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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娘家

作品名称:牛岭村      作者:雨片      发布时间:2017-02-28 15:09:18      字数:8386

  大年初二,按习俗要回娘家探亲。秋踵一家在初二早上忙过了“去年礼数”。所幸得到秋雯秋敦照看秋延和秋稻,剑素才得空身去娘家,要不谁去赶那么远的路。秋踵虽作为孩子的爸确是粗人一个,偏不大懂得怎样料理孩子。剑素选好一块咸腊肉,带上秋途秋矿两兄弟便向娘家奔去。经过集市,剑素又买两三斤福橘,秋兄弟见街头各色各样的气球,又有好些孩子在街头玩弄飘浮在空中的气球;有甚者在过往人群中来回穿梭。秋矿见此无不投向羡慕的眼光,拉着秋途的手说道:“阿哥能给我弄一个来么,我口袋的压岁钱全给你。”
  秋途说:“那气球有什么好玩的,家里我藏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我日常想起了就去看它一会儿。”
  “那你藏在家里哪个地方,我也想像你一样闲暇时看看它。”
  “果真你要玩买一个新的,岂不是更添新气像带来好运;你呆在阿妈的身旁,我去帮你买一个”,秋途回道。
  剑素与那卖橘子畅谈,那人问剑素是否是带孩子回娘家探亲。剑素说:“难有这个好日,一年头也只一有次这样礼数;平日又不大走动,怕生疏了就带两个小儿跟去图个热闹;也让她老人家看看她的外孙。”
  “走一遭也不易呀,也存礼尚往来之说,无礼物去只图得个红脸,还添一把辛酸回”,那人说。
  “但愿日常少添些,新年吧图个欢喜和气,看我还拎一大块腊肉呢,想必见到她老人家,也摆个正脸吧。”
  “有孝心的人多,只有少些能像你一样精心细打的过日子。”
  “那你家也有人,去娘家了吧。”
  “我本也想和孩子们去,不营此日利,然三思过后硬着头皮摆摊;只许了几斤猪肉、好些福橘和三五个米粽。”
  “呀,你家还包了米粽,好生讥妒;我们家不舍的出,家没了这个年味。”
  这时,卖橘的人已经打好了包说:“三斤三两,断你两块。”剑素说:“我益了,你好生好卖;我得赶路了。”便接过橘子。
  秋矿见她拎在手上的橘子抢过来说要拿。剑素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好执争什么。就让秋矿提着,只补上一句说:“别耍烂袋子掉了果。”
  秋矿回了一句:“你明知还不去烦那卖橘的套多一个。”那卖橘人听见秋矿一说,也就多给了一袋子。剑素见秋途不在身旁就问秋矿:“你哥去哪了,我不是叫你们俩别乱跑吗,怎么就不听话呢;来来往往的人碰撞了跌破了头如何是好。”秋矿用手指着那一群孩子抢买气球的地方,嘴上说道:“他在那帮我弄一个。”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明了我再去,你好生只呆这瞒我;在家头我怎么对你们说的,到了这就全给回我了。”
  “阿妈,等他弄回气球到了我手上你再跟他说,我怕他一时恍惚飞了我的气球我就赖你还跟你急。”
  “你还好意说这,看是你叫你哥去的;你也用不着一味滥用人讨穷说情。也只有他肯听你的。”
  “姜子牙说过,‘愿着上钩。’我手上又不带有凶器,我如何逼他去呢。”
  “好,你看着;他买回了,问他一句就结了,也不想和你费口舌之争。”许刻后,秋途牵着丝绳头,拉着飘浮在半空中装满气体的气球,向秋矿这里奔来。剑素见秋途不顾左右只一味的赶路说:“途儿别跑慢点,小心看路。”秋途一到便笑着对秋矿说:“给”秋矿接过气球;很是欢喜。把手提的橘子给秋途拿;秋途却又给他妈拎。剑素看到橘子回到了手里。也就不去追问,秋途只身买气球的事。
  但又想一想孩子只图一时之兴,供一刻之玩耍戏弄;果真有一天得不到自己的想玩之物又及力想弄到手,这必造成不健全的性格。应向孩子灌输真善美,来抵御生活中纷繁的假恶丑。心中有一个尺度,横量什么该做,什么一定不能碰,在眼前显得多么重要。便记下,想回到家与他爸商议为要。想了这些,拉了一长叹松了口气;感觉要走的路还很长。
  三人不时,走出了街市,在一个三叉路口处,剑素就问:“谁知道去外婆家向那方走,说对者,我奖励一个橘子;说不对者罚记路上的标物。”秋矿抢着说:“何为标物。”秋途笑着回道:“标物都不懂,别和我抢橘子吃了。”剑素就问:“途儿,你说我愿听听;也证明你有资格吃此橘。”秋途在剑素边走像画圈似的,又笑着说:“那路的房子、商铺、什么村口,池塘、园林、高坡等但一定要记识区别意义最大东西,与便和别路区分;让人一听便知你讲的是那条路,也便与交流;更不会白吃迷路的亏;这叫做标物。”
  剑素摸摸秋途的脑袋瓜说:“看来当头奖励才是,矿儿你服不服。”
  秋矿歪了嘴露出白齿说:“这不算,我过会儿给他吃些才是真。他说了一堆也不知道那条路去外婆的家。”秋途见其一说,用手指着左手边有一群竹的那条。正启齿欲说,就被秋矿拉到一边说:“阿妈这次只奖一个,我们同说一条路的话只有一半机会获奖;都说对了也只得一果,若都说错了果没吃也不要仅,最怕又讨出什么言训来,到那时哥俩就吃不了还要兜着走了。我们俩一个指一条就有百分之百的机会;你也别慌,得果了凭咱俩关系,五五分。”兄弟俩都笑了,便以击掌相约定。
  秋矿最先跑到剑素的足跟前说,手指着那一群竹,嘴上说:“走左手边。”剑素向秋途看去,秋途说:“右手边的那一条。”
  剑素严声厉气的说:“群竹下我们左手边的那一条,是去外婆家;矿儿获奖一个福橘,途儿要罚记路上十处的标物,回到家向你阿爸一一说出,少一处看来你爸是不饶人的。看来你也怕孩子们说你,不懂路去外婆家,便招他们嘲笑玩戏你;到那时我可不管你死活,果真我出面说两句,背地里我落成什么人了;我也生怕我娘家人说我不懂的教子,说我连去娘家的路也不要你们记下,我夹在中间里外都难做人了。”秋途只有满身的委屈说:“我好生记得也就好了,为何硬生生的托出一车话来害得我好无趣呀。”秋矿从剑素那接过奖品,喜笑一通,还不时向空中抛耍玩弄。在一旁的剑素见一个欢喜满天,一个低声垂头。也不知如何为好。
  当走了一大段路,剑素也在旁催促说:“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秋途每听剑素说快到了,插嘴说:“什么时候才到呀,我走的脚都软了;这话已经听了三、四次了,外婆家的路如何变长变远了。”秋矿笑着说:“就到了,过那眼前个大弯就到了。”剑素不知道该怎样说,只给秋途眼色使其记下此处的标物。
  秋途怕剑素说记标物的事就跑到秋矿的身边说:“阿弟,老弟,不如我们把果分了。”秋矿甩了甩手臂说道:“我玩累了;果也软熟了再不吃就全是甜水了。”
  秋途回道:“现就干掉它,我来剥皮。”秋矿把福橘递出,还对着秋途眨眨眼。秋途接过福橘剥好了皮,又给秋矿叫他分,秋矿却说:“这果原是你的,你分吧。”
  秋矿就不接,秋途却要他分;就这样相持不下。
  剑素大概从这看出什么,脸添了些喜悦。明两人的心是一意一愿的;但又怕两人因处理不好反讳善愿。便张口说:“让阿妈给你们平分吧。”秋矿说:“对,平分。”剑素接过了果,那果就成了两半搁在她的双手上。秋矿先拿,秋途后拿。两人相视吃了起来,都赞说好甜呀一点都不酸。秋途说:“阿妈,以后吃橘子的时候,也软熟再吃。”剑素呷了一口随身带的茶水,感到一股美酒似的直暖心室。
  剑素说:“你们一会儿到了,外婆家可不要像家一样容你们乱说话;记得多说些吉利话;别和剑雪剑裁拌嘴。”秋途回道:“你都说了好些遍了,我听的耳蛘都出来了。”剑素回道:“我唠叨,还不是怕你到那忘了,现准备到了向你们提个醒。”
  原来,剑母有长子名剑宝,现有剑雪剑裁姐弟;次之就是嫁到牛岭村的剑素。第三胎是位公子名剑天,现十四五岁,刚念二年级因离学校远和不肯念书识得几个字就扛书回来不读了,留在家忙农事看牛。剑父早不在尘间,那时剑天刚六岁。现在还同堂吃饭,还未分家。生活过得虽坚难些,然还能度日。
  一到剑家门,看到醒目的斗字:“新更九天三春暖,福居万户千家盛。横批为新春福家。”然贴在左边的‘盛’字被撕了一半;那痕还是新的,估计是那个调皮的孩子耍弄的果。迎门而来的是个女孩,随后便是剑母和剑天。忽而,冲忙从屋内跑出来的李氏乃剑宝之妻快嘴先说:“刚才还提到的,可不就来了;你们也别晾在这,给表弟们年货吃,玩一会儿再纳宴。”
  剑母又添说:“阿雪你还不拎表弟玩去。”
  秋矿打头次来有些怯意,只依靠在剑素身旁。而秋途早不理说什么,直和剑雪剑裁玩去。
  李氏接过块猪肉和橘子,剑素解了身边物,也随后入屋。
  李氏仔细端详秋矿一番说:“快一年不见越发高了,上次在街市碰头了也没有拎家来玩,怪怨的。”
  秋矿回说:“好生我记得上次凭白就有人给我两个大石榴吃,原来是舅母给的。”
  李氏说:“那两个石榴好吃吗。”
  秋矿一脸正经的说:“若说好吃却回忆不起当时的味,若说不好吃就在舅母面前说了谎。”
  李氏笑着说:“你这脑袋瓜好使;我去吃了你的满月酒,周岁那年也去瞧了你,在街头也碰过几次面,这些虽走远了并且那时你不懂什么事。对我也没留下什么印象吧。”
  剑素说:“小孩子别和他说这些,过了门槛就忘了。”
  秋矿却说:“我今已七岁有余了,也懂得拣些东西记住的。”
  李氏笑起来说:“这孩子的嘴,藏有兰香,教管得好日后必成大器。”
  剑素说:“与他交谈过的人,谁不称赞的;只愿平日少给我添烦,不让我白操了这份心就满足了,断不奢望他日后高禄锦衣;果真有那日的降临,禀他性子连我也会不认的。”
  李氏说:“他本有灵气,管他就该和别的孩子不同,只从他的兴趣和性子入手,管他的大纲;方可双手合十度日。”
  秋矿见她们谈得投合,也不想插嘴乱说什么了就想去找他哥玩。秋途已八岁了,并且都来过好些次数,早混熟了剑家上上下下。秋矿可找了遍整房屋都不见人影,正当到去厨房寻,只见剑宝在里面切菜,剑母在火锅边灶烧煮东西。由于走的急促,想回头已不然。
  剑母见他急匆匆的便张口说:“小心碰撞破头儿,过外婆这边来;外婆给你个压岁钱,过后叫你阿妈买糖给你吃。”
  秋矿兴然接过一张崭新的两元币,合嘴说:“恭喜,恭喜,祝外婆身体健康。”
  剑母笑着说:“外生真乖,靠过来让外婆抱抱。”秋矿在爬到剑母的怀里,两人谈笑一通。
  在一旁的剑宝不时拿些个油炸过的豆腐往秋矿口里送。
  剑母说:“别给那么多生的吃,会吃坏肚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桌吃了。”
  “你看他刚才,那个吃样。断然我再给些他吃,他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剑宝说。
  剑母说:“明知有错,你越助长;这岂不是善心做了坏事。”
  秋矿咧嘴笑说:“纵然去取些酸甜的东西吃消消浮油也就完事了。”
  剑母笑起来说:“道是提醒了我,大堂内我正浸腌酸萝卜、酸咸梅、酸柠檬、酸蒜子等。想吃什么就捞取什么。”
  秋矿说:“有一味酸物,可真管用我们平日煮焖鸭,可少不了它。叫什么我不太记得,只每次家里买回我就偷几颗吃,可有一次我哥看我吃了也跟着偷吃,我爸见少了好多着实被挨了一次骂,不过以后我们都精灵了。”
  剑宝接着说:“那叫荞头。我活了半辈子果真不知道它有去肚子浮油之神效,看来我也白活了。”剑母说:“还不拿几颗荞头过来,让我的外生消消肚子里在游浮的油。”
  秋矿说:“我就知道厨房,还有这一备用的。”说完还接过了剑宝手上的用小咸碟装的荞头。拣吃了五六颗。
  剑母说:“到是穷人家的孩子,落地也就有个经纬,习天爱地自然懂得东西也多了。”
  秋矿用质疑的口吻说:“外婆我想去找表姐玩,就混找不到;连梁檐屋燕的巢穴也去翻了,连个影也扑抓不得。”
  外婆笑着说:“你这小子,怎可以怀疑是外婆把你哥藏起来,想必去外头的水渠玩去了。”
  秋矿笑起来,用手捉了捉后脑勺说:“水渠道,在我家阿爸阿妈绝不会让我靠近的,说什么那危险。可他们却去用它来灌溉田地,我在远远的看到他们依在铲棒挂着一脸欢喜看着已灌过水的农田,而身后就是水渠。那时我觉得水渠必是个好东西。”
  外婆说:“你还小,那水渠又修得高深,果真失足掉下去,那不是开玩笑的会出事的;你阿爸阿妈当然不让你靠近喽。”
  “那表姐表哥他们现在岂不存在危险。我现直跑去叫他们别在那玩了。你指着路我直去。”
  剑母说:“当真指路给你去了你随化同玩了,我就先打你屁股。”
  剑宝见剑母动怒了,放下菜刀说:“阿妈别让他去,准许我去叫他们去别处玩。”
  剑母回说:“也好,放手上活,到那走一遭;好生让人安心。”剑宝一听解了围袍,甩门去了。
  剑母说:“外生提醒正是。”秋矿却不出声,原想去找他们玩谁知去不成。剑母见他默默不语,也不好留此陪她看火煮食物说:“外生,你到屋后去那里存放一池沙,过会他们准会去那拌细沙。”
  秋矿说:“好呀,有空的大的塑料瓶吗。”
  “有,不知你用来干嘛。”
  “孩子们要的东西,能离开一玩字吗。”
  “玩水,会弄湿衣服,我白让你给你阿妈骂。”
  “装水,行了吧。”
  “装水,我还以为你要它在瓶盖上钻个细用来射人呢。”
  “这常在夏秋才玩的,现在天寒水冷人穿的又是棉衣谁还行违作祸呢。”
  “好一个‘行违作祸’,果真明了此词,日后也叫你阿妈少操心了。”
  “你在这看火,我替你寻觅去。”莼母出了厨房找寻空瓶,秋矿也给火灶添加枯禾茎。
  秋途想留下来。剑母也愿他留下和剑雪剑裁一处玩,剑宝更是劝说留几日。秋途则怕回家被问十处物标,还有在家里整天被锁在屋不得出去玩耍;自然一万个愿意留在此了。秋矿本也想留下逗玩;然秋途对秋矿说:“那大气球藏在他的枕头下还用了纸方折包好,也甘愿把放在米桶的鸡腿给他吃。”秋矿乐了,才不恼要留下。剑天又插嘴说:“这里吃喝玩耍和我们一起,这里又不旁马路,也不沿河伴塘的。”剑素心里想:家头又是河又是塘的,他又热喜靠近那地方,也没有闲人整日看管,家里那两个小也够操心的了。又听此自然松一口气了。吩咐剑母好生看照,添说:“他愿留几日就留几日。”剑母自然一一应;也叮嘱秋途说:“要听外婆,舅舅舅母,二舅的话;别让他们过多的操心,最重要与表姐表弟和睦相处,不可像家头一样不分轻重就跟人绊嘴。如这些你都听入耳了,就依你在外婆家住几日。”秋途自然连连应是。
  秋矿心里默念道:“在家头我就是个头儿了,真真的那两个小的只得听我的了。”
  秋途依在门框,目送了秋矿与剑素返家头赶。心里都想与他们一起回家,虽说外婆家一日餐都能吃上了米饭,着实不怕在这挨饿受冷的,但秋途并不图这些,毕竟家是最温暖的地方。家里的家务就多。剑母见他落失什么似的,不怎么高兴,着实刚才应和剑素的喜跃情形;在此刻分明是有嘴心理话却说不出,有耳却听不见阿妈阿爸阿弟阿妹的话儿,有眼却被长路烟雾遮,有脚却移步不前家头……
  李氏见他这样,也着实明个事上前好话说尽才止住他往家头呆想。剑雪剑裁拉了他去拌细沙,从而看出孩子们爱玩的情形;其余都可以放下。
  剑素和秋矿打家回,一路上秋矿有说不出的欢乐。剑素问他:“刚才不得留下玩差点就哭鼻子。怎么现在乐个不停。”秋矿爱答不答,乱笑一通。秋矿心里想:“孩子间的事你大人的焉懂。”回到了苏奶奶没有看见秋途,问秋矿:“你怎好生掉了你哥哥自己就跑回了。”
  秋矿也不顾什么说:“我可不管他,最好在外婆家住一辈子,日后家里就是我的天下了;他在那里就乖乖作‘老二’吧。”苏奶奶说:“你当真这样认为。好生我把你弟你妹放在大伯家头了,叫秋淑照看呢,本想你们会在外婆家住一晚的。”
  “这是我心底迸出的话,谁叫他素日总爱以大欺小,他留在那让表姐压榨压榨他,要不他永远不品尝作‘老二’是啥滋味。这也好,好生就让他两住大伯家一晚。”
  “我看你素日好好的,现在怎么只记得他的不好,反而用歪言蒙蔽他素日对你的炽心呢。”
  “我不见得,大年初一那天,他偷偷拿个鸡腿藏到米桶去,方要吃饭时我爸便便让我和他分那本属于我的鸡腿;今天他留在外婆家才肯说出。你说这样的哥哥都有,我作为二哥都不曾争吃三弟四妹的。”
  “那你手上的新气球,你敢说不是他买给你的。”
  “他原早有一个,藏在自己的枕头下,素日都不舍得给我玩。”
  “这个我大清楚呀,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你的亲哥哥。”
  “我才管不管亲不亲呢,对我不好亲又有什么用,果真别人一心一意地对我好,难道我因非亲就打他骂他不曾。”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你妈在屋头吗,我招个问。”
  “我阿妈在屋头,打娘家回才挂好颜面,好像我外婆给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苏穗听着进了屋。
  秋矿细玩气球一路向詹中家轻走,在詹中面前当耀一番。詹中想玩耍气球,去了房里拿一副用高梁桔秆制成的眼镜框架,用血红色的透明胶膜当为镜片;一脸欢喜的说:“阿矿你看这血红眼镜;是秋爷爷给我的‘压岁钱’。”说着还用手高高举过头顶。
  “我当真是啥呢,我床底下就有三四副,都是他送我的。”
  “是血红透膜的吗。”
  “虽不是但,这破玩儿你还当宝藏起吧,省得被大伙冷笑你,说你拿铁当金使,没见识。”
  “我这攀过别者,名‘太阳镜’戴着可以直看太阳,周围的境物都变了颜色。”
  秋矿见他讲的这般奇特就想要来玩。便说:“拿给我看一下。”秋矿接过戴上向詹中一看当真变了颜色,眼前一片尽染上了红色。连续摘下戴上重复几次,就生疑了。打问詹中:“戴上它整个世界都染上它的色彩,如太阳当空照一样给你一个白天;真真的好玩儿。”
  詹中不答直看他手上的气球。秋矿会意说:“你说出根由,许你气球玩。”詹中在那摇头。秋矿又说:“凭咱俩的关系送你气球,行了吧。”詹中接过气球。秋矿直等他说话。然詹中拿到了气球往外跑,秋矿向后追隐约可听到:“你那么爱问,明天你去秋爷爷家问他吧。”
  秋矿追不上,到了李大娘家的屋后连人影也朝不见了,更不知詹中往那个方向。顺便进了李大娘的家,也想他可能混入李大娘家。正巧李大娘家在吃晚饭,李大娘一家人见他都很客气的要他留下吃饭;客套话秋矿回了一堆。
  李大娘说:“你真真的好,头一回去得了多少压岁钱回,你弟你妹也得了不曾。”李大娘问他去他外婆家的事,秋矿一一道说。
  坐了好一会儿没见到詹中,便辞离出来。这时太阳下岭了,秋矿戴着太阳镜悠扬向家回。到了家门收好眼镜,才溜进门。
  剑素看见了他说:“去那玩了,再不回了我们就先吃了。”
  秋矿应道:“刚从李大娘家头回。”
  “怎么跑那么远玩,刚才我都听到你和詹中在玩,谁知一下子跑到李大娘家去,是不是到人家那吃饭了。”
  “阿妈别打乱,这是什么日子能混在别人家空吃吗;我现还生一肚子的气呢,我好好的气球给詹中玩可他到现在也不懂还我,还让我白跑了一趟;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你哥不在你身旁半天,你念就起他了。”
  “对了阿妈,阿哥有没有向你说要在那住多少天的。”
  “等他在那玩腻了,自然有舅母打发他和他一起来咱家一趟。”
  “我怕明天阿哥就回了,要先吃他原先藏的鸡腿才行。”
  “我热了就在饭锅里,你不信自己瞧去。本我想给三弟四妹吃的,可刚才听奶奶说他们在大伯家头了,怕再留一夜那鸡腿便味了不好吃,现给你吃吧。”秋矿听剑素这么一说,就欢天喜地进厨房掀开那火坑上的铁锅盖子,瞬间一股浓‘白烟’直往上窜,秋矿沾染水珠一脸;倒是看到了用碗盛的一个大鸡腿。想用手去拿,可是自己的手撩勾不到,并且那碗又混烫。盖上锅盖,跑到大堂托椅子。
  剑素见此就说:“你有嘴,为什么不叫你阿妈帮你一忙,岂不省事。”
  “我才不呢,你看我如何拿起吃了它。”
  “不等阿爸就吃吗。”
  “太阳落了天黑了想必阿爸也在回家的路上了;我放凉鸡腿先。”“今儿由你欢喜一遭,你爱怎着就怎着,方正又没有人与你抢吃。”
  “果真有,你连鸡腿影子都难寻,更不用说加热再给我吃了。”
  剑素也不知怎样回应,只说:“好生小心,别烫到自己。”
  “一年有几次吃鸡肉,有鸡腿吃即使被烫到了,吃起鸡腿来一样是津津有味。”
  “看你急的可以,你今不张口,我也忙你一遭。”说完,剑素果真到厨房,赤手拿出鸡腿,送到秋矿嘴前。秋矿看到热腾腾的鸡腿,也顾不了直张嘴就咬吃;而剑素用手固定那鸡块,笑着看秋矿吃。秋矿由于吃的急,嚼也没有几下就吞了,吞了几口就说要喝水。原来烫到肚子了,剑素给他拿鸡块,就奔去取水。喝了冷水,秋矿就用手撕一小块的鸡肉放到剑素嘴里。剑素既不推辞也没说上什么;只是嘴头里那一小块鸡肉被嚼了好久,才下咽。好像偿到人间最美味的食物,要备加珍惜似的。
  当秋踵回到家了,洗了手说开饭了。这时他们俩迸了出来,一起动筷吃饭。秋踵看不到秋途的碗筷;现人也不见。就问秋矿:“你哥呢,怎今晚他早吃饭了。”
  秋矿回道:“他在外婆家享福了。”
  秋踵就说:“哦,还是你比他懂事;在那里无人管束纵横像出笼鸟似的,倒怕他玩了玩不记得回家路了。”
  秋矿说:“可不,今天阿妈在去外婆家在市门前的三叉路口处问了我俩哪一条是去外婆家的;他年年去外婆家既然错指了,按我们走去的方向的右手路。”
  秋踵抢着说:“上次我和他去时,他一指就对了,他还说要走群竹下左手边的那条,你就混我吧。”
  秋矿放下筷子说:“不信你问阿妈。”
  这时剑素一五一十地向秋踵说一遍。听了剑素一说,用筷子去敲一敲秋矿的后脑;又说道:“你用伎俩了,现又想用此瞒你老爸;为何你阿妈就看不出来呢,白白奚落他一番,才不敢跟你们回家,如今一推算这原是你小子混弄的,还虚骗了外婆家的一片情深。”
  剑素还不明所言为何只说:“他在那我到放心。”
  秋踵盯着秋矿;秋矿才吞吞吐吐的说:“阿妈,其实那个那个……”后面没有说出哭声响起了。剑素就责问秋踵:“你一回来,干嘛就死盯着他,有什么不对,你说给我听我自然教诲他。”
  秋踵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还护他。”
  “我不护他那谁还护能他,他做错什么,一整天就在我身旁,他做的事也入了我眼,现就凭你一句话就打他骂他,那我只落得有眼无珠的下场。”
  这时,苏奶奶从那边屋抽身过来,也听到了秋矿的哭声来探个究竟。秋踵见到苏奶奶只好作罢,又一把心疼地叫秋矿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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