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出诊前的准备

　　又一次的私活、又是钱院长接过来的私活？这次人物比纪副市长还高一级别，在帅府市应该是响当当重量级人物——市委赵书记。
　　赵书记把电话直接打到院长家、并点名要上官弘去给他老婆诊断并手术。其实，尽管是市委书记，一家就三口，书记的胸怀并不是很宽阔，听起来也让世人啼笑皆非。是在外企给老总当秘书的女儿赵春禾给妈妈透露的信息，找上官弘。
　　这位对生理不太深入研究的市委官人，和爱人之间有猜疑。他们的家事也很复杂，找上官弘是认为他是最信得过的医生。
　　钱院长和上官弘说完来龙去脉，他很无奈地点点头说：“姜还是老的辣呀！我这点小算盘让你院长一眼看穿。好吧，有个医学硕士生做我助手知足了。关键是能起个证人作用，我最怕别人说我又去捞外块去了。”
　　丁鸿雁乐得一拍手说：“好，对外我就说我是上官医生的学生。绝不说是他助手，师生关系别人不会乱猜测。上官医生，我不会给您添乱的。”
　　上官弘急忙解释说：“行了丁助理，我一个本科生怎可以给你硕士生当老师呢？你还是做我助手吧，谁爱怎说就怎说。这些年已经听习惯了，还差多一次两次吗。俗话说，脚正不怕鞋歪、身正怎会影子斜。”
　　上官弘告别了钱院长，急忙回到普外科，丁鸿雁半步不离跟在后面。当他推开门时发现，余淼主任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上官弘轻手、蹑足潜踪的小心打开储藏柜门，拿出往诊包检查手术工具及消毒液及用品。丁鸿雁一声大叫：“哇！还有私人小库呢！”她这一声把余淼惊的跳了起来喊道：“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余淼的行为，把丁鸿雁吓得猫在上官弘身后，又喊了起来说：“上官弘！快、快按倒她、制服她！”她这是梦魇后速醒反映、她会误伤人的！
　　上官弘一笑说：“倒是医学硕士，懂的就是多。可惜呀！解除办法大错而特错！”上官弘一边说一边走去余淼身旁，用手搓两下余淼脸颊说：“余淼姐快醒醒！我是上官弘和丁鸿雁呐！余淼姐快醒醒！我是上官弘和丁鸿雁呐！这里没外人，这是咱的办公室。”
　　余淼甩两下头、打个哈欠，又搓两下额头太阳穴，眨眨眼睛说：“啊！是你们俩呀！我正做梦，半夜有贼还是鬼也看不清楚、推门进屋翻箱倒柜呢！对不起上官弘、丁鸿雁，我的梦魇没吓着你们吧？”
　　上官弘放下手头事，诚意向余淼道歉说：“没事的余主任，是我在翻箱倒柜，我在拿往诊箱和检查器械，去赵书记家往诊。余主任，对不起，打扰您了。”
　　其实，中医院的普外科几年来就这样，在没有患者时，余主任一个人趴桌上睡大觉的，一个人去做份外事的。
　　普外科的这项日常状态，丁鸿雁也有所耳闻，其它科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上班睡觉的是美女主任，那位美男从来是严格要求自己。
　　今天让余淼好朋友丁鸿雁遇上，一点也不奇怪。一个常来、一个常睡，早晚会碰上的。丁鸿雁来中医院有半年来时日，前几个月并不经常来普外科。
　　因为那时候她还不了解上官弘，后来听到钱院长和章副院长、以及几个科的主任说起过普外科，又提起过上官弘，这才引起丁鸿雁的注意。她先是没事找事的去了几次普外科，了解了余淼见到了上官弘。
　　这位院长助理丁鸿雁，见到上官弘第一次，又搭上话后，再也忘不掉这位三十三岁的外科医生上官弘。梦里是他、痴语也随时流露出对上官弘的关心。
　　钱院长已多少知道一些丁鸿雁对上官弘的痴情，但这位五十多岁院长并没有阻拦和说教。他知道，上官弘的未婚妻是廖晴。
　　钱院长也见过廖晴，上官弘还把廖晴向院长等人介绍过。丁鸿雁的现在行为，钱院长也认为丁鸿雁是白忙活。那一代过来人，对现代青年的情爱，也说不准谁对谁错。
　　也许丁鸿雁有滴水石穿的耐力，也许她胸有成竹花在时间上。看现在，这位俊俏的医学硕士生，暂时还没得到一点她所要的。但她那种粘糊劲儿，也够上官弘抖落的。真不知道他们是前世的冤家，还是前缘未尽，暂时还看不到结果。
　　余淼主任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精神焕发的走回普外科。两只眼睛盯着上官弘问：“上官医生，市委赵书记不会像纪副市长那样吧？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儿呀！千万别被人家绕进去呀！看，我还关心起来你了，有丁助理陪同，会好的。”
　　上官弘倒是没说什么，丁鸿雁接过话茬说：“余淼姐，当官的家属能都像纪副市长家属那样吗？再说了，听说纪副市长不是把老婆妹妹、也都送进公安局了吗？淼姐，哪有总那么走背字的呀？”
　　余淼没等丁鸿雁把话说完，她把话接了过去说：“上官弘，能知道去赵书记家给谁看病吗？不方便说就算了。”
　　上官弘先瞟了一眼丁鸿雁，发现她的眼神里带有嫉妒恨表情。他没在乎小丁的失态，对余淼一笑说：“呵呵！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给书记夫人看病、巧了，也和你一样，是在腿的上部长个纤维瘤，市医院大刘给作过两次，又复发了，还有妇科病。总之，给当官的家属登门就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余淼也看出来小丁助理不太友好表情，心里暗自说：“小丫头片子，长个好模样，又有个好学厉，对上官弘这位榆木脑袋恐怕你是白费心思。十年里，他和我从来没动过歪心，你又能如何？”
　　余淼的那样思潮稍一闪现，然后又调整过来，给上官弘一个媚眼，又是嫣然一笑说：“谢谢你的坦诚上官医生，好吧，我开车去送你，我的车就在窗下。”
　　上官弘已经准备就绪，把往诊包交给了丁鸿雁，看了一眼余淼说：“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余主任。赵书记女儿马上开车来接我们来。”
　　丁鸿雁美滋滋地站在上官弘身后等待出发，余淼主任又用斜眼看了一眼她。转回身对上官弘说：“上官医生真有女人缘，出诊都要市委书记女儿亲自接，了得、了得，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真好，我该知足了，人人喜欢的男神，却天天陪着我，就坐在我对面。”
　　上官弘眉头一皱没有言语，丁鸿雁倒是有了插言机会。她斜挎着往诊包，看着余淼说：“也是的，上帝造物为什么要分男女呢？都是一个性别该多好，免去犯罪的一个种类，干部生活作风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余淼又用斜眼看了她往日的好友，没言语，但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表情。上官弘看出来两人有点火药味儿，对丁鸿雁说：“走了小丁，咱去外面门口等一会儿吧，估计书记女儿的车也该来了。既然答应登门问诊，那就放下一切架子。”
　　上官弘话音刚落，窗下广场有轻轻地关车门声。他们刚走出房门，却看到一位三十左右的华丽女性向普外科走来。她看到上官弘和丁鸿雁都穿着白大褂，便脱口问道：“二位医生，普外科怎么走？”
　　丁鸿雁一笑说：“哎，假如我没猜错的话，您是赵女士吧？”
　　来者稍一打量二位，两眼放出喜悦光茫说：“是啊，我叫赵春禾，受爸爸指派来给妈妈接大夫的。”
　　丁鸿雁指一下她身边上官弘，一笑说：“这位就是上官医生，是院长派他去给伯母出诊的，我是上官医生助手丁鸿雁。”
　　上官弘和赵春禾女士握手寒暄后说：“走吧赵春禾女士，车上再聊吧。”
　　三人上了一辆白色宝马，匀速驶向街道。
　　赵春禾二目前视，看了一下车内后视镜中的上官弘说：“上官大夫应该比我年龄大吧？我今年三十岁整。”
　　上官弘也从顶棚镜中看了看赵春禾说：“啊，我今年三十三岁，那您该是妹妹了，春禾妹妹，在什么机关高就啊？”
　　赵春禾一串铜铃般笑声说：“咯咯咯咯，上官大哥，您心中的市委书记女儿就应该是机关里的花瓶了吧？当下当官的也有不按常规出牌者。”
　　丁鸿雁用奇异眼神，歪过头看了一眼赵春禾说：“噢！春禾姐，能说说什么叫当下当官的也有不按常规出牌者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说法呢。”
　　赵春禾是一位爱笑女人，又是一笑说：“咯咯咯咯，好吧，满足你的猎奇。我上大学时老爹就交了实底说：春禾，别看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孩子，只能供你念书，你以后毕业做什么？找个什么样的对象，那就靠你自己了。”
　　上官弘一言不发，两位女孩聊的非常开心。
　　市委赵书记女儿赵春禾和钱院长助理丁鸿雁，两人在车里越聊话越投机。从历史到当代，从中央到地方，从国防到百姓，谈话范围很广阔。
　　上官弘坐在后排座眼望着街景，他没心思参与女孩家的聊天内容。但他从赵春禾谈吐中了解到，她不是平庸之辈。在知识层面上要比丁鸿雁这位医学硕士，强上三到五成，比自己应该不在一个档次上，认为赵春禾是高不可攀之辈。
　　赵春禾的车开的并不快，路上的红灯个个都要等上几十秒。上官弘偶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把二目从车窗收了回来。又从顶棚上后视镜看了一眼赵春禾问道：“春禾妹妹，书记认识的人那么多，为啥点名要我去给伯母诊病啊？中医院二百多名医务人员，他怎么知道我这无名之辈呢？”
　　赵春禾又是一串笑声，笑够了说：“咯咯咯咯，我爸认识的人是不少，但多数都是干部群众、工人农民。他身体好，从不进医院。邀请您去给我妈看病、不是我爸的主意、是我和妈妈提了好久的。”
　　赵春禾的这段话，上官弘听了很入耳。也是他近些年来，第一次听到干部子女有这样评价父母的。所以，他往下再也没有去追问这个话题。
　　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我们不能不带着眼睛去看。大多数时，看到的只是表象，其真实性也未必是真实的。只有带着智慧的心去思考探索的时候，会容易看清事物的真相，也是和外表所看到的不是一码事。
　　人的性格不一样，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形式，是千差万别的。很多时候，外表形象和内置却是恰恰相反。觉得那些高尚的情形，是孤寂而无言。而深沉的；越简单而是越丰富的；人，只要拥有一颗无畏淡然的心，就能超凡脱俗。表里一至的人，总会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