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心最可信（3）

　　华仔最怕节外生枝，不愿扯上他和唐丽丽的关系，合作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只说：“唐丽丽是我好朋友，可我和放心公司谈合作，她没有参与。”
　　李胜田说：“反正，我怕你中美女计。”急着跟林月亮回状元坳去了。
　　
　　王经理说要等客户回款后才结账，也合情理。帮兰花园推销，还要他们先垫款，华仔开不了口。放心公司是国有企业，来天堂村和不见经传的家家富公司合作，是真心的。他们也是通过网上先了解天堂村和家家富，便联系上了，果断地决定合作，那也是因为我们真心为九种人致富，才相信我们。有他们这一条，我们也该放心了。
　　华仔心里自有准星，等何苦带领王经理一行看了野猪养殖项目回来，请他们去家里。王经理急于赶回公司去，看着随行人员取好土样、水样以后，只说了几句话：“华仔，我们看了以后，一个字：真！你们网上介绍的，你讲的，都是真实的！我信了，估计土样、水样化验也会合格，赶紧回去向公司领导报告后，合作干吧！”
　　华仔磨蹭着，林月亮拿着三幅《乡情乡爱》，飞跑而来。
　　华仔说：“王经理，没什么好礼物送您，这是我干妹妹林月亮学画的农民画，网上有了。”
　　王经理连忙凑近华仔看画，直夸《乡情乡爱》：“好。这农家三口，真是相亲相爱，多温馨、恬静，农家乐啊！”
　　华仔说：“只是艺术上，显得稚嫩、笨拙一些。”
　　王经理说：“不！艺术上也有特色，首先是色彩鲜艳，充满生活气息，积极入世。看这三口小家，你就离不了家。实际上，学习了民间年画特点，也有中国画、水彩画的笔法。人物身体比例有些失当，略显粗倔，却更显质朴，是作者有意夸张。”
　　华仔说：“王经理是行家呀！”
　　王经理说：“不敢当，只是直感，喜欢。不客气，这三幅画，我都收了，回去送好朋友，愿天下人都这样相亲相爱。”
　　王经理走了。华仔目送着，欣喜中夹着焦愁，50多万花款呀。
　　
　　华仔回到家里，曾祺、王东生在客厅里等急了。华仔很累，往沙发上一躺，两脚翘高，闭上了眼睛。
　　曾祺问：“兰花款带回了吗？”
　　华仔说：“有点不圆满，这次没拿来。”
　　曾祺说：“以后要帐可是孙子了。”
　　华仔说：“王经理考察后，对我们这里非常满意。他们来这里建立了基地，还怕兰花款收不回吗？”
　　曾祺说：“他们来建什么基地，也只是一句话呀。”
　　华仔说：“反正，我觉得越干越有劲头，越有希望。自己规划决策，自己操作，自己检验修正，自己再创辉煌。大脑皮层始终有兴奋点，血液一直沸腾……”
　　华仔手机响，接听电话。曾祺静心等着，王东生也有话跟他说。
　　
　　华仔听完电话，说：“你们别担心了，人家可是真干！王经理在路上打的电话，很快派来车拉第一批货去试销。他们要的就是村民自己平时吃的东西。我得照顾九种人，先收他们的。”
　　他不多说，转身出门就跑，曾祺、王东生面面相觑。
　　曾祺说：“老王，网上交的人不可靠，电视里，那些搞网恋的，多数受骗。网上做生意，更得小心。”
　　王东生说：“曾祺同志比我懂的多多了，佩服！”
　　曾祺说：“别嘻嘻哈哈。儿子太实，状元坳种树，受了一次骗还不够？你可是商业局长，得替他把关呀。”
　　王东生：“我，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放手让他锻练。”
　　
　　华仔出门后，先去安居房建设工地工地走了一遍，施工一切正常。顺便通知了九种人的几户人家，准备把自家的蔬菜、鸡和鸡蛋挑选最好的卖掉一些，多少不论，家家富公司统一收集、付款。正说着，何永久来了。
　　华仔说：“老书记，有好事，正等您回来向您汇报。”
　　何永久说：“我都知道了。你又引来一个好项目。曹云秀、李大发提议，应当由村委会和放心公司合作，我没同意。还是以家家富公司名义干吧。你现在也不用向我汇报，需要我出力再说。”
　　何永久有重要的事给华仔打招呼：一个是何卫东正式到县里工作了，他也放下心来，卫东再也不会回村里捣乱了。卫东在哪里、做什么工作，他没说，华仔也不问。何永久接着讲另一件事：他按华仔给的电话号码，跟江朝阳通了话。江朝阳特高兴，正在半月城，要他去玩几天，叙叙旧情。这事，不能当曾祺面讲。
　　“你能陪我去吗？”何永久很希望华仔陪他。
　　华仔不说不愿再见江朝阳，只说：“我不去了。”
　　何永久说：“我绝对不会再问他要钱！100万，够多了。我要代表天堂村村民，去当面感谢他，把我们的用处向他汇报，一分一毫都用在村民身上。”
　　华仔说：“您去吧，最好不要让我爸爸、妈妈知道。”
　　何永久说：“你最好陪我去。”
　　华仔说：“我最近特忙，创业园的红贡米、团鱼、胡须鸡等产品找到了销路。我们得抓紧扩大生产。”这是真话，也掩盖了他不愿去见江朝阳的真正原因。
　　何永久说：“那我自已去吧。安居房要抓紧。”
　　华仔满口答应，何永久走了。
　　
　　华仔来到一座破旧瓦屋前，跟一位中年妇女讲话。讲完，又走到另一户人家大门口。一位老人捉了一只大母鸡，华仔接过，掂掂分量，笑着点点头，匆忙走了。走到一片菜地，跟一位大嫂打招呼，拔出一个大白萝卜看看，然后在本上记了一些什么。
　　中午，华仔来到一座破旧瓦屋前，主人是一位中年妇女，手拉着两三岁的男孩，留华仔吃饭，他摆摆手走了。走到另一家屋后，和一个跛脚男人合围母鸡，抓了两只，用绳子缚住鸡脚走开。他提着两只母鸡，走到一口水塘边，见张强正捉团鱼，两人坐在塘边商量，张强对团鱼售价很满意，愿意尽量卖完存货，再多养一些。
　　
　　两天里，华仔发动了李更发、曹良兵、张强、向阳花、李胜田、林月亮、郜子龙、夏香莲、何苦等青年伙伴，集零为整，从各家收购了各种农副产品，精心择优，洗净，分类，足够两大车装运。华仔电话通知王经理，第二天上午，车就到了。
　　两辆运输车，其中一辆冷藏车，停在村委会楼前场上。因为这都是村民自己日常吃的食物，放心，又经过精心挑选，收货人免检，装车就行。华仔带领大家呼隆隆地装好车。红贡米、胡须鸡、柴鸡蛋以及南瓜、箩卜、白菜等大路菜蔬占了多半，曹良兵的几捆金丝枕席也搭上了。运输车上，盖上了蓬布，筐筐篓篓超高了，华仔和李更发不得不爬上车作调整。
　　386199部队的人都围在车旁看热闹。
　　
　　华仔从车顶上下来，唐丽丽走近他，把他拉到一边。唐丽丽穿着红色西服，是公司统一的职业装，头发在脑后盘个髻，全身上下线条分明突出，像空姐，在村里，太吸引眼球了。好多人不知道华仔和她的特殊友谊，只当他和她是一般业务交往。其实，唐丽丽的舅舅是放心公司董事长，唐丽丽在舅舅面前多有美言，所以放心公司对华仔更加关注、信任。
　　唐丽丽对华仔说，这些货款，公司已打了5万到家家富公司帐上，即刻可以支用。这批货，她们运回去，选几个食堂试用，标明是山区农民自己吃的就行。
　　华仔说：“好！（压低声音）兰花款呢？”
　　唐丽丽说：“那不归我管。我听王经理说了，兰花款回款不及时，还得等几天。”
　　华仔说：“行吧。”
　　唐丽丽说：“这次，没有野猪，很可惜。你可是失信了。”
　　华仔说：“很快就会有。”
　　唐丽丽说：“团鱼也太少了。”
　　华仔说：“会满足你们需要的。”
　　唐丽丽说：“我在公司生产部管食材供应，每天，都有几十种蔬菜、水果、禽蛋、鱼、肉发送出去，都是直接从农村进的货。各客户就喜欢吃农民自已吃的蔬菜。”
　　华仔问：“真实吗？”
　　唐丽丽说：“真不真，以后看你的。大体上，你这里，每月供胡须鸡2000只，甲鱼500只，野猪50头，红贡米2万斤。其他产品另议。每月结算一次，价格随行就市。”
　　华仔说：“下次还是你来吗？”
　　唐丽丽说：“来！下次来，去你家里看看嫂子吧。”
　　华仔说：“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你。我能和你们公司合作，还得谢谢你向你舅舅推荐，才能进入快建通道，建立互信。”
　　唐丽丽说：“我离开帝豪大酒店后，只好找舅舅要工作。讲起我为什么离开那里，就讲了你的故事。你在我舅舅心里成了英雄，我不能把你领回家做他的外甥女婿，他还有点遗憾。看到你来我们公司，我不用再介绍，只跟舅舅说：英雄来了！”
　　华仔说：“我们和放心公司拍即合，纯粹是互有需求，互有诚信，互有利益，互有约束。所以，我不想强调个人友谊……”
　　
　　汽车喇叭响。两人都意识到交谈久了，唐丽丽主动伸手握别。
　　汽车起动，大家招手送行。汽车渐行渐远。
　　华仔走近何老神，说：“神仙，这次没有供野猪，你怎么办？”
　　何老神说：“王经理讲得好听，就是不拿钱！”
　　华仔说：“女业务员说了，己打了5万到我们公司账上。”
　　李大发替何老神帮腔，说：“生意场上，不到手的钱不算钱。”
　　张强、李胜田、李更发同声起哄，缠住何老神要他顶一头野猪。
　　何老神耍赖，说：“你们把钱拿回来了，我顶两头！”
　　何老神毕竟是华仔的叔辈，华仔不好较真。呼一声，卖了菜的村民都围上华仔要钱，没卖菜的人看热闹，男女老少几十人，个个喊着算账。何老神也逃避做野猪了。
　　华仔说：“你们，有的我已经垫付了钱。剩下你们的，我马上叫会计把款取出来，立即付清。这回，我们公司只是帮大家试一把，一分钱服务费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