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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品名称:织情绣爱      作者:莫真      发布时间:2016-05-18 08:35:53      字数:7594

  “嘭!”脱离控制的水杯张牙舞爪地向下坠落,扑向大地的瞬间弹起的玻璃碎沫,蹦跳着四下散开,犹如被点燃的焰火一样分裂为无数的千万分之一,几滴红色的液体喷溅到了江羽帆的裤脚上。
  餐厅里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动作,放大镜似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焦点上,江羽帆脸上热辣辣的。
  餐厅外面,头顶黑云重重,肺叶里进出的空气又闷又浊。
  第三个了。三个小时内,莫名其妙连续三宗小意外:早上起床时崴了脚。一个小时前,裤兜里的几十块钱不翼而飞,刚刚又打碎了餐厅的杯子。不好、不好,房子要倒。江羽帆预感:今天准有祸事发生,像幽灵一样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过来。
  想着走着,进入了寝室楼。由于是周末,走廊里静得出奇。江羽帆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推寝室门。
  眼前一个黑影一晃,径直朝自己撞过来。江羽帆差点摔倒,低声骂了句粗话。
  推开门,江羽帆周身的热气迅速退去,凉了:满室的狼藉触目惊心,入眼一地的血红,伴随着淡淡的腥味。
  粘稠的液体中蠕动着——一个人,身旁散落着几张被血洇透了的纸币。
  江羽帆傻了,下意识后退一步,鞋尖上沾染了鲜红。
  血人抬起五官扭曲的脑袋,抖动着嘴唇:“救命啊——”
  江羽帆呆立了几秒钟后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报警。
  A大校园血案引发了轰动。富二代付国威长期对穷小子嘲讽奚落、作践侮辱,一句平常的玩笑话压倒了骆驼,屌丝压抑已久的怒火与仇恨被点燃,瞬间以星火燎原势头引爆,狂怒的马家俊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发疯似的刺了过去……
  马家俊在逃,付国威进了医院,经过奋力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付老爷子震怒,开出了十万元价码缉凶。
  天空的乌云散了,阳光重新普照大地,一派温暖祥和。然而江羽帆心底的阴霾却无法驱散,直至永远。
  三天后,周末。江羽帆百无聊赖地在寝室上网。
  “嘀、嘀、嘀。”手机短信。号码陌生,打开来看,垃圾短信,推销楼盘的。可是,等等——江羽帆反复将短信内容看了几遍,发现了玄机。他顿时心跳加速,警觉地瞄了瞄四周。还好,另外的两人都在聚精会神地上网、看书。
  江羽帆定了定神,装作很随意地关了电脑,出了寝室下楼,到杂货店买了些东西,散步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达了目的地,徒步向北走了半个小时。临近黄昏,死气沉沉的落日下满目荒凉,杂草丛生的一块土地上几座土包子孤零零地立着,被风吹着。
  江羽帆回拨电话,马家俊出现了,拉着他到一间破烂房子里,抢过江羽帆的购物袋狂吞虎咽起来。
  “你这三天就呆在这里?”江羽帆难以置信:破房子只有窗框没有玻璃,只有门框没有门板,四面墙壁透风,冷飕飕的。地上一堆黑色的灰烬物,墙角堆着稻草和几片棉絮。
  马家俊喝下一口纯净水,“不在这里在哪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几个钱,也不敢打电话,只能窝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像老鼠似的活着。”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亮光。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
  “捡来的。自己的不敢用,怕被定位。”
  江羽帆很是痛心:“这三天你是怎么捱过来的?”
  “干呆呗。实在闲得无聊就出去找点柴火,看点手机里有电子书打发时间。”
  “你,自首吧。”江羽帆小心地说。
  “不行!”马家俊拒绝:“那样的话,我一辈子就毁了。”
  “付国威没死,你不会被判死刑的。如果自首,还会减刑的。”江羽帆劝道:“你想这样东躲西藏一辈子?”
  马家俊深深苦笑:“如果我自首,会判几年?十年、二十年还是无期?即使在有生之年重见天日,也差不多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我还能干什么?坐过牢的人再出来,与当时的社会完全脱节,根本没办法回归正常。《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老杰克最后无奈自杀了。后半辈子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又能比东躲西藏好过到哪去?况且,付家人不会饶了我的,我自首一定会赔偿他的,我家里穷,根本负担不起。”
  “那你想怎么办?”江羽帆想想感觉悲哀。
  “能躲多久躲多久。有些人,躲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是没有。找个偏远地方,结婚生子,即便以后被抓了也算是给父母留个念想。出来后,晚年不至于太凄凉。”
  可是——“你逃得了吗?何老爷子已经把悬赏金额提到了三十万元。重赏之下多得是勇夫,即便不被警察逮到,‘赏金猎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想不到我的命还挺值钱。”马家俊自嘲道:“我宁肯死也不去蹲监狱。”
  监狱?江羽帆眼前一亮,想到了——
  “我可以送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去桃源,把你送到‘画里’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女朋友的表姐在桃源开了家十字绣店,我可以把你送到‘画里’去。”接着,江羽帆把自己在桃源的奇异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遍,马家俊听后直笑:“我知道你想宽慰我,都这时候了别拿我开涮了。”
  “我说的是真的。”
  见他说得郑重严肃,马家俊一咬牙:“好吧,我信你。反正我已经是亡命天涯了,还在乎什么,我去。我们现在就走。”
  “等等,你这有绳子吗?”
  “绳子?没有,你干嘛?”
  “我就这么跟你走了,还不成‘包庇犯’了。你找根木棍打我一下,再用绳子绑我,造成被你胁迫的假象。把你‘顺’来的手机给我,我给织梦打电话。”
  “还是你考虑周全,可我哪有绳子啊。”
  “把这破被拆了,撕成条捆我。”
  捆绑好后,马家俊举起了一块石头,找了半圈没有木棍。江羽帆伸头过去,“来吧,用点力,最好打出血来。”
  马家俊闭上眼,一手狠劈下去,“啊!”江羽帆痛得龇牙咧嘴。
  一切准备妥当,江羽帆爬到马家俊的背上:“哥们,背我上路吧。”
  站在又黑又冷的路边,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们要去桃源。”
  出租车司机很警惕,表情拒绝。
  “我们是桃源出来的,想到省城打工。谁想到路上遇到了坏人,被抢了,扔在这。我哥们晕了,麻烦你把我们捎回家。”马家俊装出一副可怜相,一股脑将衣兜里的所有零钱毛票掏了出来,外加两部手机。
  “上车吧。”司机扭头向身后。
  折腾得七荤八素,终于到达了桃源市,敲响了“织梦坊”的门。
  林织梦迎两人进来,三人一起动手制造“犯罪现场”……
  “这样可以了吧?”林织梦问。
  江羽帆和马家俊仔细“检验”了几遍,“应该可以了?”江羽帆冲马家俊点头,马家俊走到后窗台,打开,钻了出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马家俊跑了回来,光着脚,衣衫单薄,气喘如牛。
  站在一幅“郊外小镇”画前,“兄弟,多保重。”江羽帆拍着他的肩膀,声音忍不住哽咽。
  马家俊也是眼眶发热:“替我带话给我爹妈。”
  两人拥抱在一起。
  “这些,你拿着。”林织梦递给他一袋金币绣片,“虽然不多,但也够花一阵子了。”
  金币绣片到了“那边”就是“钱”。
  “我走了。”马家俊向画里走去,消失了。
  林织梦和江羽帆慢慢回过神来,“该报警了。”林织梦提醒道。
  江羽帆摸出了手机,片刻后,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江羽帆和林织梦被“请”进了警局。
  从派出所出来,已接近午夜。小县城民风淳朴,没有花里胡哨的夜生活。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烧烤店,买了一些肉串、烤肠、炒饭、面食等外加几瓶啤酒回到了“织梦坊”。
  摊开烤肉,启开啤酒,两人吃上了喝上了。
  “别说你还挺有表演天赋的,说得我都差点相信了。”林织梦夸赞道。
  事情虽然得到了解决,但江羽帆并不轻松:“虽说他伤了人犯了罪,但并非不可原谅。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就不能再等一等、忍一忍吗?现在到了‘那边’,这辈子回不来了。”
  林织梦为他倒满酒,劝他:“人生哪能十全十美,总会留点遗憾。虽然到了‘那边’,但总比留在‘这边’要好得多呀。”
  江羽帆咽下一杯酒,两人推杯换盏,喝得迷迷糊糊、朦朦胧胧,胡乱说了很多醉话。
  “咚!咚!咚!”卷帘门被剧烈地撞击着,发出高分贝的声响,吵醒了江羽帆和林织梦。
  阳光刺眼,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开门,快开门!”童萌在叫门。
  林织梦红着脸找钥匙开门。门外,站着气呼呼的表妹童萌。
  一眼瞧见了桌上的残羹冷炙,童萌顿时火气上涌:“好啊,我连夜从省城赶回桃源,一路上提心吊胆、心惊肉跳将近五个小时,你竟然……”想到男友与表姐共处一室过了一夜,怒火直线上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被害了,有没有危险,是不是没救了,你倒好,竟然还有闲心吃喝玩乐,你、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也算大难不死,喝点酒冲冲喜。”江羽帆解释说。
  “你有理,从来都是你的理!我做什么都不是,怎么都不对。我上辈子该你的欠你的,我活该!我贱!我自找的!”童萌喊完,摔门而去,风铃被撞击得稀里哗啦乱响。
  “快去追呀。”林织梦催促道。
  江羽帆追了出去。
  林织梦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清醒了些。
  门口有响动,是艾莎莎。
  “呀,昨晚开荤了?”艾莎莎一屁股坐下来:“把这些热热,我陪你喝两杯。”
  “你吃吧,我不饿。”热好饭菜后,林织梦端给了艾莎莎。
  艾莎莎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说吧,去S城‘玩’得怎么样?”林织梦庆幸她能够一次次化险为夷。
  “我向他求婚,他不干。我俩在大街上吵了起来,引得一帮路人围观。我就这样拽住他的胳膊——”艾莎莎学着当时的样子拉住林织梦的膀子:“求求你了,和我结婚吧,和我结婚吧。我差点给他跪了。”
  “然后呢?”林织梦真想给她跪了。
  “他和我说了一大堆的话,我一句没听进去。他说他现在不想结婚,后来他带我到餐厅吃饭,花了两百块买了两个戒指送给了我,喏,你看——”艾莎莎伸手到林织梦眼前:“好看吧,原来我就值两百块。”
  “你的情敌没找你麻烦?”
  “哪个情敌?——噢,她呀,早就和他分了,成为别人的情敌了。”
  哦买雷滴嘎嘎。
  “这回你死心了吧?”
  “我也不知道,再说吧。”艾莎莎含糊应着,吃得满嘴流油。
  一阵沉默过后,“呀!”这回发出尖叫的是林织梦。
  半块羊肉溜进了食管,艾莎莎连灌了几口水:“你发神经啊,吓我一跳。”
  林织梦脸色发白:“柜子里的五千块钱,没了。”
  艾莎莎意识到了事态严重,立刻放下美食:“你确定没记错?再找找。”
  林织梦非常确定:“绝对没记错。”她面向艾莎莎:“你帮我看店,我去去就来。”
  “好的。”
  林织梦刚踏出门口,与白晓宇打了个照面。
  “我早上来时,看见门关着就回去了。”
  焦急的林织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表情。实际上他敲了几下门后没回应,以为出事了,急忙跑到后窗打算冲进去,结果他看到了……
  林织梦匆匆叮嘱一句“你帮着看店,我有事”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刘向南家。
  油漆斑驳的木门敞开着,花布衫、白短裤的刘向南正在洗衣服,蓬松的头发随意地向后挽了一个髻,小儿子在一旁玩水。
  刘向南一抬头:“大忙人今天清闲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说着直起腰,抽出满是泡沫的双手在花布衫上蹭干净。
  林织梦直奔主题:“我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刘向南一惊:“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转身就要进屋。
  林织梦看出了她的心虚:“我没闲心陪你扯,快点给我。”
  “你的钱丢了干嘛来找我,你自己怎么不看好了。丢了赖别人,我说了不知道。”刘向南扭过来一张生气的脸:“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这时,刘向南的老公马建下班回家,听到争吵声,忙问:“怎么了?”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去我店里一次,我就少几样东西,发卡、钱包、面膜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也有几百块了。你又一次偷拿了我妹的发饰,是我自己出钱赔给她的。这些,我可以不计较,可这次你太过分了,五千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马建听完,火了:“你真拿人家钱了?”
  “要你管!”刘向南瞪了他一眼:“一边呆着去。”
  “快点还我,我没空和你闲扯。”
  “你要拿了赶快还人家。”马建在旁边直跺脚。
  “五千块足够立案标准了,你不承认,我只好报警了。”
  “笑话!”刘向南并不害怕:“人民币上面又没印上人名,捏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凭什么我就不能有五千块钱。”
  林织梦表情严肃:“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早就在店里安装了监控,是不是你拿的一目了然。如果你还不还我,我真的报警了。”
  等待了几秒钟,林织梦抽出了手机。
  刘向南慌了。
  “你给人家拿出来呀!”
  “你闭嘴!”刘向南狠狠剜他一眼。
  马建一甩手,大踏步走进屋里。不多时捧出来一沓纸币连同一堆毛票、硬币通通递给了林织梦:“还差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林织梦前脚跨出大门,身后便传来一记耳光响亮:“臭娘们,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好啊,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刘向南一头撞过去,两人撕扯、扭打在一起。
  “瞧你干的好事!”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上辈子造了一车孽,这辈子缺了八辈子德,被你这个挨千刀的穷催生鬼给骗了,嫁到你家,受了十多年的罪,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给你家当了八千天的奴隶。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鸟屎迷了眼,找了你这么个现世宝。”
  “谁骗你了,你还不是自己愿意?”
  “你养不起老婆孩子,你不是男人!”
  一旁的小儿子吓得哇哇大哭,邻居们爬墙头看热闹、劝架。
  “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吧,我才懒得管呢。”
  林织梦头也不回地走了。
  A大校园血案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点的冷却而被平息、淡忘,反而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疑问和猜想。仔细推敲案发后的各个环节与相关细节,则处处透着诡秘与怪异,不合理与不正常。
  于是,一桩普通的伤害案件在各种猜测与想象中被口耳相传,移花接木,越传越广、越长越神,最后沦为A大校史上的一桩疑案,以至于多年后仍不失被提及、探轶与解密。
  案件的亲历者、见证者、讲述着,A大校草江羽帆俊逸帅气的外表下凭添了一层神秘传奇的色彩。他出现在哪里,那里人的目光就会被吸引过来。尤其是近几日,聚集的焦点愈来愈密,甚至还有人对着她的背后指指点点。
  一天下午,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付国威叫住了他。
  他的身体已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腹部与背部留下了几处蜈蚣一样丑陋的、永久的疤痕。对于追求完美、容不得丝毫瑕疵付少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
  “什么事?”江羽帆明知故问。
  付国威不客气地直截了当:“你把马家俊藏哪儿了?”
  “网上有,自己去看吧。”
  “少来这套!”付国威向前一步,咄咄逼人:“你真以为我会相信那套鬼话,是你放跑了他,对不对?你说你当天收到了一封陌生号码发来的推销楼盘的短信,你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去了。却不想短信是马家俊用偷来的手机发来的,并因此挟持、绑架了你。你劝他自首,他不听,为了稳住他,你诓骗他说可以帮他在桃源找个落脚点,因为那里偏僻,人口几乎不流动,适合隐藏。于是,你把他带到了桃源你女朋友的表姐家,之后他发现上当受骗了,于是你们打了起来,最终被他挣脱,从后窗逃了出去。”
  “网上功课做的不错嘛。”
  “屁话,谁信!”付国威逼近他:“你和马家俊的关系我清楚,是他在短信里暗示你去找他的,对不对?”
  江羽帆回敬道:“短信的内容警察已经看过了,没什么不正常。而且我也说过打算在省城买房子的想法,我的室友可以作证。这些,警方已经取证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马家俊到底在哪儿,你说不说?”付国威的少爷脾气发作了,吼道。
  江羽帆两手一摊:“报道你不是看过了吗?警察沿着路线在郊外的小河边发现了他的一只鞋,可能投水自尽了,也可能顺流而下漂走了,谁知道呢?”
  “江羽帆!”
  “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大可以悬赏个一、二百万追查他的下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会找到的。”
  “嘿、嘿、嘿。”付国威突然阴森森地笑了。
  “你想干什么?”江羽帆暗叫不好,他在打坏主意。
  “你真以为我没长脑子吗?你们千算万算,还是露出了破绽——手机。你当时用来报警的是你的手机。如果马家俊真的绑架并抢劫了你,你的手机不可能还在手里。”
  江羽帆心下一惊,看来自己低估他了。
  “你别忘了,整件事情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亲历者不是吗?”见江羽帆脸色大变,付国威更加得意:“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她吗?你真以为我的两个眼睛是出气的?你女朋友的表姐在桃源开十字绣店,对吧?你的那个钱夹是她送给你的吧?这次的事情偏偏又和她有关,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撬不开你的嘴巴,我还对付不了她吗……啊!”
  江羽帆突然抬起手臂,一把揪住了付国威的衣领向后推,重重地顶到墙上。
  “你想干什么?”付国威从来没见过江羽帆被激怒的样子,周身升腾起嗜杀的气场,他怕了。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付国威几乎窒息。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识相点,别打她的主意。知道为什么马家俊要砍你杀你吗?以后学低调点,夹起尾巴做人。你要是敢招惹她,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是第二个马家俊,你还能不能幸运地捡回第二条命。”
  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怕了。江羽帆松开了手,付国威滑下来,差点跪倒。
  “咔嚓!”“咔嚓!”
  又是谁呀?整天照来照去的,烦不烦啊?要不是看你们是女生,江羽帆真想发泄一通。
  两个女生拍完后,互相交流着,心满意足地走了。恰巧,室友甲与室友乙走了过来。
  “长得帅就是好。看来我得考虑一下去高丽国整个容先了。”
  “没用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上帝的宠儿,不像我们是弃儿。”
  两人眼里满满的都是嫉妒与恨。见他面露疑惑,室友甲向他解释:“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你出名了,出大名了。”
  什么?江羽帆糊涂了:“什么出名了,你们说什么呢?”
  “喏,你看。”室友乙摸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正是半年前在饭店因为钱包事件泼了付国威一身酒水的的影像,“不知道是谁拍下来传到了网上,你火了。”
  江羽帆拿过一看,果然如此,网上的点击率已突破六位数,网友送绰号“泼酒哥”。再瞧瞧自己当时的样子,果真帅呆了、酷毙了,如同演电影一样,丝毫不比偶像明星逊色。
  “还有呢?”室友乙翻出了一组照片,正是他寒假帮助林织梦卖货摆摊时的情景,他记得当时身边的确有人对着自己拍了照片。
  “哇,不会吧。”室友甲要泪奔了:“哥们,这才几分钟,你刚才的视频又被上传了。”
  人与人的差距咋就越来越大捏。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江羽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帅帅的表情,酷酷的动作,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飘逸。相比之下,付国威是如此的猥琐不堪,“我真的很帅耶。”江羽帆飘飘然了。
  “你好,请问你是‘泼酒哥’吗?”面前走来两位女生,“是的,她是。”室友甲代他回答。
  其中一个介绍说:“我们是省城B大的,想与你合张影,签一下名。”
  “没问题。”面对美女,室友乙热情异常。
  明星的感觉。
  江羽帆眼前冉冉升起一轮金光闪耀的太阳,照亮一条溜光大道通向万里星空。
  “织梦:
  就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已从A大顺利毕业北上了,现在签约‘环亚’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正式进军娱乐圈。当年你的想法实现了。公司为我配备了专业的团队打造、包装我,为我指定了经纪人扶植我。我现在已有数个广告合约在身,为我量身打造的电影《夏之恋》即将开拍。童萌和我在一起,做我的生活助理,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我的舅舅舅妈拜托你了,千言万语感激不尽,多保重。
   江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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