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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老街

作品名称:《印象老街》      作者:丹水元平      发布时间:2017-03-10 21:31:01      字数:6824

  五十四
  
  老街土改根子老刘家,男主人打我记事起就是生产队保管员。平时话语不多,一旦从他嘴里蹦出话来,我们老街的人们说,那是很煞杠的,硬得像钢板一样,硬戳戳的。
  保管员工作,在老街那是没得话说的,一句话:任劳任怨,认真负责。平时在集体保管室,像个姑娘婆婆一样,细微末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他在万恶的旧社会里,是个苦大仇深的人,包括他的家人都跟着他遭了不少的罪,受了万般的苦。
  这段往事,一般他是不提起的,一旦别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以看得出来,想起往日苦,两眼泪汪汪。他就会眼泪像飘纱的刷刷不停地往下掉落。
  解放前,他家住在深山老林里。一个千脚落地的窝棚,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无土地资源,平时都是租种当地富户人家的田亩,每年年成好,风调雨顺,除给地主交租外,家里还可以落下一些粮食。如果,年成不好,遭遇旱灾、水灾,那一家大小就只有到山上到处挖野菜、吃野果、啃树皮,饿得肚皮贴到背脊骨、面黄肌瘦。
  更为老火的是,全家五口人,只有一套灰不溜几的破衣衫,一床像猪油渣子的烂棉絮。平时,都不敢出门,要出门就这套衣服,大多都是赤身露体,就是包括在地里干活也是这样,如果一听到有人来了,大家都像燕子扑地急忙跑到屋里躲起来。
  冬天太冷,冷得都受不了,只有钻进灶膛里,因为那里暖和一些。即使他后来娶媳妇后,仍然还是过得这样的生活。
  好在,后来是共产党、毛主席才把他们一家从苦难中救了出来。我们这些苦大仇深贫雇农才有了翻身之日,才真正当家做了主人。
  听了他对万恶的旧社会血一般的控诉。我内心为之一振,心想:是呀!现在的幸福生活确实来之不易,我们生在福中要知福啊!
  怪不得,他对共产党、毛主席始终念念不忘,平时努力工作也是在报答共产党的恩情。
  记得那是在毛泽东逝世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毛主席去世的那天下午,霎时,空气骤然凝固了,周围死一般寂静,连人们的呼吸都感到窒息。老街的人们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全国人民不是每天都在喊毛主席万岁,敬祝他老人家万寿无疆吗,人们在心里喃喃地说:
  “这怎么可能?毛主席怎么能死呢?谁都能死,毛主席也不能死啊!”
  可是不一会有线广播喇叭又开始广播啦播音员用低沉的音调播送着中共中央、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告全国人民同胞书,沉痛的宣告中国人民的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舵手、伟大统帅毛泽东主席因病去世,并号召全国人民化悲痛为力量,团结在党中央周围。
  大家只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老刘一家人嚎啕大哭,看老街上其他人也是如此,一个个都哭得泪人似得。
  根据上级的安排,全国各地的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军队、生产大队、学校都设置了灵堂组织各阶层群众为老人家吊唁。
  我们大队的灵堂搭在附近一所小学校园内,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中央摆放着毛主席的大幅遗像,上围着黑纱挂着白花,两边摆放满了花圈,上方悬挂着数米长的白底黑字“极其沉痛地哀悼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逝世”的挽幅。由武装基干民兵持枪轮换地站在老人家的遗像两旁,为老人家守灵。按照大队安排吊唁的顺序,人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在这里,排列好,然后按着顺序臂佩黑纱,胸带白花在哀乐声中四个人一组,缓步走到毛主席遗像前向老人家默哀、鞠躬。
  吊唁活动共进行了两天,老刘家一家大小站在来吊唁的队伍中,依次到了他们一家人。他们心情沉重地走到毛泽东的遗像前。刘老已是快到古稀之年,由他大儿子搀扶着来到了灵堂。一家人哭倒在了毛主席的遗像前,撕心裂肺地喊道:“毛主席啊毛主席,我的亲人啊大救星,我一家没有您就没有今天啊,您不能离开我啊!”霎时,灵堂内响起一片悲痛欲绝的哭声。紧接着是后面吊唁的人群都走来了,顿听满堂哭声。看着他们一个个哭喊昏天黑地的,在场的谁不为之动容,谁不潸然泪下呢!
  在以后的好多天里,我都始终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每天不吃、不喝。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一阵小跑似得不停地转着圈儿。仍然在心里坚信,毛主席他老人家没有死,这他死了,今后的中国该怎么办呀?
  大家怎么能舍得毛主席与我们离开呢!是他,是他所领导的共产党才把我们这些贫苦百姓从火海中就出来的呀!
  
  (五十五)
  
  正因为老刘家对共产党、毛泽东有着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老街人们一致推举刘老的大儿子担任起了生产队队长一职。
  生产队长,人称“刘大麻子”,一米七几的身材,云盘大脸,乌黑的眼睛雪亮雪亮,高鼻梁,鼻尖有点向内勾,阔嘴巴。只是小时候出天花、得霍乱,那时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又加上生病期间没很好的禁风,以致于病好后,满脸落下了窝窝点点。
  但他实诚,做事有担当,实诚得如同像山药蛋一样的人。
  他说话嗓音特别大,平时讲个话、安排每天的农业生产,不需要用麦克风,更不需要用高音喇叭,但是比用了这些玩意儿,更加清晰、嘹亮。按照老街人们惯用的评价,就是像打雷的。
  我们刘队长与我同辈,我常叫他哥哥,实际上他比我父母年纪小得多,并于上个世纪70年代担任了我们生产队的队长,其时,他那时刚刚40多岁,可谓年富力强。
  他是一个有眼光、负责任、敢于犯错误又比较客观公正的干部。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只说说其中的三件事。
  我们生产队有两座山,70年中期,山上的树都砍得差不多了,我们队长带领大家在山上栽种一种泡桐树,几年以后,光秃秃的山上又重新披上了绿装。
  那个时候上级在我们生产队推行杂交水稻,杂交水稻育种要求很规范,要用划行器在田里划上一格格的方格,每一粒种子要放在十字交叉的地方,一粒一粒地放,速度很慢,我们生产队则不这样,就是一把撒了,虽然不是很规范,但效率很快,别的生产队要几个劳力干一天的活,我们生产队一个人半天就可以搞定。公社干部知道了这件事,把他叫去写检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队长他一个人独自承担了责任。
  生产队各家各户原来都在“丹水河”里吃水,后来河里出现了污染,河里水不能再吃了。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了进一步了解缺水的原因,他前往供给集镇用水的水源——龙洞沟,沿线走了好几天实地考察。
  一趟就是两三里路,来回也得五六里路。在考察中他发现,只要在源头修建一个蓄水池,生产队购回塑料橡胶水管,集体出资购回主干线的水管,分接到各家各户的水管由各家自己负责,这样就能较好的解决老街百姓吃水的问题。
  他说干就干,立马四处凑集、落实资金后,生产队组织专班,沿原来堰沟堤,开挖沟槽,就这样解决了人们的吃水难,缺水问题也彻底得到解决。
  直到后来,拆社建镇,集镇商品水供应站还没建好之前,老街人们都是吃的他帮百姓们引来的清泉水。
  平时,他是我们的领班,生产队做什么事都是身先士卒。一般他手拿一把锄头,顺着当街的路上一拖,发出长长的一阵“丁儿郎当”声音,那声音余音绕梁,久久地在大街上空回旋,大伙儿便知道,该出工下田了,等他再次往回走时,大街上三三两两,一堆堆,一簇簇人群跟在刘大麻后面,拖着各自的锄头,“丁儿郎当”、“叮叮咚咚……”那声响汇合在一起,如音乐大厅里奏响起气势恢宏的交响乐。雄壮、豪迈。
  就是来到田间地脚,刘队长往前一站,只需大喊一声:“各照各域!”嬉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来到各自的域辖之所地,闷声闷气的挥锄劳作开了!
  特别是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他一年四季大脚丫上都穿得是草鞋,夏天,脚穿“边儿草鞋”、冬天,脚穿“满儿草鞋”。我们见了甚是羡慕,做梦也想能穿上像他那样的“草鞋”。但是,那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他家那样的条件。据说他的老父、老母是我们这儿编制“草鞋”能工巧匠。直到现在我的这一梦想,终归破灭,没能如愿!
  还有一次,他带着我们一拨儿精壮努力的小伙子,上山背楂子。那时,田间作业管理,还没有化肥可施,庄稼的主要肥源,就是通过人们把巴王茅草、一些丛林的荆棘砍到,扎成捆,成捆地背到田间地头的空地上,一些妇女先用锄头,挖出一块长方形的空地,打成型,然后手拿镰刀,打开这一捆捆楂子,顺着成型的地面,把楂子一层一层的铺实在,再在楂子上面覆盖厚厚的一层土块,再在最上层撒上细土,通过楂子燃烧上面的土层。剩下来的就是当时最好的庄稼肥料——“火粪”。
  我们每人都从自家拿来木背架子、打杵,跟着他,攀山越岭,穿梭在荆棘丛生的荒野之中,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一天到晚,除了吃中饭停歇一会儿外,其余都是不停脚步跟着他背楂子。
  一次,他,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袢,一个趔趄,差点连人带木背架上的楂子,栽倒到下面坎跟前,由于他身坯大、力大,最终使了个“定力”好不容易稳住了!往下定睛一看,草鞋,包脚的边儿都断了,他把脚慢慢地缩回来,干脆索性脱掉了草鞋,一双大脚丫,如履平地一般的,在荆棘杂草丛生的灵活的串来梭去。
  只见他的一双大脚,白生生,长长的、宽宽的,大得让我们这些后生们有些惊奇!
  俗话说:“脚大江山稳,手大挣乾坤”。你看,刘队长,在这么大半天里,凭一双赤脚,穿梭在丛林之间,踏行在宇宙之中,到收工时,我们大伙儿,都围在胡大麻身边,要看一看他的那双大脚丫。起初,他还不愿意,禁不住我们你一言,他一语地,最后,他坐在一道石坎的边沿,伸出双脚丫说:
  “就让你们看个够!”
  “白白净净的,脚板、脚背没有丝毫刮伤!”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神色。
  “哇!好大啊!”我吃了一惊。
  “不仅大,你们那个的脚有刘队长的宽?”其中一个小伙子说。
  我们算是开了眼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脚呢!一个一个脱下鞋子,跟他比起长短来了,我们的脚大多是又精又瘦,不是长度赶不上他,就是宽度相差甚远。真是“铁打的脚板壮实的汉!”
  后来,我被推选为乡村人民教师后,就远离家乡,到离家乡比较远的村小教书去了!好多年都不曾与他谋面。只是在后来好多年后,听人们讲起他的故事来:
  现在,刘队长早些年就已经去世了,用文字把这段往事记录下来,就算是对他的纪念吧!
  (五十六)
  
  说起老街方伟华、范长秀这一对老年夫妇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写不尽。
  范长秀老奶奶本不是老街上的人,他是宜昌大城市中人。
  1938年至1939年,日本帝国主义先后出动飞机50多架,对宜昌城区狂轰滥炸,死伤平民2600多人,炸毁房屋600多栋。1940年6月10日,日寇入侵宜昌城,从10日至16日烧杀奸淫无恶不作,烧毁房屋六、七千栋,屠戳平民、强奸妇女不计其数。在日寇侵华期间,中国死伤人数3500万,给中国造成经济损失6000亿美元,其中直接经济损失1000亿美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范长秀奶奶在宜昌城的房屋被日本飞机炸毁。眼看家没了,家人死的死,逃的逃,都不知了去向。她随难民一起躲进英国人在宜昌办的“怡和洋行”的仓库。后日寇强行将所有的难民赶进“难民区”,这个“难民区”从大南门到西坝,面积只占城区的三分之一,日寇在“难民区”周围布有铁丝网,在大南门设有哨卡,进出大南门的难民要手持“帕市”(日语,即身份证),先向日寇鞠躬,经验证“帕市”方能过卡。为了生存,她的丈夫到“难民区”外的南湖挖野藕,当挑返回“难民区”途中,被日寇阻拦,说她丈夫是国民党部队侦探,虽然她丈夫也带有“帕市”,日寇也不听,当即把他从头到下装进麻袋,用绳子捆颈脖子绑在木柱上,打得亲死去活来,后来一个翻译对日寇说不是侦探,他才死里逃生,回到自己家中,在床上养伤睡了半月。最后他对妻子说,当时装进麻袋时,如果不想到今后你们母子怎么办。他就是在对亲人的牵挂中才幸生存下来。
  但是,后来由于伤势很重,又没钱医治,时间拖得久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劫难,一命呜呼归天了。范奶奶只得用一个破草席,草草收殓好丈夫,埋在了附近荒郊野地里。
  她一个孤儿寡母,怀里还抱着一个在襁褓内的婴儿,随着一群逃难的人们,漫无目的地奔向城西,过“镇川门”来到江边,见一艘破帆船,没问个清楚就上了船,船老板把他们母子俩驶过长江对岸的“朱市街”,一路往西,一路要饭,天黑了,就在别人的屋檐下停下来过夜,等第二天,天亮后又继续往西边的方向走。
  到了高家堰老街,住在破旧的房子里。这屋是芦席盖的,四面透风,遇到下雨,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外面不下,屋里正下。附近一个庄稼汉子见了,很是心疼,就这样收留了它们母子俩,最后与喻公秀奶奶组成了一个新家。这个庄稼汉子就是方伟华,他为了弄点钱养家糊口给别人当脚夫,到恩施去挑盐巴,山路崎岖,风餐露宿,肩担百斤,日行百里,长途跋涉,其艰难是可想而知的。后来还到了三斗坪后帮人打工,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家里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但范长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有生活来源,就在附近老百姓家中乞讨,过着饥一天饱一天的生活,遇到恶狗就回避远离。
  那是一个腊月三十,方伟华还未回来,一看别人家都是在欢天喜地在家吃团年饭,而范奶奶生活无着。
  就在除夕这天,她冒着刺骨的寒风和鹅毛大雪,踏着泥泞的老街街道上,乞讨。有的店铺鸣放鞭炮,欢庆佳节;有的大户人家关门闭户摆酒设宴,热闹非常,这是在日寇占领的“难民区”从未见到的。
  范奶奶想到自己悲惨的处境,欲哭无泪,真是“朱门酒肉味,路有讨饭人”,她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更加痛恨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这些人面兽心害得她有家不能归,一家人不能团聚,从大家唱的“九一八”,“九一八”,从那悲惨的时候,脱离了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的歌曲,在整个华夏子孙们心灵中回荡。回到家中,她赶忙烧热水烫脚,把幼小的婴儿揣进被窝里,温暖着他那冻僵的身体。
  春节后方伟华回到家中,把帮工挣的钱买了60斤盐挑回家中,这才初步解决吃饭问题。直至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这一天高家堰老街广大人民群众奔走相告,鸣放鞭炮,热烈庆祝抗日战争伟大胜利。
  ……
  人在一生中,总有些酸楚的往事,让人泪流满面,令你不堪回首;一些生离死别的无奈,让人痛苦过、悲伤过。不时在你心中跌岩起伏,不时在你心中回荡、徘徊、萦绕。一声轻叹、一脸无奈、一缕清怨。
  
  (五十七)
  
  范长秀老奶奶,经受了难以忘怀的磨难。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苦尽甘来。原先逃难时襁褓中的孩子,渐渐长大,出落成一个壮实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取名:胡广清。因为是胡家骨肉,所以随胡姓。
  他,长得虎头虎脑,长脸大眼,目光睿智深邃。黝黑的皮肤,瘦小的身材,脾气倔强,人称“黑皮”。在他认为是对的时候,即使十匹马的力量也难于拉回。他只是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真正的自我。
  正如历史上一些有名志士那样,在认清自我的基础上,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一座巍峨的高山,在真正的认知了自己后,不再追求轻灵,而是意志坚强,发扬自己沉稳的优良传统,所以有了壁立千仞的雄奇。
  一条小溪,在真正认知了自我后,放弃了追求沉稳的梦想,而是发誓做一名轻盈的仙子,所以才有了“一水护田将绿绕”的美丽。
  高山、小溪都做到了对自己充分的认知,所以才有了碧水青山、水绕山流的佳景。
  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纵观其中,蓦然发现,凡是名垂千古之士,都能做到认知自我。
  陶渊明,在充分认知了自我后,发现“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于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留下了一段“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佳话。
  李白,一代诗仙,这位当年名誉京城的御用文人,在充分认知的了自我后,发出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感慨,做出了“且入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豪放行为,书写了一段“四海皆我家”的美谈。
  他就要做他们这样的人,他也知道虽然不能名垂千古,但就是要做一个真实的男儿。
  家里不光他倔强,他妻子、大女儿同样也是个倔强之人。妻子占着身材魁梧,粗胳膊,大膀子,农村里田里的庄稼活儿,样样都捡的起,耕田耙耖、肩挑抬老,有时要赛过老街绝大多数男子汉。所以,每每在田间做出做出农活儿,他们俩口子,就会为丁点小事,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都不欢而散。
  他的大女儿,跟我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也是儿时的玩伴。她也秉承了她老爸的性格遗传。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倔强”。他这个“倔强”是用来专门对付她父亲的。小时候的她,在学校里各门功课都是很好的,思想表现也好。她曾试图用她的优秀瓦解他老爸脸上的尊严。当每次学期结束时,把一张张奖状捧到他老爸跟前时,内心难掩激动,脸上飞扬得意。然而,她老爸只是用眼睛轻轻地瞟一下,说:
  “今后还要更加继续努力!”
  她见父亲如此的不在意,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心里怀疑眼前的老爸,究竟是不是亲身的爸爸。为这事,她不知好多回去问她的妈妈。妈妈对她说:
  “生你时,你爸爸不知又多高兴。从来不喝酒的他,一咕噜,一瓶‘巴东老烧’不换气全喝下去了。”
  她回头再看老爸,老爸不动声色的自顾自的在堂屋门口,用刀划他的竹子,编他的畚箕。怎么看她老爸,就是不像爱她的人。
  从这以后,她总是跟他老爸对着干,惹得她老爸动不动就向她发火。她不吱声,就是倔强地望着她老爸。
  最终。老爸长长的叹一口气,蹒跚地离她而到一边去了。
  虽说这一家子都是倔强人,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有时候,有一个人倔强脾气来了,至少有一方先避一避,让一让,这样避过了风头,后来也就慢慢地和和美美的了。
  在人生道路上,当有时受阻时,迈不进殿堂的正门,不妨调整思路,找到一道侧门,虽然付出更多的艰辛,但也会修成正果,因为侧门和正门是相通的。有时,变换思维也须转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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