。
　　晚上李畅和爸爸说：“老爸，我们结婚不准备操办，想出去旅游半月，不想搞仪式，挺累人的。另外在平江县城除同学没有亲属，像欣姐那样多好，免得劳心神而得不偿失，不知道爸妈和欣姐啥意见？”
　　李华沉思一会说道：“小畅啊，老爸只出银两，不干预你们生活。虽说结婚是人生一大事，但时代不同了，用我们那套办法不要说在县城，在农村也吃不消。这一切你们酌量，既要不铺张，也不能太寒酸，这就是爸妈意见。另外，平原和李欣，最近还有人找麻烦吗？平时多注意一些周围人群，对那些爱集成团伙打架斗殴小青年，要敬而远之。千万不要求他们替你们摆平什么事，这些人虽然讲义气，一旦粘上，那里的麻烦事儿多。时间长了，想甩都甩不掉，将会给你们带来无休止的麻烦。”
　　李欣对上些天出现的一点不和谐音，现在想起也挺恶心人的。很懊恼地说：“老爸，我真没想到，佟仁竟然用这等下三滥手段。也不知道是他老婆的主意，还是两个人蓄谋已久的合谋。现在一回忆起来，真是让人作呕！”
　　李畅若有所思的说道：“据山猫说，佟仁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老婆的行为，但是他阻止不了他老婆的一切行动。自从何局长退出领导职位后，田甜对佟仁更是变本加利的管着。怕佟仁移情别恋，更怕他旧情难忘和恐怕死灰复燃，才求到山猫一伙人的。”
　　平原正忙着核对各门市账目，放下手头事也参加到聊天一伙中说道：“俗话说，龙道有水，虎道有食。李欣的几次将要发生事态之前，都有好人相助，才逢凶化吉。这次是小弟一大功劳，有几位好同学，那位也称良子的小伙子在刑警队。小伙子交的甚宽，一位警察，竟是那个小团伙头头的好朋友、哥们，还是偶像。说来也怪，这位路良露面以后，闲闹事儿的少多了。这一晃，大概也十几天这般平静。咱这平江县城并不太平，每天都有不该发生的事儿在发生。自从小弟毕业回城做事儿，我和李欣的心里踏实多了。”
　　李欣每天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是做饭，然后收拾卫生，老爸来了，买了好多爸爸爱吃的菜，忙了一大阵子，爷四个又围着吃饭桌子，边吃饭，一边说着她们间永远说不够的话题。
　　李欣说：“爸，我和平原给您和妈妈选一套住宅，明天抽时间去看看吧。今年秋收结束后，把屯子里的事处理完了，把家搬过来吧。咱都住在这座小城里，该多好，也免得互相牵挂着。”
　　李华面带喜悦说道：“老爸先谢谢平原和欣儿，还是顺其自然吧。你们这的事儿，我和你妈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李畅结婚以后，我们俩也伸不上啥手。身体允许的话，我俩再种几年地，老爸喜欢种地，一生没做够的事儿，就是这两个字，种地。等种不了地的时候，一定来你们身边。顺其自然，无所作为也是有益处的，无言的教诲，无所作为的益处，天下很少有人能够做得到。老爸现在是兑现自己的诺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能动则动，顺其自然。你们不要瞧不起老爸的人生观，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价值，自己认为光明。做儿女的应该能够满足我这位老人的要求。买来的住宅我接受了，搬家的事往后推一推。几时想来，就住在新房子里，几时想搬家，再搬过来。”
　　这一家人欢喜言论，无尽头的探讨，不晓得，已是深夜，方才各自回房睡去。
　　老李在县城没多逗留，于三日回到大石山。虽出去三日，让李华在内心中感到改革后的十五年中变化，他并非去考察全国各地。更不用整天盯着电视去看新闻。就在他自己儿女的生活中，工作现状，眼睛所见的，心灵所能触摸到的现实，是李华八年前未能估计到的。
　　女儿外出之初，从云游打工取经，到自己创办一番事业，短短七年时间。置下的产业，让久经贫困的李华深深体会到：没有改革的宽松政策，这一切都很难实现。
　　这位五十岁的农民李华，饱经贫穷风霜之困惑。在贫困中翻身打滚地挣扎三十年，连做梦都是发家致富的事儿。终因国运不兴，他的美好愿望没能实现。今天看到了。
　　李华从客车站赶往大石山村的一路上浮想联翩，心情激奋。嘴里哼着六十年代一些电影插曲，不知不觉中到家了。关茵和张芹、郁琴、春梅等几人手里忙着针线活正在聊天。
　　李华去县城三天，春梅和张芹给关大姐做伴，陪了三天三夜。大家刚刚送走从来没到过关茵家门的张纯。
　　其实，关茵和春梅两人，早就知道她的李华与张纯的浪漫史，但张芹和郁琴听后感到新奇。认为张纯是在编故事，可关茵的诚恳劲让这位直肠子女人张芹，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