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首夜聊天兴致

　　乔健把茶杯拿了过来，又重新沏泡一杯茉莉花茶，泡完放在桌上说：“秀莲妹子，其实赞比亚的社会治安还是不错的，不必有恐惧感。有可能是你对周围和这栋房基本概况不了解的缘故，等一切都熟悉以后会好起来的。”
　　贺秀莲也下床自己倒一杯凉白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乔哥，上官弟，这是省会城市，我看不比咱乡镇强，一眼望去有一种失落感。”
　　乔健看了一眼上官弘，没有说什么。上官弘看了俩人一笑说：“秀莲姐，这类话只能咱几人说。记得高老师讲课时说过，和赞比亚人谈话聊天时，别谈论商店里的供应短缺、也别说他们国家当地的政治好坏，或是你在该国见到的低效率现象。赞比亚人喜欢议论以后会更好的远大理想和国际政治事务。”
　　上官弘也去他宿舍拿来杯子泡上一杯绿茶，看样子三人要饮茶度通宵。
　　上官弘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说：“乔哥，秀莲姐，咱艰巨的任务在野外医疗车载医院那里，是要配合当地医务人员，让她们尽快掌握使用各类仪器技能。”
　　贺秀莲一听到车载医院名词，立刻兴奋起来。她双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托着那张俊俏而略带严肃的脸，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有些疑惑不解的表情问上官弘说：“姐也叫你一声博士吧。博士小弟，何以见得咱艰巨的任务在野外医疗车载医院呢？在姐的潜意识里，车载医院是减轻医患麻烦的超前设备呀！”
　　上官弘看着贺秀莲说：“姐，您别那么看我。您想一想，超前与落后暂且不提。您一个人坐诊内科，每天见到的都是黑肤色患者，秀莲姐又是中医，观相就成问题了吧？中医是不用仪器的，主要是望、闻、问、切。”
　　贺秀莲有几分幼稚表情说：“哎！博士小弟，别带问号，说具体一点，望怎么就成问题了？”
　　上官弘直截了当回答说：“姐，坐门诊十多年，每天接触的都是黄皮肤患者，观察患者五官表相可以看出病在哪里，再看脉息，基本可以断定患者病变何处。是这样吧？”
　　贺秀莲摇一摇头回答说：“对，是这样。难道说中医诊断非洲人，就不适合这种鉴定病变吗？”
　　上官弘一笑说：“姐，我说的是脉息差不多，可能是一致的。但从面部去看脸色，大概就存在一定困难了吧？无论他有病没病，肤色都是黑的。”
　　贺秀莲如恍然大悟似地说：“嗯，博士分析的不无道理。但我认为，无论什么肤色，喜怒哀乐的表情大致都差不多。我看没问题，不是还有问呢吗？”
　　乔健在一旁插言说道：“秀莲医生，在你问诊时，患者的回答，能听得懂吗？”
　　贺秀莲摇摇头，一脸疑问的表情说：“嗯，乔哥提的这个问题目前还真有点问题。乔哥，您看我该怎么办？”
　　乔健果断地说：“这样行不行秀莲，咱都在坐珍室共同接待患者行吗？”
　　贺秀莲露出喜悦表情，看着俩人说：“乔哥的建议确实可行，真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上官小弟，你可以吗？”
　　上官弘也正在思考明天的事，听到贺秀莲点将时说：“乔哥、秀莲姐，以后的工作是要听咱领队的，还要有当地医疗机构是互相配合的。大家想一想，诊断室空间有限，赞比亚同行要有两人以上，咱还能都挤进诊断室吗？”
　　贺秀莲疑惑的表情看着上官弘，于是问道：“上官博士，要有当地医疗机构是互相配合是你的估判吗？我还真的希望有当地医生配合，一是能更多了解这里医生是怎么诊病的，二是不懂的语言也可以问问同行。上官小弟，你是怎么估判的呢？”
　　上官弘也并不是猜测与估判，其实按原来计划也是那样。中国给赞比亚贷款置办了九辆流动医院大篷车，在咱国内叫战地医院。九辆车、九个省就是交付给每省一辆。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不但付货援助，还要派医疗队支援。
　　中国也按两国签订的议项，派出一支医疗队，帮助赞比亚医务人员熟悉流动医院性能，比如仪器的操作，手术台的使用等等。当然，医务交流也是重要一环。
　　流动医院和医疗队医务人员，还要下乡在流动医院大篷车里给赞比亚百姓就医，帮助一些患者从痛苦疾病中走出来。
　　上官弘听完贺秀莲的问话，他一笑对两位说：“您看呢乔哥、秀莲姐，今白天有翁依卡和加西娜两名护士已经表白了，从明天起她们就配合咱们工作。那么主治医能没有来配合的吗？咱下乡可是要全靠他们啊。”
　　乔健一个深呼吸停下来说：“咦！有道理。上官，你这博士我认定了。对，我想我们在异国他乡也不可能是孤军奋战！”
　　上官弘一笑说：“呵呵，乔哥，以后别给我戴高帽子。博士是学位的名称，我没那个学位。我上官弘也就是爱发表个人看法而已，其实际观点也不一定都能站住脚。但是，在发表看法时，也要分清地点、环境。”
　　乔健急忙解释说：“哎！上官兄弟，我乔健给你起个绰号博士，可没有耍笑你的意思。从培训班到落地赞比亚，你也真比我们懂的多呀！”
　　贺秀莲也帮腔说：“是啊上官小弟，姐同意乔哥的说法。对呀！咱在以后的这两年中，是一个祖国母亲的四个孩子，总得有个称呼啊？”
　　上官弘又是发表自己看法说：“既然是一个祖国母亲的四个孩子，我倒是有个提议，以后回到驻地时，咱按家庭称呼。乔哥大家就叫大哥，小金叫我二哥。秀莲姐我和小金就叫姐，大哥可以叫她秀莲。两位看看可以吗？”
　　乔健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说：“看看、看看，秀莲你说我给他叫博士叫屈了吗？就这么个简单问题，也就你上官弘给缕顺的条条是道。好，咱这个家就按上官弘说的办，我是大哥。”
　　上官弘摆摆手，意思是让乔健坐下，别那样激动。于是说：“大哥，家有家法、铺有铺规，以后您定几条家规，咱回家时按规矩办事。”
　　在三人共同聊天时，没觉得有多长时间，乔健抬起左腕看了一下表说：“呀！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四点三十分了，咱所在地是什么时间？”
　　贺秀莲一笑说：“咯咯，大哥，这个还真得博士小弟告诉咱。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博士弟弟，说说吧，大哥不懂，姐更不懂。”
　　上官弘点点头说：“咱国是东八区，比赞比亚早六个小时，北京时间的凌晨两点三十分，现在这里应该是二十点三十分，离天亮还有九个小时。”
　　看情形乔健有些困倦，有时他把头扭向一边去打哈欠；是怕同事贺秀莲看出来，才强打精神在和两位同事聊天。此刻的贺秀莲还很兴奋，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一点睡意。上官弘想了一下，还是满足一下秀莲姐的精神需求为妥。
　　上官弘还没有开口说时，乔健便开口问道：“哎，博士，对我就叫你博士了，谁让你知道的多了呢！赞比亚大多数人信奉什么教？高老师讲过，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这方面也很重要，必须注意！”
　　上官弘果断回答说：“赞比亚人信奉基督教的占72%，农村人大多信奉原始宗教，也有一部分人信奉基督教的，但为数不多。”
　　贺秀莲听完上官弘的介绍，她有一点疑惑表情问道：“大哥叫你博士弟弟就对了，信奉教派的事你也知道。哎！博士小弟，你再说说什么叫原始宗教？”
　　上官弘又来了爱说的精神头说：“好吧，秀莲姐爱听，我就多说两句。原始宗教属于历史范畴，有其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人类社会形成为一个个比较稳定的血缘集团。这时，人的体质与思维能力有了进步，人们以集体的力量和简陋的工具与自然界作斗争时，一方面逐步认识到人们的生产活动与某些自然现象的联系；另一方面又受着自然界的沉重压迫，对自然界的千姿百态、千变万化得不到正确的理解。于是，恐惧与希望交织在一起，对许多自然现象作出歪曲的颠倒的反映，把自然现象神化，原始宗教便从而产生。”
　　乔健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用拳头点一下上官弘肩膀说：“二弟，叫你博士叫屈了吗？高老师也讲过赞比亚农村信奉原始教，但他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全。”
　　贺秀莲又来了精神，此刻她忘记了身处异国他乡，也忘了这座建筑周围没有住户邻居。现在满面笑容地看着上官兴说：“哎！博士小弟，快说说赞比亚人最忌讳的是什么？明天就融入他们一起了，一定要注意呀！快说说！”
　　上官弘也站起来活动四肢，在地下像讲师似的开始讲起说：好吧，那就简单的说说吧。赞比亚人忌讳别人从自己背后穿过，认为这样是不礼貌的，从面前穿过才是合乎礼仪的。他们忌讳数字的“13”，认为“13”是预兆厄运的数字，会给人们带来灾祸。他们忌讳他人用手指着自己说三道四，认为这是让人不能容忍的举动，是对人的一种污辱。他们忌讳有人以右手握拳挥动着手臂对待他们，这种动作在赞比亚是表达对人的诅咒与谩骂。
　　聪明是天赋，善良是选择。能力与才华可以成为吸引人的资本，这世上最能打动人的，永远是内心那些至纯至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