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画虎不成

　　门外的声音：“大人！我是来陪你说话，给你稳心的！”
　　郭平川：“还有什么话可说，就进来呀！”
　　金不换笑容可掬地跨进门来，把一包银子放在桌上说：“这五十两银子是给雁南飞的医药费，大人为小的事时操劳，苦费心机，这小合是孝敬大人你的！”
　　郭平川不以为然的打开小合一看：“呵！”忙按着小合说道，“送这么珍贵的玉如意给我，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大唐的律法，官场行贿，该当何罪吗？”
　　金不换泰然自诺地笑道：“大人指派雁南飞行刺不成，反丢去一只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人，你更比小人明白，执法犯法，罪加一等么？”
　　郭平川指着金不换笑道：“好一位奸刁的金不换，把我也刁难住了！”
　　金不换也对着郭平川笑道：“大人，我金不换为商不奸，为人不刁，拿什么东西来孝敬大人你，我就是把青城县的山川都刮平了！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还是一个被茶农怒骂的商人！大人我是在为你考虑哟！”
　　“好嘛！我吃大头，你吃小头！”郭平川盯着金不换。
　　金不换：“大事你来承担，小事我去应承！”
　　“哈哈！”两人同声大笑起来，“啪”的一声，四支手拍在一起。
　　金不换：“小人告退！”
　　郭平川：“我们小饮一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金不换侧身坐下：“恭敬不如从命！”
　　郭平川喊道：“小山子！”
　　“在！”小山子跨进门来，“大人有何吩咐？”
　　郭平川一挥手说：“偏厅摆酒！”
　　“是！”小山子离去。
　　郭平川对金不换说：“请！”二人跨出花厅，转过回廊进入偏厅，分宾主坐下，小山子等送来了酒和菜。
　　郭平川对待立在旁边的小山子说：“出去关好门，不许他人进来！”
　　“是！”小山子离去，关了门。
　　丰盛的酒宴上，金不换和郭平川举杯对饮。
　　郭平川心事沉重地：“听说高仕廉调任成都都督长史，他是唐天子的亲信，此人软硬不吃，很难对付。如今你失掉商印，我失去快捕的手膀，如若这事泄露……万一被刑部的密探得知，你是罪魁祸首，免不了我又是你的陪葬。”
　　金不换笑道：“大人免虑！这件事发展到这步田地，只有……”对着郭平川悄悄的耳语。
　　郭平川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去掉我多年的心腹之患，且不美哉！”
　　郭平川亭一会又说道：“这次行动要吸取教训，一定要小心谨慎，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金不换笑道：“这是师爷的锦囊妙好计，也是他一手策划实施，你我就坐守渔利吧！”
　　郭平川笑道：“好……好……好！事成之后对师爷应当刮目相看！”
　　金不换提起酒壶说道：“大人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法，此刻难得心情舒畅，我敬大人一个四季发财。”
　　郭平川笑道：“此时心底才觉宽舒，好……好好！喝个四季发财！”连喝了四杯酒说道：“金老板，你也应当喝个二红喜！”
　　金不换笑道：“托大人之福就来个二红喜吧！”连喝两杯。
　　二人轮流斟酒，频频举杯对饮。
　　第二日，鑫源山宝店内，鑫老板在柜台上清算账册。
　　两个差哥闯进店铺，既不招呼也不打话，翻箱倒柜，里里外外收查。
　　鑫老板问道：“两位差哥……”
　　一差哥推开鑫老板继续收查。
　　另一差哥从大木柜里拉出两张金钱豹皮，问等候在店铺外的一老头说：“是不是这两张豹皮？”
　　老头拿着豹皮，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说：“对，对，就是这两张。”
　　两差哥历声问道：“你敢肯定，没错？”
　　“没错！”老头说，“我敢肯定！”
　　“呵！你可不能污蔑好人喏！”一位高个子说，“鑫老板一直都是合法经商，从不违法经营，怎么会收买黑货呢？”
　　老头：“小人知道污蔑好人与犯人同罪，这两张豹皮小人仔细辨认，无论皮毛色彩和大小都合实。更重要的标记之一，你们看！这两张豹皮上都有两个剑穿的小洞，它可以证明确实是小人的。因为别人打猎，都是用钢枪钢叉，独有我家用的是剑，所以这两张豹皮无凝是小人三个月前被盗的两张豹皮，小人敢用人头担保！”
　　差哥问道：“你怎么知道，豹皮被小偷卖在鑫源山宝店里了？”
　　老头：“小人前两天路过店门，见鑫老板把这两张豹皮挂在店门前的烈日下翻晒。”
　　差哥问老板：“真有此事？”
　　鑫老板成惶诚恐地点点头。
　　差哥：“都是事实！鑫老板，你和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
　　“衙门！”鑫老板吓得混身擅抖，“这……这……这……这！”
　　“走吧？！”
　　鑫老板忙把两锭银子塞到差哥的手中说：“那两张豹皮是我出钱买的，谁知道卖主从那里来的？”
　　差哥说：“对，对呀！你能把卖皮子的人找来与你作证我们就放了你！能找来吗？”
　　“能！一定能！”
　　“好！二日之内找到衙门来作证，过了期限郭大人拿你势问，可不能怨我们不讲仪气了！”
　　另一位瘦子差哥说：“做生意的老板最好不必进衙门，为了你店铺的声誉，把证人带到茶市的茶厅里好了！免得损害你的声誉！”
　　鑫老板点头感谢道：“难为两位差哥想的周到！”
　　春天的早晨，大山的家门前，大山在门前打扫浮土和落叶，鑫老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面前。
　　大山惊诧地：“唔呀！鑫老板，你又缺什么山货那，自己亲自上门来？”
　　“不！不！不是！”鑫老板恳求大山说，“大山哥，我求求你了！”双膝跪在大山面前哀求地磕头。
　　大山双手搀起鑫老板说：“不要这样！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陈大山能帮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鑫老板欲哭无声地：“半年前你卖给我的那两张豹皮，昨天有人来硬说是我偷他的，我有口难辩，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啦！只有请求你去为我作证，是你卖给我的，才能平息这场风波，保住我山宝店的声誉！大山哥，我全都仰丈你了！”
　　大山生气地：“且有此理，冒认财物，那两张豹皮，我们碧水潭的猎人们，那个不知，谁人不晓！都可为你作证！如果不是我卖给你的那两张豹皮，而是你贪财从别处买的黑货，就由你自己承担了！”
　　鑫老板点头说：“就是你正月初八卖给我的那两张豹皮！！”
　　大山果断地：“好！我去给你作证，你等一下，我给家里人说一声，就和你走！”
　　鑫老板在门前徘徊。
　　珊珊送大山走出门来。
　　大山：“他就是买你红珊瑚的那位鑫老板。”
　　珊珊：“哦！鑫老板，是不是说我们上次卖给你的那两张豹皮是赃货？”
　　鑫老板：“就是指证那两张豹皮是偷盗来卖给我的！”
　　珊珊沉思一会说：“唔！我想那两位差哥见了你的生意做的红火，就红了眼，是不是买盗攀赃，想在你身上刮点油水？”
　　“这个！”鑫老板语塞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一会才说道，“我合法经商，从不越轨，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
　　陈大山生气地：“碧水潭方园几十里的人们，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我陈大山踏遍高山俊岭专打虎豹！从来不与偷鸡摸狗的匪徒为伍，何惧他买盗攀赃，走！我去给你作证！”
　　珊珊：“为了鑫老板店铺的声誉，应当走一趟。不过，大山，你千万要小心，把事情说明就行了，不要持理不让，恐生事变！”
　　“知道！知道！”大山说：“你放心吧！”
　　中午，青城县城内小街。
　　鑫老板和大山，匆匆忙忙地走来。
　　大山问道：“鑫老板要我到何处去作证？”
　　鑫老板忧愁满面地向前面指道：“茶厅！”
　　陈大山停步迟疑道：“茶厅是茶叶交易市场，怎么不到公堂作证呢？”
　　鑫老板恳切地：“生意人忌讳进衙门，花点小钱在茶厅里，希望能把这桩公案了结！”
　　“哦！”大山无所畏惧地，“管他是什么地方，就是龙潭虎穴，只要能帮助你，我也敢闯，走吧！”陈大山雄赳赳气昂昂的首先跨进茶市。
　　中午的茶厅，陈大山和鑫老板跨进茶厅大门。
　　金不换笑容可掬地迎上去笑道：“二位驾临，请坐，请坐。”
　　陈大山扫视一眼茶厅，厅内空荡荡的，只有金不换和三把木椅、一张茶桌。
　　大山生气地：“这里空无他人，叫我向谁作证？”
　　鑫老板瞠目结舌：“这……这……”
　　金不换笑着急忙说道：“请二哥到此来非为别事，在下久慕大名，愿与二哥交个朋友，一直都没有相见的机会。昨日两位差哥买盗攀赃，污蔑老板和二哥，在下用重金收买了豹皮和两位差哥，才平息了那桩公案！借此机会与二哥交个朋友，如何？”
　　大山听了，两目盲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总觉不是正常兹味。
　　鑫老板开颜笑道：“多谢金老板，金大人！”
　　金不换从桌柜里取出两张豹皮，递给鑫老板说：“物归原主！”
　　鑫老板五体投地下拜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眼前的事实使大山动了笑颜。
　　金不换向大山笑道：“在下早慕二哥威名，今日得见，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哥请坐！”
　　鑫老板：“金大人如此仗义，也是商场中之豪杰，二哥坐吧！”
　　大山挪动脚步，金不换忙躬身说道：“二哥，这边请，请上坐！”大山挺身向椅上一坐，“咔嚓”一声，落空坐在地上，“叭”的一声，那木椅的坐背弹开，似如虎口把大山紧紧咬定，大山用力挣扎也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