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病
作品名称:武大郎外传 作者:田间布衣 发布时间:2017-01-18 01:43:56 字数:3555
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正当武大郎怀着一种无比喜悦与激动的心情,对他和潘金莲的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踌躇满志准备参加乡试时,一场意想不到的厄运也正在悄悄向他降临。
一日正在上课时,武大郎突然觉得头有些疼痛,起初他并不在意仍旧坚持着认真听课,可谁知这疼痛却越来越猛烈,让他已经无法承受,无奈之下,他只好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以此来减轻疼痛。
坐在武大郎一侧的潘金莲,无意之中发现大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便伸手推了推他轻声说道:“大郎哥哥,赶快坐好,要是被我爹爹发现你睡觉,他定会责备于你。”
听到潘金莲的话语,武大郎勉强抬起了头。此时他已是头疼欲裂,额上渗满一层密密的汗珠,强打精神对潘金莲说道“金莲妹妹,我头疼得厉害。”说罢不由自主又趴到了桌子上。
看到武大郎脸色苍白,额上汗水密布,潘金莲知晓大郎是真得病了,于是赶紧起身来到父亲跟前,悄声向他说明了情况。
正在讲课的潘柏文听罢金莲之言,急忙放下手的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大郎跟前将他扶起,关切的问道:“大郎,你怎么了?头疼得厉害吗?”
此时课堂上已经开始骚动,有人在悄悄议论,有人起身向大郎围了过去。
武大郎看到潘先生和金莲正一脸的焦虑看着自己,有气无力的缓声说道:“老师,不知何故,我突然头疼得厉害。”
一听武大郎的话,潘柏文急忙对身边围过来的学生说道:“快,大家赶紧帮忙把大郎扶到我的屋里去。”于是几个学生七手八脚把大郎搀扶到了潘柏文的屋内,将他放到了床上。潘柏文转身对前来的学生说道:“大郎病的不轻,我得在此照顾他一会儿,大伙回去先自习着吧!”
众学生闻言散去,屋内只剩下潘柏文父女二人。此时躺在床上的大郎已是面红耳赤,大汗淋淋呻吟不止,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看到武大郎如此痛苦不堪,潘柏文知道他病得不轻,稍有耽误也许就会闹出人命,于是急忙向潘金莲吩咐道“金莲,你赶快去找你母亲,让她弄些温水给大郎擦擦汗,然后再用热毛巾给他敷在头上先照看着,我这就去找大夫。找到你母亲后你赶紧去武家村告诉你武伯伯,说大郎生病了让他速速前来。”吩咐完之后潘柏文便急匆匆出了门。
潘金莲闻言不敢怠慢,她找到母亲之后向她交代了父亲的吩咐,便急急忙忙向武家村奔去。由于牵挂大郎的病情,这一路之上她几乎都是小跑。当她来到武家村,站在正在铁铺里忙碌的武秀元夫妇面前时,已经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看到潘金莲突然到来,而且大汗淋淋气喘吁吁一副惊慌模样,武秀元心头不由“咯噔”一惊,便涌起一股不祥之感,急忙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儿冲潘金莲问道:“金莲,你咋来啦!是不是大郎他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武伯伯,大郎哥哥今天正在上课时突然病倒了,头疼得厉害,俺爹爹已经去请大夫了。他让俺过来请武伯伯和伯母赶紧过去。”
“什么,大郎生病了?”听到潘金莲的话,武秀元和石小玉满脸疑惑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
“是的,看样子还病得不轻。”潘金莲稍稍喘了口气说道。
“金莲,你在此少等片刻,容我把这儿稍作收拾。”武秀元说着吩咐站在一旁石小玉赶紧去取钱,自己则急忙把着的正旺的炉火封好。当石小玉取来钱之后,夫妻二人把门锁好便跟着潘金莲上路了。一路之上,武秀元夫妻心情沉重,除了风急火撩低头赶路之外也没啥话。潘金莲心里也是焦急如焚,加上她马不停蹄地折个来回,早已是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当三人一路火急火燎赶到潘家时,只见武大郎正直直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呻吟不止,大夫坐在他身边正在为他把脉,潘柏文夫妇一脸焦灼的守在一旁。见此情形,三人大气也不敢出悄悄静立一边,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大夫坐在大郎身前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起身对众人说道:“此子并无大碍,只是头项几几罢了。待我开得药方之后,你们去把药抓来给他煎服,调理一段时间便无恙了。”
众人听到大夫此言,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这才放了下来,如释重负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等着大夫开药方。大夫开好药方之后递给了潘柏文便在众人的谢声中离去。待大夫走后武秀元这才上前一步向潘柏文夫妇抱拳致谢。
潘柏文伸手扶住致谢的武秀元说道:“武兄你客气了。此刻不是多礼之时,你快去抓得药来,我们好早点儿为大郎煎服,切莫让他再遭受多余之罪!”
武秀元见潘柏文对大郎如此疼爱,心中甚是感激,说道:“大郎在此承蒙先生一家多加关照,兄弟我感激不尽。如今他既已生病,留在这里恐怕甚是烦劳先生全家,也让我夫妻二人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将大郎就此带回家中调养,待他病愈之后再来登门拜谢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武兄此言差矣!想我潘武两家情同手足,况且大郎是我潘某最得意的门生,于小女金莲又有救命之恩,我和内人一直将他视为己出,照看他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何来烦劳?”潘柏文满脸笑意的对武秀元说道。
但武秀元始终觉得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把已经生病的大郎留在此处终归不妥,自己和小玉照看大郎多有不便不说,还会因此给潘家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无论潘柏文如何说,武秀元执意要带大郎回家治疗。
见留大郎不住,潘柏文只好说道:“这样也好,省得你夫妻二人因时时牵挂大郎病情而来回奔波。待他病愈之后尽快让他来学馆,我会把他拉下的功课全部给他补上,乡试之考马上就要开科了,耽误不得。”
“先生说的极是,病愈之后我立马让大郎回到学馆。”武秀元说着从潘柏文手中接过药方并向潘家众人再次致谢之后,便背起躺在床上的大郎和石小玉一道离开了潘家。来到街上,武秀元让石小玉赶紧去抓药,自己则背着大郎先行一步往家赶。
石小玉为大郎抓好药之后匆匆忙忙追上了丈夫。她见丈夫背着大郎累得那是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水,心中甚是怜惜,便掏出汗巾为他擦了擦汗一脸关爱的说到“哥哥,背着大郎如果你觉得身子实在是吃不消的话,就停下来歇歇脚,千万不可硬撑着,你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啦!”
“小玉,不碍事的,我撑得住。你看大郎已经疼得昏迷了,他这病耽误不得,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为他煎药才是。”武秀元说着喘了口气儿,把趴在他背上的武大郎往上托了托继续向前赶路。
石小玉见丈夫执意不肯歇息,知道他是爱子心切,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中武秀元把大郎放到床上,安顿好之后坐在床边喘气,石小玉赶紧去生火为大郎熬药。小玉走后,武秀元看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大郎那削瘦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甚是伤心,不由想起大郎满月那天,带他去合八字时神算瞎子李说的一番话“这孩子命硬,生辰八字伤母克父,遇水有难,实属不祥之人。”心中便猛地一惊。难道说这孩子真如瞎子李所说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郎除了身体有些消瘦之外,一切都平平安安的没有过什么灾难啊!即使有那么几次偶尔的伤寒也属常事嘛,谁家的孩子还没个头疼脑热的?可这次自己为什么老是心神惶惶,总觉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呢?遇水有难!可这清河县内没河没江的,能遇什么水?水?水?对,潘家!潘字不是带水么?可潘先生一家待大郎视同己出,怎么会有灾难降于他呢?武秀元胡思乱想着,直想的头昏脑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由自嘲的苦笑。大夫不是已经说了嘛,大郎只是头项几几而已,自己又何必如此多虑?可是这几天他的眼皮子老是跳得厉害,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着,总有一种不祥之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到底是什么事呢?是大郎这次生病吗?不太像。正当他焦虑不安之时,小玉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他便放弃了那些混乱的顾虑,把大郎从床上扶起来,帮着小玉给大郎喂药。服下药之后大郎稍稍有些清醒,武秀元就急切的向大郎问道:“大郎,你现在感觉如何?”
武大郎此时觉得喉干舌燥,浑身就像着了火一样又烧又疼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头脑一片混乱,而且就像有人在拿锥子剜一样疼痛。他听到父亲询问,有气无力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爹爹,我浑身难受,想喝水。”
听到大郎的话,小玉赶紧端来水给他喝下。喝下水之后,大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看着精神萎靡昏睡的大郎,武秀元无奈的叹了口气替他把被子掖好,便和小玉一起从屋子里出来了。
看着丈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小玉边走边轻声问道:“大夫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大郎这只是头项几几,并无大碍,调养调养就好了,哥哥何以如此愁眉不展呢?”
“唉!”武秀元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小玉你不知道,这几天我这眼皮子老是跳得厉害,心里总是慌慌的有一种不详之感,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也许是这几天哥哥为了赶活儿操劳过度所致吧。放心吧哥哥,没事的,大郎得病也不至于把你给愁成这个样子吧?”小玉笑着对丈夫说道。她觉得丈夫似乎有些神经过敏,大郎生病本是一件很平常之事,没想到却把他给弄得如此紧张。
“但愿没事,没事就好!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哪敢经个什么事啊!”武秀元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日头已经移过了头顶,这才感觉腹中饥饿,便让小玉赶紧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