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学艺初成

　　六年的时间不算短，但也绝对不算长。王阳的父母来信说家里没有钱再供自己上学了，让王阳看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干的工作。以王阳的学习成绩，武学修为本来进入各个秘门继续学习，达到练气境甚至更高的境界的。不是因为他天分好，而是因为他够努力。当别的同学都入睡了，他还在静坐领悟老师教的拳法剑招，他总是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练习暗器手法。
　　王阳把卫风老师的话当座右铭：顶尖高手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丝毫不松懈。南宫老师很惋惜地对王阳说：“其实你可以去心宗更进一步的。”山子、东方淑红、于瑶、欧阳、冷雪、无家兄弟、小耗子每个人都上千跟王阳拥抱一下。王阳心里也有万般不舍，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于是他不敢再继续跟着眼前的伙伴，兄弟，家人们再说下去。一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了。远远地听到卫风老师的洪钟般的吟诵：
　　“夕阳送君历红尘，悲欢业火炼金身；天堂地狱都闯过，他日逢君是仙真。”
　　然后又听到欧阳的清爽的声音传来：
　　“幼子离家修武仙，六年同窗共悟禅；而今把酒送君去，来日相逢蓬莱颠。”
　　于瑶，东方等人则唱了一首《千里之外》。王阳走出了两里地隐约还能听到歌声萦绕在耳边。
　　
　　王阳8岁入禅悟学院，而今已经14岁的少年了。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王阳的心里是真的很愁。接下来去哪里？王阳背着个包，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登封城的街道上。正走着呢，突然闻到一股香风，是女人用了带香味的洗发水儿，然后一只手就要落在右肩上。王阳身形一低，抬脚就往后蹬去。一脚落空赶紧往前冲去，然后转身。一身紫衣，就连满头青丝都染成紫色的。
　　“小弟弟，功夫很不错嘛！”说话的正是曾经跟山子还有王阳一块儿打跑蒙面贼的紫玲。
　　“漂亮姐姐！”王阳也认出了紫玲。“你这是搬家？”紫玲好奇地问道。“我离开禅悟学院了，毕业了！”
　　“呵呵，禅悟学院六年尽多相当于小学结束，怎么不等秘门来人收你为徒呀？”两人边走边聊，王阳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说。
　　“走，跟姐姐来！”紫玲拉着王阳的小手来到凤凰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王阳想起在那次赶跑蒙面贼后吃完汤圆，紫玲要拉自己的手，结果自己像被蛇咬了似的赶忙甩掉，搞的紫玲很是莫名奇妙。然后王阳红着脸蚊子哼哼似地说道：“我邻居家的大娘说跟女孩子拉手会让女孩子怀孕的。”结果紫玲差点儿没笑抽过去，山子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所以回学校后拼着绯闻要被解码传播的危险，狠狠地给王阳上了一堂课。于是王阳终于脱离了爱情领域的低级层次文盲群体。此时被紫玲拉着手居然感到很是自然，没有半分的尴尬。
　　“你在登封城里玩两天，凤凰山庄在郑市分部，到时候我推荐你去郑市做教习，你经济上独立的目标就不是问题了，也省着你父母操心了。”紫玲说出自己的打算，王阳很是感激地点点头。两人在一家小店里吃过晚饭，在街上逛着突然看到有个熟悉的背影闪现了一下，再找怎么也找不到了。王阳晃晃脑袋：“肯定是幻觉。”紫玲很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可能是我刚从学院出来，新的环境不适应吧，出现幻觉了！”王阳不太肯定地说。“不是幻觉，因为我也看到了，一个背影。小弟弟，别这么看低自己。”
　　两个人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零食，回凤凰宾馆去了。“凤凰宾馆是我家的产业，我跟经理打过招呼了，这两天安心住着就是。今天晚上可能不平静，那个背景应该咱们都认识的。”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儿找我。”王阳脸红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紫玲暗自笑了笑，这个羞涩的男孩儿正是萌萌哒。
　　
　　司马封侯挺郁闷的，几年前要抓紫玲献给师父做炉鼎却铩羽而归。跟踪搅局的两个小孩子吧，竟然莫名其妙地跟丢了，眼睛差点儿没被突如其来的佛门降魔金光弄瞎了，费了五六年时间才将差点儿被废掉的邪功恢复。没想到今天又见到师父让抓的那个炉鼎了，至于王阳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五，脸盘也长开了，他没认出来。
　　此时已经晚上7点了。离凤凰宾馆不远的一家客栈9层楼顶，司马封侯正借助晚间的阴冥之气练功，胸前师父赐给自己的护身符也发出氤氲的黑雾。他已经计划好了，晚间11点天地间阴气最盛的时候去把紫玲那个臭丫头给拿下。碰巧的是紫玲、王阳也都各自在练功。王阳的内功心法出自佛门禅定功法，口诵真言或者佛门经文有金刚护法隐匿虚空护持。他现在是在修持金刚功，为了能让自己迅速入境，通常都会先念心经，再默诵金刚经。
　　司马封侯正在行功时，猛然发现周身阴冥气一乱，突然散开。即使是闭着眼睛，又是一片金光出现在眼前，幸运的是胸前的护身符涌起一片黑雾将金光隔开。但是心境已经乱了，只能匆匆收功，功聚双目向对面凤凰宾馆看去，只见凤凰宾馆三楼王阳练功的房间佛光隐隐。“哪里来的秃驴扰人行功？给老子滚出来！”他施展的也是师门秘术，聚音成线就要坏王阳定境。王阳此时还不知道无意中扰乱了曾经打过交道的蒙面贼的行功。此时正诵经至：“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南西北方思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司马的这道传音还没到王阳的耳边就飘散了。
　　司马封侯不甘心又是隔空一掌打出，这一掌凝聚了自己七成功力。王阳此时正是法喜充满，正掐着的菩提念珠一动，将外来的掌力震开。同时周身佛气一敛收功定目，就看到对面楼顶的瘦猴。原来是他呀！紫玲也被迫收功，看到了对面猥琐瘦小的身影。
　　王阳提气就是一喝：“哈！”一掌向对面拍出。也不看自己打出这一掌效果如何，飞身跃出窗外，紫玲紧跟其后。两人变换身形提气纵跃，两个起落就飞身落在司马封候所在的房顶。而司马封侯刚化解掉王阳的一喝一掌，王阳的一声大喝用了狮吼功的发劲，那一掌也是至刚至猛的金刚掌法。幸亏是隔空掌风而已，不过司马封侯心里暗暗吃惊：当年只会在旁边偷袭的一个小鬼，居然功力增长到如此境界，要知道自己六年前都已经是小周天境的高手，全身主要穴位都已经打通。而刚才那一喝一掌在功力上分明还要高出自己一线。本来想来个暗中偷袭，现在自己居然被迫到明处了。
　　想到这里心里恼火儿不已。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取出自己的长刀，紧赶两步，正要腾空劈出，就见紫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蟒皮长鞭自上而下一鞭劈来。本来在功力上司马封侯的功力跟紫玲差不多，但是几年前自己被破了功法刚恢复，虽然有所长进，但是紫玲的功力却是已经堪堪踏入练气境的门槛了，比他可高深的多了。这一鞭子要是劈中了绝对有死无生。无奈只好崩开鞭梢攻击力最强的钢镖，要知道鞭子难练，但是也很难防，不能从中间格挡，否则背后就挨打了，要不就只有躲开或者抓住鞭身，但是通常用鞭子的高手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抓住鞭子的。司马封侯只好不停闪躲，刚才挡开鞭梢现在虎口还隐隐发麻，此时王阳站在旁边就像看耍猴似的。
　　
　　司马封侯是闪转腾挪，自己的刀法根本无法施展。司马封侯在撑了十鞭后，就地一滚脱出紫玲鞭子范围，站定身形，从腰间摸出一颗烟雾弹，正要甩手扔出，就看到三把飞刀，一把直冲咽喉，一把射向肩膀，另一把射向自己的小腹，只要自己转身甩出烟雾弹射向肩膀的必然会扎穿心脏。来不及多想，一个后仰铁板桥，闪过肩膀和咽喉的两把飞刀，挥刀崩飞最后一把。刚要起身膝盖胸口就听到“咻”的一声握刀的手一麻，兵器掉在了地上。幸亏这一鞭子不是往头上来的，要不然这条小命就没了。腰间的烟雾弹始终没来得及扔出去。
　　本来还等着最后致命一击呢，定神一瞧，紫玲和王阳都冷冷地看着自己呢。“小兔崽子，敢情你们以为是吃定老子了！”想到这里正准备有什么动作呢，突然就感到左手巨疼难忍，原来自己的左手被鞭梢的钢镖打中，手背花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已经肿起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被吃定了，如果对方再加一层力道恐怕左手就要废了。
　　“你师父是谁？你说，你师父让你抓紫玲做炉鼎？”
　　“小兔崽子，还想从我嘴里套话，你去死吧。”一脚踢起钢刀射向王阳。王阳侧身闪过，同时又是三把飞刀射出。“哆”钢刀钉在了顶楼楼梯间的墙壁上。而那三把飞刀一把打飞了司徒封侯随后出手的那枚烟雾弹，另一把飞刀射向司徒的心脏，只不过被他闪过，却割掉了被他侧身甩起的护身符上，还有一把飞刀扎在了司徒的屁股上。司徒慌忙间飞身下楼，在七楼空调架上借了一下力，在五楼一处空调架上借了一下力，又在二楼顿了一下，安然到楼下。王阳和紫玲同样纵跃而下，已经失去了司马封侯的踪迹。此时楼上客栈的保安赶到只能清理满地的狼藉，楼梯间的墙壁上有个刀口，但是刀子已经不见了。
　　
　　司马封侯拔下屁股蛋上的飞刀，等事情平息下来，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见多了这种江湖杀戮，客栈的掌柜小二爷没说什么。像这种没出人命的打斗太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即使报案了，衙门的那帮官差也不会理会。有那工夫还不如在被窝里搂着自己的娘子多睡会儿呢。
　　王阳和紫玲回到宾馆，王阳拿出刚才的战利品，一把钢刀，在刀身上篆刻司马封侯的字样。另一面单刻一个“冷”字。“这个贼人应该叫司马封侯，这刀应该是冷家的兵器铺卖的。”紫玲分析道。“那这个呢？”王阳摊手托出一枚护身符，是上好的黑玉制成，似乎还缭绕着一股阴冷的雾气。紫玲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这里面好像有东西，不过我们破不了。给我吧，我让家里的长辈看看。”紫玲拿着那块护身符走向自己的房间，临关门时回头道：“晚安！”王阳也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