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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报妻仇一箭三雕(下)

作品名称:人间三视      作者:思魁      发布时间:2017-02-09 14:19:29      字数:6615

  马平川的尸体公安局强制命令抬回了马平川的家。
  停灵的第三天,马德发收到了法庭通知他和李水仙离婚传票……
  当时,他愣愣的发了半晌呆,心里真像打破了五味瓶子,一时什么滋味都一齐涌来,又极不是味道……离婚,怎么就不前不后偏偏盯上了他爸死了这个时候?他不是怕离婚,而是心烦!为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总往他身上凑呢?人背霉时,屋漏偏逢连阴雨——祸不单行啊!他心里不禁火辣辣地气愤难耐。
  其实,说不好也算好:开庭的具体日子在葬埋过他爸的第二天。尽管马德发从内心极感恼丧,待到他含悲忍痛埋葬了他爸之后,第二天他还是按时赶去了法庭。坐在被告席上的他反倒态度强硬,迫切同意离婚,无调和余地。
  对于财产问题,他能以高姿态表示说:“只要离婚,我,什么东西全都可以不计较,她要什么都给她!”
  这话李水仙听后又是那样的不是滋味——好像提出离婚的不是她,反是他了?对离婚,他反倒表现出那么求之不得,急不可待了……但是,反过来一想,单凭他不争纠财产这点,他是不是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才显得这般慷慨的?这么一想,水仙也似乎受了点感动,所以也说:“我同意法院一切判定。”
  当两人拿到“离婚证书”后,水仙看了德发最后一眼,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没说,竟然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忍不住的哭了……她赶忙两手捂脸,急步跑去了。
  德发看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瞬间涌起,他眼里霎时也溢满了泪水。当泪眼观泪眼时的那一秒钟里,却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的内容,或许两人都有很多想说的话语,有许多相互瞬间的谅解和沟通,有一日夫妻百日情的情意,有对曾经心心相印的情谊告别和惋惜,或许在一旦真正拿到离婚证的瞬间都感到痛惜……总之,这泪眼相望的一秒里,只怕永久的铭刻在两人各自的心里了。
  儿子判给了马德发。也像欧州一样成了光棍带个小儿子。
  不久前的恩爱夫妻,也许谁都没曾想到,竟能如此之快的成了陌路人!
  
  马平川被打死在张好山家这个案件,越调查越对张好山不利了……佐证齐全,无法推翻——张好山有口难辩!
  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调查出了张好山杀死马平川的动机,意图,目的明显,加上马平川当众揭露的毁厂事件等筹,好山的嫌疑也在越来越加深……只怕张好山长一百张口说,都没人听了。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审问,好山知道,他无论怎样如实叙述那晚的实情经过,都无济于事时,他的思想旋儿风似的,一次比一次快的旋转着“完了”,而且,这两个字愈来愈恨的死咬着他的灵魂……原来,还抱着他并没有杀人这一事实的希望,现在,希望与光明全都塞绝。至此,他在受审时只觉得两腿发软,整个人也似乎一个劲的下陷……陷。绝望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心里一片惶恐、烦躁得恨不得马上一死!又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
  但愿苍天睁眼,出现奇迹——除此之外,他已经不抱什么盼头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奇迹却并没有出现——谋杀马平川的黑锅连自己都认为他背定无疑了。
  张好山的不白之冤,谁也料想不到竟能连累到他的女儿——张玉明。
  张玉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村姑,而是省城一个社会科学研究所的硕士研究生。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是新时期的才女。加上她天生丽质,品貌出众,她不管走到哪里,总不由有人要回头多看她几眼。其实,她并不很注重打扮,普同的一身蓝或是一身灰,舒舒展展,素不艳俗。夏天总爱穿一身白浅色衣服,却给人一种朴素中透着与众不同的高雅。构成这种效果,也许来自她自身那种高知识分子气质,也许来源她那丰腴、匀称的体态和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二十六岁白净如花的芳龄,更具有接近成熟女子独特魅力的风韵。她——一个洞明世事高学问的雄鹰。但是,雄鹰折翅的事,世界上硬是时有发生!
  “我就不信,爸爸就真的这样被冤枉了!”张玉明为了她爸的事专门请假回了家。
  去找一切可以找的人帮忙……结果,她找了一周八匝都白跑,一进门气呼呼将手提包朝桌上一摔,暴躁地脱下外衣,一副破坏性的向沙发猛地坐下去,嘴里忿忿不平地咆哮着:“什么唐伯伯,李叔叔,王阿姨,没事时那么亲亲热热,一旦需要帮助时,就一个个推诿,都不肯出面了!人啊人,既然你们都认为爸是冤枉的,又都只是虚假的表示一点同情,明哲保身,却没有一个真正肯出来帮忙,申明是非……让人气愤的是:不是他们在这方面无能为力,而是不肯插手,见死不救,不肯担当一点责任。看来,爸的案子难指望扳回了!”她垂头丧气地对她妈牢骚着。
  她妈无声的给她面前茶几上放了一杯热茶,然后双眼垂下地坐着,似乎怯生生地看着女儿,终没有说一句话。
  这位风韵犹存的村妇,脸上布满了忧伤的愁云,脸色灰白,看似那种病容欠血色的苍白。她看着女儿,心头一阵怆然,只是近了近女儿,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无声的流泪饮泣着。
  这时,玉明心里一酸,眼泪涌到了眼眶,她强忍着,不让流出来。一种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乍一回到妈妈面前的伤心感觉油然而生。此刻,她也像小时一样投在妈的怀里让妈抱着。妈说:“你心里不好受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她妈说着,自己的泪水已掉在玉明的头发上了。
  玉明没有哭,坚强地抬起头来说:“妈,你也别难过,还没有到天塌下来那一步!我说啥也要还爸一个清白!爸是被人暗算的,是明摆着的,我相信社会有能力一定会让事实真相大白!”在妈面前,她做出很有把握的样子,其实,她已经心力憔悴,近于无力支撑的地步。
  玉明回到自己房里,只觉得苦闷,烦躁,火一样烧着她的心,憋得浑身热闷得慌,她开了风扇。看着房里所有的一切,突然觉得样样都一下子全变得不顺眼,甚至可恶可厌。曾引起过她浓厚兴趣的魔方,她猛然像看见魔怪一样,一把从床头抓起来托在手上,幻想这玩意要是一颗炸弹,能炸毁这烦人的一切,她就会毫不忧虑的这么扔出去——她下意识的掷出了那颗想象中的“炸弹”,结果,真的“砰——”的一声脆响,正好砸到了穿衣镜上,镜面打了多条碎纹——
  她心里一震:吃惊自己怎么可笑到了这等地步?
  她心痛的去看打破的镜子时,意外的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封信。
  当她一扫那封信上的字体时,她那颗悲凉凉的心一下子激动了——她把信贴到怀里……曾经多少个在一块相亲相爱相处的时日,还从没有像此刻使她这般激动——只是仅仅看到他的几个字迹而已——在她爸出了这等大事,对她来说,无疑是她们家的“天”塌下来的时候,她是多么需要支持,需要她所爱的人——慰问、温暖,感情的依附时候,能看到他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能让她激动,就如同他——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化工系硕士研究生,未婚夫:黄金龙,即在身边。
  ——他,是一位女同学的哥哥,早她两年考上了本省一所理工大学。她们是那种一见钟情式的,相识后都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没过多久,两人就爱得难解难分了。她以为她们的爱情就是世界上最真挚的爱,不受尘世一切世俗所左右。黄金龙称她为他心目中最美丽的月亮,他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能看到他的月亮,犹如看到她美丽的笑脸。张玉明称他为她心目中的太阳,太阳给她以光明,以温暖,她无论在哪里都有阳光伴随。
  现在,她家的“天”要塌了,她心里一片黑暗与慌恐,乍一见到她心目中“太阳”的来信,怎能不让她激动不已?以至热泪盈眶。于是,她赶忙拆开来信,用人世间最美好,最真挚的爱情,慰藉和温暖她这颗受伤害的心灵,用“太阳”的光芒,驱散她心灵的社会阴影……她赶忙拆开信看——
  ……张玉明同志,我经过一番反复认真思考,总觉得咱们俩人性格不合,难于永远相处。所以,就让我们从前那段感情变为美好的回忆吧!故,我才忍痛给你写这封当机立断的信……
  天高任鸟飞。在咱们分道扬镳之后,祝你生活得更加美好!
  仍旧的朋友:黄金龙
  这段残酷的文字,张玉明惊愕的看了-遍,停了二三分钟,想了想,似乎没有弄明白意思。于是,她又看了一遍,还似乎终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文字?接着,她又看了-遍……她终于读懂了——原来,她满以为:她的“太阳”此刻能给她以慰藉和温暖……万没想到,在她正需要心爱人支撑的时候,却给她的是:当胸一把无情剑……戳她的心肝割她的肠……这——残酷致命的一击,霎那间,她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大脑空白一片……她的嘴唇慢慢变得苍白,终于,木然地瘫倒在沙发里了。
  一种莫大的屈辱感,使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似乎感到多少人在交头接耳,在窃窃私语,在指指点点,加以嗤笑——她被人修了,被人抛弃了……她愤怒!她的一腔赤情被人欺骗、被人无情地玩弄了!那人曾经的山盟海誓:什么“海枯石烂”,什么“誓同生死”,连那些“天打雷击”之类的毒咒,原来也只是为了骗她的鬼话!前天他还在寻问爸的案情,她如实细说了,今天就提出分手……这,是为什么?她不由得怒不可遏的狂呼大叫:“为什么呀?——世利小人!”
  玉明妈慌慌张张来到了女儿房里,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
  “他——低级下流胚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怎么就没有看透他呢?”
  “谁?”
  “黄金龙!”
  “他……怎么啦?”
  “他曾多次提过:爸当了多年支书,我和他结了婚爸一定能给我买得起一套房子。我说爸没有多少积蓄,他不相信。说我是爸的唯一女儿,不能全部买,最少也能添个多半……现在他的梦破灭了,没想头了,就在这个时候,在我最痛心的时候提出了和我分手……”
  “这……”
  “这种势利小人,我今天才总算真正看透了他!离了他,我才不在乎呢!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哄我哄得太深了,我,我——亏大了……”她捂起脸,伤心得哭了。
  她妈半会才试探着劝道:“你对这种人心那么重?这种寡情寡义的人,我说句你不中听的话:早分开了也好!凭咱,离了他,还愁找不下一个更好的?”
  玉明急说:“妈,不是这样的。是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她得哭更伤心了。
  “啊——这,这……你为他已经失身了?”她妈吃惊地看着她……最终摇摇头,再没有说什么。
  她们挨坐在一块,用发凉颤动的手,紧紧的互握着臂腕,默坐着,怆痛的都抹着眼泪。
  当玉明一个人静下来,反思自己这么多年在追求学业,事业的同时,随着年龄增长,本能的需求,愈来愈强烈的渴望爱情……是她一直深埋心底的甜蜜梦想,带着神秘的诱惑,充满儿童魔法般的梦幻世界,才使她在本该美丽的青春上留下了迁就他龌龊的需求,使她未婚先孕,——这苦涩的苦果,在他一纸“分手”后,全推给她一人独吞……让她怎样排解这压在心头的忧结、痛苦和不平?在她心幕上刻下这无可比拟的阴暗,让她怎么活下去?
  过去,由于她对他爱的真心、无私,渗透着她爱的激情,没有想到怀疑,在他的甜言蜜语下陶醉了,飘飘然了……为那激情幸福得使她一次次潸然泪下,庆幸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而现在,当那美好的一切梦幻般破灭了,以悲剧告终的今天,她才看清这一悲剧竟是这般惨烈的,沉浸在幼稚的玫瑰色梦境中的她,原来是这样的天真无知!原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实则是这般无用!也许人类的,每一份欢乐,都伴随着一份痛苦。欢乐和痛苦遥遥并存。也许只有这样,人生才让人看不透,世事才让人经不完。可惜,她懂得太迟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人生,竟是这般的惨无人道——她,一个被人玩弄,遭人遗弃的,却是学社会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这夲身就多么辛酸残辣,讽刺无穷,让她无颜见人……今后,怎么面对人们的嗤笑、白眼?受人非议,经受那世俗的、铺天盖地砸来的流言蜚语?还要加上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这一头衔!
  人生的路啊,怎么一下子由世纪大道变成无路可走了呢?
  玉明忿忿不平,觉得心里火烧火燎般的难受。她浑身颤栗着,竟打起了寒噤。痛苦,使她咬紧牙关,以免自己叫出声来。心里发疯似的想在地上打滚,很想撕裂什么东西,很想狠狠地咬住谁……心都觉得要碎了,整个人也像要碎了。她急忙扑倒在床上,用太空被蒙住头,将自己幽禁在被子里,一股发自内心巨大悲痛的泪水啊,一个劲的涌流。
  就这样,不知无声的哭泣了多久,想了很久,直到她妈叫吃晚饭,她动也没动回了一声“不吃”她妈再叫,连声都不应了。
  她妈唠叨着把饭端在面前,再叫,还是不吃。又劝说着拉她起来,她不耐烦的怨怪:“妈——我实在不想吃!”又把自己埋在被里去了。
  她妈走后,整整一夜,她翻来倒去总不能合眼。
  直到今天她才似乎真正明白了——过去自己会说的话,都不见得全部真正理解;甚至往往被这些话哄骗!就说多少年来被一些人冠以“人类最纯洁,最美好的感情”的所谓不朽的“爱情”,赞美为:什么“两颗心灵无私的结合”等语,现在细想起来,那句不是哄骗人?是被世俗的伪君子借以欺蒙,吞食,利用的幌子!谁相信了谁遭殃。难怪爸爸大难降临,那个黄金龙就迫不及待的原形毕露了……这大约才是人生真实的另一面!
  她想象:世界假如像有人说的,是个万花筒的话,她只要有能力砸烂,现在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砸个粉碎……又假如,这时她手里有一种比原子弹更有威力十倍,千万倍的什么武器,她会毫不痛惜的将这个繁衍生息着罪恶的世界炸成粉末……再假如……
  她恨恨的想着。
  当她终于想到那句“太阳不是我的”,一切空想都是可笑的,之后,她又一次默默地抹起了眼泪。她想起了曾经一位美丽的女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的两句话:“太阳不是我的,我要睡觉。”
  尽管玉明无论如何也看不上那女人的作为,但此刻这种愤世嫉俗、愤然而起、哀痛悲绝,恨不得坚决告别这个世界的那种愤慨之心境,却如此之相似……在这一瞬间里,才感到自己原本不过这般渺小——不管她是恨是悲是生还是死,明天,太阳都将照样从东方升起……一切都是平凡的,现实的,不以人的意志所改变的沉重世界。
  一夜不眠,躺了一夜的身体反似散了架的困乏。她妈叫她吃早饭,还是一点都不想吃。她妈摸摸她的额头,马上断定她生病了。她不知是否。她妈一定要她去医院看看,她想……也好,正好弄些安眠药什么的吃吃,总比上吊抹脖子雅观点。
  出门,再也无心计较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提包以及换什么鞋袜了,连必不可少的梳洗也懒得去作,一切全都不在意了。
  来到一家药店,说买一瓶安眠药,卖药的女人朝她看了半会,睥睨一笑说:“买这种药得有大夫的处方,你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玉明摇摇头说:“那就算了。”她似乎听说过这种药是不随便卖的。只好转身走。
  那卖药的女人嘴巴一撇讥笑着对另一个女人说:“你瞧她那样子——脸儿黄黄的,脸颊松弛,眼泡浮肿,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病西施样,还不去见医生,光要一瓶安眠药,嗨——鬼才知道她想干什么呢?”
  旁边女人跟着叽咕说:“鼻子眼全在,可就是象蔫茄子一样没神,要不,或许还能神气两下子嘞。”
  玉明踌躇在小镇的街道上,南来北往擦肩而过的行人,整个喧哴的街道,都似乎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之感觉,她不敢断定此刻自己是否真的病了,但她可以断定,这时她不管找哪个医生,都不可能给它开到她想要量的安眠药。于是,她想到一个在市医院工作的中学女友,——求她帮这点小忙。玉明想:就是世界无望到了尽头,求她帮忙买点药这点小事,她总该会帮的!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她不嫌远,马上去那边等车,坐车再倒车,才来到了那家医院。在住院部她问了又问才总算找到了那位女友。一见面,女友便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玉明极力应酬着,就是兴头不起来。女友诧异的打量着她问:“你是不是人不舒服?”玉明摇摇头,但马上又点头,忙说:“啊,是!是我最近老失眠,无法安睡,想托你买点安眠的药,行吗?”
  “噢——是这样。我领你找个大夫诊断一下。”
  “不,不用了。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想些事睡不着,不用见大夫的。”
  “事?噢,对了,前些天听小菜说:你爸出了点事,现在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
  “——噢,你……我看你今天……不,我是说,凡事你得想开些……好了,我这就给你取药去,你等一下。”女友不自然地朝她笑笑,笑的有点——诡秘。
  药终于买到了。感谢女友。
  她,留在人间那最后一点恋心也跟着逝尽了。
  是夜,张玉明忍着内心的巨大凄楚,坐在梳妆台前,特别认真的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又出了一会神,又想了半天,觉得该准备的业已就绪,抹着热泪悲悲切切啜泣了半天,才痛心拿出托女友买来的药包,她闭上眼睛,将本该分三天九顿的药全部一次倒在手里,下狠心分次全都塞进嘴里,用早已凉了的开水一次次冲了下去。
  吃完药,玉明就躺到床上,反倒出奇镇静地去等待死亡之神。
  她知道胃里大量的药物就要起作用了……她终于还是止不住内心一股巨大悲怆,哀痛欲绝的抽噎起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上了黄泉路了——
  她哭累了,她很累了……终于闭上了渐渐发涩疲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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