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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雁南飞

作品名称:夜深沉      作者:清闲若水      发布时间:2015-10-09 09:19:52      字数:6636

  常言说贼心不死,用到习惯踏着别人脑袋往上爬的人身上也恰如其份,甚至比贼还利令智昏,还固执。
  
  毛泽东主席是开国领袖,他和生死与共的战友,领导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和无数英勇牺牲,包括他的妻子杨开慧、弟弟毛泽民、毛泽覃、堂妹毛泽坚、堂弟毛楚雄五位烈士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的生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此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摆脱了殖民地半殖民地地位,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他自然而然被奉为中国人民的救星;他晚年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死前发动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使他的无产阶级不断革命理论发挥到极致。正当运动高潮迭起时他凄然离世,使习惯于听他的话,照他的指示办事的人民,感到天崩地裂般震动,肝肠寸断般痛苦。乌云低垂,山河呜噎,十亿中国人民在哭泣,深切悼念故去的领袖和导师。身临追悼会现场的师生都感到,谁敢对毛主席不敬,不按毛老人家指示办,说毛主席一个“不”字,不用号召,群众就会蜂拥而上撕其肤,生啜其肉。
  另一方面,如此重大影响人物的辞世,新领袖的出现和人事变动,都不可避免,历朝历代都如此。习惯于听从真龙天子或权威统治的中国,不能不发生影响国家和人民命运的大事。经过多次政治运动历练的郑天全、沈占河、张宏震,都不露声色,稳坐钓鱼台,静等上级指示。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马明、苟步仁自然也在思索国家向何处去,自己前途如何。一时间校园竟然沉寂起来。人们发现自毛主席逝世,再也看不到马明在一中操场放猪。
  
  追悼期结束,学校各项工作转入正常,但失去爱戴领袖的悲痛和怅然,仍然擢住人们的心。马明的事无人提起。习惯于“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苟步仁有些沉不住气,突然感到沉寂是一种威胁,比轰轰烈烈更可怕。自从造反给老师戴高帽开始,到大串联得妻、将老师关牛棚,以及今天的批判右倾翻案风,将马明当典型批判,用生活作风问题将张宏震和白英弄得惶惶不安,焦头烂额,他都顺风顺水,心灵得到极大满足。突然的寂静,看不到马明当猪倌,听不到他吆喝猪的声音,闻不到操场边俄语英语气息,反而使他不知所措,似乎一种莫名恐惧向他走来,感到悚然。想来想去,想到沈局长不苟言笑的脸上还是那么平静,又得到些慰藉。
  马明虽然沉得住气,心想无病死不了人,但形势如何发展涉及国家和自己命运,不免心绪翻腾,决定拜访项英华父亲,听听他的意见。好久没见面,他也有点想他,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超出一般老师家长之间关系,有一种使命感维系着。他给郑天全的辩护词,就是在他启发下写的。这是二人相约永远保守的秘密。
  苟步仁也渴望从沈占河那得到进一步消息,计划着到教育局请示局长,探探消息。
  
  国庆节上班后,大概是知识分子多愁善感的缘故吧,领袖逝世的悲痛气氛还未在教育局散去,人们都低头工作,相互之间说话声音也尽量压低。天凉了,办公室的门都虚掩着,走廊空洞洞,苟布仁的脚步声格外刺耳,人们的心情更加烦乱。他推开局长办公室门,沈占河已抬头笑着迎他,说:“来啦,茶都沏好了。”
  “知道我要来?”
  “知道。一听脚步声就知道你来了。”沈占河说着把人民日报社论《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推到还没坐稳的苟步仁面前,继续说:“这是中央声音,继续反击右倾翻案风。”
  苟步仁暗暗吃惊沈占河对政治的格外敏感,也急需和亲信交换意见,谄媚说:“我也看了,没想那么深。”然后不忘来此探风的初衷,小心翼翼请示:“县文教办不批马明的事,怎么办?催一催?我有点担心郑鸿光他爸右倾,拖着不办。”
  “不用再催,快有结果了,郑天全不敢再拖。”
  “有消息?”
  “社论都出来了,要继续反击右倾翻案风,他也不傻。再说,涉及运动这么大的事,他也拖不起,别人也不让他再拖。”
  
  苟步仁听出局长话里有话,意识到上级有人支持他们,在给郑天全施加压力。但作为下级,不宜查问,脸上露出笑容,茶也没喝,便借口到教研室有事,告辞出来。回到学校,他找到陈美娟,商量下一步运动怎么开展。他试探着说,如果马明认识到错误,能不能考虑把处分降低些,比如开除留用,这样既达到了目的,马明也不会太恨他们,何况他们个人和马明没有深仇大恨。但话一出口,陈美娟极力反对,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能那么温良恭谦。经过局党委会讨论的决定,沈局长不能同意变更。县革委会金主任都支持,你怎么打起了退堂鼓?要是马明留在学校,他的影响在学生老师中消除不了,还会有人跳出来替他打抱不平,对运动不利,再说马明也不能同意,一厢情愿反而尴尬,何苦呢!”
  陈美娟说完,看苟步仁没啥反应,继续劝说道:“戴坏分子帽子遣送农村改造,是敌我矛盾,谁还敢替阶级敌人说话?”
  苟步仁从她嘴里知道了沈局长真实想法,连忙表示同意,赞称陈美娟毛主席著作学得精,辩证法用得好,心里却吃了一惊:原来沈局长早已告诉她得到县革命委员会一把手军人金玉生主任支持的消息。苟布仁暗暗思忖:怪不得人们常说最毒妇人心,她下茬子比我还狠。她才是沈局长的心腹。今后得小心她下绊子。
  
  国庆节后马明心神不宁起来。他本来想找项英华父亲谈谈心,但听了《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文章广播之后,反而决定不去了,担心给别人找麻烦。他的脸色比领袖刚去世时还阴沉,脾气变得古怪,训起孩子来很凶,动不动为小事发怒,孩子都不敢大声说话。白淑琴一改从来不当着孩子面说丈夫的习惯,觉得如此下去,大人和孩子心灵都受伤害,于是沉下脸来,用从来没有的严肃声音说:“别老在家里窝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别窝囊出病。老和孩子们发脾气有啥用?毛主席活着,你盼望毛主席落实政策;毛主席死了,天也塌不下来。他老人家说过,地球照样转,女人照样生孩子,怕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女儿鼓起勇气说:“毛主席说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看到成绩,提高勇气。爸爸,你是好老师,你没有错,你走到哪我们跟到哪。”
  马明听了,鼻子一酸,拿起条帚背过身低头扫地,不让女儿看到他眼睛充满泪水,说:“大姑娘学会安慰人了,爸爸不发脾气了。”
  他扫地到门口时,乘机出院,眼泪掉了下来。已是十月中旬,凉风习习,西边天际几块沉山的乌云,过早罩住落日,天慢慢黑下了来,风的呼啸声却越来越大。
  
  晚上九点,风停了,云散了,神秘莫测的天空半拉月亮还是那么金黄,有几颗星星陪伴,深秋的寒气逼得街上行人加快了脚步。马明敲开项英华家门进屋时,见郑天全和项诚局长谈话,觉得不合时宜,急忙退出,只听郑天全喊道:“马老师,走啥?又不是工作时间,正想找你呐,快进来。”马明有些犹豫,项大嫂一把把马明推进屋,说:“怕啥,他们正谈论你呐。”
  桌子上放着十月四日和十月十日两个人民日报社论,上面还勾画得红红绿绿,条条斑斑。马明尽量坐得远些,项诚见状说:“坐得近些,你是正牌大学生,文化高,分析分析,两篇文章有什不同?”
  马明只好一目十行,迅速看了一遍,敷衍说:“都是怀念毛主席继承遗志的,没看出有大区别。”
  “逐字逐句再仔细些。”郑天全加重口气说:“故意谦虚就是虚伪。你别糊弄老头子。”
  
  郑天全毫不隐瞒想知道两篇文章区别的急迫心情,使马明感到压力,觉得其中定有缘由,不像随便说说,遂不敢怠慢,仔细阅读起来。在他们红线划出的“按既定方针办”六个字上,目光迟疑片刻。刚才浏览时,第二篇文章似乎没看到这几个字。他把第二篇拿过来,从头到尾再反复仔细搜索,果真没有这六个字,不免吃惊。无论第一篇社论伪造毛主席遗嘱,还是第二篇社论隐瞒毛主席遗嘱,都是千人骂万人恨的大逆不道。他似乎看到了其中的刀光剑影,心里怅然。直说吧,万一不准,无法面对。轻描淡写吧,又恐违背了信任。于是吞吞吐吐说:“题目不一样,含义好像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郑天全问。
  “说吧,没关系,家里不抓辫子,不打棍子,绝对言论自由。”项诚见马明欲言又止,便冲他点头鼓励。
  “说出来不一定对,班门弄斧,豁着打成反革命了。”马明认真地说。他在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面前还是有点胆怯。
  “什么反革命?咱们都是革命知识分子,谈谈文章不同之处,不犯禁忌,别怕。我还当过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走资派挂大牌子弯腰九十度请罪呢。你忘了你让我直起腰让群众看我嘴脸啦?那天我差点把腰弯折了,多亏你啦。”郑天全激动中说出多年来没说出的感激的话,流露出对马明的信任,在场人都没想到。
  马明见郑主任为一点小事不忘感谢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说:“些许小事,我都忘了。”接着说话快畅起来,指着报纸说:“从题目上看,第一篇文章强调永远按毛主席遗嘱‘既定方针办’,表露出革命情绪强烈些,似乎对某些人不满,但问题是有没有这样的遗嘱?第二篇文章强调的是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阴谋诡计,但没提到毛主席遗嘱‘按既定方针办’,说明不承认‘按既定方针办’是毛主席遗嘱。这是两篇文章根本区别。如果我说得没错,中央的斗争很剧烈。”
  
  马明说完,大家面面相觑,心情格外沉重,竟无一句话。项嫂说:“半夜了,我去做点面汤,大家喝一点。天大的事也得吃饱了再说。”说完去厨房忙活去了。
  郑天全说:“把他俩叫出来吧。”
  原来项英华和李春乐听到些消息,从知情点跑回来,见马老师来,怕受批评,躲到了后屋。项诚让他们出来,两人进屋齐声喊:“马老师!”
  “你俩怎么回来了?向队长请假了吗?”马明感到突然,不放心地问。
  “请假不请假是小事,你俩把听到的原原本本和马老师讲讲。”郑天全几乎命令说。
  “马老师,”李春乐有点愧疚,看了一下郑天全,得到点头后才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听英国BBC电台广播,他们说毛泽东的遗孀被抓起来了,我俩感到事态重大,就跑回来了……”
  “你们怎么偷听敌台?那还了得?今后不能再听了。”马明果然进行严肃批评,仿佛他们还未毕业。。
  “我下乡时舅舅送给我五个波段的半导体收音机,没事就瞎拨,听听样板戏,不知怎么拨到了BBC,正好广播这事,觉得事大,得告诉老师和家长,就撒个谎请假跑回来了。”李春乐解释说:“项叔他们正想找你,你就来了,我俩急忙躲了起来,怕你批评。老师,其他外台也广播了,称他们‘四人帮’。”
  “外台分析好几天报纸不见王洪文他们活动消息,肯定被抓了。”项英华补充说。
  事已如此,郑天全和项诚都不批评,马明也不好再说什么。项嫂觉得两人继续留下不免尴尬,进来对儿子说:“你俩汇报完了,回屋睡觉吧。记住老师的话,不敢再听了。”
  
  学生走后三人不知从何开头说起。如果外电报道是真,那可是惊天动地波及世界的大事。项嫂进来问面条煮不煮,顺便说:“那样国家不就乱了吗?”
  “乱不了,要乱早就乱了。军队那帮老帅,早就对他们不满。”项诚肯定说。
  郑天全不置可否。项诚担心冷场,说:“炒两个菜,喝点酒怎么样?我有点馋酒了。面条等会儿再下锅。”
  马明起身要走,郑天全拉住说:“坐下,你和郑鸿光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我早就知道你。你写的万言书我看了好几遍,还没找你谈呐。不过今天不谈工作,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听听你的高见。”
  “我不会喝酒。”马明执意说。
  “那就都以茶代酒。”郑天全忽然想起郑鸿光怕他犯高血压病,不能喝酒的警告,顺水推舟推辞了饮酒。
  
  已经过了子夜,项诚也担心喝酒误事,忙叫妻子拿出紫砂壶,沏上等祁门红茶。那茶水倒在白瓷碗里,清澈鲜红,茗香扑鼻,初品微苦,细品鲜醇酣厚,味道隽永,舒心畅怀。郑天全来了精神,说:“闲是闲非休要管,渴饮清泉闷煮茶。”
  马明说:“当领导的还看《金瓶梅》?”
  郑天全说:“你记得《金瓶梅》的诗?”又说:“你也看了吧,要不怎知是《金瓶梅》上的诗?再说毛主席说《金瓶梅》里有阶级斗争,看看何妨?”
  一席话把马明说得脸红,只好照实说:“学校图书馆有套石刻竖排绣像《金瓶梅》全本,红卫兵破四旧时怕被烧毁,有人偷偷藏了起来。他只让我读了三天,我日夜兼程读了三天三夜,按期还了回去。”
  “真是有心人。他还在学校吗?”郑天全问。
  “恕不奉告,我答应永远保密,不可失信。”
  郑天全意识到失言,有些发窘。项嫂一句称赞话帮他解了围:“马老师记性真好,匆忙中读那么大本书,还记得里面的诗,了不得。不过老郑,咱们也不闷呀,闷煮茶不对,叫喜煮茶才对。”
  “哈哈。”大家都笑了,气氛活跃起来,齐声说:“对对对,喜煮茶。”项诚乘兴说:“我也背首诗,你看对不对?”项嫂说:“一辈子也没听你背过诗,有那本事?你俩监督,别让他唬我。”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项诚念完望着妻子,等她评价。项嫂说:“别瞅我,我不懂,只会把会计帐整清,谁也别想贪污。不过第一句还行,第二句不懂什么叫竹炉……他俩评吧。他和儿子文化都比我高,他们的事我从来不干涉,写诗论词从来不评。”
  马明和郑天全都说不知道出自何处,解释不清。项嫂对马明说:“我觉得你文化最高,给嫂子说一首听得明白、符合当前形势的诗,我欣赏欣赏。”
  马明自知躲不过,咋了一口茶,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茶。”
  郑天全和项诚知道是乾隆皇帝与大臣对对子时留下来的佳句,但都不点破,让项嫂先评。不料她听后高兴心情啥时化为乌有,眼睛模糊起来,扭过头去,说:“你们评吧,我煮面条去了。”
  项诚知道她贫农家庭出身,对毛主席感情特深,提到“国不可一日无君”,触发了她对毛主席的深切怀念,悲哀涌上心头,说话带哽噎声,于是便转换话题,重新猜测中央可能发生的事件和各种可能后果,以及对马老师,乃至教育界的影响,争论十分热烈……
  夜宵后不知不觉已近黎明,忽然听到天上大雁噶古噶古的叫声,悠长沉重。
  
  天凉了,深秋霜降,大雁一字排开,或排成人字形,领头雁伸长脖颈,顶着气流,带领燕群,奋力向南方飞去,寻找太阳的温暖。牠们年复一年,从不间断,排着整齐的队伍,嗷嗷鸣叫着,唱着嘹亮的歌,飞过金色十月大地,迎接黎明,迎接晨曦。
  不知什么时候项英华和李春乐也到了院子中,站在他们身后。项英华说:“天就要亮了。”
  
  (第一部完)
  
  
  
  后记:1976年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时,我被批判,反省,直到1978年12月才彻底平反。期间在家除养猪看小孩外,无事可干,便写起了小说,约38万字。八个半月竟然三稿完毕,手都写肿了。经吉林人民出版社著名编辑刘明涛先生审稿,提出许多中肯意见,如公式化语言太多,形象不突出,人物太多,难以驾驭等等。当然,他也指出有几章还挺动人。我正想修改时,被彻底平反,调入法院。工作太忙,人命关天,一头钻了进去,稿件一压就是三十年。期间被最高法院、国家教委公派前苏联作为访问学者进修,退休后被聘在俄罗斯工作四年,回国后当了十年律师,2006年大病,2009年大病初愈,孩子们给我买了电脑,我开始学拼音打字,觉得互联网提供了发表机会,勾起写小说欲望。翻出发黄底稿一阅,愈觉刘编辑意见英明正确,自己讲故事还可以,但确实没有写小说的文学细胞。可是特殊时期在黑夜中寻求光明的学生和老师的形象,不时敲打着我的心。他们是国家的希望,也是我被批判反省时看到的光明,不写他们的义举,觉得对不起良心。于是弃稿不用,2012年3月开始敲键盘,凭感觉写下去。历时3年3个月,今天终于结尾,良心上得到安慰。
  
  七十四岁尚能写长篇,很有范进中举的感觉。
  
  三年中得到了许多网友关注热评鼓励和斧正,有的章章阅读,在此表示衷心感谢。自知文学素质差,诚望得到网友更多指正。
  
  病危后十个年头我还能活在世上,已经创造了奇迹。如果上帝继续眷顾,我还想写续集:晨曦。一直写到沈占河苟步仁们为证明自己在洮河一中运动没有过错,变着法儿拒绝给马明老师平反;并且苟步仁凭人事关系如愿升任教育局副局长。但人算不如天算,太阳总从东方升起。上帝可以饶恕坏人,但不能饶恕恶行。郝兰娟怀孕……大学老师来信控诉苟步仁文革在校打人致残,苟步仁机关算尽,反误了自己性命,在羞愧中自缢。之前,郝兰娟在项英华等同学帮助下,终于说出苟步仁的阴谋和卑劣。大家尊重的张宏震校长也因作风不检点辞职。一中校园晨曦光芒四射。
  
  第三部暂名《阳光灿烂》,写在茫茫深沉的黑夜中寻求光明正义的师生,在阳光灿烂中的成长,爱情结出硕果,事业取得令世人赞叹的成就,也有生活的曲曲折折,风风雨雨,延续着人性的温馨和师生友谊……
  
  原来冠以“纪实小说”,后来觉得里面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太多,担心有人对号入座,引起不必要麻烦,遂按小说写下去。按照惯例,小说中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切勿对号入座,自寻不适。
  
  2015年6月26日作者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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