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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道苍苍(三. 尾声)

作品名称:车祸      作者:醉遍春秋      发布时间:2015-11-26 21:32:28      字数:6801

  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天,南湾湖的水更清,天更蓝,树更绿,旗更红,游艇更多,群贤毕至。铁源市旗袍文化促进会筹备大会在景区的国际会展中心召开。南湾湖中的沙洲岛上,农家乐小餐厅早已荡然无存,长圆形的沙洲一头用白石栏杆圈了三个直径有八九十米的圆环,圆环之间清流激湍,圆环中心是一所华丽的穹顶形建筑,朝南的一面立着三根不锈钢旗杆,旗杆旁边卧着一块巨石,上面用中英文镌刻着“中国南湾湖国际会展中心”的镏金大字。十几位年轻的姑娘、小伙正在忙碌着插彩旗,吹空气门。
  铁源市为筹备这次会议下足了功夫。前些天,上海妇联来了联系函,说上海妇联主席兼海派旗袍文化促进会会长将前来铁源联系推广海派旗袍文化事宜,随后寄来一大摞关于海派旗袍文化的宣传资料。对于海派旗袍,铁源并不陌生。铁源属于上海文化圈,过去,上海人爱穿旗袍,铁源人也爱穿;上海有民间艺人、制袍大师,铁源也有;上海人将旗袍打造成文化载体,参加世博会,走向世界,铁源为什么不可以将旗袍打造成自己的靓丽名片呢?更重要的原因是:热闹哄哄的文化活动后面隐藏着巨大的经济利益:什么走向世界?说白了就是卖向世界。什么文化载体?文化品味越高的东西卖得越贵。再说,改革开放初期,铁源市几乎每条街道、每个乡镇都有服装加工厂,兴了一波服装加工浪潮,现在上海再来传经送宝,帮铁源推一把,铁源市服装行业必将迎来一个向高端发展的时机,这样的好机会还能错过吗?
  南湾湖的安保由御园县公安局负责,御园县治安大队的人马早就进场了。由于今天有上海贵宾到来,安保级别提高,市局又抽调了一批人马前来加强,陈虹、赵家良也都来了。
  我和陈丽萍也来了,我们除了出席这个旗袍会,还有其他的事情。南湾湖景区管委会已经运行好几个月,我们打算在开会、游湖之余,与景区管委会的主要干部谈谈工作。
  我老婆和我女儿也跟着我来了。昨天晚上她们就闹着要跟我来,我说开会谈工作哪里还有拖家带口的?我老婆说:“你把我们带过去就行了,我们娘俩自由活动,谁影响你的工作?”我问女儿:“健健,你去南湾湖玩吗?”我女儿虽然快上初中了,但是一个“玩”字对她还是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她才不管什么南湾湖北湾湖呢,跟着爷娘到哪儿玩都行。她不耐烦地对着我拖长腔:“我去——”
  我们早早地到了南湾湖,我让管委会主任派了个人去安排我的老婆、女儿坐船游湖,我和陈丽萍在入口处呆了一会儿,正好碰到了穿着警服的陈虹和赵家良,两个人都扛着两杠三花的警銜,与那些一条杠的或者没有杠的御园县的警察比在一起,牛气得很。
  看到他们夫妻俩在一起显摆,我忍不住要倒一倒他们的浊气,捅一捅他们的马蜂窝。我吆喝道:“赵家良,最近柳莺给你打电话没有?”
  赵家良的眼睛里显过一丝惊慌,随之装出坦然的样子:“没有,没她的消息。”
  “哼,柳莺是谁?”果然,陈虹插进来了。
  “你不认识就别问呀!”我阴笑着回答。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说过,你们两个风流鬼,不干什么好事。”
  我马上反击她:“你可不要给我妹妹脸上抹黑啊,我告诉你老实话,赵家良与我那个妹妹的关系,充其量只是熟人而已!你实在不放心,我哪天把她领到你家里去,你给她找个人,早点把她嫁了,岂不是天下太平?”
  陈虹笑了:“好啊,叫她来呀,只要她讨我欢喜,我就帮她找对象……”
  赵家良夫妇忙事去了,我和陈丽萍登上了大坝,远眺南湾湖风光。坝口下面的游艇码头已经改造竣工,全部是防腐木材踏板,白石栏杆,吹塑天棚,要多洋气有多洋气。据说这个码头是仿照上海苏州河上的上清园里的水码头建造的,上清园水码头是举行国际龙舟赛用的,可见档次之高端。南湾湖的码头边一字排开七、八艘全新的乳白色的流线型快艇,还有两艘细细长长的大船,据说是汽垫船,开的时候向下喷气,形成气垫将船托起,再用风扇向后吹风,推动船体高速前进。我和陈丽萍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高科技的船,我们羡慕地谈论:坐在船上在水面上飞的感觉一定和坐飞机不一样。
  一条乌龙一般的车队从铁源方向开过来了。我和陈丽萍走下大坝,来到景区入口处的小广场。前面几辆车上下来的是铁源的书记、市长以及工商、民政等单位、部门的领导,我和陈丽萍天天和书记、市长们泡在一起,此时也用不着客气,朝他们笑笑就算打过招呼了,倒是那些局里来的小皇帝不能得罪,必须跟他们每一个人握一下手。后面车子里下来的人可热闹了,有西装笔挺的,有花枝招展的,说说笑笑,像赶庙会似的。我们也不去管他们,我们这些主要干部凑在一起交换情况。
  李副市长告诉我,上海的张主席工作忙,时间紧,今天上午直接赶到南湾湖出席会议,下午再去市里洽谈,还要连夜赶回上海。这时候景区管委会主任建议:“我去安排船,将与会人员先送进会场去,你们留在这里等上海客人。”
  李副市长说:“行。”
  我们注视着与会代表们闹哄哄地涌向新码头,一个个往汽垫船上跑。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声“来了”,话音刚落,一辆外型简洁的荣威950公务车就开进了小广场,车刚停住,前后车门就“扑、扑”地打开了,三四个女人随后就站到了我们面前。
  市委的张书记一眼就认出来了:前面那位中等身材,端庄典雅,风釆内敛的中年妇女就是张主席!他昨天晚上上网查看上海妇联、上海旗袍会的信息,对着张主席的照片看了好半天呢!
  与张主席寒喧过后,张书记才注意到柳莺。柳莺今天穿的是藕色旗袍,上面绣着淡红的荷花、浅墨的槃叶。
  “阿呀,张主席,这位模特小姐太漂亮了,站到哪里都要惊艳全场呀,以后到了米兰世博会上,一下子就把他们意大利的那些国际巨星全部比下去啦!”
  张主席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张书记不认识柳莺,而上海妇联给铁源市出的联络函上也没有写到“柳莺”这两个字。
  正在尴尬,李副市长认出了柳莺。“丫头……”李副市长惊喜地喊道。
  这下子轮到张书记惊愕了——这个道貌岸然的李副市长居然在上海私生私养了这么大的一个丫头?这还得了!
  柳莺也认出了李副市长,她招呼了一声李副市长,随即大方地伸出手来与李副市长握了一下。
  “怎么回事?”张书记小声地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丫头我认识,她参与引进梁老板的……”
  “哦。”张书记连忙与柳莺握手。张主席看出一点名堂来了,她笑着说:“哈哈,张书记,我一见面就要提你的意见了,你对我们妇女工作不够重视啊,对我们女同胞不够关心啊,你看,小柳这么优秀的人才,你都没发现,却被我发现了,我可舍不得把她还给你喔……”接着,她将一个月前柳莺一家去上海找她的事情介绍了一下。
  “哎呀,这个死丫头,你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向我们汇报,难道我们不支持你?”张书记嗔怪柳莺。柳莺说,这些天张主席留她在上海参观学习,她顾不上回来汇报。再说,张主席又没有答应她什么,也没有说要到铁源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她不好意思找市领导汇报。
  “好啊,小柳,这次会议一开,就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张书记转而对张主席说,铁源准备用广播、电视、报纸开展宣传,要去申报国家历史文化遗产,也要争取参加上海和米兰的世博会。铁源旗袍会的组织工作打算由市妇联主席抓,她当会长,让柳莺当副会长,柳莺负责实体管理和销售、推广方面的事情。
  “张书记,据我了解,小柳没有多大的经济实力,实体的事……”张主席试探地问。
  张书记很有把握地说:“资金不是主要问题。厂房、工人、设备,我们有现成的;我们对市内的专卖店搞招标,由承包经营者出资经营;南湾湖的卖场,产权属于城投公司,一家人,好商议。”听得出,对这个问题,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未等张主席开口,他又诚恳地表示,他感到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品牌的打造方面,例如申报文化遗产的事,还有如何走向世界、开拓国际市场这些大事,铁源市的决策者的眼光、能力、经验都有欠缺,估计柳莺也不大懂,这个就要依靠张主席关心、支持了。
  张主席笑道:“张书记,你说到关心支持,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这样‘关心支持’铁源,仅仅是因为小柳吗?”
  “这个……”
  “张书记,有句古话:无利不起早。打开窗子说亮话,支持你们,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放心,不要你们一分钱。我的条件是:铁源旗袍会必须冠以‘海派’两个字,就这两个字。”
  “……哦,铁源市海派旗袍文化促进会……”张书记沉吟了一会儿:“行啊,双赢!”
  张书记爽朗地笑,并且又与张主席友好地握了一次手。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在想:上海人真是精到骨髓里了,海派海派,搞来搞去,不就成了她的分会了吗?他又一想,反正又不向我收管理费,海派就海派吧。
  李副市长忽然凑到张书记耳边打悄悄话:“书记,前些年这个丫头不是被人家骗去了几百箱丝线吗?不是那个宣堡分局的赵家良带着她去破案子的吗?嘻嘻……”
  “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哈哈……”张书记与李副市长不怀好意地笑了。
  等他们笑过了,张主席对他们说:“铁源这个地方的人日子很好过吧?我看他们的领导都很开心、很浪漫啊……”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我和张书记一样,对柳莺去上海找张主席的事情一无所知。杜专死了以后,虽然检察院对这个死人终止起诉,但他的罪行属于爆炸性新闻,迅速在织锦公司、在铁源传播开了,并且还传上了网。一天,柳莺与我商议,说她不想在织锦公司干了。我想,她换换环境也好,于是就让她去与老板协商,如果老板同意她走人,我再来想办法帮她换一家单位。后来她一直没有与我联系,我以为她没有辞职,谁知道她居然想到了去打上海旗袍会的主意。大约也因为她的运气好,遇上了张主席这个贵人。
  “哥,我有点怕呢,我什么也不懂……”乘着一行人在且说且笑,柳莺悄悄地对我说。
  我鼓励她说,搞经济工作要脑子灵活,不怕见人,这些条件她都具备,不懂的地方可以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得忍俊不禁。柳莺问我笑什么,我说那个梁老板也不是什么都懂啊,他不是干得很好吗?柳莺也笑了。
  我们大家下到湖边码头。一艘快艇早已打开后板,对准了码头,等着首长们上船。正在这时,远处的湖面上开过来一艘汽垫船,这艘船大约是运送与会人员去沙洲上的会场的,现在刚刚返回。汽垫船浮在一米来厚的汽垫上,像一枚巨型水雷一样对着码头飞来。张书记忽然挥了一下手:“等一下,坐那个汽垫船。”
  
  尾声
  南湾湖会议以后,柳莺担任了铁源市海派旗袍文化促进会副会长兼铁源市海派旗袍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她在织锦公司的主办会计任职很顺当地辞去了。一个月前,柳莺辞职时,老板没有同意,他还以为柳莺因杜专的事郁闷着,要出去散散心,于是就暂时把这事搁着,账务上的事找了个财务公司派人代着。现在看到柳莺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板也很长面子,很开心,很自豪,他专门为柳莺开了个欢送会,请了一些政要名流参加,还下贴子邀请宣堡分局全体人员。宣堡分局的人着实太忙,连于德海都去不了,结果是赵家良和王田两个人去应付了一下。
  织锦公司老板礼聘柳莺为织锦公司顾问,其目的很清楚:让柳莺“顾问”他的丝线生意。柳莺痛快地答应了。
  我知道柳莺要大大地忙一阵子,也就不想干扰她,不大跟她联系。今天没法子,非找她不可,因为今天的事是一件大事。
  柳莺告诉我,她在市郊的骥风服装厂里。我找到那里的时候,柳莺正在一个空空的车间里干除尘的活计。骥风服装厂原是一家有一定规模的集体所有制企业,改制时被铁源的一个老板买去。骥风服装厂在那个老板手上转了半年就停产了,原因是那个老板不懂服装经营,又嫌利润低,将厂子掼在这里搞别的事儿去了。地方政府找到他,建议他将厂子租给柳莺,那个老板也挺给面子,要的租金不高。骥风厂原有的人员以及电裁机、电缝机、汽熨机都可以使用,只是没有电脑绣花机,电脑绣花机很贵,柳莺舍不得买,打电话与张主席商议,张主席答应从她们的玉兰公司调两台借给她用,并且借两位绣花师傅到这里来。明天上午就派人去拉机器接师傅,机器拉过来就装在这个车间里。此时,柳莺用竹竿绑了个鸡毛掸,正在清理天花板上的灰。
  “柳莺。”我喊她。
  “啊,哥。”她放下竹竿,拍拍手,就要领我去办公室坐。
  我没有挪步,站在那里问她:“南湾湖那边商铺的事怎么样啦?”
  “搞定了。”柳莺叹了一口气,高兴地说:“我总共只花了一块钱。”
  “什么名堂?”我笑着问。
  “梁总告诉我,他造的湖滨宾馆是政府回购项目,我要在底层开商铺要与政府去谈租金,李副市长叫我先用着,将来宾馆的承包人来了再交租金。梁老板已经在帮我装修了。”
  “那么一块钱用在哪里?”
  “梁总把管委会的房子买下来了,改造成商铺。他留一个最大最好的铺面给我搞旗袍宣传,卖旗袍,第一年租金一元钱。”
  “第二年呢?”我问。
  “‘第一年是支持你的哦,第二年你看着办哦,亲兄弟零算账哦——’”柳莺俏皮地模仿梁总的腔调。
  “哦,呵呵,梁总这个人真的不错。”我由衷地说。
  “是的。”
  我这才仔细地打量柳莺,她黑了一些,显得更精神了。我让她早些回家去,洗洗澡,打扮打扮,晚上我带她去吃饭。
  “去哪里?”
  “去赵家良家。”
  柳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嗔问我:“哥,你在说什么呀?”
  “不骗你,真的是陈虹请客,”我认真地说。我怕她心里没底,又补充道:“先请的我一家子,还有我们陈部长。后来陈虹想到了你,说你是铁源的小能人,把人家上海的妇联主席都哄来了,太了不起,所以她想见见你,结交结交。”
  我说的有一半是真话。上午陈虹打电话请我一家子吃饭,说是家宴。我说:既是家宴,何不叫上你姑?陈虹让我代她招呼一下。接着,陈虹又说,办这个家宴的目的是给柳莺做媒。我马上把这个新闻播给陈丽萍和我老婆听。季君平时不喜欢到人家吃饭,今天听了这个新闻,马上对我说:“下午早一点回来,我们早一点去。”
  但是,做媒的事不能对柳莺说,说出来她就不去了。
  “她又不认识我,请我干嘛?”柳莺不解地问。
  “她早就知道你了,出了丝线被骗那个事以后,她就知道你了。今天也不是特地请你,她只是想与你认识认识而已。本来叫赵家良约你的,赵家良在开会,所以让我来找你。”
  “哦,好吧。哥,白吃人家的行吗?”
  “日子长呢,先吃了再说吧。六点钟我们去接你。”
  一进陈虹家的门,我就吆喝着说:“陈虹,我们一家子都来了,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妹,这个是我的老女儿。”我女儿马上对着陈虹喊“姨”,陈虹乐得合不拢嘴。
  陈虹打量柳莺:“名不虚传!”
  “什么名不虚传?”我问。
  “漂亮漂亮,讨人欢喜。小柳,下次叫我姐。”
  “你今天就叫她一回姐。”我对柳莺说。
  “姐。”柳莺清脆地叫了一声。
  “呵呵,妹妹,到厨房去帮我端菜。哎唷,我整累了。”当姐的马上就分派活儿下来了。
  是的,陈虹真的是累了,大肚绽怀的,已经进入围产期了,今天坚持着做莱摆家宴,实在不容易。
  厨房里有一个小伙子在抹洗大理石灶台,听到陈虹在外面招呼端菜,他放下抹布,与柳莺一前一后地端着莱盘子出来了。
  我掸眼一看:这个家伙个子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年轻多了。模样儿嘛,与我比也差不了多少吧,当然,我是不够谦虚的。我心中一合计,马上就明白了:好一个陈虹,把我和陈丽萍掇合她与赵家良的那一套伎俩搬到这儿来用上了!
  我暗暗好笑,马上向陈丽萍使了一个眼色。陈丽萍心领神会,立即对那个小伙子进行“组织考察”:
  “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在乡下。”小伙子注视着陈丽萍,毕恭毕敬地回答。
  “乡下哪里呀?”陈丽萍亲切地问。
  “御园县公安局。”
  陈虹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抢着说:“哎呀小朱,你把话说全了嘛,御园公安局治安二中队,队长。”陈虹接着说,南湾湖很快就要设派出所,由御园县派出,可能派小朱去负责。以后形势发展了,南湾湖可能设分局。
  陈丽萍赞许地说:“小伙子漂亮,老实。这么年轻已经当了中队长,很不错,有前途。好好的干,争取进步。”
  “是。”
  陈虹对小朱又不满意了:“这个小朱怎么搞的?你不要老是‘是’呀‘是’的好吗?这里都是自家人,放自由一些。”
  陈虹这么一点拨,那小朱反而显得更加不自由,脸上涨起了红晕,干脆一个字也不讲了。赵家良说:“小朱,来,来,我们三个男人喝酒。”
  吃吃喝喝,说说闲话,谁也没提做媒的事。我家健健缠着柳莺玩,我老婆也凑上去,三个人结成小团伙,说呀笑的。后来我老婆发现柳莺有些疲劳,于是就借口健健要回家,提出早些走。反正大家都已吃饱喝足,说散就散了。
  我喝了酒,让我老婆开车,柳莺和健健坐在后面。我上车以前关照赵家良:“你抽个空,问一下那个小朱。”
  “问什么?”
  “问他:‘怎么样’?”
  “呵呵呵……那么你负责去问一下柳莺。”
  我笑而不答,坐进了车子,拉上了车门。
  我已经问过柳莺了,我已经不需要再去问她了。刚才吃饭时,我发现柳莺偷偷地打量小朱,于是我也打量了一下小朱,随后与柳莺对视了一眼,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出的信息是:害羞、喜欢、乐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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