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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作品名称:命运的死穴      作者:蓝绿      发布时间:2016-05-09 21:09:04      字数:4723

  一个人躲在小屋里,抛开尘世的喧嚣、纷争。潘斯晨将身体放在床上,闭目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在安静中,他将所有的线索、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所有的跟他有关联的人都在心里逐一理了一遍。从小到大,从学校到社会,从结婚到生子直至现在。现在生活被他经营得一塌糊涂。哪个该死家伙得出一个结论,说婚后七年之痒,要是熬过这个危险期,夫妇就能够走到终老。
  真该死,他应验了。
  情感和岁月都是折磨人的,人们就好像一片青草地。情感和岁月正牧着一群恶羊,一口一口地啃吃着他们原来活泼的心灵,有的人在这些啃噬中枯死,有的人被折败了,枯死与折败原是必然的事,问题是东风是不是来,是不是能自破裂的伤口长出更多的新芽?
  倒下了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那必须有强烈生活下去的意志,有了意志就会有动力。就会努力站起来。
  伤口的旧痕是不可能完全复合的,即使通过时间的沉淀能够愈合,也会留下一道伤疤。不能复合不表示不能愈合,不能重生不表示不能新生,任何情感与岁月的挫败,相信总有可以排解的办法!
  时间在时快时慢的感觉中,悄然离去。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是个男人,必须担负男人应承担的一切。他要跟两个抢夺他的女人语重心长地谈谈。把彼此心中的想法、意愿说出来。
  再次深情地眺望了窗外的风景,他拉开了门,走到了室外。
  外面的空气真新鲜,真舒畅,他贪婪作了一次深深的呼吸。想把新鲜的空气全部揽进胸膛。
  秦姿同样没有在小倩家证实自己的判断,垂头丧气地出了院门。门内的脚步声,早已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潘斯闽,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当亲生妈妈把秦姿送到门口时,她看到了,看到了她那张目无表情的脸上银丝几乎遮盖了双目。
  这么多年未见,她老去了很多。她在心里复杂地想着。
  一路上,秦姿还是只是落泪,在她的点滴的叙说中。潘斯闽渐渐地理出了个大概。
  亲生妈妈告诉秦姿,小倩已经几年没有回过家了。整日在外漂泊,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肯结婚。前几年回来时,她劝她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可是小倩就是不肯。被妈妈盯急了,小倩就冲了她一句。说是再也不结婚了,到庙里削发为尼陪着她整天吃斋念佛。
  讲到这里,她突然拉住大姑子的手问道:
  “你说她一直不肯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等斯晨?”
  “不会,不会的。”潘斯闽很快就否定了弟媳的话,因为她知道斯晨跟小倩认识,也就是在斯天出事前后的事。但她也不好跟弟媳说清楚。
  “你知道吗?当听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没有回家时,我真冲动地想问她妈妈要人,想告诉她你女儿是个不要脸勾引人家男人的狐狸精!”她越说越激动,以致全车人都对她回注目礼。
  “秦姿!”潘斯闽听不下去了。
  不仅是为对方的不理智,也是因为她的话太伤人,不管怎么说,小倩都是她妹妹,虽然在心里她一直否认她。
  但是她还是很感激弟媳,凭照她平日的脾气,早就吵着问亲生妈妈要人了。因为她答应她,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这样她才放心带她过来的。
  同时秦姿也清楚,若大姑子不肯带她去小倩家,她也不可能找到她家。姑嫂俩都遵守了彼此诺言,这一刻,她俩心里既复杂又乱,就各怀心思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潘斯闽一直在反复着回味着亲生妈妈的话,小倩曾跟妈妈提起出家为尼,她脑中突然出现一个词:寺庙!
  “你们那有寺庙吗?”
  她转过头亟不可待地问弟媳。
  “寺庙?”对方很快反应过来,“有啊?”城郊就有一座。
  “走!我们去寺庙。”
  “怎么突然想起去寺庙?”她纳闷地问,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对!他们在寺庙。”
  潘斯晨出了旅馆刚走了几步就止步不前了,因为,对面的小路上,他看到了姐姐和妻子正朝这边走来。
  “潘斯晨!”
  这时,秦姿也看到了丈夫,激动地冲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只一会儿,她又松开了他。接着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阵猛锤敲打。
  “你这王八蛋,想把我急死了。你死到哪里去了。”她爱恨交加地数落着丈夫。
  潘斯闽见弟媳情绪完全失控,就走上前去。拉开她,
  “你想把他打死啊?别闹了,快回家吧!”她不满地望着一直将弟弟欺压在头的弟媳,埋怨地说道。
  回到家,潘斯晨又被丈夫娘吃了一顿拳头。潘斯闽心疼地目睹着这一切,也不好插手。斯晨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爸爸妈妈打过,一直很乖很听话。自从结婚后,经常受到秦姿的攻击。想到弟弟目前的婚姻状态,她的心里真得很痛,但这次怎么说是弟弟不对在先。
  然,想到他有这么个凶悍的妻子,这么个不讲理的丈夫娘。心里的疼痛又开始闹腾起来。斯晨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是被环境压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被压抑久了,就会爆发出来。倘若他和一个和她不相干的女人在一起,她也不会千里迢迢来管这事。斯晨错就错在跟他弟弟的情人,姐姐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搞在了一起。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终于,母女俩打够骂够了,又开始了盘问。
  “你说,你把那个女人藏哪里去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们母子跟她私奔?”见到丈夫回家,秦姿又神气活现起来。
  “怎么啦?她离开这里了?”潘斯晨一听小倩走了,心想走了也好。也省得费口舌跟她谈。
  “别装了,回答我的话!”
  “你也不想想,要走了话,干嘛还等到现在?我压根就没有看到她人。”
  秦姿不相信丈夫的话,还想追问。潘斯闽相信弟弟,就阻止他把话说清楚。并要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责任、担当、伦理、道德和亲情使潘斯晨决定就这样生活下去,与小倩一刀两断。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处境,而忽略别人的感受。更何况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姐姐、弟弟、妈妈,还有眼前这个爱他,又让他窒息的妻子。
  他不但要给妻子交代,还要跟所有的人一个交代。其实,在离开上海时,他就决定和小倩分手了。只是回来后,妻子管束太严,使他的逆反心理加大。这时,小倩又千里迢迢来找他。因此,他又克制不住地跟缠绵了。
  他表明决心后,妻子和丈夫娘不悦了。吵着说这样表态根本不行,把她们伤得这么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她们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潘斯晨,越骂越凶。见弟弟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忍受着,潘斯闽愤怒了,
  “你们还想不想让斯晨回来?还想不想这段婚姻继续下去?”
  母女俩被她的怒吼声镇住了,面面相觑着,
  “想要好好过日子的话就不要逼他,否则要逼死他的。”这次,潘斯闽终于亲身领教了弟媳的“厉害”,斯晨这么忠厚善良,遇到这么个厉害的老婆。日子是可想而见。
  2
  快要到家了,小倩忽然觉得一阵心烦意燥,几年不回来,妈妈见到她会怎样?她觉得自己都不知怎样面对她老人家了。
  当初她曾豪情万丈,想着自己过好日子也将妈妈接过去。如今,她连自己该何去何从都不清楚。她在大门口迟疑了片刻,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看看门内的妈妈吧,想到马上要见到妈妈了,内心的孤独迅即烟消云散。积压心空多日的乌云即刻隐去,太阳露出了笑脸。
  且说小倩妈刚刚送走秦姿,这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常态,见又有人在门外。就纳闷地上前开门,以为秦姿又折返回来了。
  门被打开了,小倩欣喜地叫了声,
  “妈!”
  却见妈妈只是露出惊愕的表情,并未向以前那样回以笑容。
  “妈!你怎么了?”她看到妈妈的异样。
  “没什么,我以为她又回来了。”
  “谁啊?”
  “你回来的正好,我也正想问你呢?”
  “到底谁啊?”她挽着妈妈的胳膊,母女俩边走边说。
  “你的朋友,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她又回来了。”母女俩已经走进屋里。
  “我的朋友?”她诧异了,她哪里来的朋友?还知道她家的地址,她可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更没有将自家的地址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啊!
  “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小琴’啊。”
  “跟你说些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有事路过这里来看看我,再看看你在不在家。”这时,她又从桌上拿起那张已经折皱的车票,“这是她留下的,我还以为她又回来取的呢!”
  本来就疑惑的小倩,听到妈妈这番叙说,就更纳闷,如坠万丈云雾里。她急忙接过车票,将它展开。这是一张X城到这里的车票。
  X城?会不会是他?就在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来她家的时候,一张车票使她感觉有了点头绪。
  “男还是女的?”
  “是个女的,好像比你稍大点。”听后,她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怎么会来找她,躲她还来不及呢?
  “长得什么样?”
  “个子高高胖胖的,短发。”
  难道是她?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宾馆里,那张凶恶、愤怒的脸。妈妈的描述不正是她吗?对方这次来态度十分友好,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啊!这个脾气暴躁、凶悍的女人会有这份好心情对待妈妈?她突然想到妈妈刚才说对方刚走,就急急地问,
  “妈。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这倒没有注意。”
  她已经顾不得跟妈妈再说什么,一个箭步冲出屋外,巷子的东西方向都奔跑了一圈,巷子尽头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这才失望地望回走。
  回来后,她又问妈妈,对方还跟她聊了些什么。
  妈妈听后,又开始语重心长地要她把自己嫁了。一个劲地羡慕她的“朋友”,说人家已经是一个上幼儿园儿子的妈妈了。
  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妈妈说些什么,X城!高高胖胖!短发!儿子上幼儿园!这一切的一切,跟潘斯晨的老婆都很吻合,难道真是她找到她家来了?可有一点她不明白,凭她的性格,不可能到了她家那么安静。大吵大闹才是她的性格啊!
  她越想越是得不到答案,越想越要得到答案。若真是她,即使这次对妈妈客气,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老公要被她抢走的凶悍女人!一旦知道了她的家,就会常常来骚扰妈妈。她对妈妈一直有不能陪伴身边的亏欠,怎么可能让她老人家过不太平的日子?
  一个个问号,搅得她回到家躺在自己床上也不能入眠。她是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其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因为找她这么简单?为什么要来找她?她已经离开宾馆,来找干什么?兴师问罪吗?不是已经在宾馆里兴师问罪过了吗?
  这些个问题一遍遍在脑海里翻腾,使她最终决定去找秦姿问个清楚。
  于是,在家匆匆过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她就告诉妈妈出去下,买了车票出发了。即使不去找秦姿弄清盘桓在心中的问题,她也不会留在家里。
  前半夜是妈妈嘀嘀不休的唠叨,不停地提到她的婚姻和妹妹小靓,原来上次小靓去尤雨家时,顺道回了家。妈妈一见尤雨就很满意,如今小靓怀有身孕,婚礼也就拉到议事日程上来。本来小靓一直坚持姐姐先结婚她后结婚。现在看情况不得不有所改变。因此妈妈催促她早点将男友带回来心情是能够理解的。
  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后,她渐渐地明白,那些个男人只想要她的身子不会要她的人,其实当初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清楚,那些男人们都有妻室不会跟她结婚。只有斯天是个未婚男人,可惜太穷又没有本事。能够带回家的,也唯有他了。她也曾考虑过,一旦妈妈逼的紧就利用斯天过过场。可自从斯天被关,遇到斯晨又遇到斯闽,得知斯天和潘斯闽的关系。那种念头就再也没有储存在大脑里准备备用了。
  她再次陷入人生的迷茫期。明明知道跟潘斯晨没有结果,这样做也对不起潘斯天,但就是想缠住他不放。曾经她也为自己的这种矛盾感到诧异,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真是为了报复潘斯闽?可是她并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可是,在她遇到的男人中,也只有潘家兄弟像个男人。那些男人都不是个东西!
  既然找不到答案,索性就不找了。她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来她家找她的人,是不是潘斯晨的老婆?
  买了一张去X城的车票,几个小时后,她的身影又开始出现在这个城市。虽然心情和第一次来不同,然,同样没有让她感到踏实,若说第一次来找潘斯晨有种兴奋,而这次是来找他的老婆自有一份愤怒。天生倔强的性格造就了她,即使对待没有结果的事情也要去做。
  她窝藏着一肚子怒火,快步朝着潘斯晨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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