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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飞(二)

作品名称:雁南飞      作者:今音      发布时间:2008-12-30 10:30:05      字数:7186


那天下午,星隆农管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黄副局长正在主持会议,改革开放了,有许多知识份子都想离开垦区,大家都显得忧心忡忡,北大荒艰苦的工作环境,已经使这些人从青年变成了中年,由当时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的拖家带口,从没病没灾到了今天的有病有灾,当年生龙活虎的样子如今是两鬓发白。
这个会本该由肖副书记主持的,如果是按常委们分工的话就该如此,但是,肖副书记在常委会上推辞了,肖副书记现在不大好说话,外面都传说,是他放走了韬群,只多少有点冤枉,有些话他要等从总局开会回来的张书记当面说,像有些情况也只能在张书记那里才能打听得到,所以,肖副书记正在一分一秒地计算张书记到家的确切时间,他盯看手表的举止被毕克看在眼里,他俩是好朋友,毕克能从组织部的一名科长,在兵团撤消之后变成副部长,而那个副字,也因为那个正职住院而被渐渐叫没,把副字叫没了也没听到肖副书记说什么,他只是听了笑了笑,肖副书记一直在纠正别人对他的叫法,他常常说自己是个副书记。
这时候,黄副局长把话头扔给了肖副书记,他扔的时候呵呵地笑说肖副书记该培养培养接班人了,科研所有那么多的知识份子,难道一个都不够条件当管理局的处长和副局长?这个球肖林录看来是非接不可,肖林录从前是从科研所出去的,而王天龙现在做的职位,就是过去肖林录做过的那个职位,要肖副书记现在从科研所里提拔干部,他最有发言权,而且就要现在议,他原先想和科研所的党委书记胡平交换一下意见,然后再议,看来现在来不及了,毕克像有准备似的把几张纸从桌上推到肖副书记的面前,都是一些打印的,肖林录非常满意地敲起手中的一支铅笔,他就是不看,也能想得到这个科研所的工作作风一向是不错的,就像自己从前在那里干过的一样,任何工作做的滴水不漏,在这种场合,他显露出非常满意的神色,这使得自己少了许多尴尬,自己从那里出来多年,对科研所发生的一些变化,有些连他都始料不及,听说还来了一个叫王天龙的人?他在花名册上希望这个人名能马上映入自已的眼帘,他翻着翻着,果然看到了,肖林录在他的名字下面轻轻地划了一道红杠。
这时候,肖林录的眼神把会场扫了一遍,黄副局长知道这只球踢成功了,他站起离开了会场,他分工管劳资,肖林录分管干部,肖林录知道黄副局长的离座是想让自己充分发表看法,黄副局长怕碍肖林录的事。肖林录对知识份子大量的要求调走,尤其是局直科研所,这几天更显得人心慌慌,因为大家都知道韬群已先走一步,接下去还会有人提出要走,甚至连一些刚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也要调走。想回大城市里去工作,那是一件好事情啊!老家在城市里的人都想回去!肖林录深知那些知识份子现在的苦衷,竟连一个城镇户口都解决不了,还要求他们安心搞科研?这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肖林录的无奈是不被常人所发现的,困扰肖林录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科研所以前自杀的几个人,据说也和他有关联,他始终想不明白胡平为么要把这些事同他联系起来,那么多的事情现在一起堆积在他的脑海里。突然,肖林录意识到现在正是在开会,他捋了一下往后背的发际,那是一些梳得比较齐整的头发,和他那张瘦长的脸比较相配,他平时走路背也有点拱,从背影看上去,也有人说他长得有点像韬群,然而坐下来他显的又是那样的自信。
会继续往下开,外面已经天黑了,而这里早已灯火通明,仍像过去S师开会时一样,公务员来会不停地在为各位沏茶,他们的训练有素是一般的公务员做不到的,在座的都是首长一级的人物,只不过是,那些带红领章的人没了,毕克就地转业,他再也没有回到部队去,而是把家安在了星隆镇。还有一个洪副局长好像和肖副书记的观点不一致,洪副局长虽然没有直接点韬群的名,主要是碍于肖副书记的面子,但是,他刚才还是旁敲侧击地把话挑明了,说,有的人还不是走了嘛!对这个问题,肖林录也在揣度,他透过一双深度的近视镜片,看到了一个近四十八万人的农垦局农业科技人员只有一万多一点的事实,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啊!假如,真得要是把人全放走的话,那实现农业机械化不就成了一句空话?
肖林录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个会开的有点扎手,在兵团的时候,肖林录是S师的副政委,而洪平相是副师长,平时,两人的工作好像关联不大,一个管生产,另一个抓思想教育,只有开党委会的时候,两个人才能够碰到一起。肖林录大概感悟到像是有人要把韬群的走和自己联系起来,就是不知道张书记现在到家了没有?毕克从肖林录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一丝不安和焦虑,毕克提前发言,使得洪平相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自己身上,肖林录只才抽出会空上了一回厕所,在他的脑海里有两条直线向前并行着展开,一条是胡平和王天龙,另一条是洪平相,如果把这两条线汇集到一起的话,他的化合反映会不会产生不谋而合的负面效应?他隔着窗看到了外面的车灯一晃一晃地朝着友谊方向驶去,他没有看到有一盏车灯朝这里驶来,这里是张书记回家的必经之路,他想着有两盏车灯迎面过来,然后一拐,往东边驶去,那肯定是张书记回来了。
外边的天真黑,这时候他想起了,如果在局直地区马路两旁安上雪亮的路灯就好得多了,到大城市去开会,沿马路都有雪白瓦亮的路灯,他无意中推开了管理科的门,路灯是管理科管的事,但也要和电管站一起配合,他已经想好了词,可是里面没人,于是,肖林录又把门关上,又回到会议室里坐下。原来兵团建制的时候,司令部配有公务员,小车班,还有警通连。现在,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上,铺着一块白布,在每个人的面前,都由公务员放着一只茶杯,白瓷色的杯连同白颜色的桌布,和肖副书记架在鼻梁上的黑边框眼镜,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肖林录给人一种庄重而又随和的感觉,他仪态从容,一支红白相嵌的两用铅,一直捏在他的右手心,他从来不在众人面前发火,远在佳木斯开会的张书记,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的涵养,说穿了也叫忍耐。张书记专门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就是喜欢他那种沉稳的个性。桌子中央放着一盆塑料鲜花,在春寒未峭的季节里别有一番风味,肖林录虽身子骨单薄,但是往椅子上一靠还蛮有派头,他听着发言不时用自己的左手捋一下梳得齐整的黑发,他问毕克,科研所现在是谁在负责政工科的工作,毕克说,有一个姓王的上海人,他老婆在交通处,和张书记家的老杨在一块上班,肖副书记问的是王天龙能不能做好知识分子的工作?科研所有那么多的知识分子,论他的学历和资历这个人行不行?毕克面露难色,他知道肖副书记这番话是在对洪副局长的旁敲侧击,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沛公!
于是,毕克又把今天上午王天龙的影子回忆了起来,他说王天龙只是脾气有点倔,人还是蛮要上进的,也称得上是一个人才,他是胡平一手提拔的。在肖林录的印象中,他对王天龙这个人并不陌生,去年夏天,王天龙曾经给肖林录写过一封信,那封信是王天龙通过组织部的苏老师递上去的,信的意思说,在科研楼化验室旁边,住着几个外贸处的女同志,一下班,就用电炒锅烧菜,有一天还差点引起火灾。黄副局长说他分管后勤,这件事该他负责,后来通过管理科,把那几个玩火的女同志宿舍调整了一下,女同志下了班没事做,那张嘴巴整天就想吃东西了。星隆镇在这隆冬三月,新鲜蔬菜早已断根,放在地窖里的大白菜,只要打开窖门,就有一股药腥味直冲脑门,商店里买肉的人每天都要排成一条长龙,肖林录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他的妻子陈兰就是这个商店的负责人。在这个地方,唯一不怎么缺肉的地方那就是数科研所了,凡是上一点岁数的人他都知道,星隆科研所是一个农、机、畜三者并举的一个综合性科研所,如果从升昌那边过来,能看到地方和农垦之间的道有一条分界线,在道东是一律的柏油路,而在道西则是用碎石子铺就的路,颠簸不算还难行走,如果在夏天,凡是垦区的汽车驾驶员路过这里,他们都会告诉坐在身边的人,脚下的路稳了,科研所也就能看到了,看一看瞧一瞧那个种畜场,那里有从国外引进的乌克兰老母猪,还有原S师师部的林荫大道,是笔直的一溜。
肖林录继续在听着毕克的介绍,科研所已经成立了平反冤假错案的领导小组,副组长是王天龙,胡平任组长,农场总局党委前不久收到了科研所写去的一封信,信是胡平同志写的,他要求肖林录有责任把科研所当年几个人自杀的问题讲清楚,胡平就地脱了军装后一直从事工业方面的领导工作,把他从钢铁厂调到科研所,管局党委是从知识分子这个角度考虑的,肖林录曾在常委会上非常支持张书记的这个想法,那天肖林录也投了胡平的赞成票,虽然也有人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胡平的不是,但是他发现张书记的想法是对的,胡平办事雷厉风行,在局直机关的干部里面还是不多的,派他到科研所去,应该是再合适也不过了,他去了,才能把那里的年轻人培养起来。再过几天,省里考核干部的人马上就要到,很有可能,中组部也一起派人下来调查,外面把肖林录调到省里去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说他很有可能是省级领导的人选,总局归地方后,许多优秀的领导干部很快引起了省委的重视,抚远辽阔的北大荒,是国家重要的四个商品粮基地中的一个,它的干部储备量是相当丰厚的,尤其是在生产建设兵团那个历史年代,肖林录都见证了这一切,S师当时在兵团里是一个举重轻重的单位,S师机关坐落在星隆科研所的所在地,使肖林录有机会脱颖而出,同他一起从科研所调走的还有几个关键人物,其中一个是当时劳资处的科长左元兴。这次上面下来考查很关键。洪副局长的眼睛正在仔细端祥自己手中的几根头发,一半发黑,另一半发白,泾渭分明,如果要论资排辈的话,他和肖林录骑虎相当,但是,洪平相是友谊农场的老人,有人说他是一个实力派的人物,这话说得非常恰当,在兵团建制年代,那个农场号称天下第一团,那就是它拥有12万人口,凡是走上S师领导岗位的人,绝大多数都在那个团呆过,而肖林录从科研所出来后,从肖副政委变成现在的肖副书记,似乎外界对他也能接受,尤其是在局机关内部,有些人听说他要调到省里去,都羡慕的不得了,像这样机会并不多,在四五十万人口里面,也好像只有肖林录他一个人!洪副局长捏着茶杯的柄,头来回转了一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暗,一个不太发福的身子看得出在平时保养的功夫。在座的除了肖林录和少数人以外,有些原来都是他的部下,这风雨飘渺几十年,在这些人的眼中,都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他们和科研所里的知识份子一样,都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这片荒原,在座的各位不说是有功之臣也好,那也是一些可歌可泣和值得称道的人,北大荒如果没有他们,这片黑土地还不会建设的像今天这样,洪平相发现公务员跑过来要给自己沏茶,他朝那个小伙子摆摆手,这像是一种阻止,如无形的一根流水线。
黄副局长终于说了一声,散会!但这些人还不想走,洪平相先站了起来,在风雨过后的寒冬里,每一个人对季节都有一种领悟和反思,甚止还有更多的心得体会,该走的都走了,那么留下来的人又该怎样好好工作,流水不腐,这句话固然说的好,但是,如果都流走的话,就像小韬群的走,给多少人在议论呀!马平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这杯茶才真正的凉了,肖林录朝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窗户外面更黑了。
春寒里立着的灯火,没有城市里那样稠密,这里也没有车流量的喧嚣,外边黑漆漆的,从福利屯通向宝清方向去的公路,在清淡的月光下雅雀无声,和到友谊去的路分道扬镳,道北的寂静被高大而光突的树干一衬,红瓦房的住宅顿时被隐去了,向上的杨树几乎布满了整个局直地区,从东面数起,笔直的树趟,先把科研所的试验田和局领导的住房分隔开来,由于黑夜的浑然一体,陌生人走到这里会觉得走进迷宫一样。
一辆北京吉普穿过夜幕,悄然停下,张光年钻出车,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浮灰,家门口,老伴和肖林录、毕克都一起迎上前去,张光年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一起进到屋里东边的一间坐下来,屋子不大,靠南窗两只单人沙发紧紧挨着,和衣进门在严寒中夹带着冰冷的幽香,然而被暖和的气流一冲突,这股幽香先钻入到人的鼻孔再被吸入肺中。灯火的光就这么柔和着,既不刺眼,也不耀人眼,张光年的老伴给他俩重新换了一杯茶,然后把门轻轻带上,有多少年张光年的老伴就养成了这种习惯,不该听的她一律不听,张光年见门关上,他首先问今天下午的常委扩大会开的怎样?
张光年这次到总局去开会,会上传达了一个很重要的指示,那就是要重视知识份子干部的培养和提拔,而且这项工作不能拖,张光年先把目光转向肖林录,张光年喜欢这位年青有为而且做什么事都能深思熟虑的干部,这次到总局去开会,他有了退居二线的念头,如果肖林录能把这副担子跳起来的话,他还会带出一大批更加优秀的人才来,他和洪平相两个人搭档,也可谓是珠连壁合,好上加好,而星隆科研所又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张光年看到这个科研所在总局、在省里甚至在全国都有影响,他的高兴是在于看到了自己没来之前,肖林录已经把科研所都调顺当了,这次去开会,张光年也碰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那就是科研所胡平以个人名义给总局党委写了一封信,张光年对胡平的人格非常了解,他被总局党委找去谈话时没有过早表态,他而是要拿事实说话,以理服人。肖林录从张光年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么一点点,从内心讲,在上级考核组即将到来的时候,在有关人生前途的大事上出现了这么一个插曲,肖林录还是作了一些思想准备,因为他看到了张光年一定要把这副担子交到他的手里才算放心的眼神时,肖林录有点感激,从这一件事情上来看,张光年对自己的信任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张光年的执着,不也反映了总局党委对自己的态度吗?
因此,王天龙的影子又一次从肖林录的眼里闪了出来,有一天,开车的尤福曾说起过王天龙,其实这个人个头不高,平时话少,看上去一张脸成天板着,但要处久了的话,发现这个人还行,最起码不在人前人后地说怪话,做起事来也很踏实,冤假错案平反后都是他带着人到坟地去挖地三尺,开完追悼会后重新送火葬场火化,也没听说他有个怕字,其实,也还是有个错字,那天,肖林录从无意中也品出尤福在替王天龙说话,而尤福说的那些火化人的名字,肖林录都认识,当年,他喊这些人有的叫姨,有的是同事,只有一个人他为她惋惜,那是个女的,名叫高超,她非常痛恨自己的丈夫,在福利屯火车站趴女厕所看人家小便,被车站公安逮住押回所里开办了他的批斗会,高超是自杀的,她把一只枕头一头用绳子栓上,一头栓在脖子,然后自己平躺在炕上,把枕头往炕下一甩。尤福还知道的挺多,他刚从汽车连调过去,尤福说他是听王天龙讲的,这几天,那个趴女厕所的人也来要求平反,同时,把女儿和女婿也一起带来,女婿是一个师范学院的讲师,女儿也在从教,女婿会层层推理,非说自己的岳母是他杀,而那把刀就是笔杆子,当时摇笔杆子的不就是党委秘书肖林录吗?肖林录被过去的那些所谓事事非非纠缠着,张光年也不相信肖林录会在十八九岁的时候有那样的心术。怎么,连趴女厕所的人也要平反?就是说当时处理重了!张光年说完,肖林录不语,对这些事,他现在不易马上表态,最有发言权的是胡平。
提到胡平,屋子里有一时间的沉默,说句实话,就连张光年都不知道这些所谓的问题究竟有多大的波及面,于是,张光年换了一个话题,他问肖林录,最近家搬了没有,该搬就得出早点搬,别再拖了,肖林录说,昨天刚搬,局里公务班来人一起搬的。昨天,尤福从汽车连还喊了好几个弟兄一起来帮忙。毕克说他担心在高压线下面盖房是不是安全,夏天怕雷击,肖林录在一旁打趣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打不死算我命大,如果打死的话,这天底下也少了一个累赘,张光年说,那怎么行?我听见好多人都向我反映过这个问题,还说什么,看守所和托儿所靠在一起是不是安全?说句实话,靠我们这些人搞城镇建设,还真是门外汉,所以,局里的基建处要主动挑起这个大梁,然后再交给直工处,小肖,我想,如果能把直属工作处的职能变成管理处,把全局直的行政管理都统起来,那有多好,肖林录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说,什么时候开个会,把这个问题拿到会上去议一下,听听多数人的意见。
张光年说,如果我退下来,你扶正,小肖,你还得考虑一个副书记的人选啊,肖林录已经考虑好了,他私下里已经和毕克交换过意见,那个人姓孙,名海明,这个人是肖林录在八五三农场时蹲点的党委副书记。张光年为了把这副重担交给肖林录,他根据总局党委的意见,先把肖林录下放到八五三农场挂职锻练了一年半,在上个月,肖林录刚从下面农场调回来。人家经受住了考验!最近,不但我张光年要退,还有组织部长丁凡,我们一起退,好让年青人上来。
这时候,毕克说话了,说他有一个想法,在科研所先搞提拔知识分子充实各级领导岗位的试点,一旦经验成熟,马上向各农场推广,肖林录发现毕克的脑瓜来得快,讲话办事一点就通,无须更深层的点拨就能恰到好处,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而张光年的老伴,她觉的科研所的王天龙也是一个好帮手,他帮着胡平在搞那些冤假错案,搞的没白天黑夜的,这些话在毕克听来并不陌生,因为他昨天已经在尤福那里听到过了。
昨天,尤福帮肖林录把家安顿好之后,一伙人就来到了招待所的食堂坐下,一桌酒菜办得物美价廉,毕克同老婆打过招呼,而肖林录的老婆陈兰,非要把钱塞到张子风的手里,说,如果不收,他就把人带到别地方去吃,毕克正好路过,他告诉子风,你还是把钱收下的好,别为难陈兰,陈兰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女人,或许跟她长期在商业上工作有关,她知道自己在外边的一招一式,人家都会把她和肖林录联系起来。
当酒过三巡,尤福就顺嘴说起了王天龙,说在他的眉宇里都是皱纹,那一条条皱纹却是一个个深沉的思考,做事想问题总是没白天黑夜,张子风说,这还至于那样吗?人是铁,饭是钢,这么说,他还不吃饭了呢!尤福笑的挺尴尬,他不知道说这句话,就怎么把张子风给得罪了,他喝了几口酒,就再也没说话,倒是毕克安慰了他几句,尤福,今天你又不出车,你这酒还得喝,不够的话,叫你嫂子再去拿,尤福说他要出车,到佳木斯,是所办的潘强要的车,我得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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