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路霜的故事

　　路霜的故事——
　　
　　她取下假发，褪下面皮，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孩，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
　　“邱天，你不用怕！因为我原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所以我知道保险箱和衣柜是通道的事。”她吐了吐舌头，“你是不是想问，你真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你们都是骗子，你对我爸我妈到底怎样了？”女孩害怕的嘴唇都在发抖。
　　“我没有骗你，宝贝。而且这十七年来我确实做到了一个继母的责任，除了那天你父亲从大柜子出去。因为这是秘密，所以在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恐吓你不要说话，毕竟我是学生物的，所以说话口无遮拦。”她微微笑着看着邱天，
　　“我深爱着你，邱天。如果那天不发生那样的事，我不会舍得呵斥你一次的。这十七年来你也一直认为我是你的妈妈，还在别人面前夸我，不是吗？宝贝，你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体会不到。”
　　邱天想了想，确实，这么多年，眼前的女人，她都从始至终认为是她的亲生母亲。因为她很爱很爱自己，如果说她做错了什么，也就仅仅是那一次呵斥她在衣柜里，并且照着自己的模样做了一个面具。
　　“你一直不知道有些事，我可以慢慢告诉你。但你要原谅你的妈妈，好吗？”抽烟的她忽然流下眼泪来，“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对于此事，我不再隐瞒。你很难想象，为什么我对你的疼爱让你没有继母的感觉，对吧。那是因为，我在你的年龄的时候，失去了双亲。”
　　她深呼吸一口，将烟头捻灭，“宝贝，我没有骗你。我的真名是路霜。那时候，我的父母都是有名的运动员。他们体格很好，所以我体格也不差。你记得吗？有一次，你长跑回来，累的够呛。但是看我还在跑步机上使劲跑。你就说，妈，为啥我没能遗传你和爸的体格，跑个步感觉能让自己吐血。我笑了笑没搭话，只是给你去准备了洗澡水。那时我觉得你迟早要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有些难过。我害怕有一天你不理我，就像我十七岁那年，失去了双亲，所有人都开始对我避之不及。我从十七岁开始一直孤独的生活，虽然有叔叔婶婶，但他们只是为了我家的财产才收留我的。我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所以我不想你这样，我想让你感受满满的爱。”
　　
　　邱天听到这里泪水已经沾满了她的衣领，她没有说话只是任路霜继续说下去。
　　“你的亲身母亲是谭厢彤，是我的好闺蜜。其实我在大学时候的初恋就是你父亲邱玉衡。但是后来我发现你母亲也非常喜欢他，而且以至于太极端，所以我跟你父亲分手了。但我们都知道原因，我们三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后来我明白是你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她很极端的想要和你父亲在一起。我知道这一切，所以我放了手。但是你母亲在刚生你不久就撑不住了，她告诉我，要我嫁给你爸，希望好好待你，所以你一直以来像你母亲那样体弱多病。这些年来，我没有和你爸再生孩子，因为我觉得多一个孩子可能会对你疏远，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我亲身女儿看待。我不怪你母亲，因为在她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的来临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所以我听到同学都在议论。为什么你那么漂亮，而我却长得一般呢？”邱天忍不住抱住了路霜哭了，“为了我，您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一个女孩想要的所有。您没有亲生儿女，也没有父母。”
　　邱天在路霜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你不就是我女儿吗？傻孩子，况且你爸对我挺好啊。你和你爸都是我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路霜已经泣不成声。
　　邱天压根想不到，路霜的经历比她说的要难很多倍。
　　
　　路霜十七岁那年——
　　
　　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父母亲和一群不速之客的对话。
　　“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国务院S计划招募志愿者的通知。希望你们能跟我们走一趟。”
　　“志愿者不是自愿的吗？”
　　“对于国家来说，自愿不自愿不都是一回事吗？把他们俩都给我带走！”
　　很长时间屋里一片死寂，她不知所措地打了报警电话。警察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件事不太寻常。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父母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警察从监控录像中也得知不了什么结果。一年后，一处瓦斯爆炸的隐秘实验室上了报纸后，在废墟中警察发现她的双亲就在其中，而且死去多时。这个秘密实验室是一家“寿星集团”主办的，里面都是在中国甚至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解剖学家。
　　但是并未在废墟中发现解剖学家的尸体，解剖学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失踪了。后来，学了生物的路霜知道，这些解剖学家因为在违法实验中绑架了太多“非志愿者”作为实验对象，而且实验失败导致很多人死亡，估计畏罪潜逃了。但是政府出警力封锁航班和铁路都没有发现这些解剖学家的出现。
　　奇怪的事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身上，这天是她打算搬到叔叔家去的日子。她在地下室正在整理东西，门外出现了一把霍霍发亮的刀子。她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人，但是潜意识感觉不是好人。于是急忙放下包，跑到套间的屋子里。那里有一个大柜子，但是柜子上没有锁。如果那人要行凶，除了进来就能看到的柜子，还有一个保险箱。保险箱虽然不大，但是装下她绰绰有余，况且上面还有锁。她来不及思考，立刻钻入保险箱。但是她关上保险箱门的一刹那，那人的脚步正好到了保险箱这里。
　　
　　那人发出阴森古怪的声音，“出来吧！姑娘，我知道你在保险箱里。”
　　然后那人开始用东西撬保险箱，路霜很害怕于是拼命往箱子后靠，冷不防推开箱子后的一扇小门，她从小门里掉了进去。小门是从内由外开的，也就是在路霜的角度是要拉开的。如果那人要是推一下保险箱内侧，她就要被发现了。
　　那人似乎废了好大劲撬开保险箱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正当那人打算瞧瞧箱子内侧的时候，大衣柜处“扑通”的一声。那人转过身迅速离开了这里，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再也听不到的时候。路霜立刻钻出箱子，拿上没有收拾完的东西就跑出楼去，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寄人篱下的生活开始了。但这些暂且不提，她始终关心的是父母的事。
　　几年后她选择了学习生物，通过之前报道的东西对比，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知道这些解剖学家在研究和保鲜膜有关的东西。所以她提取了解剖学家在研究生留下的样品，制作成了假的尸体样本，并抛尸野外。故意让警察找到，并且形成了“保鲜膜杀人狂”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几个人，但是不巧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一个叫做“范平”的人知道了。范平虽然不知她在干什么，但是发现每天她接触一些老头，第二天老头的尸体就在自家的地下车库的冷冻库里出现了。由于比较方便，通常是在那里实验和标本一起做的，由于范平认定自己就是保鲜膜杀人狂，所以自己不得已开始防备范平。在此期间她发现范平并不是如他所说那么简单，所以她从黑市上订了益达的货让范平产生自己就是保鲜膜杀人狂，而且最终产生了被范平杀害的假象。和黑市老板说的一模一样，范平果真认为她被他杀了。而且呈现出癫狂的状态，见范平的那几天她一直粘着邱天模样的面具。所以就算假装被杀，她换掉面具，范平也会一直认为“小凡”已经死了。
　　但是路霜发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范平半昏迷下说的话。她用益达像逼供似的问出了惊人的秘密。
　　当时她也是心血来潮来问的，但不知竟然问出这样奇怪的一件事。
　　
　　“你可以告诉我S计划吗？”
　　“S计划当然清楚了，就是复活计划啊，老板的合作人布莱恩制定的复活尸体计划。”
　　“都要复活什么样的人呢？”
　　“当然是生化人。布莱恩和R国政府做交易，要把热爱希特勒的狂热分子重生以后，进攻Z国。”
　　“你的老板是谁？”
　　“我的老板，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R国方面有其他计划吗？”
　　“还有一个驱使计划，就是让两个人，就是我们老板的实验体，S计划唯一成功的两例。”
　　“是生化人吗？”
　　“不是，是在矿井查案的警察和他的儿子。”
　　“他们是谁？”
　　“就是现任公安局局长，安长道和他的儿子安宁。不过他的儿子不在他身边。”
　　“那就是说，他现在身边的儿子是假的？”
　　“对！”
　　“驱使计划具体怎么实施？”
　　“安长道在接触复活实验后，记忆退化。但是在他的身上不能具体得出S计划的实验数据和操作步骤。所以老板包括布莱恩，R国，Z国，国际上的人都在想办法让他接触S计划，好让他想起解剖学家们所在的位置。”
　　“解剖学家都活着？”
　　“按照老板的意思是这样。”
　　“提取安长道的记忆难道不会知道具体位置吗？”
　　“不能！”
　　“你是谁？”
　　“范平！”
　　“你是做什么的？”
　　“厨师！”
　　
　　路霜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只觉得晴天霹雳，回到家里，她想都没想就把事情告诉了邱玉衡。邱玉衡也很震惊，路霜也在同时将隐藏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邱玉衡又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沉思一会儿，他就答应和路霜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