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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作品名称:故事乡村      作者:尔玛天空      发布时间:2017-05-12 13:27:48      字数:4157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春华就要小学毕业了。在上不上中学这个问题上,二爷二婆始终存在分歧。二爷坚持女娃子能写能算就行了,不用读哪样多的书。二婆说时代不同了,女孩家虽然不指望读出名堂,也不奢望考上大学,吃上国家粮,但娃娃小回家也做不下事,还不如多学点文化,说不定哪天能用上。二爷说初中可比小学花费大,张家场离家远,只能天天住在学校里,吃住都要用钱,这几年啥东西都在涨,只是地里出的东西不涨,几年书读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哪去弄钱。况且,才修了房子,办了酒席,手边没有现钱,遇到生疮害病,日子怎幺过。二婆说钱不是一下用好多,慢慢往外掏,都有一双手,别人能挣下,我们也能挣下,况且钱就像人身上的垢甲,总是会有的。道理上说不过二爷,二婆就怪二爷偏心眼,春华不是亲生的,不心疼,要是亲生的,肯定同意。两人一来二去,说得都积了气,便显得有些生分了,特别是说到生育上,犯了两人的忌,都指责问题出在对方身上,二婆气得流眼抹泪,又不好意思在外摆谈,只能一个人埋在心底。时常的争吵堵气,一家人便生活得闷声闷气,多了一种阴郁沉闷,没了往日的欢欣与快乐。
  梁校长为春华升不升初中,也来过两次,劝二爷让春华上初中。看二爷不表态,校长帮忙做了个中间决定,如果考不上就是春华自己不争气,考上了,一家人要支持。批评二爷,如果春华考上了,不让上,你就丢了梁家人的脸,给人落下了话柄。二爷想想也在理,就应下了,况且考不考得上,还在两可之间,考上了,就去上吧,沉声闷气的生活真让人难过。校长转过脸,教育春华要用功,不要枉费了老师和妈妈的关心,眼睛里满是笑意,却看着二婆。二婆相信春华能考上,看着校长的眼睛,没由来红了脸,忙慌慌的低下了头。
  夏至日刚过,梁校长一天放学后背着夕阳走进了二婆的家,将张家场中学的录取通知书递到了二爷手上。
  “老辈子,春华争气,考上了张家场中学哦!”
  “好、好。”二爷一边让座一边说:“准备菜,喝酒、喝酒。”
  “好好,庆贺下!”校长边坐边问:“让不让春华上?”
  “上、上,说定了,上。”二爷没忘了自已的承诺,况且春华能考上,也为他长了脸:“说好的,不反悔。我、我还是讲道理的!”
  “这个班三十多个,考上了十多个,张家场中学就有三个哦!不容易,村小里算好的了,春华考得好,居然上了张家场,长脸,长脸!”校长为自已这次考试能排在前几名高兴,更为自已的学生能考进人人向往的张家场中学得意。
  “哪、哪些上了?”
  “上沟3个,二队……”
  “哪几个考的张家场?”
  “除了春华,还有二队、四队的……”
  “学、学费,交好多?”
  “一学期交三十多,不到四十。”校长帮二爷计算着一学期的花销,尽量打消二爷的压力。
  两个男人在堂屋摆龙门阵,二婆在灶房里忙活,春华在灶前架火烧锅,满屋子充满喜庆。因着高兴,三个人话多,酒也喝得多,喝酒的时间拖得长,从前三皇后五帝讲到清朝民国,从家国大事讲到乡野传闻,从祠堂礼仪讲到伤风败俗。香肠、猪舌、心肚、猪肝、野味等腊味冷碟,己经切了两次了;五花肉、膀肉蒸了两次了;豆豆炖猪蹄、回锅肉也回了两道锅。几个人都还在喝,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春华耐不过,早己上床睡着了。慢慢的,二爷的舌头儿也打不直了,校长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只有二婆还清醒,看着两个男人的样子,心中湧起一阵又一阵爱意,喝酒的男人从智慧计谋变得单纯质朴,从勇敢威猛变得柔弱可爱,特别是校长今晚上显得特别的英俊潇洒。二婆喝得高兴,就又给两个男人满上。山里人喝酒直爽,用的大青花杯能装一两,小青花杯也不会少于七钱。校长是斯文人,每次喝酒都喊拿小杯,说喝酒要慢慢来,这叫品。喝酒喝好不喝醉,大杯子太霸道,小杯子才喝得出味道。二婆算了算,她上桌后自已已经斟了四杯,加上两个男人自己倒的,大约不到十杯,看两个人的样子,是真的到位了,可自已今天高兴,还真想喝几杯,端起杯来,面对校长:
  “从桦子林过来,春华入学,上初中,校长操心了,我敬你,先干为敬!”一仰头,酒下了肚。
  “您量好,我喝不过您。”校长看着二婆:“这杯酒我还是要干,还可以喝两杯。”
  “校长随意,敬酒的干,这是规矩!”二婆诚心实意地说。
  “不、不行,侄娃子,男子汉,干、干!”,二爷在旁帮腔。
  “干,干!男子汉大丈夫,不得输给女人家!”校长豪气干云。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影,淡淡地落在堂前,微风拂过大山,带来阵阵的清香,一丝一缕钻进木屋,让人有说不出的惬意。已分不清酒的辛辣和水的清纯,一直喝到月过中天才最终散席。校长挣扎着非要回家,二爷送他,校长跨出院门,歪歪斜斜向前,走出去不足百步,迎风一吹,人己经软软地扶着墙蹲了下去,头顶着墙,手推着墙,开始哇哇作呕。二爷已经醉了,校长一出门,自已寻到床,倒头就睡。只有二婆还算清醒,她听到动静,出门寻到校长,立即上前扶起他往回走。校长嘟嘟囔囔,顺从地跟着二婆,只是左一脚右一脚,走不成步。二婆将校长的右手搭上肩,努力地带着校长往回走,校长半个身子几乎挂在二婆身上,两人几次差点摔成一堆。校长右手紧紧地抱着二婆脖子,左手无意识地在胸前、腰前乱抓,不是抓住了乳房,就是搂住了下腰,弄得二婆面红心跳,出气不匀,好不容易将校长送进客房。
  二婆返身进了堂屋,收拾起桌上的杯碗残碟,可全身燥热难受,被校长摸过抓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二婆想在灶台上涮锅洗碗,总觉得全身轻飘无力,双手没有准头,做啥都不行。二婆无可奈何,在灶前坐了一会儿,想起自已喝多了,还是明早再来收拾吧,就向厢房走去。二爷已经睡死。走到客房,看见校长衣服未解,鞋也没脱,仰面朝天地躺在铺面。这成啥体统,虽说过了夏至,但还未入伏,大山夜晚还是很冷,容易着凉。二婆心里想着,走上前,就帮校长脱了鞋,将一双腿顺上床,想想莫把衣服压皱了,将校长外衣脱了,又去解他皮带要褪长裤,校长一动不动,任二婆搬弄,居然没点效果。二婆双手理着裤腰使劲往下一拉,竟然将内裤一并褪了下来,裆下黑乎乎一大堆呈现在眼前。二婆羞得满脸发烧,闭了眼不敢再看,可半天不见动静,二婆才想起,夜深人静,天地都入睡了,鬼也没得一个,这个世界只有自已。二婆定定神,仔细看去,才发现校长真的不同常人,尘根硕大,比第一个老公和二爷的都要伟壮,二婆心里渴望着,向往着,慌慌的难受,头脑开始飘浮晕旋起来,实在顾不得了,解了裤子,跨上了床……
  二婆清晨醒来,通体舒畅。想想昨晚的风流快活,满心羞愧,一边骂自己是淫娃荡妇,一边却总想那种神飞体外的忘情,总回味高潮降临的全身通泰和心底痉挛的快乐。想想自己的主动疯狂,很长时间不敢直面校长。从此,就常常犯困,时常觉得自己精力不济,站着就想坐下,坐着就想躺下,有空就想那件事,不去体会还真不明白,原来天底下还可以有这样的感受和快乐,人与人真是不一样,那区别真的很大……
  而校长只记得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怎样出了门,又怎样睡上床,一点也回忆不起,想不明白,希里糊涂地觉得在二婆家发生过什幺事,但又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又不敢说更不敢问,只得常常自己发呆。想想自己上点年纪了,喝酒不如以往,酒量变小不说,居然出现醉酒后断片失忆,这是件极其凶险恐怖的事情,以后得高度警觉,还是少喝点吧,这大山里醉了,一脚下去,可是万丈深渊,一切都完了……
  在送春华进校读书时,二婆找到了自己犯困无力的原由。二婆陪着春华,为她背上一口古老的木箱,以便春华住校时装自己的各种物事,春华自已背上棉被衣物,在张家场中学报名入学,找到教室寝室后,二婆为春华铺好了床铺,两娘母就在街上闲逛,为春华购买洗脸盆、牙刷、牙膏等日常器具,走到曾家药铺,迎面碰上幺婆。幺婆异常热情,拉二婆坐下,又是倒水又是递茶,俨然一副女主人架势。两人谈论着敦周在部队上受伤治疗的情况,共同感谢着梁氏先祖的保佑呵护,敦周虽然受伤较重,现在已经治好,还立了功受了奖,据说还要送到军校读书,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幺婆,你命好,等着亨儿子的福哦。”二婆诚心实意地恭维。
  “多亏了干……”幺婆看看一直笑眯眯的曾医生:“部队通知我去,是重伤。走的时候,干爹让我带了些中药,起了大作用……”
  二婆笑笑,没搭腔,有点无精打釆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对劲,让老曾给你看看。”幺婆看二婆精力不济。
  “我没病,我怕吃药,水水药苦得很。”
  “检查下,不一定吃药。”幺婆有点医生的派头。
  “来来来,我给你摸下脉。”曾先生看幺婆这幺积极,就将脉枕推了推,邀请二婆。
  二婆看大家这样积极,不好拂了两个人的好意,也就伸出了左手。
  “换手,换手,男左女右。”幺婆纠正起二婆来,二婆看看幺婆,很不好意思,自已连这个基本的东西都不懂。二婆一边换手,一边看着曾医生说:“我这两个月莫劲得很,总闲累,站到就想坐,坐到就想睡……”
  曾医生拿住寸脉,两根手指弹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又向二婆手臂上方移动,号起尺脉来,半天才换成左手,这次一下就拿住了尺脉,问二婆:“你月事来没得?”
  “没有。”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二婆才惊奇发现,这两个月忙得把自已是女人这档子事都忘了,己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曾医生放了手,笑一笑:“不用吃药,恭喜恭喜,有喜了!”
  “啊,有喜了!”二婆不敢相信,有喜了,居然有喜了,就这样有喜了!
  “是喜脉,不会错,恭喜恭喜。”曾先生仍然笑眯眯的。
  “有喜啊,好好。”幺婆比自己怀孕还高兴:“算来该有两个月,不,三个月。怪不得你莫劲,害娃儿……”
  二婆还怔怔地没缓过神来,幺婆又比她想得远了:“老曾,是儿还是女?”
  “有点早,摸不出来。”
  “三个月了,摸得出来。别人都摸得出来,你摸不出来?快说哦,是男还是女。”幺婆不依不饶:“照实说,快说!”
  “男女这个,摸不准,只能说摸个大概。”
  “不存在,要不,再摸下。”幺婆很急切,拉起二婆的右手就往脉枕上放。二婆愣过神来,也很想知道结果,顺从地搂起了袖子。
  “不用,不用。还摸不准,大两个月就好摸了。估摸是个男娃儿。”曾医生摆摆手。
  二婆一听是个男娃儿,心里立即就幸福起来,嘴里却说:“男女都一样,只要听话就好,我女子就乖得很.”春华听妈妈当着这幺多人夸自已,羞得满脸绯红。
  “是啊,是啊!”幺婆说:“这下放心了,崇廉满意了。”
  “晓得他的哦!”二婆高兴地答道。
  “先去办准生证,现在管得严。”曾医生说:“要不然,上不到户口,娃儿以后读书上学不方便。”
  “就是啊,现在黑娃儿多得很。莫得户口,上学要交高价的。场口张皮匠……”幺婆就开始举例说起来。二婆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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