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湎心绪迈实步

　　郭秋兰用消毒剂把床上喷洒后，将被褥铺好，叠得整整齐齐，装衣物的密码箱推入床下，日常用品放进供赛芙使用的橱柜，取出钥匙，把寝室门锁好，带领小邱津津有味地在校园走了一圈，蓦地发现，脚上踩着一片金黄的地毯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片片银杏叶合成的“地毯”，踩上去还有“沙沙”的响声，比真地毯还要舒服。此时令她想起龚自珍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坐春泥更护花。”她捡起一片银杏叶仔细观察。它的表面略有粗糙。一片薄薄的银杏叶，多么像一把小蒲扇，又多么像蝴蝶的一叶翅膀呀！那长长的叶柄拖在叶片后面，好像一根长长的辫子。叶片上似乎没有叶脉，
　　一阵“哗哗”的摇曳声中，梧桐叶从树上落下的声音。它们时而像降落伞，徐徐下降；时而像一群飞燕，悠然滑翔；时而又打着一串串秋千儿，簌簌飘落，她好奇接住了一片梧桐叶观察起来，它的手感并不光滑，虽然颜色和银杏叶很相似，可叶脉却清晰可见，像是一幅神奇的彩绘图，这一点与银杏叶真是天壤之别。校园内还有不畏严寒的松叶，依旧青翠的冬青叶，精巧细致的棕榈叶，每一片都如此可爱动人。是秋叶，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喜讯；是秋叶，装点着秋天。多姿多彩的秋叶啊，你们正从枝头落下，从第一丝瑟瑟的秋风吹起时，也正是这丰收在望的秋季，自己有了女儿，如愿以偿地安排她进入校园，一直要让她朝着理想境地不断迈进，直到自己原意从事社会职业为止，以后的事一件件地办，路一步步地走。
　　校园楼房鳞次栉比，校园有朗朗读书声，唱歌声，体育场有学生从事各种体育活动，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真是一个让学生获取知识的好地方。
　　秋兰和小邱走了一圈，小邱感慨万端：“现在只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进入这样的校园，学习、住宿环境真好，比起乡镇办的学校好多少倍。”
　　秋兰毫不隐晦：“加强教育投资既是兴国之本，也是一个家庭培养子女的必经之路啊。”
　　小邱怀着羡慕和敬佩之情：“哎呀，一个人生在你们这样的家庭就是幸福，可以无忧无虑地进入这么好的环境读书，如果是农民子女，即使有读书的能力，未必能有这么好的读书条件。”
　　秋兰驳斥他的观点：“其实，现在的年青人，未必都是条件好就能钻书，还是要看素质教育的效果，现在很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有很多孩子在家长的溺爱下，越来越任性，天是老大，他们就是老二，简直把多年相传的优良传统都丢得差不多了。”
　　小邱谈自己的感悟：“郭医生，你女儿好懂事哟。”
　　秋兰不想说出心里的隐痛：“她在磨砺中成长，但愿她一往无前永不败退，我只能在能力范围内给她创造较好外部条件，内因是否发挥作用，一切都靠她自己努力，小邱，走，我们到校长办公室去坐坐。”
　　小邱试探她的口气：“双休日我来给你接她。”
　　秋兰和小邱朝宁校长办公室方向走去，秋兰制止：“不用，平常她没有多少东西，她回来就赶车，学期结束放假带的东西多才接，要把爱子女的心沉湎在心里，不能表露，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小邱对她明镜似的教育子女的方法十分佩服。
　　他们来到校长办公室，宁校长收起阅读的文件，立刻给他们安排在侧面的沙发上殷勤看座，各泡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秋兰客气一番：“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宁校长。”
　　宁校长笑道：“郭医生，你千万别这样说，家长能把优秀子女送到我们学校来读书，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有义务将我们学校教学框架给家长作一些简单介绍。我们全封闭式教育，主要是培养学生在德智体全面均衡发展，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很紧凑，从早上起床到晚上就寝，严格按照适应他们身体需要和心理特征提升综合素质，我们学校为全国名牌大学输送了不少生源，自从开办实验学校到现在，通过国内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国际高级院校深造的近五十人，有件事必须先给你们说明，我们不放‘双休’日，每个月只放两天月假，没有最特殊情况，学生禁止出校门，学生急需购买的日常用品只能在学校里开设的超市购买，商品价格都是总务处专人审核，一般情况，轿车是不能进校园，包括老师的车，接送老师上班的车，都只能在校门外等待，我们这些规定主要是预防外界噪声干扰学生的学习和生活。”
　　秋兰表态：“谢谢您，宁校长，我们尊重学校拟定的各项规章制度。”
　　宁校长同时把对赛芙的初步安排进行交流：“刚才，卧龙中学文校长专门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加强对她的培养，她的割爱忍痛才把赛芙转入我们学校，要我们重点培养，我准备安排她在班上当学习委员，发展为团员，安排她进支委，并安排她进入尖子研讨小组，攻克同学科学习难题。你别从表面看姜老师很冷漠，他是我们花高薪从别的学校挖来的，现在是我们学校培养尖子生的顶梁柱，他管理学生，抓教学质量非常优秀，我们学校培养的高才生绝大多数是他的学生。”
　　秋兰慷慨陈辞：“感谢宁校长为我女儿学习提供如此好的环境，为她全面发展细心关照，有了你这样的好校长精心照料，我和老黎就放心，她们用钱取钱是否方便？”
　　宁校长更是胸有成竹：“各个银行，邮政储蓄，信用社在我们学校都设置了自动取款机，还可以在我们总务处刷卡消费。”
　　秋兰仍然保持低调为人的观点：“宁校长，赛芙的安排你们就按具体情况灵活处理就行，我们没有其他要求，绝对不能使你们为难。”
　　宁校长表露自己的观点：“我们对朋友子女只能在收费问题上，按照老师子女的收费标准对待，在安排学生从事学习活动，如果没有文校长的推荐，我也不会另辟蹊径，我们对学生参加学习活动的安排，一律实行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如果不是这样，不仅不能促进学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反而是害了他们。”
　　秋兰坦然自若：“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既然你能这样襟怀坦白，我就放心了，凡是贵校对学生方面的规定我都坚决支持，绝不拖学生的后腿，我也会教育小女，严格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宁校长喝茶后，开诚布公地与她交流：“开学期间，我几乎都要与干部家长交流，先谈明观点，还是有个别家长接受这种方式有一定难度，我也只好尊重他们的意见，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提，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秋兰喝了口咖啡后笑道：“学生的事没有其他任何要求，只是恳请你多抽时间来品尝我们军营的简陋生活，这点要求不难吧！”
　　宁校长爽快答应：“一定讨饶。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我们学校禁止谈恋爱，此事请你理解，怕把学风搞坏。”
　　秋兰更是旗帜鲜明：“高中学生不谈恋爱制度是正确的，我女儿一门心思钻学习，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一阵下课铃声响起，宁校长看看手机上的时钟：“二位去和赛芙去世纪饭店多功能厅卧龙雅间等待，我给老师交待点事，随后就到。”
　　秋兰客气地与宁校长握手道别，小邱与宁校长握手言谢，他们告别校长，来到轿车旁，目睹下课放学后的师生喜笑颜开地朝食堂走去，师生的欢笑声犹如欢乐的海洋，姜老师和几名老师直奔校长办公室，赛芙小跑来到郭秋兰身边，欣喜地与她拥抱。
　　秋兰拥抱着赛芙，关切地问：“女儿，上午听课感觉如何？”
　　赛芙惊叹：“妈妈，幸好郑老师从QQ交流时发来课件，让我成了编外学生，与课堂学习同步，不然，真的赶不上课程。哎呀，读书时的感觉就像一棵沉湎的小草进入绿色大草原，接受源源不断的新知识灌输，自我感觉良好。”
　　秋兰吩咐她：“能适应新的学习环境就好，上车，妈还有事给你说。”
　　小邱非常精明，他打开车门，慢慢驾驶轿车来到校门，客气地与保安道别：“麻烦了。”
　　保安知道他们与校长的渊源，打开收缩门，挥手致意：“慢去。”
　　秋兰与赛芙坐在后排，她从坤包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赛芙：“这张银联卡是工商银行的，上还有两千元，在任何银行的自动取款机都能取钱，用完给我打电话，我及时存钱在卡上。”悄悄告诉密码。
　　赛芙拒接：“妈，你上次给我一千元，只是郑老师送转学手续我买饮料用了点钱，其余的钱都没动，我还有钱，不要卡。”
　　秋兰提醒她：“现在是你一个人独立生活，吃喝拉洒全部都得用钱，放到身上，把没用的钱存入卡中，用多少取多少，住在学校不比在家里，卡号的密码不能告诉别人。”
　　赛芙听她这么说只好接过卡。
　　秋兰同时告诉她：“女儿，刚才我了解过，每个月学校只放两天月假，‘双休’日不休息，并且每天从早上起床，到晚上就寝都安排得很紧凑，学习、生活各项规章制度都很严格，你能不能接受？”
　　赛芙信心百倍地表态：“生活有规律是保障身体好，学习好的前提条件，没啥，我能适应，不过‘双休’日就看不见婆婆了。”
　　秋兰告诉她：“估计婆婆的心也会和你一样，她会挂念你，你和婆婆见面说话得改变一种方法，把你电脑安装视频设备，通过视频对话和我们联系，在网上既能见人还能说话，你和婆婆见面说话的事就解决了。”
　　赛芙很兴奋：“妈，我不是其他意思，婆婆年纪大了，我怕她因为见不到我影响身体，只要不影响她的身体健康，这样我就放心了。”
　　秋兰试探性问她：“学校安排所有学生又苦又累，你怕不怕，能不能承受？”
　　赛芙坚定而诚恳的语气回答：“我是苦水浸泡出来的，算不了什么。”
　　秋兰提醒她：“你的科任老师，表面有些冷漠，他培养了不少高才生。”
　　赛芙沉稳回答：“他严的表情让我联想挨打受气的阴暗，习惯就好了。”
　　秋兰启发她：“忘记不愉快的生活，以全新的姿态迎接灿烂的未来，把辛酸的过去当成做一场噩梦，梦醒时一切都结束了。”
　　赛芙从她慈祥、关爱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劲、鞭策，微笑着点头。
　　秋兰告诫她：“我们马上要与学校领导及老师吃饭，不要紧张，把他们当成长辈，要不卑不亢地应对，更不要有心理压力，这是学校领导为你营造的良好的学习环境，让涉及到所有学科的老师都重视你，关心你，一个人啦什么都要学，什么场面都要沉着应付。”
　　赛芙微笑着点头：“妈妈，我明白您和学校领导的苦心。”
　　小邱停车：“郭医生，世纪饭店到了。”
　　秋兰轻松地吩咐赛芙：“女儿，下车吧，我该说的说了，如何把握就看你的哟。”
　　赛芙从盼望读书被逼婚嫁到转入实验学校读书，启发她刻苦钻研，心里跟明镜似的：“妈，放心吧，我一定珍惜眼前的一切。”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多功能厅卧龙雅间。
　　赛芙嘴上能做出庄严的承诺，心里确实很紧张，当她进入这间多功能厅卧龙雅间，让她目瞪口呆，好大一张圆桌，足够三十个人围座，每个座位的椅子，每个座位的桌前摆放着高脚玻璃杯、小酒杯、茶杯、碗筷、还有小碟子，杯中有一根深黄色的护巾，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宽大在圆桌，大圆桌的中间放了一个小于圆桌的玻璃桌，心里产生疑惑，这么大一张桌子，如何挑菜？
　　秋兰从她迷惑的眼中猜出她的心思，喃喃自语：“你们别看这张餐桌大，和家里小餐桌没有区别，玻璃桌下有一个转盘，只要启动电源，玻璃圆桌就会转动，喜欢吃的菜肴就会自动经过你面前。”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给各位掺开水。
　　赛芙双手依护着秋兰的手，十分佩服她的洞若观火，娇滴滴地喊：“妈。”
　　秋兰获取女儿的芳心，安慰她：“别紧张，今天有妈妈在身边，以后到食堂吃饭要排队，别和同学挤。”
　　赛芙悄悄在秋兰耳边：“妈，我晓得。”
　　秋兰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儿欣慰，开心笑道：“晓得就好。”
　　宁校长和实验学校领导班子成员及姜老师兴致勃勃地来到，各自熟悉地选择座位把圆桌围住。
　　宁校长来到正中位置，客气地给他们的同路人介绍：“郭医生，请坐。这位是郭医生，她身边是今天转入我们学校的田赛芙同学，他是驾驶员。”
　　郭秋兰文质彬彬地表达感谢之情：“感谢各位，我送小女转来贵校读书，增加各位的麻烦了。”
　　宁校长挥手：“大家别客气，坐嘛。”
　　服务员温柔敦厚端来热巾盘，用专用夹子给每人一块，同时征求意见：“是否可以上菜。”
　　宁校长表态：“上菜，给我们上两瓶葡萄酒。”
　　服务员马上在对讲机呼叫：“卧龙雅间上菜，上两瓶葡萄酒。”
　　姜老师简单评价田赛芙：“据上午的观察，赛芙同学的定力和领悟能力都不错，估计基础比较扎实，希望好好保持。”
　　宁校长侧面给他们介绍：“文校长专门打电话夸她是卧龙中学难得的尖子生转来我们学校。”
　　田赛芙让老师们夸奖得脸色绯红，腼腆地低下头，想到秋兰要她做到不卑不亢的话，镇静地抬起头。
　　秋兰给她圆场：“小女有一定的基础，请各位老师多教诲。”
　　服务生和服务员把预定的菜用餐车推来，服务员把菜端上桌，启动中间圆玻璃桌电源开关，宁校长热情地招呼：“郭医生，请吃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