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楔子:武则天鲜为人知的真实经历
这一章也是游离本书主题的内容,记叙的是关于武则天崛起于大唐政治舞台的一些经历。但是,因为我必须说明白武则天是咋样的人,才能写清楚薛怀义面对的情爱挑战有多么惊心动魄和艰难卓绝,所以即便感到啰嗦,也只能提前梳理一番本书这位女主人公,在没有遇到男主人公之前的事情。
略懂历史的读者完全可以跳过不看,特别明白历史的朋友,建议您大略看看,因为这章讲述的事情,可能是您闻所未闻的,跟前后两部正规唐史上记载的或者当代影视作品表现的会有很大不同之处;至于讨厌历史真相的人,一定要逐字逐句地阅读,因为只要您坚持看完,就会更加讨厌历史真相。
自十四岁入宫到现在掌握实际政权,武曌历经疾风恶雨尝尽人世凶险。少女时代的她因姿色脱俗闺名远扬,被太宗皇帝一道诏书弄到长安,那时的武曌象一枚青杏,尽管看上去美丽嗅起来清香,但吃进嘴却酸涩难咽:第一次接受宠幸,皇帝便被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的她搞得兴味索然。
以英武仁厚自诩的李世民觉得全国女性都应该视和他睡觉为此生最大光荣,而武曌的恐惧与不配合在表情上很明显地表现为对蒙幸的厌恶。李世民尽量平心静气地把原因归于女孩子第一次不懂事是正常现象之类俗理,并且宽容地赏赐几件珠翠首饰给这个始终闷闷不乐的美少女新宠,以安抚她初次破身造成的伤痛。他以为随着蒙幸次数的增加武曌会变得从容不迫讨人欢心,并热爱和迷恋上这一光荣而伟大的工作,然而事情与他的设想背道而驰,在以后的几次宠幸中武曌仍是紧张局促地将与自己共枕视为重负,表现得毫无热情甚至从她那焦躁的眼神中李世民看到一个无聊且讨人厌恶的自我。当他无可奈何自顾自地完成最后的生理冲动过程,武曌才显露出卸却包袱的轻松。
让李世民终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的一次驾幸也是俩人最后一次性交。开始李世民还很高兴,觉得武曌不像往常那样焦灼不安,他特意地耐心抚摸了一会儿少女光洁如玉尚不成熟的身体才进入实质性阶段,等他撼天动地气喘吁吁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下的女娃子面无表情两眼发直。
“你在想什么?”
“啊?啊,我想家里那两只金丝鸟儿,它们的羽毛好看极了,魏公公说,要是你觉得时间过得慢,就去想一些好看的、好玩的……”
“过得慢?岂有此理!”
李世民胡子差点翘进鼻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多少国色天香的女子梦寐以求和朕睡上一觉,托人的托人排号的排号,而她却身在福中不知福,非但不把这种优待视为最高幸福至上光荣,反倒嫌时间过得慢,把朕当谁了?
愤怒的英武天子二话没说从武曌身体内拔出传宗接代的家伙,吼叫着令宫仆们刻不容缓地把武曌抬回掖庭宫过道上那些蜂窝般的独身宿舍。
那儿有个姓魏的宦官,打他十杖!不,二十!狠狠打,狠狠地打!
李世民在甘露殿自己的卧室内怒不可遏地叫嚷着,等他平静下来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感油然而生。回首当年自己英姿勃发身强力壮,不但马上功夫好,床上也有两把刷子:反隋时父亲李渊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畏首畏尾含含糊糊,全是自己心生妙计,把隋炀帝遗留在宫内的几个妃子弄上床来,搞得她们服服贴贴意乱情迷一拍即合参与计划――溜进父亲寝房胡天胡地进行赤裸裸的色情勾引,终于迫使父亲担心戴了绿帽的隋炀帝不依不饶追查责任而决心起兵造反;那次在玄武门干掉老大、老四,也全靠早有一腿的老四媳妇杨氏迷恋自己床上英姿,冒死做内线通风报信,才使自己这一方靠着准确情报占了先手取得胜利,否则别说现在的皇帝宝座,小命恐怕早也没了,杨氏也从弟媳变成自己老婆。一个没有吸引女人能力的男人绝对不会成功,我李世民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现在……
李世民盯着桌上竖立的一面铜镜,里边映着的是一个双鬓发白、眼角刻满鱼尾纹络的半老头子。现在,我李世民连一颗少女之心也征服不了,在一张白纸上也画不出一丝爱的墨痕,再也不是人见人爱的青春偶像了!
他的自尊心自信心在武曌身上受到挫伤,从此对宠幸这个女人再无热情和兴致。聪明却不成熟的武曌就此失去了亲近龙颜博取天子欢心的机会,当她略有感悟为时已晚,面前是漫长的空虚的无人理睬的日子。无奈和无聊中她参加了内文学馆的学习班,把对坐失良机的缕缕悔恨转化为认真学习文化知识的孜孜不倦。这是由一些胸藏锦绣的饱学之士担当教师的宫内扫盲班,所不同的是老师们都属于处理加工过的男人,冰雪聪明的武曌深受宦官学士们的宠爱。她认真听讲,及时完成作业,不像别的同学(也都是些失意宫人)那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应付差事。武曌开始也并不上心,后来她真的学进去了,有了兴趣,使愁情满腔的太监老师们终于发现自己遇上了好学生和知音,大家倾其所学,为日后的女政治家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底儿。当一扇幸运的大门关上时,一定会有另一扇幸运大门敞开,如果没有失去李世民的恩宠,武曌也绝成不了日后的则天女皇。
武曌由于学习成绩优异获得了一份工作:侍侯皇上换衣服、为皇上沏茶倒水和其它诸如找书、研墨等杂务。骆宾王所说“更衣入侍”就是指这段时间,这位唐代作家猜测武曌是在担任“更衣”工作时与李世民有了一腿,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见很多问题即使是同时代人所记述的也不一定准确。
事实上李世民似乎有意让武曌感受他对她的不屑一顾,“更衣”期的七、八年里,旦夕相对中他对她不但没动过一手指,甚至停在她身上的目光也稍纵即逝。武曌随着年龄的增长彻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十四岁时在床上的表现是多么愚蠢、无知和失败。
总结过去的教训后武曌凿破混沌豁然开朗,岁月丰盈了她的身体使之流光溢彩美妙绝伦,也丰富和成熟了她的头脑。面对李世民死猪一般阴郁冷漠的面孔武曌在想:这种男人是什么东西?玩弄过那么多的女性,一次没顺心就摆出这么一付嘴脸。生为女人就要看男人的脸色活着吗?就要因为床上的一时懵懂而承受一生的冷漠与斥责吗?这,不公平!
一种哀怨与仇视从她心底泛起并弥漫全身。
哪儿跌倒的,就从哪儿爬起来!从床上丢下的,再从床上捡起来!
她心里痛骂着李世民这个得理不饶人的臭男人、老家伙,目光则瞟向宫中其他男人。很快年轻文静的太子李治映入武曌寻寻觅觅的圆睁慧眼,一个夹杂着几分怄气的报复心态和渴望异性感情交流的纯真愿望、以及对往昔失败竭力挽回对未来幸福强烈追求的复杂意愿的大胆计划从武曌成熟的头脑中脱颖而出!
勾引太子——给可恶的老东西戴一顶龟壳制作的皇冠,为自己的未来架起可以龙腾虎跃的黄金梯;不再跪倒男人脚下哭啼啼,而要让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
机会靠自己创造!武曌对自己说。
女人勾引男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是与对方有身体上的接触。
在一个初夏的日子里,武曌实施了她与李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太子李治像往常一样来给父皇请安。奉茶的时候,趁李世民不注意,武曌用修长富有弹性的大腿在端坐案后的李治一侧胯骨上蹭了几蹭。轻薄的宫服难以束服武曌丰腴完美的肉体,光滑度和温度以及那份女性特有的肉体弹力构成足以称为诱惑的东西,在这短暂的蹭动中弥漫出异样情调使李治心猿意马,接着他看见两缕春情自身边宫人的妩媚俊目中飘过,还有一个荡气回肠、意味深长的优美微笑。
一瞬间李治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这之后,身体之间暧昧的碰贴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对给自己带来这份特别情趣的宫人,李治终于留神探听到她的称谓:武才人。
李治对父皇李世民又敬又怕,却没有什么亲人间那种该有的骨肉至情,父皇的样貌永远那么威严,从他嘴里吐出的都是硬梆梆的治世名言和人生道理。父皇选择自己为太子并非本意,两个哥哥原太子承乾和魏王李泰因为争权斗势搞得两败俱伤,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批重臣极力推举文弱的李治。迫于局势李世民无奈之下选择了这个与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儿子,他希望李治迅速成为一个精通政务的储君,然而对什么人都温厚顺从彬彬有礼的李治让李世民恨铁不成钢。
治国的雄才大略和使用臣下的精干手段李治一样也没有从父亲那儿遗传得来,只有对女人强烈的兴趣和李世民十分相象,而且越是不该归为己有的女人对他来说越有吸引力。他从心底对父亲没完没了的教诲产生抵触,每次来请安都像是在闷热的中午被迫接受日光浴,父皇,就是那轮晒得人喘不过气儿来的太阳。
现在唯有那个俏丽妩媚的武才人才是这酷暑中一丝清凉的风。
李治的家庭里虽已有了数位妻妾,但他从未领略过被女人追求的那种奇妙滋味。那些服侍自己的来自贵族门第的大家闺秀们一个个不苟言笑客客气气,生怕被人指责言行轻薄举止不端,完全是一群美丽的木偶,没有人味儿更别说女人味了。而这个武才人可真大大不同,她那炽热如火的眼神、灿烂夺目的笑容和大胆的进攻方式都让年轻的太子感到新鲜有趣;尤其在威严的父亲面前,两人抓紧时机的眉来眼去让李治有种背叛的快感和反抗束缚的刺激,他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取笑父亲并展示自我的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