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志在必得才可得（1）

　　华仔掀开奔驰盖布，打开发动机盖，仔细查看后，回到车里，看看仪表，发动车，踩踩油门，体验各操纵部位。他准备开这辆车去高速公路出口，迎接放心公司派来的技术人员。
　　作为车迷，华仔心里早就想拥有自己的这一类私车。现在，他只能玩着华文送他的，那车也是中外合资产品，而且承载着深厚的姐弟情谊，以致于使用着像自己的一样。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买的。他现在还不能买好车，但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好车，包括这辆“搬尸”，他志在必得。他不会要李光福白给，如果真拍卖这“搬尸，他会不惜高价竞买，非我莫属。如果某一天，这车成为他的合法所得，那才是标志性事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污西”，足以佐证：有志者事竟成。人想有所得，必须有志在必得的顽强信念。也不是你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你连要得到什么的意愿也没有或者不坚定，那就你能得也得不到。
　　车迷华仔寄希望于和放心公司的合作，实现自己的正当所得，买一辆好车。他相信“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一格言，但这是“小我”，他不能宣扬。他盼放心公司早来履行合同，果然来了！还不用他远迎，他们轻车熟路，直奔天堂村。
　　林月亮、向阳花、夏香莲带来一群大嫂、小姑娘，走进公司大办公室，把门关住，搬两张桌子挡在门口。一会儿，张强、李胜田、郜子龙、曹良兵、何苦都穿西装、扎领带，领着十来个男孩走来，却被堵在门口。
　　何苦说：“月亮姐，怎么关门？”
　　林月亮说：“今天不让男人进，我们女人当家。”
　　李胜田说：“月亮，这不是在家里，开不得玩笑。”
　　向阳花说：“我们不开玩笑，就要治治你们。”
　　张强说：“放心公司技术员就要到了，快开门！”
　　夏香莲说：“你们谁讲也不开，等华仔来。”
　　
　　华仔西装革履，陪何永久到。何永久挤到门口看看，摇头。挤开人，进书记办公室去了。向阳花、林月亮把住门，不答理华仔。
　　夏香莲说：“我们有意见！光你们男的出去滑了，不让我们去滑。”
　　华仔坏笑着问：“滑什么？”
　　向阳花说：“你还不承认？张强泡温泉回来，全身滑溜溜的。”
　　华仔问：“你怎么知道？哪里滑溜溜的？”
　　向阳花自觉泄露隐私了。林月亮、夏香莲嫌她多嘴，把她拨到一边，两人坐在桌上，背对门外男人们。
　　华仔说：“都怪我安排不周。以后，村里也有了温泉浴，女同胞第一批泡。”
　　夏香莲说：“村里打热水井，早瞎了！你哄小孩吗？”
　　华仔怕躭误迎客，应付道：“好，好，下次让你们外出好好滑一下。快开门，客人就要来了。”
　　林月亮说：“你不是安排不周，你是男人统治世界。今天，轮我们统治。”
　　华仔说：“你们统治吧！”他要大家准备迎客，回头去书记办公室了。林月亮只得开门，男人们趁机挤入。
　　何永久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心神不宁。见华仔进来，说：“跟你们公司一层楼办公，太闹！我受不了。”
　　华仔说：“您老人家心烦吧？我听您说，老房子不翻新了，也怕等不到住安居房，把卫东拉的水泥也退回工地了，什么意思？不是吓我吧？”
　　何永久说：“就是吓你，可惜吓不住你。”
　　华仔说：“您身体，没事吧？怎么瘦多了？”
　　何永久说：“没事，没事，千金难买老来痩。”
　　华仔说：“那好吧，两位技术员马上到了，请您接见他们。”
　　何永久说：“两委可不请吃饭。”
　　华仔说：“这都由公司安排。我们要开个茶话会，大家见见面，请您讲话。”
　　何永久说：“我不讲！是家家福公司和他们合作，你就大胆作主吧，需要两委出面，只管找我，我服务好。”
　　外边，锣鼓声、鞭炮声响起，华仔急忙陪何永久出门。
　　村委会门前，三个人放爆竹。张强、李胜田、李更发、何苦、曹良兵、林月亮、向阳花、夏香莲等人都列队迎客。郜子龙也带了一批学生来助兴。还有好多386199部队成员跑来围观。
　　
　　华仔陪何永久走出大门，一辆小汽车到了。华仔上前相迎，车里走出一男一女，男人近40岁，女子就是唐丽丽。华仔和他们握手，向客人介绍何永久，何永久端着架子和客人一一握手后，华仔领客人进门。
　　刚到门口，华仔的同学小叶不约而来。她穿着短裤，露出两条美腿，骑一辆运动自行车，汗水淋漓。欢迎的锣歧声、鞭炮声还没停，人还没散开。小叶以为是欢迎她，受宠若惊，停住车，一脚点地，坐在车上。大声喊大名：“崔德华！”华仔不欢迎小叶来喧宾夺主，干扰他的“所得”，转身走近小叶，把她远拒门外。
　　场上人突然喷出笑声。有男孩指指小叶，要人看她，林月亮、向旧花、夏香莲都捂住眼睛，转过脸，扑吃大笑。笑声传染开，且带有邪气，只是粗心人莫名其妙。
　　华仔也粗心，顾不上别人笑，请小叶先去他家里等一下。
　　小叶说：“原来你和李光福是同父异母兄弟，大富豪江朝阳是你生父。你真没良心，瞒了我们这么久！”
　　华仔说：“别胡说，我正在接待重要客人，过一会再讲吧。”
　　小叶说：“你先救我吧！福光公司要破产清算，你快去跟李光福说，先退还我的股票，退我40万元股本就行。”
　　华仔说：“哪能这样简单！你先去我家里等着，再说。”
　　小叶拉住华仔不放。她露脐，少见多怪的村民就是笑她的肚脐眼吧？至于笑成那样吗？她把华仔缠住，华仔又急又烦，把她甩开，进门去了。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会议桌中间，摆满了盛开的红掌兰、各种土产茶点。放心公司的农艺师跟何永久交谈，何永久用心地倾听。华仔和张强、林月亮等人进门，室内人诧异地盯住华仔。华仔走近何永久解释：小叶是他的同学，是一位可怜的股民。投进40多万，买了福光公司的原始股，福光公司不能上市，要破产清算，她会血本无归。这也是说给旁人听的，他怕引起什么男女误会。
　　农艺师接着说：“何支书，我们公司领导指示，业务上，强调纯天然，新品种逐步上，开头先把已有的传统产品抓好。”
　　唐丽丽补充，说：“我们要自然生长的产品，比如雪地里的萝卜、霜打的白菜、冰盖下的活鱼、甲鱼，都不靠各种添加剂增肥、助长。不用化肥，不用农药。”
　　农艺师说：“这样，产量可能低一点，生长期长一些，但价格高，对村民有利。现在，大家都很关注食品安全。”
　　何永久说：“行，好，这是我们的特长。”
　　华仔说：“放心公司要保证周边城市不再从几千里外的大产区调运蔬菜。天堂村只是放心公司选定的放心仓库之一。”
　　农艺师说：“是呀，远程调运，成本太高，保鲜也难。”
　　门口，有人喊何永久接电话，何永久起身出去。华仔立即把茶话会由个别交谈转入大家欢乐，互相介绍。
　　何永久走进办公室，拿起座机话筒一听，又放下，转身关好门，再接电话，恼怒地叫喊：“你要我早死吗？老房子不要你管！你两条路：好好工作，不要捞钱了。不听，你就回来，在村里至少能保你一条命。你看华仔，干得多热闹！”撂下话筒，瘫了似的坐下去，忘了参加茶话会。他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一切都是儿子何卫东引起的。何卫东打完电话，开着小车驶近豪天特色服务公司，鸣一声喇叭，在路边停下，向窗外喊：“白田豪！”白田豪出门走到车边。何卫东打开门，要白田豪坐在副驾座上。白天豪把他拉进屋里去。
　　何卫东问：“你怎么还不下手？”
　　白田豪说：“还没找到机会。不能派人去天堂村干，等他出来才行。”
　　何卫东问：“你是不是拖？唬弄我！”
　　白田豪说：“你叫林里生干，不更方便吗？是不是他要钱多？”
　　何卫东反问：“你嫌钱少？”
　　白田豪说：“反正很难。要犯死罪，你只给那点钱，雇不着人干，公司还得倒贴。”
　　何卫东转身要走，白田豪拉住他，关住门，说：“我觉得，还是你的老主意好，只伤他的心，不要他的命。让他从早到晚提心吊胆过日子。他有个富爸爸，伤透心了，也过不下去，逼他拿出一大笔钱来，和你私了，不更好？”
　　何卫东说：“你狗日的只要钱！李光福完蛋了，抓起来了！”
　　白田豪说：“不是说保住了吗？”
　　何卫东说：“谁保？他老爸就是不来投资，谁保他？崔德华狡猾，就要当村主任了。大权在他手，他迟早要卖田，吃独食。再也没我们的份了。”
　　白田豪说：“他不是反对卖田吗？”
　　何卫东说：“你！是不是被他收买？反水了？”
　　白田豪应付道：“哪里？我只能靠你发财。”
　　何卫东说：“天堂村绝村不能落到他手里，决不能让他和放心公司折腾！”
　　白田豪没忘记华仔放他一马的好处，不敢再听何卫东的使唤害华仔，也不愿得罪何卫东，只好以假话推却应对。何卫东把白田豪强拉进里屋密谈，真是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