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父亲要盖新房

　　2010年8月底，李小虎与李小珍在送儿子到赣江职业技术学院报到回家后不久，时间大约是2010年9月中旬。父亲因胃出血（黑便），李小虎打的到乡下接父亲到县医院检查治病，治病了一个多星期后，医生说要给李运宏做一次胃镜。
　　这次做胃镜也是出了天大的怪事，在做到一半时，突然做胃镜的操作杆坏了，可能还没做完了，医生就凭经验将胃镜做完，当天下午就办理了出院。也算是父亲命大，父亲说当天下午就要回乡下，李小虎说先在街上住一晚，最后再打车回乡下。由于李小虎儿子去读大学了，儿子住的带卫生间的主房间，原先父母来，李小珍都安排父母住客房，这次李小虎为了照顾父亲晚上上卫生间方便，就照顾父亲住了儿子的房间。
　　第二天一清早，李运宏就叫李小虎叫醒，李小虎走到小卫生间一看，地下完是朱红色的大便，整个卫生间满地都是，李小虎一下就心慌了，此时父亲连跟都站不住了，脸也象一张白纸。李小虎赶快叫小珍下去到街上打的，同时给在街上的小妹打电话，很快小珍打的车到了楼下，李小虎背着父亲上了车去了医院。第二次接着住院，医生马上用了输血和呼吸机等抢救措施，连读三天总共输了一千多CC血。由于李小虎大哥不能坐车，父亲住院期间都是李小虎在住院照顾，小珍在家里做饭，小妹夫妻每天都会来看望，按农村习贯，女儿只看望，不负责照顾父母的“住院”。但这次住院，在李小虎走不开时，可能也照顾了一两天。但主要是李小虎照顾。
　　李小虎父亲可能算是一个乐天派，在好得差不多时，父亲说要与小虎商量一个事，说是准备装两间謄房拆了盖两层房，兄弟两每人一层。父亲的理由是，现在的住房是瓦房，下雨时常漏雨，因此，想晚年也住楼房，父母都上了八十岁，小虎当然也知道父亲的用意，知道父亲觉得这生欠大哥。
　　说到盖房子，小虎当然表示强烈反对，并问父亲你手上用多少钱，你还做房子。父亲说有6万元钱，六七年前，大哥的儿子建房，父亲借出2万，就算这6万不包含这2万也就8万元钱。在农村建两层房怎么也有十几万元。两位老人都八十岁，住院要钱，万一生活不能自理更要钱。站在李小虎的角度肯定不同意父亲再建房。在医院期间，李小虎还对父亲讲，我知道你这生欠大哥，可去社保问问农村人能能交社保，当时县城人是5万左右。女到55岁，男到60岁就能领社保。李运宏不同意李小虎的方案。
　　在父亲第二次住院期间，李小虎与李小珍就开始闹矛盾。一是说李小虎不该让父亲住儿子的房间，万一父亲出了事，自己怎么敢在家里呆。二是，小虎也把父亲要建房的事与小珍讲了。小珍本来就是一个性子非常急的人，一旦有事想不开就有走极端思想。
　　在父亲第二次住进医院期间，李小虎与李小珍常常在家吵得不可开交。因此，在乡下的大嫂是个出名的懒婆，父亲无次当着大嫂与大哥的面讲，老了不靠他们，说是要与大哥的长子和儿媳一起过，也就是要与长孙与长儿媳一起过。长孙与长儿媳都大广东打工，每年夫妻两能怎么也能存两三万，此时，长十岁的长曾孙一直与李小虎父母一起生活，二曾孙在街上外公家带，曾孙吃住读书都由李运宏全包，每月还给二曾孙200元奶粉钱，这些都是父亲自己讲出来。李小虎也从没在意过。
　　可现在父亲住院了，照顾父亲住院之事却全部落在自己头上，当时李小虎还没想到这层。可能李小珍想到了，因此李小珍与李小虎大吵大闹起来。李小虎也是一个硬顶硬的性格，骂到“从没见过你不种女人，干脆离婚完了”，这是李小虎第一次说离婚二字。小珍也说，你的父母就是父母，我的父母就不是人。第二次接着住院治好病之后，李小虎没接父亲在家住，而是从街上打的直接将父亲送回了乡下老家，到家后，李小虎把父亲要建房之事与母亲和大哥讲了，母亲与大哥也不同意，说父亲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此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
　　李小虎知道自己说错了，事后也不停为向妻子道欠，说“离婚”之事是自己太过冲重，是话掽话说出来的。夫妻吵架，过了一段时间后，李小虎没再过多计较，但这次吵架给小珍心理落下一个阴影，这就是再好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候总是站在父母亲这边。这是李小珍的想法。事实上并不是李小虎想的。
　　李小虎的想法是，每个人都有老的一天，自己小时，父母管自己，母亲老时，儿子一定也要管父母。这是做人的底钱。当然，要维持这个底线，李小虎还有一个想法，哪就是亲兄弟明算帐。这是李小虎的第二个想法。父亲虽然无数次说，老了要与长孙及小孙儿媳一起过，但在李小虎看来，这只是父亲的一向情愿。因为，李小虎知道，两个儿子在，孙子是没有这个义务的。李小虎倒是一个做事心中有数的人。
　　因为父母每次都说，长孙建房的2万元钱是属于借，并且父亲手中还有6万元钱。因此，李小虎对于父亲给两个长孙吃住读书这种事，李小虎也比较看得开，钱散人聚，一家人和平相处，这是最好的事。不久，李小虎表面上与妻子算是和好了。但妻子李小珍心理从此落下了一块心病，只是这块心病还未到全面发作时。
　　有了这次矛盾冲突之后，李小珍开始对李小虎有防备之心了。炒股坚持每个人的资金要一样多。此后几年，夫妻两为了炒股之事常常争得死去活来。最后，干脆自己将各自密码改了，谁也不准看谁的操作。但李小虎是一个把据大局的人。他提出，每个人用于炒股的资金行情好最多不超过5万，行情不好最多每人两万。行情好时，主要买基金为主，基金必需两个人同时同意才买，从此也有了合伙夫妻的味道。吵则吵，感情还算维持，夫妻之间有分歧也正常，每个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炒股千万不能夫妻两同一个帐户，否则肯定会争得死去活来。炒股只能是各炒各的。这是李小虎得出的结论。把李小虎在关键时候总会坚决做出决断。
　　李小虎的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全身痛，可到医院做过全面检查，B超和肝功能又正常，由于母亲在大家庭做事落下的手足痛，这十几年来，李小虎母亲都是靠止痛膏过日子，李小虎没次回家都是带一大包止痛膏回家。2011回家术。后是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说母亲是肝癌晚期，因此，手术就停止了。母亲是个最敏感的人，前面说做手术，后面说不做了，自然知道自已得了大病，并且这次娘家人都来看她了，李小虎母亲更是必理明镜一样。
　　因此，跌断大腿盘骨，母亲自然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这次母亲又住院20天，接是李小虎去接，最后医生说，再在医院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副院长与李小虎曾经是第一批网吧炒股的股友，因此，对李小虎说干脆将母亲接回家，并帮母亲重新换了导尿管。在这种住院期间，母亲的大小便之事也都是李小虎一个人照顾，当然小珍也打打帮手。小妹夫妻每天也会来医院走。这次母亲住院，李小虎至少瘦了十斤。
　　将母亲送回家后，当时农村正好是割晚禾期间。大哥提出要李小虎再请一周照顾，等割完禾，由他来照顾母亲。在家照顾母亲一周期间，母亲无数说乡亲不该将农药给丢了。母亲早就有过自我了结的心思。在李小虎照顾母亲这一周期间，李小虎胡子自然也没刮过，见儿子这个样子，母亲无数次说，自己长大变小，还叫儿子给自己换屎换尿，除了吃点牛奶基本没不吃东西，给她也都说吃不下。李小虎当时没想到母亲是在绝食。
　　星期天，是李小最后一次见母亲，在星期六时，母亲说过想吃“哈密瓜”，因住院期间，表弟买过哈密瓜来，李小虎给母亲吃了一小块。李小虎从来没买过“哈密瓜”。李小虎当时在巴丘分局上班，说是星期一上班后，骑单位车子再带来。星期天，上午，李小虎走前给母亲换了一尿不湿，发现母亲拿大便了。说明母亲大小便失控了，但李小虎当时并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因此，吃完中饭后，李小虎赶下午两点钟的班车回巴丘，然后再回新县城。巴丘老县城正好是李小虎老家与新县城的中点，两边各20公里。李小虎走时，母亲多看了李小虎一眼。李小虎说，星期一再过来看她，并说好“哈密瓜”来。但母亲只是笑了笑。
　　谁知，当天晚上。大哥就从老家打来电话，说是母亲过世了。李小虎眼泪一下就自动流出来。第二天一清早，李小虎就打电话给儿子，叫儿子回家，自己与妻子和小妹一家打的回了老家。到家时，母亲已入棺，见母亲的遗容非常安祥，就象睡着了一样，甚至母亲的遗容比活着时还好看，母亲的娘家人也同样这样认为。
　　母亲没吃“哈密瓜”，但母亲走得很安祥。这对李小虎来讲，也算是一种极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