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终止妊娠后果

　　机灵的钱晓棠，走到上官弘面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眼泪滴滴答答地流满双腮说：“上官大夫，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千万别推辞。您的大恩大德晓棠会牢记一生的。”
　　李素也随之跪在上官弘面前说：“上官医生，我们知道您的难处。所以我们事先已写好了保证书，我们母女也签了字、画了押。”
　　李素说完，从怀里掏出保证书递给上官弘。上官弘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母女，又打开了保证书，急速地扫了一遍后揣进怀里说：“李大姐，晓棠，起来吧，我上官弘豁出去坐牢了，再做最后一次私活。”
　　李素在起来前，又连连给上官弘叩了三个头说：“多谢上官弘恩德，今生不会忘记的。我们钱家以后永远记得您的恩德。”
　　李素母女的戏演的很到位，上官弘并不是真受到感动才破格的。而是他觉得今晚是走不掉的。他看这对母女是蓄谋已久，可能也估计到了上官弘不会轻意答应，所以事先写好了保证书。
　　保证书的内容很筒单，也很实际。比如：若有任何手术问题，后果由李素自负。再如，手术后一切纠纷问题，均与医生无关，是在李素和钱晓棠申请哀求下进行的等等。
　　上官弘看了看站起来的母女说：“李大姐，晓棠，咱马上准备开始吧。”
　　李素急忙答应说：“哎！马上准备，晓棠，快去准备工具。”又对上官弘说，“大夫，咱去晓棠卧室去做吧。”
　　说罢做个手势领上官弘进了钱晓棠闺房。进门后他才发现，钱晓棠的闺房比父母的大得多，足有一百八十平米。有书房、起居间、卧室、健身房、卫生间。
　　上官弘用二目扫了一眼，各屋的布置别具一格。足以证明这位钱乡长绝不一般，在各乡镇领导阶层的家，他没少去过，像这样讲究的建筑与装潢他还是首见。
　　李素把上官弘带到健身房，二十平米健身房里摆放好多器械，那里有一张四脚带轮可移动的升降床。看样子李素母女早有准备，床面上已铺好了沙蓝色罩单，这张单子在手术室常见，单子上放着一套手术服。
　　上官弘一见这些早已准备好的一切说：“李大姐，看来您是早有准备呀？”
　　李素一笑说：“上官大夫，自从我知道晓棠怀孕后，就没睡过安稳觉。咱摊上了倒霉事，就得想办法迈过这一关啊。”
　　听到李素说的话，他总觉得像话里隐藏着什么似的，但还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上官弘心里想：“依旧答应了，也用不着再想那么多了，做吧是举手之劳，不做吧还说不过去。”
　　上官弘眼睛还在扫视这间健身房，自言自语说：“李大姐，晓棠也是学医的，她该知道用药物也可以解决的，在保密程度上可以瞒过父母。”
　　听到上官弘很随意说完，她接过话茬说：“上官医生，她爸起初也是这么说。晓棠告诉我们，药物堕胎对身体伤害极大，会引起其它病变。还举例说：像一个茄子，用剪刀一剪不会伤到秧棵，用喷施药物去造成落果，这棵茄秧要经历九死一生大关。”
　　上官弘一笑，转移话题，指了一下床上的手术服说：“李大姐，这是给我准备的吧？晓棠真是个有心的女孩。”
　　李素把手术服拿了起来说：“上官大夫，姐帮您穿上吧。唉！我们这茬女人啊，什么罪都遭过。不瞒您说，我也被硬摘瓜两次才做的绝育术啊，现在看见晓棠孤身独影进出，想再生都难了。”
　　两人在健身房穿完手术服后，钱晓棠把医用背包也拿了过来，打开后向上官弘问道：“上官老师，您看还缺啥少啥不？这是我新买的，不是医院的。看这包装的精致，还用不用消毒了？”
　　上官弘仔细看了一下，却实是还没有拆封。抬头看了一下钱晓棠说：“晓棠，家有酒精灯吗？还是高温消毒一下吧。出厂时，或许大意，器械上会带来病菌或病毒，现在的麻烦，是为术后没麻烦。”
　　其实，钱晓棠家什么也不缺，她也能做引产手术，也给别人做过引产手术。可惜呀，自己刀削不了自己的把。
　　一切准备就绪，钱小棠看着上官弘问道：“上官老师，现在可以了吗？”
　　上官弘点点头说：“可以了，表皮消毒液有吗？”
　　钱晓棠落落大方地说：“上官老师，我在卫生间自己已经处理完毕，您放心的手术即可，不会感染的。”
　　一个二十将出头的女孩，一切行为比较老道，看不出有一点羞怯感：她脱去衣装，纤尘不染的冰清玉洁之躯，躺在她平时健身后休息的升降床上，由上官弘给实施引产手术。手术进行非常顺利，李素充当上官弘助手。
　　从消毒、到清洗，先后用去十几分钟。由李素和上官弘把钱晓棠的升降床推到卧室，抱在卧室床上。
　　上官弘一贯作风，无论在哪做手术，结束后绝不吃患者一口饭。今天他在钱府也不例外。一切安排完毕，尽管李素怎样挽留，他还是告别李素母女，快步走出钱府大门。回到乡招待所医疗队住所，领队的发问他只草草回答，闲聊喝茶。
　　这次的晨阳乡之行，共三天。返回帅府市中医院后，上官弘照常在普外科忙里忙外的忙着。
　　一个月后，一位市民胃出血住进了中医院，经药物控制无效。经几位专家确诊后，是胃溃疡创伤面积太大倒至的大面积出血，必须做胃切除手术。几位专家和患者家属商量决定做切胃手术，患属们一致提出要求，由上官弘执刀。
　　院方根据家属要求，下达指令后，上官弘精神马上提了起来，迅速去做准备。他又亲自去检查一下患者后，确定无误走进了手术室。
　　中医院手术室门外挤着患者家属十一二个人，手术室门上方亮起手术中三个鲜红大字。在门外看不到手术台一切踪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走廊里也不见几个行人，显得特别安静，静的有些恐怖。
　　十多名患者家属及朋友，人人的表情与行为，都在憔悴焦灼状态中。这台手术是应家属强烈要求由上官弘主刀，院领导也同意家属意见。现在手术室里上官弘和他的团队，正在紧张有序的手术作业中。
　　上官弘在精心的、一层层拨开患者上腹部，他的第一助手是他的上司余淼主任。余主任并不是第一次做他的助手，应该是每次都是余主任做助手。
　　自从上官弘到普外科，余淼从来没主过刀，有手术她主动给上官弘做助手，能站在上官弘身边为他递刀递止血钳，是她最高享受。都带着超大口罩，只露两个眼睛，表情什么样？别人也很难看得见。
　　上官弘终于看到患者的胃了，他在精心的把刀伸进切割部位，以极快的速度，下刀、清理、缝合。全过程仅用了二十分钟，此刻他已是大汗淋漓。
　　有一位护士及时给上官弘擦去汗水，他会顺嘴说声“谢谢”。一切完结后，患者被推出手术室。他露出成功的微笑，他还不知道，在他的微笑后面，厄运也伴随着即将降临。有人说他是个麻烦制造者，也有人说他做完一件善事，总会有麻烦。
　　帅府市法院的警车，停在中医院前楼窗下，从车里走出郑效华和仇英一男一女俩法警。这里对他们并不陌生，他们俩是搭档。曾多次对帅府市几家医院里来住院的罪犯取过证，以前也多次来过中医院。
　　法警郑效华轻轻地敲开院长室门，钱院长和章丽副院长都在忙着手头事，他们正在商量准备医药器械定货会一事。
　　院长办公室的门是半开半关的，郑效华只是礼节性的用指关节磕了几下。钱院长见有人来，急忙起身打招呼说：“哎！小郑、小仇，快请进！”又向俩人做个手示说，“来，请坐，二位可不是闲人，一定有事了？”
　　章丽副院长满面笑容的打招呼和忙着倒水，女法警仇英是章副院长的小学初中同学，两人平时多有来往。章副院长把水杯递过去问道：“仇英，今天是走错门了吧？总也没来过中医院，是找院长吗？”
　　仇英也同样热情，俩人一直手拉手，仇英说：“我来过好多次了，但是和您在中医院相见还是头一次。”
　　法警郑效华见章丽和仇英交谈，他向钱院长自我介绍说：“钱院长，我是咱市法院工作人员郑效华，您是知道的，但在例行公事时，需要这样做。我今天和仇英来，是来传询上官弘医生的。”
　　郑效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传询单递到钱院长手上说：“院长，这是法院开出的有关传询上官医生的传询单，请您过目。”
　　钱院长接过传询单看了一遍，两眉紧锁的自言自语说：“真是个麻烦制造者。去年的孙秘书一案弄得满城风雨，倒是提高了知名度，不知道多少人为他提心吊胆度日。刚消停一年，这回好，竟然会让法院找上门来送传票。”
　　仇英正在和老同学叙旧时，听到钱院长牢骚急忙解释说：“院长，我们不是找上门来送传票的，是来将上官弘医生带到法院去询问。”
　　两位警官说出原因时，再看两位院长像遭了霜的茄子那样，彻底蔫了。
　　上官弘啊上官弘，你眼中是盛满世界色彩，你的纯净是生命最真颜色。是啊，人的心胸装满了天空颜色，湛蓝是灵魂最靓丽的色彩。
　　把你的灵魂中梦想，放飞到碧蓝天空吧，在海天一色中，开出一朵青瓷的花，清婉而悠远。爱像水墨花，何惧刹那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