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初吻异国朝阳

　　贺秀莲在国内时，除了坐诊、出诊以外，再就是家里的锅碗瓢勺刀铲等业务。她很少参与社会活动，更没时间去了解外面世界。
　　今天来到异国他乡，起初哪都不适应。从刚黑天与两位同事聊天到现在，多少还适应了一些。可是，刚才乔健说秀莲，你说是吗？像似点了她的将，她一愣神也没说出个所以言来，倒显得很尴尬。
　　上官弘看到贺秀莲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急忙打开尴尬局面说：“大哥、秀莲姐，咱今天刚坐在赞比亚的条凳上，要迎接挑战的很多。与同行相见是难免的，也是必须的。也许在明天就会碰到一些难题，所以咱要有准备。”
　　此刻贺秀莲才愣过神来，她从尴尬中走出来，对两位同事一笑说：“二弟说的还真是这回事，明天在赞比亚同行面前应该注意哪些？培训班虽然讲过，但又忘的差不多了。二弟，你再从头说说行吗？”
　　乔健也补充说：“上官二弟，秀莲提的对呀！从明天起，咱接触的面孔都是新的，风土人情也是新的，有很多咱不太了解的。二弟，这回你再重点把礼仪、风土人情方面再讲一下吧。”
　　上官弘非常愉快地说：“好吧，我知道的我就说说。赞比亚人相见十分注重礼节，见面后，两只手紧握对方，还要上下摇动，热情寒暄。若遇上异国他乡的客人，他们也会热情握手致意。农村妇女遇见外国女宾时，她们会围着女宾转圈．嘴里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尖叫声，以示热烈。他们很讲究对人的称谓，往往喜欢将他人的头衔与先生和女士联称。当地还有一种特殊的传统习惯：称男外宾为‘爸爸’、称女外宾为‘妈妈’，即使父母亲称自己的儿女也叫爸爸、妈妈。”
　　贺秀莲疑惑表情说：“呵，这些还是头一回听说！二弟，这些和咱中国的差异太大了！二弟，赞比亚人的参拜也该有讲究吧？”
　　上官弘接着说：“那当然！赞比亚朋友中拜访，应当事先预约时间，要准时赴约，违约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会引起朋友对你的信誉产生动摇。赞比亚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国度，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客人按约抵达，主人会亲自开门；主人会热情地用饮料和水果招待客人，主人一般将饮料和杯子一并交给客人，由客人自斟自饮。赞比亚人认为劝吃劝喝是强加于人的做法。赞比亚人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是国际政治事务。”
　　乔健急着插话说道：“二弟、二弟，已是深夜了，接下来讲一讲赞比亚民间最忌讳什么？这一点还非常重要。”
　　贺秀莲也急着说：“二弟，大哥说的对呀！赞比亚女人注意什么？以后我少不了和女人打交道，这方面我要多知道些才行啊！”
　　上官弘对两位同行一笑说：“秀莲姐问的我也只知道一点点，在赞比亚，女主人一般不接待客人；忌讳用左手递东西，因为单单用左手有侮辱人的意思；他们忌讳与奇数打交道，认为偶数是非常吉利的；大多数人忌讳13和星期五。在与赞比亚人交谈时，千万不要谈论商店里的供应短缺、党派之争，或是在该国见到的低效率现象。”
　　上官弘看到贺秀莲打个呵欠，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抬起左腕已是北京凌晨六点，估摸着在赞比亚的长夜中，也好该是午夜时分。他于是说：“秀莲姐，您必须要躺在床上做入睡准备，我和大哥就坐在这里小声聊天，您千万别插言。秀莲姐，我和大哥听到您的鼾声再离开。睡吧，做个好梦。”
　　乔健只是点头，其实他早就困了、累了。只是为了给贺秀莲做伴，他不得不和上官弘在克服乏困疲倦在硬撑着。
　　这些黄皮肤华人医生，跟随时代的脚步，为了援助欠发达国家，由祖国飞来非洲的赞比亚。在静谧的时光里，感受着国际主义责任，如同纯情的少女第一次出嫁，嫣然一脸的羞红，生命在喧嚣浮躁中走向淡然从容。
　　他们要用爱的执着，去点燃生命火焰，烘灼这片秀丽热土，让中国医生的生命在这里怒放。任岁月如何变幻，在他的生命里携着迷人的微笑，在那如一抹暗红朝霞淡雅中静静绽放。
　　世界的风景是多彩多资，这里的晨曦并不是五彩斑斓。虽然朴素淡雅，但在心中她却是纯净无暇；在我们心中的赞比亚，人虽不是风情万种，但我知道这里善良人的心里不需要太多复杂。
　　这是中国医疗队来赞比亚第一个早晨。上官兴虽然睡的很晚，但是他从小在农村养成的习惯——凌晨即起，也是他的家父强行培养的不睡早觉习惯。
　　上官兴在空旷的大院子里（这里的乡村住宅都没有围墙）他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后，想起小老弟金万全。收住运动的四枝，迈步走向金万全房间门前。
　　乔健组里小青年金万全，昨晚刚黑天就躲进卧室睡去，上官弘起床后敲开他门时，他还在睡眼惺忪中。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上官弘说：“弘哥，您怎起的这么早啊？”
　　上官弘在金万全房间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老弟，睡的好吗？”
　　金万全还带三分睡意说：“弘哥，我昨晚上来困劲儿，到卧室没脱衣服就睡了过去。本想稍睡一会儿再和大家聊天，哪想到您不叫我还不会醒来。您看，倒是省事了，昨晚没脱，今早就不用再穿了。”
　　他可能是时差关系，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精神上不错，见到上官弘又兴奋的说个没完。上官弘催促他说：“小弟，抓紧洗漱吧。今天是第一天和赞比亚同行会和，把这身全是褶子的衣服换一下。”
　　春至深，心亦静，人美也。上官弘的生活习惯是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他从小金房间走了出来；嗅起空气中淡淡清香，入心，沁脾。
　　他常想到：生命的绽放不需要多么高调，如中秋的桂花，是那样芬芳内敛含蓄，于不动声色中吐露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入眸、入髓。让春的气息在静美中飘逸，让云淡风轻的心境与生命，在异国他乡蔓延流淌。
　　上官弘在赞比亚驻地广阔无边院内，欣赏异国他乡晨景。在喷薄欲出红日射向苍穹云霞映照下，上官弘突发灵感。于是他信口开河赋诗一首：
　　春雷一声国门开，东方嘹歌动地哀。
　　坐骑银莺三万里，虎啸龙呤国运来。
　　他洪亮的声音，惊醒了贺秀莲。贺秀莲穿上外衣打开窗户喊道：“上官二弟，门在外面闩上了，打开我也出去！”
　　诗兴大发的上官弘，跑步去打开门说道：“早上好秀莲姐，真对不起，我光顾着抒怀了，声音大了些把您惊醒了。”
　　贺秀莲推门走了出来，看表情精神尚佳。他用五指梳，往脑后理一下散在前额短发，看着英姿焕发的上官兴一笑说：“二弟，不单是金牌医者，还是一位诗人哩！这一首古风诗太棒了！还没完吧？听了你的诗歌浑身长劲。二弟、接着作完。”
　　上官弘摇一摇头说：“秀莲姐，我不常作诗，偶尔出口，必须是一气呵成。是没完，可是接不下去了。姐，我和大哥去做早餐，等咱节假日时大家坐在一起来个诗歌沙龙吧。”
　　贺秀莲一笑说：“走吧，第一顿饭咱都伸手吧，我也去。”
　　上官弘、贺秀莲俩人走去灶间，进屋里一看，老大哥和小金，一个淘米，一个洗碗筷，忙的正欢呢。乔健看上官弘走进来，一笑对他说：“博士、诗人、医者，了不起！二弟，这一首满江红好像没完吧？为什么吊我胃口？早餐我包了，快把这首诗作完。”
　　上官弘拿起一绺韭菜一边挑一边说：“大哥，告诉小金兄弟没有哇？”
　　乔健一愣神说：“二弟，你让我告诉万全什么？我忘了，你再提醒一遍，我真想不起来了。”
　　金万全把刷完的碗筷放在餐桌上，又回到上官弘面前，坐在凳上也挑起韭菜来。对上官弘一笑问道：“兴哥，什么事啊！乔哥要告诉我什么呢！您知道您就说说吧，何必还难为乔大哥呢！”
　　乔健一拍脑门子说：“瞧我这记性！小金啊，昨晚你睡着了，我们聊天时，上官弘提议，咱在赞比亚的两年里，我们是同一个祖国母亲的四个孩子。既然是这样，回到咱这个家里的称呼，以家的形式，我年长，你们叫我大哥，你们叫贺秀莲姐姐。你叫上官弘二哥，我和贺秀莲叫他二弟。记住！这种称呼只是在咱家叫。上班后，还是老规矩称职称；贺医生、上官医生。”
　　金万全乐的一蹿高大声喊道：“呵！没想到，在异国他乡又有了家的感觉！大哥早上好！二哥早上好！姐早上好！马上开饭了！”
　　贺秀莲看着小金说：“小弟早上好，以后洗洗涮涮的姐包了。哪有用针线活地方，和姐言语一声。”
　　乔健把蒸锅掀开盖看看说：“今天是咱在赞比亚吃的第一顿自己做的饭，每人一个蒸窝头，米饭随便，锅下炖的牛肉土豆。二弟挑的韭菜下顿吃吧，记得牛肉和韭菜犯忌，咱不让犯忌食物同时下肚。以后啊，洗碗是老弟的事，做饭做菜我和老二包了，秀莲，你在家里是自由人，想做啥就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