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贪功荣归故里 近亲情家人团聚

　　31，离开银号
　　1912年1月1日，孙文在南京正式宣布中华民国成立，并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2月22日清帝接受清室优待条件，发布《逊位诏书》，宣布清宣统皇帝退位，至此，大清帝国正式终结。统治了中国二百六十八年的清朝正式宣告灭亡，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也随之宣告灭亡。
　　朱敏伤愈回到大同银号，好勇和琳达在银号门口等候。当看到父亲回来的时候，好勇上前紧紧抱着父亲，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琳达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勇把父亲引进银号。朱敏进门一看，心里顿时开朗起来，好勇把银号整理得干干净净妥妥帖帖，比以前更加整齐耐看，墙面刷洗一新，前台漆面溜光，客人的临时座椅也焕然一新，楼上的卧室也重新整理得清清爽爽，朱敏嘴角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好勇告诉父亲，下一周银号就可以开张了。中华民国中央银行发行了货币，各地方的军票也在有序的汇兑之中。这项业务非常复杂，银角子、大洋、铜板、金圆券、法币，样样都有，银号的资本也十分有限，一方面业务需要不断地扩张，一方面需要和大银行合作才能不断地壮大自己，立于不败。朱敏对好勇的安排和经营思路给予了肯定。他在想：儿子长大了，可以独立了，到了我说要回家的时候了。
　　晚上掌灯时分，他把好勇和琳达叫到身边，依依话别。他说：“现在满清已经被推翻，民国已经成立，爹哋的意愿已经达到，我想回浙江诸暨老家去养老。那里的盐号想交给昊天去经营，自从我逃难以来，昊天一定受到诛连，吃了不少苦，这份家业应该交给他打理。你在这里有了一份事业，好好经营，老实做事，诚实做人。要知道这是同盟会钱老板留下的基业，如果需要收回，你们要做好清理的准备，如果需要你们继续经营，你们就把他当作自己的事业去完成。”
　　“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老实做事，诚实做人。绝不辜负爹哋对我们的培养和厚爱。”好勇说。
　　“琳达是个好媳妇，是革命者的后代，你要好好相待，不能马虎随便轻薄她。你们要信守诺言，为琳达的父母守孝三年。琳达听好了，如果好勇对你不好，就告诉我，我会重罚他的。”朱敏说。
　　“爹请放心，好勇对我非常好，照顾得很周到，只是您老要坚持回老家，我们想尽孝心的机会都没有。”琳达说。
　　“没有关系，我有那么多孩子，不会没有人照顾的。只是你们还年轻，又缺乏艰苦环境的磨练，我离开了，你们要好自为之。”朱敏说。
　　一夜的话别，情深意切。夜深了，朱敏叫孩子们回房睡觉。
　　睡在床上，好勇和琳达相亲相拥，琳达非常感激父亲对自己的照顾和爱护，深感未能在父亲住院时去照顾而歉疚。好勇告诉她，这是父亲自己的决定，不让你着急，来回奔波。两人都为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他们又谈到再过二天就是琳达父母亲的“百日祭”，打算一起去“归元寺”焚香拜祭。琳达感激地点点头，依偎在好勇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好勇紧紧地搂着琳达，帮她擦眼泪，轻声耳语：“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好好生活，才是对父母的最大回报。”琳达对好勇耳语：“等我给你生个胖宝宝，一来报答你对我的悉心照顾，二来给我父母亲一个交代。”琳达把好勇拉进了被窝。
　　灯灭了，爱在蜜水中浸泡，夜在静静地延续，只听到轻柔的喘息声拌和着有节奏的心脏跳动，新的生命在摇撼中萌生。
　　过了几天，银号再次开业了，改名“大同兴业银行”。大门前爆竹声震天响，开张那天，同业银行、顺昌银行等，还送来了花篮和贺贴，新老客户来来往往也很热闹。朱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露面，就是要看看儿子的演绎能力，是不是能担当起重任。看起来比预料的要好。下午四点，银行就关门了，好勇把全体员工召集起来开会，开会之前大家看到朱敏在场，纷纷前来和老经理热情打招呼，场面非常感人。
　　正式开会了，好勇详细的讲评了开张第一天的工作，鼓励大家继续努力，齐心协力把银行办好，最后邀请朱敏讲话。朱敏激动地说：“非常感激大家，没有忘记我。第一天开张的业绩，比预想的要好，说明民国以后，市民们对国家很有信心，并没有因为改朝换代而受到影响。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相信通过好勇和大家的一致努力，大同兴业银行一定会蒸蒸日上。我因年事已高，想回老家养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好勇的工作，把银行办得更好。”
　　朱敏的讲话不长，却意味深长，大家报以热烈地鼓掌，感谢老经理对大同兴业银行所作的贡献。
　　
　　32.会见家人
　　朱敏一连在大同兴业银行待了几天，见各项工作井然有序，就放心起身，坐船到上海。琳达和好勇坚持送父亲到码头，两人目送父亲上船，父亲招手示意请回，他们却依依不舍的一直等到大轮离岸才肯离开。
　　朱敏凝视着宽阔的江面。早春的江面，江风深寒，受伤的左腿有明显的感觉，他只好进了船舱，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显现在眼前，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他从不后悔，对于功名利禄，他一向是一笑了之，唯一感到歉疚的就是没有让凤芝有个非常安逸的家。立志后半生一定要好好补偿，陪伴她到终老。
　　三天后，船进入黄浦江，上海港到了。下了船，他乘坐黄包车直奔霞飞路庆幸里凤仪家。他按了下门铃，里面听得出来是九姑的应声，随即门开了。九姑一看是爹哋回来了，惊也似的一边高声喊着：“妈咪，小姨，爹哋回来了。”一边扑到父亲怀里，嘴里说着，“爹哋，可把我们想坏了。”朱敏拍拍自己心爱的小女儿，眼角也湿润了，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乖孩子，快进屋。”
　　朱敏随九姑进屋，凤芝和凤仪都迎了上来。凤芝笑着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凤仪说：“敏哥回来，蓬荜生辉，快进屋坐坐。”朱敏坐定以后，九姑端来一壶泡好的西湖龙井，递到爹地的手边，嘴里还亲热地说着“爹哋请用茶”，朱敏随即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流穿心而过，他体会到家的温暖。于是他把上次离开上海去武汉秘密接头同盟会钱老板、以及钱老板英勇牺牲，自己接管大同银号的情况诉说给她们听，凤芝她们不断地惊叹朱敏的机智和才干。朱敏接着诉说好勇被钱老板送进外语学校学习，结识琳达，琳达父亲在武昌首义中牺牲，母亲相继过世，以及琳达和好勇举行战地婚礼的情况。凤芝她们随着朱敏的诉说，情绪不断地起伏，一会儿流下热泪，一会儿喜笑颜开。尤其是九姑，一会儿哭成个泪人，一会儿又笑成了弥陀。最后朱敏把参加汉阳保卫战伤了左腿，住院治疗，大同兴业银行重新开业，好勇担当重任的情况述说给她们听，大家为朱敏伤势担心，也为好勇的进步开心。
　　中午利夫和浩文陆续回到家里，他们和朱敏的亲热劲，自不必说是欢喜万分，利夫告诉朱敏：“四子浩文长进不小，上海起义那会儿，他在前线采访，冒着枪林弹雨，十分勇敢，发回的独家报道，深受读者欢迎，报社非常满意，特许批准见习期提前结束，转为正式记者。可喜可贺。”
　　“浩文始终没有忘记给爹哋争气，还要继续努力，写出更多的好新闻、好文章。”浩文插话。
　　“真是好孩子，爹哋祝贺你！希望你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你还要好好跟着姨父学习，不要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哇。不可骄傲自满，固步自封呀。”朱敏说。
　　“孩儿知道，报社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平台，但要真正融入社会，记者才有生命力。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浩文说。
　　“别光顾说话忘了吃饭。利夫，你看是不是到外面去吃，也好给敏哥接风洗尘。”凤仪说。
　　“那好呀，就照你说的办，去‘百乐门’饭店吧。”利夫说。
　　在场的人都去了“百乐门”饭店，坐定以后，朱敏没有看到七妹云霞，就问凤芝云霞的去向。凤芝就把云霞跟随凤仪女儿去法国留学的情况告诉了朱敏。朱敏十分感激利夫和凤仪一家给予的帮助和照顾。接着凤芝把云裳和豪庭去宋阳舅舅家的情况告诉了朱敏，凤芝说：“云裳在芜湖和黄新的婚事办得非常风光。我们有机会去芜湖和安庆，好好重谢宋阳一家的光照；另外宋阳有个请求，因为膝下无子，要把豪庭过继给他，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你看怎么样？”
　　“那好呀，有宋阳和玉贞照顾和培养，豪庭一定会成才。再说他们将来老了，也会有人照应，这算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我支持你。有机会去安庆，我对豪庭再叮嘱一番，让他好好陪伴舅舅舅妈，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孝敬有加。”朱敏说。
　　“好了、好了，菜上来了，大家共同敬敏哥一杯，祝福他凯旋而归，好运连连。”凤仪端起了酒杯，大家顿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为朱敏接风洗尘上来，于是你一杯，我一杯，好生热闹。
　　晚上睡在床上，凤芝依偎在朱敏的怀里，久别重逢的喜悦可想而知了。凤芝对朱敏说：“在这里待几天，我们就回诸暨去，你的案子会因为满清被推翻而变成功臣的。”
　　“我倒无所谓是不是功臣，只是我们的疏散给昊天带来了许多麻烦和困难，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我想回老家以后，盐号就交给昊天打理，我们就退闲下来，颐养天年了。”朱敏说。
　　“我赞成你的意见，盐号交给昊天管理。”凤芝说。
　　“不知道浩志怎么样了，听说已经离开了布政使衙门。”朱敏问。
　　“哦，是这样的，浩志让利夫带到陈其美那儿当差，听利夫说，他立了不少战功，现在是一名团长，仍然留在部队。”凤芝说。
　　“知道孩子们都好，我这心里非常高兴，这都是你的功劳呀，回乡以后我们相濡以沫，好好安度晚年。”
　　“我就盼着这一天，只要你静下心来生活，就一定会有好日子。”凤芝说着话。
　　
　　33，回到家乡
　　凤仪留朱敏在家里过了几日，一家人甚是亲热。凤芝告诉凤仪，明天就打算回诸暨去了，凤仪还想留凤芝夫妇多住几日，无奈她们归心似箭，急等回家。凤仪也就没再挽留。凤仪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凤芝：女儿和云霞在法国留学，想把九姑留在上海给她做伴，这里的条件好，就让九姑在上海读完中学；如果考上大学就更好，考不上再回诸暨也不迟。凤芝夫妇商量了一会，得到了她们的理解。姐妹俩彼此相拥，好亲热了一阵子，凤芝说：“这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多不好意思呀！”
　　“哪里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又见外了不是。”凤仪笑着说。
　　中午，利夫和浩文回不来，昨天已经话别了。为了下午赶车，凤仪做了几样合口的菜，为姐姐姐夫送行。凤芝夫妇再次感谢妹妹、妹夫的悉心照顾和深厚的姐妹情感，回去以后，安排停当还会来沪看望。凤仪乐意姐妹常常走动，说：“亲戚亲戚，越走越亲。现在你们儿女荒已经过去了，日子会越来越好，悠闲了许多，就可以常来常往了。”
　　“是的，也希望妹妹去诸暨玩玩，那里也是江南水乡呀。”凤芝说。
　　“爹妈，别把我忘了，常来看看我。”九姑说。
　　“是的，小姨留你在上海读书，你要听话，不要淘气给小姨添麻烦，将来也争取考上大学，或是出国留学，做一个才女。”凤芝对九姑说。
　　“一定要听话，好好学习，做个贤良聪慧的女孩。”朱敏说。
　　“孩儿谨记父母的教诲，做个贤良聪慧的才女。”九姑说。
　　火车已经进站，凤仪和九姑站在站台上给凤芝夫妇频频招手告别。朱敏进车厢打开窗门，凤芝和朱敏也招手示意。过了一会，朱敏关上了窗门，火车开动了，飞也似的离开了上海站。
　　凤芝和朱敏在火车上议论，悬而未决的心里问号一个接一个，回家了，“家”在哪里？这盐号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昊天被牵扯到案子里，不知道回来没有？民国已经成立，盐号还给我们没有？慧中和小孙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最后朱敏说：“不管怎么样，先得去盐号看看究竟，再作打算。”
　　晚上盏灯时分，火车到达诸暨站。下了站，朱敏招来黄包车直奔凤来盐号。
　　来到凤来盐号旧址，朱敏夫妇惊喜万分。风来盐号已经旧貌换新颜了，朱红的大门格外耀眼，门头上还挂着一个鎏金的牌匾：上面一行小字写着“革命功勋”，中间一行大字是招牌“风来盐号”，下面一行小字“浙江军政府”。他们全明白了。朱敏急急忙忙上前叩门，里面传来昊天的声音：“谁呀，晚上不营业不知道吗？真是的。”
　　“是我呀，你的爹哋妈咪回来啦！”朱敏急不可耐的回答。
　　“哎呀呀，了不得啦，慧中、好迪快来大厅，爹哋妈咪回来了。”昊天一边下楼开门，一边喊妻子和弟弟下楼迎接父母归来。
　　门开了，昊天一把抱住父亲，泪水在眼眶里只打转；慧中把母亲抱得紧紧地，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好迪赶紧把大门关好，小孙子毛头扑到奶奶的怀里，大声的哭泣起来。
　　“别别别，大家坐定吧，慢慢说话。”朱敏按捺自己的情绪地说。
　　慧中急忙去厨房，拿来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来到大厅，一家人诉说着别后的遭遇。
　　
　　34.诉说别情
　　昊天先把父母亲离开诸暨后，衙门里派人来盐号追捕无果，把他扣为人质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诉说了在衙门里被提审应对老张头告密的场面。大伙都称赞昊天勇敢机智斗顽敌做得好。接着慧中讲述了衙役们二次闯进盐号封门赶人的悲惨遭遇，多亏遇到好迪弟弟相助，送她回娘家，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孩子，你受苦了，都是爹哋连累你们的。”朱敏说。
　　“爹哋，别这么说，你舍小家为国家，已经传为佳话。”慧中说。
　　“好迪后来去哪儿了，情况又怎么样啦。”凤芝转问三儿。
　　好迪讲述了自己离开凤来盐号后的情况：“那天我和慧中姐从盐号分手，我想想又回了头。她孤儿寡母的，带孩子回娘家也不安全，就送她回娘家去了。伯母对我非常好，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我乘火车去杭州，到了杭州我通过生意中交往的‘西湖盐号’的黎老板找到了浙江盐务总监狄大人，听说此人在京城是很有影响的‘立宪派’人士，我把父亲的情况告诉他，他很佩服父亲的义举。他说原来的浙江巡抚是个顽固的‘保皇派’，现在京城摄政王易人，估计会外放立宪派人士汤寿潜到浙江任职，再有一二个月就会到任，我和他私交甚好，到时候我去找他帮忙。”
　　“后来情况怎么样啦，有没有联系上？”凤芝急切地追问。
　　“本来慧中姐告诉我去厦门找爹哋的，可是我得到这个信息以后，不敢随便放弃，有一线希望都要努力，我没有去厦门，又回到西湖盐号黎老板那儿住下，等候狄大人的消息。”好迪说。
　　“我在这段时间里，被诸暨衙门的那些狗崽子整得够呛，他们用饥饿威胁我，交出爹哋的下落，又用辣椒水灌我，要我交出参与行动的其他人，我是一概不知，他们看看问不出结果，又没有理由治我的罪，就暂时把我羁押在‘谋反罪’的罪犯一块。我天天听到他们诉说推翻满清、民主共和的英雄壮举，每天我都看到有人被处决，仿佛死神就在我的身边，我的意志也得到历练，变得更加坚强起来。”昊天插话说。
　　“爹连带你吃了不少苦头，我常常内心不安。”朱敏说。
　　“这也是我难得的人生经历，使我懂得了什么是革命，什么是生命。”昊天说。
　　“一个多月以后，西湖盐号的黎老板告诉我，浙江盐务总监狄大人，传来回话，新任浙江巡抚汤寿潜翻阅了昊天的案卷，认为查无实据，又非本人，应该无罪释放，择日放人。我得此信后，认为救人要紧，赶紧回诸暨。我回到诸暨后立即找到诸暨衙门，打点了衙头，衙头说已经接到放人的通知，就引我进了监狱。当我看到昊天的时候，他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心里好痛，所幸还没有大碍，我就把他带出来了。”好迪说，
　　“是的，二三个月没有理发、洗澡，身上都长虱子了。好迪带我去理发店、洗澡堂，彻底的清理了一番，然后去慧中娘家去了。”昊天说。
　　“我和母亲看到昊天回来了，又是喜来，又是悲，好生的哭了一场，就留昊天、好迪住了一阵子。”慧中说。
　　休整了一段时间，昊天的身体和精神基本上恢复了。一天大哥对我说：“我们去盐号看看，这人是放了，可这盐号怎么收回呢？去找诸暨衙门还是去杭州找狄大人帮忙呢？”好迪说。
　　“第二天我们一道去了凤来盐号，盐号的封条被撕掉了，改成了诸暨衙门的备用场所，还有军人把岗，估计里面堆放的一定是军事物资。看到这情况预感到事情不简单。我们就去诸暨县衙交涉，知县让我们进屋回话，他说本应及时归还盐号，只因现在时局动荡，临时借用盐号堆放一些物资，我们将付费用租金，希望支持谅解。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好迪说。
　　“过了几天，昊天约我去杭州分别面谢西湖盐号黎老板、盐务总监狄大人、浙江巡抚汤大人。当得知盐号没有及时归还时，大人们都深感诧异，纷纷鸣不平。只有汤大人叫我们别急，这里面一定是重要的军需物资，将来也许会派用场。暂时借给他们用一下，不要惊动他们。我们相信了汤大人的话，就没有再追究下去。果然在浙江起义和攻打南京城的时候，这批军用物资派上了用场，后来浙江巡抚汤寿潜易帜，当上了浙江军政府都督，才知道盐号里面装的是两万支步枪和数万发子弹和炮弹，都督汤寿潜非常感谢我们提供的军事机密，嘉奖我们为革命做出了贡献，浙江军政府还特意奖励了那块鎏金的牌匾。”好迪兴奋地介绍了鎏金牌匾的由来。
　　“好样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们间接地为革命做出了贡献，也是可喜可贺的。”朱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