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条件迷心智

　　上班前，贵娟特意洗澡、洗头，换了一身紧身粉的红色旗袍，浓妆艳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双绿色高跟鞋，背上白色坤包昂首挺胸地来到营业室，显得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的神色，凸现成熟女人魅力。
　　小莉看到她的趾高气扬的神情，惊讶地问：“娟姐，今天是不是你要和乾坤哥去坐席，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花枝招展的，好**性**感哦。”
　　贵娟故意装腔作势：“没有啊，就是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身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那里像你说得那么神气。”
　　小莉虽然年龄小，特别聪明，观察力相当强：“算了，你是不是背着乾坤哥搞小动作，如果让他晓得了，可不得了哟。”
　　贵娟警告她：“小莉，我的事你千万别乱猜，我也不是那种人，如果我想另攀高枝也要明码实价地给他提，不会偷鸡摸狗，我是另外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小莉不想管她的事，特别关心自己的事：“娟姐，我的事给乾坤哥说了没有？”
　　贵娟恍然大悟：“你不提我还差点搞忘了，昨天我给他说了，你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家庭情况，自己找对象的要求简单写一下，我转交给他，他好找一个你们互相都中意的朋友。”
　　小莉恍然大悟：“是啊，我得把这些写出来，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二不瓜五的男人就嫁了。”她便伏案写出自己的基本条件及择偶要求，交给贵娟。
　　贵娟收好放进坤包，她和小莉便开始打扫办公室清洁卫生，开启电脑，在复印机上把所需要的资料复印好，把工作资料准备妥当投入新的工作。
　　时钟一分一秒地移动着，贵娟心里牵挂着兼职面试的事，她不时看着营业室墙上挂的电子钟，把手机摆放在办公桌上，注视着不漏接一个电话，特别是通知兼职面试的电话，那将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虽然辛苦点，多一份收入就能从被动的到处抓钱给母亲治病中解脱出来。想到这里，她认为有必要给郑乾坤通电话，但又觉得在事情没落实之前没有必要说，等面试后再给他谈也是一样。
　　就在上午十一点钟，贵娟手机铃声响起，她一看是老葛的手机号码，喜形于色地接听：“老葛，你好。”
　　老葛在电话里通知她：“贵娟，你的情况我给老总汇报了，请你过半个小时到卧龙饭店二楼雅一，公司总裁要和你面谈，如果没有按时到来，算你自动弃权。”
　　贵娟爽快答应：“要得，我一定准时到达，接受面试。”
　　她的电话刚挂机，电话铃声又响起：“乾坤，啥事？”
　　“今天有位老师过生日，你也过来和我一起去参加，这是学校工会安排的活动。”郑乾坤在电话里通知她。
　　贵娟在电话里简单给他解释：“我中午有事，来不成。”
　　郑乾坤有些惊讶：“昨晚上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没说有事啊，有啥事也得吃饭嘛。”
　　贵娟严肃处理地回答：“我真的有事，等我办完事才给你解释，别罗嗦，我挂机了。”她不容郑乾坤申明就把手机挂断。
　　郑乾坤非常纳闷，这个女人硬是怪模怪样的平淡交往还不觉得，她横冲直撞地闹了两天，昨天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和风细雨面容，今天又旧病复发，还神出鬼没的样子，早知她是这个脾气，还是不应该建立这层关系，纯粹是自寻烦恼，他认真回顾与她相处这四年多时间，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味道，看到别人恋爱关系是越谈越浓，自己和她总是在扯皮中艰难迈进，苦涩得难以述说，真感觉到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下班时，文芳校长看到郑乾坤只有自己一个人，以为他没有通知贵娟，主动问他：“郑老师，你怎么没把贵娟带来？”
　　郑乾坤给她打掩护：“她有事，来不了。”
　　文校长也就没有深究。
　　卧龙中学的教师们三人一群，五人一起，朝卧龙饭店走去。
　　当教师们陆续来到卧龙饭店门前时，郑乾坤看到贵娟的自行车就在饭店门口，心里有些怀疑，也不多想，她到饭店暂时不说有她不说的理由，便和同事们在事先预定的桌子入席。
　　贵娟按照老葛的安排，如期来到卧龙饭店二楼雅一，老葛和成茛已经在雅一等待她的到来，服务员为这间室内食客准备一壶特殊的茶，及时给她斟茶。
　　贵娟矜持的步伐，靓丽的打扮，迷人的魅力，成茛差点把她吞进嘴里，为了牢牢地把她栓住，再也不能像前次对待田赛芙的办法，而是在逼她一步一步上钩。
　　老葛看到成茛目不转睛的神色，故意轻轻咳嗽，主动为她介绍：“这位是成建公司总裁，你就叫成经理嘛，成总，她就是邮政所的贵娟，她有心应聘兼职会计。”
　　贵娟注视眼前老葛介绍的这个成总，个头不高，胖得肚子里装个大冬瓜，手和脚都像莲藉似的，穿了一条浅黄色的裤子，暗蓝花的衬衫，系着一条白色领带，穿一双猪肝色皮鞋，完全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暴发户的形象，也是自己母亲生病急需钱，自己需要一份兼职工作，是要用辛勤的汗水解脱经济危机，若不是这种困境，绝对不会接触这类模棱两可的人物，从坤包中取出两张复印件，强打笑脸：“成总，这是我的身份证和毕业证复印件。”
　　成茛接过复印件，伸出手来和她握手，成茛握住贵娟白皙细腻的手，让他感到像触电似的，有些失魂落魄表情：“欢迎你应聘，请坐。”
　　贵娟就在与成茛相邻的位置坐下，虚心请教：“成总，有些什么要求？”
　　成茛便一本正经地发问：“你能抽出时间从事第二职业？”
　　贵娟就言无不尽地回答：“工作时间之外，完全能够利用。”
　　成茛介绍工作和待遇方面的事：“我们招聘的兼职会计，工作比较单纯、轻松，我们的工程基本上都是搞的单项承包，属于包工包料，我们公司也有会计，你的工作就是做大账和间接费用的账目。待遇问题我先给你说一下，试用期为每月两千元，签订聘用合同后，底薪只有这点，奖金和绩效补助临时确定。”
　　贵娟胸有成竹：“虽然我没有获得会计资格证，关于收支账目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成茛沾沾自喜：“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业务上的事我不担心，就是你在时间有没有保障，因为我们搞私营企业，不像你们国家保障的正式单位，我们要想赚钱必须有很多应酬，特别是‘双休日’多半要被占用，就看你有没有思想准备？”
　　贵娟慷慨表态：“绝大部分工作时间我得用在工作上，其他时间我都可以自由支配，没有牵挂。”
　　成茛给她吃定心丸：“我既然聘用兼职会计，当然是利用你的工余时间，上班时间基本不占用，下班以后和‘双休日’占用得多一些，能行吗？”
　　贵娟知无不言：“在卧龙街上无所谓，如果进城车子不好赶。”
　　成茛大大咧咧地表态：“车费不是问题，如实报销，不要你贴一分，我还以开车接送，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定了，今天是14号，就算上班，月底发工资。”
　　贵娟欣然同意：“恭敬不如从命，好吧，以后请成总多指孝。”
　　成茛听到贵娟同意自己的条件，马上从挎包里取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电话号码就在上面。”
　　贵娟接过名片，把电话号码输入手机中。
　　成茛提醒她：“贵娟，把你的手机拨一个过来，我也存上，有事好直接与你联系。”
　　贵娟便给拨出他的号码。
　　成茛存入手机后，吩咐：“老葛，今天聘用新会计，去安排一下生活，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老葛观察成茛喜形于色的表情笑着离开：“好的，我去安排，二位稍候。”他出门时轻轻把门带上。
　　成茛细致地端详毕业证和身份证复印件，并收在旁边的挎包里，总想和她拉开话题：“贵娟，不知你还有什么其余爱好？”
　　贵娟愁眉不展：“读书时，还喜欢唱歌跳舞，现在家里有特殊情况，愁都愁死了，那来什么兴趣？”
　　成茛明知故问：“啥子事？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忙。”
　　贵娟感到难以启齿：“还是不说算了，免得影响情绪。”
　　成茛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你现在已经是我请的会计，也算是我的职工，领导关心职工也是应该的嘛，不要紧，说吧。”
　　贵娟有些勉为其难的样子：“主要是我妈的病，哎呀，把我家折腾安逸了，我家为她背起十多万元的债，不然我也不会找第二职业了。”
　　成茛循序渐进地提高诱惑力：“我聘请你当会计，其实你的主要工作是对我负责，我通过账上知道到底赚了多少钱，同时，因为家庭原因，我要存小金库，现在说其他的都是假的，手里有钱才是真的。只要你的表情令我满意，你妈治病的事包到我身上，其他的事都好说。”
　　贵娟故意探他的口风：“嘴巴两张皮，说话不费力，我妈的药费每个月要几千，你能承受得了，再说，明明我做得很优秀，你偏说没做好，满意这个标准不好掌握。”
　　成茛哈哈大笑：“我近千万的资产，区区小事还能难住我，只要你教会我跳舞，我奖励你的钱就能解决你妈一个月的药费。”
　　贵娟心中暗想，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吧，你既然要下我的套，我也不是一个任意让人随意宰杀的羊羔，看谁能套住谁：“成总，你可是一个我钱有地位的大富翁，说话可不能出尔反尔哄我们这些小职工喽！”
　　成茛拍着胸口表态：“我这人虽然以前是一个农民，现在多尔不少算个小企业家，当然，在社会上比我钱多的人多了去，像我这么说一不二的人还没有几个。”
　　老葛敲门后推门进屋，阿谀奉承：“我们成总的确是坦荡君子，我在他手里都干了十年了，现在发了点小财，在城里有门面和两套住房，你只要跟成总做事，肯定能发财。”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屋，把菜上桌后，征求意见：“请问你们喝什么酒水？”
　　成茛先问贵娟：“贵会计，你喜欢喝什么酒？随便点。”
　　贵娟羞涩表态：“本来我不喝酒，少喝点葡萄酒。”
　　成茛吩咐：“好吧，拿一瓶葡萄酒，拿一瓶半斤的白酒。”
　　老葛喜上眉梢：“贵娟，你看成总多体贴人，她知道你喜欢喝葡萄酒就给你上葡萄酒，我只有半斤酒的量，他对我们手下就是这么体贴入微。”
　　贵娟也跟着拍马屁：“成总这么理解办事员，我们就要尽心竭力给他办事，我们都要敬他的酒哈。”
　　成茛谦虚：“我要开车，不能多喝，今天喝酒是欢迎你成了我们的会计，你要尽兴才对。”
　　老葛既然策划了这次老板与贵娟的聚会，当然要积极撮合他们：“你们二位的意见都有道理，今天既要敬新同事，又要敬老板，吃亏的人是我。”
　　成茛毕竟是老板，他没发话，二人都不好动筷子，他拿起筷子拣菜：“菜都上了，我们先吃菜，酒来了该怎么喝就怎么喝。”
　　贵娟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感慨万端，昨天下午才想起要找第二职业，就能遇到这么一位有钱的老板，虽然他人长得丑，年龄大了点，只要能帮我摆脱经济困境，嘴巴甜点，把他的钱套牢才是本事，心里有了主意，自然就会逢场作戏：“要得，老葛，我们也吃。”
　　服务员把酒拿来后，打开瓶子，按照食客的意图，撤走不用的酒杯，把半斤装的白酒交给老葛，给成茛和贵娟的高脚杯中斟上红酒。
　　成茛端起酒杯：“贵娟，我诚心的欢迎你当我公司的兼职会计。这杯酒我敬你，我先喝。”
　　贵娟举杯与他碰杯：“成总，我有信心当好这个会计，你是老总，我先敬你才对。”
　　二人碰杯后小饮一口。
　　老葛把酒斟入小杯中，端起酒杯：“贵娟，欢迎你当我们公司会计。”
　　成茛制止他：“老葛，我和贵娟才喝一杯，你忙啥子嘛，乱弹琴。搞错了，自己罚酒一杯。”
　　老葛一付阿谀奉承的相貌：“要得，一切听从老总指挥，我自罚一杯。”他举杯饮干。
　　成茛又举杯，贵娟知道他要和自己喝，她也把酒杯端上。
　　成茛又提出敬酒观点：“贵娟，今天是你进我们公司的第一天，我们要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我敬你三杯，你回敬三杯，表示我们公司以后会陆续兴旺，公司好了大家都好。”
　　贵娟表示歉疚：“我的酒量有限，只能表示六次意思，下午还要上班，喝多了自己身体承受不了，顾客看到不雅观。”
　　成茛显得宽宏大量：“今天是星期三，我同意你少喝，总量控制喝一杯红酒应该没问题。”
　　贵娟让步：“好吧，中午我总量喝一杯红酒，成总你呢？”
　　服务员给他们把酒斟满，老葛示意让服务员退出，把门关上，服务员知趣退出，轻轻带上门。
　　成茛爽快答应：“总量控制在三杯，比你多三倍，关键是下午我既要开车又要和镇上的领导谈钱的事，晚上有可能还要安排下城吃饭，到时你也要参加。”
　　贵娟居然体谅他：“好吧，我是第一次和你吃饭喝酒，不知道你酒量大小，你如果尽兴就好，要是有重要事情办理，自己把握，我也不多劝。”
　　成茛继续和她谈酒的事，他是借酒把关系拉得更近，达到预期目的：“第二杯酒，我得把话挑明，会计相当于内当家，知道我经济上的秘密最多，一定要做到嘴巴严，希望你能做到这一点，我敬你。”
　　贵娟承诺：“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保守机密责无旁贷，这也是基本常识。”二人碰杯后喝了一口。
　　老葛劝他们：“还是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成茛放下酒杯，拿筷子拣菜吃，贵娟为了体现女人贤淑的一面，她用汤匙给成茛碗里舀菜，又给老葛碗里舀菜。
　　成茛夸她：“老葛，你看看，你跟我十多年就晓不得给我舀菜，人家贵娟多懂事，难得遇到这么贤淑的会计，贵娟，老葛安排这些菜喜欢吃不，有喜欢吃的菜随便点。”
　　贵娟喝酒后脸颊泛红，更显得艳而不俗，更谦虚：“成总，你就给我涂脂抹粉了，我是油黑人，抹再多的粉也不白。”
　　成茛借题发挥：“贵娟，这第三杯酒，我们工作时间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吃饭时就是朋友关系，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贵娟隐约暗示：“做朋友是双方的事，心诚则灵，但愿如此。”二人碰杯后，成茛喝了半杯，贵娟喝了一大口。
　　老葛自己喝了一杯。
　　贵娟吃了一会儿菜，举杯时发言：“成总，现在我敬你的酒了，我诚心希望你是我摆脱困境的靠山，敬你。”
　　成茛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只有让你得到实惠时才明白我的真诚，喝。”
　　贵娟费尽心机讨成茛的欢心，希望把他手里的钱拿到手填充家里的账款：“我是诚心做好这份工作，希望成总言而有信，我敬你。”
　　成茛酒宴上的话也尽情发挥：“如果我没有诚意，就不会在卧龙镇挑选兼职会计，实践会证明我的诚恳，喝。”碰杯后，贵娟喝了一大口，成茛把杯中酒喝完，贵娟给他把酒斟满。此时，成茛心里感到飘然。
　　贵娟端着酒杯：“成总，有幸能成为公司一员，工作上的事你尽量安排，我一定尽心竭力地完成，请多关照。”
　　成茛侃侃而谈：“你能有这样的工作态度很好，我绝对不会让你为公司的事自己贴一分钱，一分耕耘一份收获。”二人碰杯后，贵娟将杯中酒喝了一半，成茛将杯中酒喝了三分之一。
　　他们互相敬的酒喝完后，老葛看成茛的眼色行事，举起酒杯：“贵娟，我们公司能聘请你这么能干的会计，肯定能为公司发展带来新的机遇，我敬你。”
　　贵娟为了让他过足酒瘾：“老葛，你敬我的意思我接受，我敬你三杯就是感谢你牵线搭桥，你喝六杯，我把杯中酒喝一半，如何。”
　　成茛暗示他：“老葛，她这意见很好，就这么喝，你总量就控制在半斤之内。”
　　老葛凭着酒量和成全他们之间建立关系的开始，卯足了劲喝：“要得，我喝六杯你喝一半。”
　　他们尽情尽兴地喝着。
　　郑乾坤在参加学校工会给老师庆祝生日的酒宴上，看到别的老师和未婚妻之间恩爱如宾，喜笑颜开的，内心非常羡慕，表面喜形于色，而心里却沉甸甸的，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还要耍朋友谈恋爱她就这样任性，不知道真的结为夫妻她会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他担心他们这条感情之路通往何处。
　　文校长率领学校班子成员来到桌前：“各位老师，你们每天都那么辛苦，我们只有以工会活动的方式，组织大家团聚一下，经济条件有限，酒菜不是很好，我们的心意是好的，不能说吃好，只能说大家吃高兴就行。”
　　郑乾坤和同桌的老师及家属都自觉站起来，能喝酒的端酒杯，不能喝酒的茶杯。
　　郑乾坤代表老师的观点：“文校长及各位领导，感谢你们如此关心我们教师，借此机会，我们敬你们。”
　　文校长呵呵大笑：“我们共同祝杨老师生日快乐，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就喝开水，大家尽兴，别喝醉了。”
　　就在他们喝得兴致勃勃时，成茛，贵娟，老葛他们三人从楼上谈天说地地走下楼，看她打扮得靓丽夺目，贵娟喝得脸颊呈淡红色，穿双高跟鞋，显得艳丽动人，参加吃饭的老师们都不约而同地看着郑乾坤，文校长看到郑乾坤尴尬、窘迫的表情，上前和贵娟打招呼：“贵娟，你也不过来和我们喝杯酒？”
　　贵娟匆匆忙忙地打招呼：“文校长，对不起各位，我吃好喝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敬各位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