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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桥渡 视封地 侯爷断案(1)

作品名称:大汉博望侯张骞      作者:飞红霞      发布时间:2012-10-04 22:15:31      字数:3020

  夕阳西下,天空半边殷红,映照着古老的博望城邑。远望这城邑,浓郁的绿色披上了金辉,袅袅的炊烟自城邑内升起,缭绕在四周,整个城邑显得朦胧而神秘。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城邑,就是从汉武帝元朔六年(前123年)张骞封博望侯后才走入历史的视野。自然赋予这片天空清幽、宁静、深邃、旷远;历史赐予这片土地淳厚、物丰、涵蕴、博广,她以前叫什么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那时起她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博望”。
  古老的博望城邑是由附近几个密集的村落组成。在这几个密集村落的外围,还有许多小的村庄、屯子。一条不大不小的河自北向南从城邑的中央流过,拦腰把城邑分成了两半。这条河也有一个悠久质朴的名字叫:“老街河”。河宽十丈有余,平日里一座破旧的木桥支撑着东西两岸的交通。
  前几日,河水暴涨,冲垮了这座木桥。洪水消退后,人们在河底筑起泥埂,填充了石块,算作过河落脚的垫物。过河的人需要从河堤下到河底,然后踏着泥埂上的垫物,跨过流水,再爬上对岸的河堤,才算过得河去。没有了桥,城邑之间断隔了交通,一个完整的城邑被明显地隔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河西岸的农户不能去到河东耕种,河东岸的百姓也不能去到河西种田。乡里的官吏常常在雨水较少的秋季才来修一次桥,他们在河底打上木桩作桥墩,上面铺些木板作桥梁。这样的木桥,一旦到夏季河水暴涨之时便被冲毁,城邑的人们把这座桥戏称为“满月桥”,意在这桥过的了整月,过不了整年。
  这时在城邑西边的驿道上,十来辆马车和一辆轺车组成的车队从晚霞的余晖中缓缓走来。骑马走在队伍前面的中年男子正是张骞,因为不想忍受轺车的颠簸,张骞骑上了马,这样也方便与大家交谈,了解封地的情况。顾圃骑马走在侯爷张骞的右边,看着前面的城邑,他说道:“侯爷这就是您的封地博望城,您食邑的封地就是以这博望城邑为中心,向四面各延伸二十余里,食邑百姓共二千零六户,具体情况都在户曹那里。”张骞点头。顾圃接着道:“侯爷的府坻就在城邑的东边,那里东面自北向南有一道绵延的高坡,被称谓‘博望坡’,此坡向南延伸十余里,地势才渐趋平坦,您的府坻北西南三面皆有相环相抱的沟溪流过,是难得的三水环绕地,上等佳宅府;皇上赏赐的奴仆、马匹等只要是郡内办理的事宜都已办齐,太守大人还为您按照侯国同县的级别,派驻了户曹、金曹、仓曹等各级人员……他还特意嘱咐小人禀告侯爷,如果您不满意可随时更换人员。”
  张骞道:“皇上封我为侯不过才一个月多,怎么这么快就在封地为我建好了府坻?”
  “侯爷有所不知,太守大人接到侯爵主薄下传皇上的圣旨后,便派出郡司空能干的管事,并调集了大量在蒲山开矿的劳工投入建设。我去阳城迎侯爷之日,侯府建筑就已全部完工,就连装饰和油漆之工也接近尾声。现在又过十几日,应该早已竣工。”
  张骞点头,似自言自语道:“这么短的时间,得用多少劳工啊?”
  “时间紧,没有具体记录,有数千人吧。”顾圃认真地回答。
  张骞沉默了。
  车队离城邑越来越近了,柔和的夕阳下,透过袅袅炊烟,依稀可见富家门宅那青砖绿瓦,飞檐翘顶,也隐约可看见贫家矮小的茅草房。几个耕田的老者手持耙、锄等农具,有的还牵着耕牛,从田中归来,看到这浩荡的车队都避让到路边,冷眼看着车队从身边经过。到了城邑的入口,犬吠鸭鸣之声不绝于耳,顾圃提马向前高声喊道:“皇上新封博望侯来到封地,各家各户列道跪迎!”
  喊声首先召来了一群衣衫破烂的孩子们。这么气派的阵势孩子们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围着车队奔跑,边跑边追赶嬉戏。道路的两旁是两排整齐的房屋,有的关着门,有的开着,有的半开半掩,可以看得出,这里街市萧条与冷清。人们听到喊声,都想看个稀奇,男女老少有的走上街道,有的从店里探出头来,有的站在门口……人们千姿百态,议论纷纷,有的赞叹轺车的华美,有的感叹官贵的富有,有的对队伍中的人品头论足。人们注目观望,侧目而视,没有人上前跪迎。顾圃看了看对张骞道:“乡野刁民,昧愚无化,侯爷见谅!”
  张骞并不在意,提马前行,车队跟着缓缓而入。
  这时,一个身着破烂粗布厚袄、蓬头垢面的老头,在几个孩子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这几个孩子便带头喊了起来: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接着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应声喊了起来。张骞在马上,目睹这一切。百姓这是在欢迎自己吗?他们其实都是在冷眼相望,百姓侧视的目光里,哀怨重重,有着说不出的怨恨,也让侯爷张骞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皇上说南阳郡富足,封自己在博望休养,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富裕之地呀。土地荒芜,百姓衣衫褴褛,有的衣不蔽体,看来所谓的富足怕是地方官吏巧取豪夺,横征暴敛来的税赋之多吧!孩子们同唱《硕鼠》的诗句,张骞心道:这个“硕鼠”会是自己吗?
  顾圃听到孩子们这讽刺般的喊唱,气恼之极,便下马来驱赶孩子们,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就停了喊声。突然一个大几岁的孩子说道:“前面老街河上的桥被大水冲毁了,你们过不去河的!”
  顾圃心中咯噔一下,他虽然刚被郡里派来博望,但也知道这座木桥的重要,为侯爷张骞修建府坻之时,这座桥可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蒲山运来的砖石灰瓦等等都要经过这座桥才能运到工地。如今桥冲了,那侯爷的车队岂不是要被阻隔在这咫尺之地,他不敢多想,上马向前查看。
  来到了河边,顾圃呆了。这条又深又宽的河上空空的,只有几根被水冲歪的木柱静静地立在河中央,河堤上还躺有几块被大水冲走后,人们又打捞回来的木板。顾圃愣在那里,侯爷新来封地,怎么遇到这么多不顺的事,让自己如何向侯爷解释呢?
  不多时,张骞和众人也都赶来,见河上没有桥,顾圃又呆愣,众人都下了马,来到河边观看。兰氏也下了轺车,看着河水道:“呀,这么深的河,又没有桥,怎么过呀?”车队被迫停了下来,大家都干着急没有办法。孩子们又围了上来,异口同声地喊:“马车大,轺车美,没有翅膀只有腿,遇到老街断桥河,拉不着东西叫人驮!”
  听着孩子们的喊声,大家真是赞服孩子们的机灵。
  博望新来的侯爷被老街河挡住了!消息传开,城邑中的人们都来看热闹,很快老街河东西两岸挤满了前来观望的人群。落日即将收敛最后一丝余晖,看着近在咫尺却到不了府坻的车队,张骞想,涉水过河,人马都可以,可是还有这十辆车和物品怎么过呢?叫人搬吧,十余丈的河,又那么深,自己带的这些人得搬到何时?天色已晚,虽然是夏季,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全黑……
  这时一位皓首白髯的老者彬彬有礼,走上前来,试着问:“哪位是张侯爷呀?”
  张骞道:“老人家,我就是!请问老人家尊姓?”
  老人道:“我姓白,是乡里主管教化的三老。”老人要跪下施礼被张骞上前搀住道: “请问老人家,这么一座重要的桥,乡里郡里就没有修过吗?”
  “糊弄啊!修桥远不如收赋勤快。每年过了夏季,郡里司空就会派人来,带上劳工,在河底打上木桩铺上木板,这样的桥能持久吗?夏季一到,便被洪水冲毁。没有了桥,两岸统一的城邑俨然成了两个,不仅荒芜了许多田地,还给沿岸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你看东岸那个酒家,我想买些米酒都困难呀!没有了桥,官道驿站不能通畅,往来商旅绕行,道路少有人走,来往的商贩都不到这里买卖,你看沿街的商铺大多萧条之极,就是在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的城邑开集之日,街道之上也可畅通车马。没有了商贩,十里八乡百姓都到别处去购买物品,不来博望城了……要是有座坚固的石桥,那该有多好啊!”
  张骞认真地听着,这是在自己的封地,没有一座桥能行吗?他问老人道:“老人家,现在桥冲毁了,郡里为何还不派人修啊?”
  “夏季雨水多,他们修不及,也就不管了。现在侯爷来啦,这是您的封地,郡里怕是不会再管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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