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盘龙寨美女当家，湘江口少侠遇险

　　词曰：
　　剑洒九重天，
　　飒爽英姿美少年；
　　风雨江湖英侠梦，
　　翩翩，
　　紫电青霜若等闲。
　　正义满人间，
　　万里江山吐笑靥；
　　纵使征途多险径，
　　跚跚，
　　怎抵男儿意志坚？！
　　        ——调寄“南乡子”。
　　
　　一
　　欧阳长天见顾云帆目光呆滞步履踉跄，双手下垂着，就象被锁进了铁笼，经过挣扎无果便颓然放弃--心想此人一身修为，实在不易，故而不忍加害。
　　于是调转剑柄，点了他手脚上的穴位。顾云帆软剑坠地，仰身栽倒，却没受伤。欧阳长天剑势收敛插剑入绡，顾云帆如梦中惊醒，赫然道：“这是什么剑招？不是秋水剑法。”
　　欧阳长天哂笑道：“当然不是秋水剑法。我说过，你看不到秋水剑招的。”
　　“秋水剑招，未必及得上你这剑招的百分之一。老夫败在你剑下死而无怨，动手吧！”顾云帆说完双目一闭，甘愿就死。
　　“我不杀你。你一身修为得来不易；希望你能自重，珍惜自己的节操。别再与王道忠这类人同流合污而毁了自己半世英名。带着你的人走吧！”话毕解开了顾云帆的穴道。
　　“欧阳少爷今日不杀之恩，顾某深藏心中，不过大势所趋，不是任何人能一力回天的。今日我去，保管明日之局又是一翻新景象。”说着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欧阳长天继续说道，“这是我家房楔，算是谢过不杀之恩，下次相逢，咱们仍然是敌非友。”
　　语毕，带着七大功曹，收敛起丘八散碎的尸身，一步步挨下山。
　　……
　　
　　欧阳长天打开锦囊，里面的确有一张牛皮纸，仔细一看，却不是什么房屋地楔，而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八月欧阳；冬月王；二月顾；四月林；六月少林。湘江庵咖叶……”
　　真的是不知所云。
　　曹云飞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一个什么线索吧，也许是姓顾的弄错了哩！天儿，把它收好，以后兴许有大用呢！”
　　欧阳长天收起锦囊，走近曾老七说道：“我们也要走了，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曾老七道：“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反悔。”回头谓柳红衣道：“柳姑娘，你妹子是在我这儿丢失的，我负责去帮你找回，如十日找不回来曾某人回来领死。磨盘寨现在归你了，还望您善待众家兄弟。”话毕一抱拳，道：“各位珍重，鄙人这就离开。”
　　“不用了，不瞒你说，小妹已经回家。假如你真心将这盘龙寨交托给我，那就留下来，屈居二当家。”柳红衣认真地说，“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要你的盘龙寨。”
　　曾老七想了想，道：“柳姑娘还能容纳区区？”
　　“当然，不过等等，我还有事。”
　　“什么事？请讲。”
　　“你先退下吧！”柳红衣说罢来到曹云飞面前，抱拳一礼：“请问老人家，可是‘拳剑双绝’、飞云剑曹云飞前辈？”
　　“正是老夫。刚才看姑娘的剑法，应该是古城婆婆所传的‘花蕾剑’吧？”曹云飞反问道。
　　“古城婆婆我没见过，但听师父叶兰尼姑说，那是俺师祖。师父说她有个师叔，叫曹云飞。那么，那个芳儿妹妹刚才所使的剑招，定然就是‘飞云剑术’了。”柳红衣言罢，跪下行了个大礼，道：“徒孙柳红衣拜见师叔祖。”
　　曹云飞拉起了她，然后招来曹芳儿、曹健、赵永山、赵永瑶、周福海等人，说道：“我师父与欧阳镇东的师祖，原本是同门；而赵氏兄妹和周少爷（边说边指着赵氏兄妹和周福海）他们，乃是欧阳镇东之师弟近来新收的徒弟，所以，包括天儿在内，他们全都算是你的师兄弟姐妹。都认识一下吧！”
　　柳红衣与众人见过礼后，欧阳长天又与她介绍了幽灵四魔。最后一齐进入盘龙寨大厅，曾老七吩咐喽啰们摆上酒菜。
　　席上，柳红衣问明曹云飞爷仨目前的境况后，说道：“我想，既然曾大寨主愿意留下咱，不如师叔祖一家搬来这儿，一来可以训练寨中兄弟，提高战斗力，二来我也可以向师叔早晚请教。”
　　“这，大家还是听听周大少爷的意见吧！”曹云飞道。
　　周福海道：“这主意不错，加强了山寨实力，可与咱周家庄作倚角之势。再者师叔祖年事已高，小师弟年幼，不适宜四处奔波；寨里有柳师姐与曹师妹双剑合璧，也就万无一失了。”
　　柳红衣道：“我妹子灵儿，原是我师父俗家兄长的独生女儿，其父已病故，仅留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曾大寨主，可否派人去将她母女接来此处，然后再作打算。”
　　“前面俺冒犯过她，我去怕不恰当吧？”曾老七讪讪道。
　　周福海道：“我地面较熟,此事由我与长天师兄去办吧！”
　　   经过大伙议定：柳红衣即为盘龙寨的大当家，曾老七第二，曹芳儿第三，曹健第四，其他头目往下后排。
　　曹云飞为山寨总教头。
　　欧阳长天率幽灵四魔、周福海、赵永山、赵永瑶，仍回周家。
　　幽灵四魔仍为周家庄的护院武师，与盘龙寨互相呼应，马胡儿和牛三负责两面传递消息。
　　这样，盘龙寨那边，有了柳红衣与曹芳儿为主力、曹云飞与曾老七坐镇，其实力也就足以独挡一面了；周家庄尚有霍天东、赵永山赵永瑶、严大勇兄弟四人，其实力也不可小觑。一时之间，那“正义盟”也绝不敢再来侵犯。
　　
　　二
　　按照柳红衣提供的地址，周福海与欧阳长天联袂来到了湘江口瑶水庄。
　　庄上人烟稀少，这儿居民大多以打鱼为生。灵儿的家，居住在深湾底，沿小路弯弯曲曲，进入山岔中，只见几间简陋的茅草房，却显得格外的幽静。三面全是树木竹笼，前面两棵老树左支右扭，衬托得非常巧妙。
　　门口，正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在那儿晾衣被呢。
　　“敢问大婶，这儿是柳凤灵的家吗？”周福海上前，礼貌地问。
　　“你们是谁？”老妇惊讶地反问。
　　“我们是柳红衣的师弟，特来接你们母女去磨盘寨。”周福海道。
　　“磨盘寨？”一提磨盘寨，老妇冷冷地说：“你们找错人了！”
　　周福海非常尴尬。
　　他知道前面曾老七曾来骚扰过柳氏母女，一提盘龙寨可能会引起误会，但不说明，又怎能让她们上山？可是这些事，又怎能三言两语说清呢？即使说清了，对方又凭什么相信？
　　欧阳长天道：“大婶，龙盘山已被柳师姐拿下，现在她是当家的，由于要处理一些繁琐寨务走不开身，所以才让我们来接您们。”
　　老妇看周福海白白胖胖，有些纨绔子弟的模样，问道：“公子是哪一位？”
　　欧阳长天道：“他就是湘潭周大善人家少爷。”
　　“周大老爷倒是个好人，经常周济我们这些穷人。只是那周大少爷我可没见过。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啊？”老妇冷笑道。
　　正在这时，一个二十几岁的美丽女郞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欧阳长天，便即下拜，喊道：“恩公怎么来这儿了？”
　　“好妹子快请起，你竟然认出我来了。”欧阳长天道。原来那天欧阳长天一身小厮打扮，闯进里屋后，见几个老妈子正生拉活拽给柳凤灵穿嫁衣，立刻上前，点了几个老妈子晕穴；然后才顺手点了柳凤灵的穴道，背着她掠上屋顶。
　　……
　　后来，柳凤灵醒来，发觉自己伏身在一少年男子背上，本来正要喊叫，却见柳红衣走了过来。显见这男子是救了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多不好意思，因而故意装着昏迷未醒，其实对当时的事情非常清楚。
　　欧阳长天只道这女孩当时看到他一眼就记住了自己，后来的事诂计是柳红衣告诉她的，所以那柳凤灵才把自己当成了恩公。还深深为此女的眼光点赞呢！因为现在的欧阳长天已改扮成一个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分辨力稍差的绝对认不出。
　　本来就是个神韵非凡的俊俏少年，他这一改装就更加光彩照人。
　　当下，欧阳长天笑着说：“其实，当时设计救你的，是这位周大哥，你要感谢的应该是他呢。”
　　“师兄不必过谦，我只是出谋划策而已，如没你的盖世武功，也救不出柳家妹子。”周福海爽朗地笑道。
　　直到现在，那老妇方才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两个人是女儿的恩人呢，自己对他们这般怠慢，此时觉着甚是过意不去，上前裣袵一礼道：“老身不知二位原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怠慢之处，还请两位公子大度海涵！”
　　“大婶言重了，正有事想跟大婶商量呢！”欧阳长天道。
　　“公子请讲。”柳大婶道。
　　“按柳师姐的意思，是要把二位接到磨盘山去。但我认为，龙盘山那儿，不适合灵儿妹妹。因为师姐肩负着一个山寨的重任，很难处处照顾得到。所以，我觉得你们先随我们上龙盘山见过师姐后，让灵妹妹跟我们去周家庄，拜我师叔为师，这样，一来让赵永瑶师妹有个伴，二来安全有了保障。”欧阳长天说完，以征求的目光看着柳大婶。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两位贤侄了。”柳大婶连连点头。书中暗表：这欧阳长天看到柳凤灵如花似玉的样貌，心中便有了计较：这柳风灵如能拜霍天东为师，那就有机会与周福海朝夕相处（曹芳儿对周福海始终无意，何况现在已离开了周家庄呢），如能促合这一对，岂不是一件美事？
　　而柳大婶却另有计较：看欧阳长天乃人中龙凤，假如让他与灵儿相处，时机成熟时就招其为婿，灵儿的终身，就有了美满的着落。因此对欧阳长天的提议非常赞同。
　　而柳凤灵心里却又是另一翻想法：自己身份低微，可不敢有非份之想；但若拜得名师，那时身价高了自能觅得好夫婿。何况进了周家就多了些伴儿，从此也不再寂寞。
　　所以，她也完全赞同欧阳长天的提议。其实，欧阳长天如此光彩夺目的少年，说她柳凤灵丝毫不动心那是假话；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与欧阳长天一点都不般配。她突然想起红衣姐姐：这红衣姐姐倒和欧阳长天是一对璧人，无论丰姿还是气魄……
　　
　　三
　　两匹健马，拖着一辆小蓬车在江边的大道上扬尘急驰。赶车的车伕动作熟练地挥舞着马鞭，不断“得儿得儿”的叫喊着。护着车仗的两个年青人，也是骑着白马，却没有带任何兵器。
　　黄昏时分，车仗来到江口的一个大山脚下。这里杉木成林，杂草萋萋。
　　突然一声弦响，一支响箭，射中了其中一个年轻人的马颈。那年轻人反应也快，一下就跃离了马背。马虽倒下，他却毫发无损。
　　草丛中闪出二十几个强人，他们有的手执刀棍，有的手执弓弩箭簇。为首的强盗头儿腰系虎皮，头戴毡帽，上唇留着两撇胡子，约四十岁左右。提着一柄朴刀，叫道：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话还没说完，那跃下马背的年轻人翻身站起，接道：“要从近前过，就要买路财是吗？”
　　小胡子“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年轻人道：“当然知道，我更知道瞎了你娘的狗眼，连大爷我的车杖你也敢劫！”
　　小胡子瞟了年轻人一眼，冷笑道：“就因为你长得白白胖胖，老子就不能劫，是不是？”
　　年轻人道：“江口一条蛇，凭你这点道行，还不配当强盗！”
　　小胡子惊诧：“哦？”
　　年轻人道：“你他娘的少跟老子装样！从前我周某人可没少给你们好处。”年轻人怒道。
　　小胡子阴恻恻地道：“不好意思，咱今天是受人之托，专劫姓周的车仗。看在以前的情份，我放你过去，不过车杖和里面的人可得归我，算是周大少爷给的打赏吧！”
　　年轻人，正是周福海，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好吧！”说完朝另一个年轻人（即欧阳长天）使了个眼色。
　　“江口一条蛇”手一扬，三四个喽啰跑步向前，奔向车杖。
　　就在他们快到车厢之际，欧阳长天突然一提马绳，那白马似是受了惊，直向车前撞来。马上的欧阳长天颠颠簸簸，一面大叫：“停住停住，好畜牲，你也敢算计我。”
　　周福海乘势跃进车厢，对车伕道：“快走！”
　　那几个喽啰赶紧后退，欧阳长天乘机飞身而起，掠到几个喽啰面前，闪电般制住几人穴道。势子不停，直冲向前，仅几个动作，便将那些持弓箭的喽啰全部摞倒。
　　小胡子“江口一条蛇”早扑到车前，这时周福海已掣剑在手，忽然一个空翻跃出车外，凌空一剑直插那小胡子头顶。小胡子碎不及防，顿时栽倒，死于非命。
　　这时马伕正挥鞭赶车，冷不防飞来一箭，正中咽喉，翻身栽下车来，蠕动几下便即呜呼哀哉。那马受了惊，又无人驱使，马车离了轨道，看样子立刻就要翻到江里。周福海急翻身跃进车厢，抱起车中惊惶失措的柳凤灵，奋力跃出。
　　几乎就在周福海站稳脚跟的同时，那马车连马带车已翻进江中。
　　欧阳长天纵身下江，刚巧接住了弹出来的柳大婶。一个“蜻蜓点水”跃上岸来，刚站稳步子，蓦地弓弦一响，箭矢急射而至。欧阳长天急忙抱着柳大婶就地几滚，左臂上却是中了一箭。周福海忙扑倒柳凤灵，以身子护住对方，背上也着了两箭，还好没伤及要害。
　　箭矢一过，五个蒙面人一齐跃出树林，哈哈狂笑道：“好你个欧阳长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看身形，这五个蒙面人，除了领头的一个和尚，其余四人，正是王道忠手下的“四大金刚”：周文通、吴项风、李中阳和郑正义。
　　欧阳长天现在还抱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婶，左臂负了伤，箭上虽未涂毒，却也阻碍了行动。现在四大金刚之周文通虽左手残废，但四人合力仍然不可小觑，何况还有个领头的和尚。
　　那和尚身高马大，肥头大耳，手持一根粗大禅杖，诂计也有百十来斤，一看就是少林门下，练有金刚掌之类的强硬功夫。
　　六通功夫虽属少林武功，然欧阳长天却没练过少林六通套路，也对少林古拳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在陈天鹏时候，读过一些少林武术书籍。可是那些书籍上所记载的，诸如少林长拳、少林南拳以及大小洪拳、擒拿短打、华拳、查拳、合战拳、朝阳拳、罗汉拳等等也都只是一些入门拳技；即使《少林拳术秘决》和《少林七十二艺》、《纪效新书》等，也不曾细致讲述到技击的精微奥妙。
　　他所精熟的，唯有《开门八极拳》与《截拳道散手》，还有就是梁中洲所传的“兰花点穴”、“无影剑法”两大绝技。秋水剑不在手上（多半已随车掉入水中），此时决战，于他不利因素太多，该怎么办呢？
　　欧阳长天现在已无暇顾虑这么多了，翻身爬起，不顾伤痛，奋力扯出臂上的箭，权当兵刃，然后大喝一声：“周兄接住！”奋起神功把柳大婶朝周福海凌空扔了过去。
　　恰好，这时的周福海已经爬了起来，柳凤灵已为他拔出箭矢草草包扎完毕；闻言即时转身接住柳大婶，却因受伤力气不济又摔倒了。
　　柳大婶惊魂稍定，站起，突然大喊一声“天儿接刀！”，同时从怀中拔出一物掷向欧阳长天，欧阳长天见白光一闪,伸手捞起--正是他的碧玉秋水剑。
　　原来，柳大婶见情势危急，第一想到的就是欧阳长天的宝剑，唯恐失落，忙顺手抓来紧抱怀中，因为裹着衣物，所以欧阳长天没注意到。
　　柳凤灵扶起周福海。周福海忍住背上的伤痛，顺手抓起了宝剑。
　　欧阳长天宝剑在手，精神大振信心倍增。一拧身，便冲向敌方五人！但由于牵挂着周福海这边，并且被左肩臂的伤处牵扯着，功力打了折扣，无法进入状态，反给对方五人逼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周福海想过来援手，却又担心对方还有伏兵，所以紧紧守卫在柳氏母女身边，不敢擅自离开。
　　见欧阳长天节节败退，柳氏母女更急；但由于自己没有武功，想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这时，只见树林中呼呼摔出几具持弩喽啰的尸体，随后便又窜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双剑，攻向那个和尚。
　　那和尚急掣禅杖回身相迎，喝道：“你是什么人？”对方却不打话，舞动双剑，攻势更猛。和尚火起，挥舞着禅杖，前打后杀--二人恶战，竟然平分秋色！
　　这里欧阳长天少了一个劲敌之后，压力倍减，见隐身的喽啰已给解决，而周福海还紧握宝剑护着柳氏母女，并没倒下的迹象，心下一宽，于是就展开了“无影剑招”中第二路“切金断玉鬼神惊”。
　　剑式一起，但见纷纷扬扬，如梨花飘瓣、鱼鳞戏水。招式越来越急，剑光越来越紧，刹那间，两声惨哼，周文通、郑正义二人已身首异处！剩下李中阳与吴项风两把快刀也是抵挡不住，立刻几个跟斗翻了出去。那和尚一见己方败阵，正欲逃窜，不提防欧阳长天剑气一凝一伸，顿将其面巾掏了下来。
　　“圆心大师！”周福海叫出声来。
　　原来这和尚正是少林寺四大护法长老之一的“圆心大师”！
　　圆心大师见行藏败露，己方高手也已逃匿，如再不逃，这条和尚命恐怕今日就要不保。
　　于是毫不犹豫，立刻施展轻功没命地逃匿而去。
　　黑衣蒙面人向欧阳长天抱了抱拳，欧阳长天正要问话，不料蒙面人纵身一跃，刹那间便隐入林中。
　　正是：暗箭难防行路险，真人不露困惑生。
　　
　　毕竟不知黑衣蒙面人是谁，请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