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良辰喜合卺 天涯逢故交（九）

　　散会后，柳月圆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高高兴兴地与郝治平回到家里。看见郝治平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柳月圆径直走进去说：“伯母，我们回来啦，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散会啦？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伯母一边用围腰擦着手，一边望着嘴甜的柳月圆微笑着说，脸上的皱纹也比以前舒展了。柳月圆走进厨房，把饭菜和碗筷一样样地放到餐桌上，然后一家人便坐着吃饭。
　　“圆圆，吃得开吗？”吃饭时，郝治平问柳月圆。
　　“好吃，好吃，伯母做的饭菜特别好吃，我喜欢！”
　　“答非所问，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我是问你学校安排的工作吃得开吗？”郝治平笑着说。
　　“啊，听错了，听错了，我以为你问我伯母做的饭菜‘吃得惯吗’？”这时母亲、郝治平和柳月圆都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将嘴里的饭都要喷出来。
　　“我也没底，那你看怎么办呢？”笑过后柳月圆认真地问郝治平，显得有点着急的样子。
　　“圆圆，别着急，把饭吃好再说。俗话说‘天生一人，必有一路，草窠里绝不会饿死蛇’。这没有什么困难，吃完饭后我带你去请教物理教研组长田老师，他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会帮你出谋献策的。”郝治平鼓励她说。
　　吃过晚饭后，郝治平带着柳月圆来到了田老师家，请教有关工作问题。田老师十分热情地把实验室的有关情况和实验员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柳月圆全神贯注地听着，稍有疑惑，就立即插话询问田老师。最后田老师还带着柳月圆和郝治平亲自到物理仪器室去，把所有的仪器、教具等有关物理教学的用品一一指点给柳月圆看，并作了详细的介绍，一直到深夜才离开仪器室。最后田老师说：
　　“柳老师，这并不难，你一定会完成得很好，况且你也是学物理的。有问题，我们大家商量解决，大胆干吧！”
　　“深夜给老同学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在离开仪器室回家时，郝治平十分感激地对田老师说。
　　“你们是同学？”在回家的路上，柳月圆问郝治平。
　　“嗯，我们在恩施高中同学，他是学生会主席，华中师院物理系毕业的。”
　　“多么敬业负责的老师啊！”柳月圆称赞说。这时夜深人静，蓝天繁星闪闪，凉风阵阵，令人特别舒适爽快。柳月圆拉着郝治平的手，向家中走去。
　　从做实验员以后，柳月圆虚心好学，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一丝不苟，为配合授课老师搞好教学，她与授课老师紧密配合，工作得很顺利，老师和学生都很满意。她觉得天天与勤奋好学、勇于探求的学生生活在一起无比欣喜，便对教师这一职业产生了由衷的热爱。教师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她感到很有意义；生活虽单调，但她感到非常充实。
　　柳月圆的到来，给郝治平这个家庭带来了欢乐和喜悦，活力和生机，郝治平的母亲更是整天笑在眉头喜在心。她一直牵挂在心里的大事，就是儿子已经30多岁了还没有找媳妇，现在总算把相识多年的柳月圆带到家里来了，即将成为儿媳妇，她一直搁在心里的石头这时候终于落下了。她看到这个儿媳妇长得眉清目秀，心灵手巧，知书达理，关心体贴人，她非常满意，认为确实是个难找的好媳妇。但在欢乐喜悦的同时，她又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忧愁。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反来复去地想：觉得自己快70岁了，人们常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这个年纪，“今晚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早穿不穿”。若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和圆圆结婚，然后再抱抱胖孙子，就什么都满足了，即使哪一天死了，也无牵无挂，眼睛紧紧地闭着。时间在喜悦和忧愁中一天天过去。一天，柳月圆放学后回到家里，看到正在做饭的伯母愁眉不展，少言寡语，好像心事重重，便走近伯母身边关切地问：“伯母，你哪里不舒服，我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走，我陪你到医务室去看看。”
　　“圆圆，不要担心，伯母真的没有病，你看我这样子不是好好的吗？”伯母把左右手先后平伸出去舞动几下后，又把左右脚先后向前踢了几下说，“你现在有了工作，就一定要把工作搞好，这样伯母就放心了。”
　　“嗯，嗯。”柳月圆连连点头说，“伯母，学校对我这么关怀照顾，我一定想方设法把工作搞好，决不使你老人家失望！伯母，你去休息，我来做饭菜。”说着就拿了一把椅子要伯母坐下，然后自己在厨房里忙开了。
　　“圆圆，治平是个火爆性子，他说话和做事都很粗糙，你不要计较他。你也来这么久了，和他相处你习惯吗？”伯母看着柳月圆做事有条有理，干净利索，高兴地问。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考虑问题很周到，也很关心体贴人，做事说话都很近人情，我十分了解他，我才为他苦苦守候了十多年，现在又决心跟他来这里，因为我了解他。”柳月圆唯恐伯母没听清自己说的话，便特别补充说，“我老远地来到这里，就想在这里陪他生活一辈子。”
　　“圆圆，我们这个地方凶山恶水，贫穷落后，你习惯我吗？”
　　“这个地方很好，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尤其是还有那么多土特产品，是名副其实的‘万宝山’。这里的人也热情好客，善良淳朴，忠厚老实，我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党和政府又特别注重少数民族地区建设，伯母，你看着，不要几年，这里就会发生巨大变化，人人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柳月圆一边炒菜，一边和伯母闲聊，“我非常习惯这个地方，可惜来迟了！”
　　“圆圆，你来我们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你和治平的年纪都不小了啊，你们两个的事……”
　　“伯母，我们的年纪的确是不小，都30多岁了。”柳月圆这时候听出伯母的话外还有话，没有等伯母把话说完，她急忙插话来转换话题，“伯母，我们年纪虽都这么大了，但好多为人处事的道理都知道得很少，在你老人家的面前，我们都还是不懂事的毛孩子。人们平常说‘无谋空长百岁’，所以有时候我们难免会说错话，做错事，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见怪，请多多指教，姜还是老的辣嘛。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做什么我们都听你老人家安排。”
　　“圆圆，你真的要听伯母的安排？”伯母见柳月圆说话转弯抹角，就开门见山地说，“圆圆，你既然听伯母的话，伯母那就直说了。你和治平什么时候结婚了，伯母就心满意足、万事无忧了。”
　　柳月圆听了伯母提到她和郝治平的婚事时，羞答答的，满脸通红，显得很不自然，把脸扭在一边，炒在锅里的豆腐也翻动得慢一些，发出了一丝煳味来。这时伯母闻到了煳味，忙站起来，用锅铲把豆腐舀出来装在碗里。柳月圆看着刚才发生的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忙说：“我做事不行，赶不上伯母。伯母，你老人家怎么安排，我就照着去做。”说着，便端着炒好了的菜，很快地向餐桌走去。伯母看着离去的柳月圆，微笑了，并会意地连连点头。这时，郝治平也回来了，一家便围着餐桌吃饭。
　　“这豆腐好像有点烧煳了的味呀。”郝治平吃了豆腐说。
　　“这是……”
　　“这是我炒菜时只顾跟圆圆说话，忘记翻动了，所以就把菜烧煳了。”柳月圆刚要开口说话，郝治平的母亲就急忙抢着说。柳月圆还想说什么，母亲又忙接着说，“你和圆圆的婚事，我征求了一下圆圆的意见，她说听我的安排，我想来想去，总是觉得元旦这天结婚最好，妈的想法是：第一，这天是新一年的开始，表示你们新的生活也从这天开始；第二，这天普天同庆，就更给你们结婚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气氛；第三，俗话说‘九九归一’。这10多年来，你们两人都一直时刻互相牵挂惦记着，相守等待。今天，新年的第一天，你们终将结为一对恩爱夫妻，十全十美了。”
　　“妈，你几时学会了这一套啊？”郝治平听后笑着说，“妈，你进步不小，还知道这么多道理啊！结婚这事要圆圆自己做主，你不能包办，圆圆是不是？”
　　柳月圆听了伯母提到她和郝治平结婚这事时，似乎显得很不好意思，只顾低着头吃饭。但是她从伯母迫切期待的话中领悟到了这位慈祥老人的心愿和对儿媳的深切关爱之情，顿时有沐浴在伟大母爱的甜蜜和温馨中的感觉。
　　“是，我的事我做主，那么你的事谁来作主呢？”柳月圆鼓起了勇气说。
　　“我的事由妈和你做主，妈作出的安排你同意了？”柳月圆只是微笑着没有做声。
　　“好，你们两个都同意了，那我就把你们结婚的时间定了，就在元旦佳节这天，我这就开始为你们做好准备！”母亲高兴地说。
　　儿子和圆圆的婚事定下来后，母亲总算了却一生最大的心愿，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为了儿媳的婚事，她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为了不耽误儿子和圆圆上班，好多事情都是母亲先征求圆圆和儿子的意见，然后自己去奔走操劳。虽然快70岁的人了，但是因为娶了儿媳妇，整天都笑逐颜开，精神也格外矍铄，仿佛年轻了许多，不觉得劳累。为了把儿子结婚的新房布置得漂亮一些，她请来了泥水匠，把仅两室一厅的房子重新粉刷得雪白，面积虽不大，但是面貌却焕然一新。她把儿子原来的木床搬到自己的房间里，取代自己原来用长凳搭的简易木床。为了赶潮流，给儿子和圆圆的新房添置了新席梦思和新被褥，还买了衣柜、写字台。她把客厅的旧沙发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另换了新沙发。为了以后圆圆照顾孩子方便，她跑了几家商店，才买了一盏既美观又适用的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母亲是节俭惯了的人，做每一件事都要精打细算，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她的口头禅是“五分钱买个烧饼，也要看看大小厚薄”。但为了儿子的婚事，这回她“慷慨大方”了一场。母亲很能干，会办事，在她精心打点下，花钱不多，一切都布置得漂漂亮亮，有条不紊，恰到好处。经母亲的精心安排，家里旧貌换新颜，顿时“蓬荜生辉”。
　　一天柳月圆下班回来，看到焕然一新的家时，感到非常舒适温馨，于是忙去问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伯母：“伯母，你老人家真会办事，把家里布置得这么好，花了不少钱吧？”
　　“伯母是外行，不会办事，布置得勉勉强强，为你们花点钱，伯母舍得，钱用在儿媳身上我舒服。”看着喜形于色、四处张望的柳月圆，伯母问道，“圆圆，这样布置安排还可以吗？有什么意见提出来，伯母还可以改，伯母是个乡里人，没见过世面，不会办事啊！”
　　“伯母，你真能干，一切都办得很好，我非常满意，再不要花钱搞什么了。”
　　“圆圆，跟我来。”伯母把柳月圆带进自己的卧室里，小心翼翼地从枕头里取出一个小包，然后拉着柳月圆的右手说，“圆圆，这是一点钱，你拿去到百货公司买几套像样的新衣服，还需要别的什么，你自己去买，伯母不内行，买不好，噢。”边说边把钱包塞到柳月圆的手里。
　　“伯母，你老人家特别关心我们，为我们想得很周到，所有的事都办得很周全，我什么东西都有了，不想买了。”说着就把钱包退给伯母说，“治平为了给我治病，就已经花了一大笔钱，这钱就留着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用吧！”
　　“傻孩子，结婚是人生第一件大事，适当地用点钱完全应该，钱花在儿媳身上，伯母舍得，快拿着，不然，伯母就生气了！”说着就把钱包塞进柳月圆的衣袋里，接着叮嘱说，“圆圆，明天中午休息时，我叫治平和你一起上街去买。记住，买的时候要好好挑一挑，选一选，一定要买好的！”
　　“妈。”柳月圆被深沉而炙热的母爱所感动，把头俯在伯母的肩头，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就走进厨房，端起母亲做好的饭菜向餐桌走去，等郝治平回来一起吃饭。
　　母亲望着儿媳柳月圆离去的背影，心情异常激动，感慨不已，到了“古稀”之年时，今天也终于听到了儿媳叫“妈”的声音。对这声“妈”的呼唤，她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为了这一声能有儿媳叫“妈”，她在孤独寂寞、悲痛忧愁的煎熬中等了一年又一年，熬得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一声“妈”的叫唤。这叫唤虽然姗姗来迟，但是她终于在有生之年听到了。听到这声呼唤，她欣喜得老泪纵横。
　　时间过得飞快，元旦一天天临近了。一天，在厨房做饭菜时，伯母和柳月圆闲聊说：
　　“圆圆，你和治平办喜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也应该把这事告诉给你妈妈，使她高兴高兴。你把她请来，我们俩亲家母也好见见面，谈谈心呀！”
　　“妈，我和治平已经给我妈写信了，要她和弟弟都来。”这时柳月圆不叫伯母直接称呼“妈”了，
　　“那就好，那就好，圆圆想得真周到，应该这样。治平住在乡下的舅父和叔叔都一直为你和治平的婚事操心着急，总是牵心挂肠的，经常念叨着。这次你们结婚，我也要带个口信去，要他们来凑个热闹。”于是，一连几天，母亲都在大街上转来转去，找乡里进城的熟人捎带口信。
　　已经是12月28日，婚期迫近，但是柳月圆的母亲却还迟迟未来，郝治平全家都焦急地盼望着。这天正要吃晚饭时，郝治平听到敲门声，立即起身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是柳月圆的母亲，感到特别高兴。赶忙接过行李说：
　　“大婶！你一路辛苦了，赶快进屋坐，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吃晚皈。刚才我们都还正念着你，你终于来了！”紧接着就向着里面喊，“圆圆，妈来了！”
　　柳月圆听到喊声后，立即奔了出来。看见是妈来了，叫了一声“妈！”，就一下子扑在妈的怀里哭了起来。一会儿她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说：“妈，你怎么这时候才来，真把人急死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嘞！”
　　“傻妹子，你是妈的心头肉，又远在千里之外，妈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上，怎么能忘得了呢？”
　　这时，郝治平的母亲听说从未见过面的亲家母千里迢迢地赶来了，非常激动和高兴，急急忙忙走过来，紧紧握着亲家母的手说：
　　“亲家母，终于把你盼来了！你先坐，休息一下，我再炒两个菜就吃饭。”然后立刻端了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说，“来，先喝杯茶，一路辛苦，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就走进了厨房。
　　“妈，你陪大婶说说话，我去炒菜。”郝治平就走进了厨房。
　　“妈，我们早就给你写了信，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和弟弟来，你怎么今天才来？”柳月圆紧挨着母亲坐着问。
　　“信，妈早收到了，只是有事耽搁了，才拖到今天。你和治平元旦办喜事，妈牢记在心里，一定不会迟到的！”
　　“什么要紧的事？”柳月圆问道。
　　“你弟媳生了个男孩子，我在医院招呼她。前天满月了，我请她的母亲来招呼，我就赶到你这里来了，我为儿为女两头忙啊！”柳月圆的母亲说。
　　“亲家母命好福好，添了孙子是件大喜事，恭禧贺禧！”郝治平的母亲祝贺说。
　　“亲家母，我们一家人不讲两家话。不瞒你说，我的命真苦，比黄连还苦啊！圆妹子她爸鬼搞神搞搞了3年牢坐，圆妹子后来又病了，花了不少钱还没治好。又要谋生活，又要给女儿治病，把我折磨得九死一生。要不是治平把圆妹子带来湘西把病彻底治好，我也实在无法可使，只好听天由命……”
　　“亲家母想宽一点，看远一点。俗话说‘苦尽甜来’。”郝治平的母亲看到亲家母面带忧伤的神情，忙打断她的话，安慰她说，“现在添了孙子，圆圆元旦就要结婚，这可是双喜临门呀，喜上加喜，甜日子就来了嘛！”
　　“是啊，是啊！是双喜临门，想到这里，我也十分满足了。再说，圆妹子她爸几个月后也要回来了。”经亲家母这一说，柳月圆的母亲也转忧为喜。
　　“妈，弟弟为什么不来？”柳月圆问。
　　“他特别想来，但是场里派他和几个人去市里办茶叶展销会去了。家里也需要他，他除了洗洗晒晒，一日三餐他要管，还要帮着照顾孩子，也忙啊。”
　　“饭菜做好了，都来吃饭！”郝治平边往桌上端着菜边说。
　　在吃饭的时候，柳月圆挨着她母亲坐着，把本地好吃的菜，夹在妈的碗里说：“妈，这是治平他们这里特有的野麂子肉，这可是真正的山珍野味，这里的人说它有很高的滋补价值，有补气暖身、健脾开胃、化湿祛风的功效，你年纪大，身体虚弱，正适合你吃，妈，你试试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特别不错！”柳月圆的母亲慢慢地咀嚼着，连声称好说，“肉质特别细嫩鲜美，香中带甜，的确好吃。圆圆，妈是搭帮你才有机会尝到这山珍野味啊！”
　　“亲家母，我们这山旮旯里只有这些土生土长的东西，亲家母假若喜欢，就请多吃一点。”郝治平的母亲说，“以后还可以带点回去，留着慢慢吃。”
　　“亲家母，这山珍野味确实真好吃，远胜过鸡鸭鱼肉，我是搭帮圆妹子才吃到了这美味，不然哪有这个口福啊！我是很想带点回去，亲家母不提起这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说。我一定带点回去，邀请以前那些把我圆妹子说得不如臭狗屎的人来尝尝，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俗话说，‘一埂田坎三节烂，三穷三富不到老’。事情总是在不断变化，‘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人生一世，要走的路程很长，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波折，但是也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如果当年没有他们的积极‘帮助’，我圆妹子哪里会有今天？我还要好好感谢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圆妹子走的路没有错。”吃着可口的山珍野味，柳母非常高兴地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圆妹子有眼光，选的人和地方都没错，我心满意足了！”大家在融和喜悦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里高高兴兴地闲聊，客厅里弥漫着欢快融和的气氛。柳月圆的母亲看到女儿久治不愈的顽疾终于治好了，现在精神焕发，重现青春，又即将要成家了，特别高兴，她把女儿搂在怀里说：
　　“圆妹子，你和治平结婚，妈一样东西也没有给你准备，心里实在很难过，妈没有能力，无法尽到责任，对不起你，感到羞愧丢人。我把你结婚的事，写信告诉了你爸，他回信说，要我把一直放在醴陵老家你奶奶那里的一件瓷器取来送给你，算是给你做嫁妆。他跟我的想法也完全一致，我就回到老家取回这件瓷器。这件瓷器是你爸和我结婚的时候，你爷爷送给我们的，叫‘鸳鸯壶’。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们，愿你和治平做一对相亲相爱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