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柳暗花明（上）

　　站在高处，这片果林尽收眼底，难怪说“站得高看得远”，周边的景象太唯美了！这边一抹的黄灿灿和那一抹的绿油油间隔、起伏、推向远方。大自然，是勤劳的双手让你变得更美更好。
  “哇，好美啊！”郑局夫人高呼，“这里的空气太好了，早知道拉老郑一起来。”
  “其实，在农村生活也挺好的。空气、水都没有污染。”郑菊深深地吸着大自然的新鲜氧气说，“我哥呀，常常说加班加班的，整天整天呆在办公室，对身体太伤了。”
  “大领导肯定忙的了。”黄影停了停又说，“在农村，用水不用花钱，夏季也有天然空调。”
  “哎，黄影，你老家有没有这么美？”郑菊问。
  “当然有啦，我们那山美水也美。这里看不到水。只是我们那没有这么大型的果园。”
  “哦，那下次去你老家那边玩。”
  “好呀好呀。随时都可以。”
  她们在舒心地聊着，这时两个小朋友跑上来，晓君说：“我爸爸说叫你们回去吃饭了。”
  “妈妈，我坐车哈。”俊杰拉着晓君的手边走边说。
  “哎，小心点。别跑。”黄影大声说。
  “小孩子玩得多开心呀。”郑菊说，“不用太担心的，锻炼锻炼更好。”
  她们远远地看见他们已经把桔子装放好在等她们呢，走到农用三摩车旁，两个小朋友端坐在车上。何涛朝大家说：“谁累了不想走路的话可以坐车。”
  “不累不累，我们走路。”郑菊说。
  “那我们先回去了。”何涛父亲说。
  车开远了，他们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聊，回到何涛家，饭菜已经摆在饭桌上了。两个小朋友一人抓着一个大鸡腿在吃得津津有味。
  呵呵，没想到今天渡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周末，文轩坐在黄影和郑菊的中间想着，因为说抱着俊杰坐，他被坐到了黄影身旁。靠着她，那感觉美妙极了。借着午餐时奉命陪何涛父亲喝了两杯酒，他激情万丈，神情飞扬，刚刚上车时话语都是他说的。他们讨论着午饭的香味可口，赞着何涛的家人。也许实在是累了，俊杰傍着文轩睡着了，郑菊也打起了瞌睡。黄影在回程中也没有什么晕车的症状了。是不是因为文轩的手指不时调皮地挠着她的腰身呢，她抿着嘴不敢吭声，手指一挠她的皮肤她就弹跳一下，弄得她完全忘记了疲惫的感觉。何涛开着车匀速地前进，郑局夫人看着路况，不时跟何涛说一两句话。美啊，爽啊，文轩感觉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体念了，他现在才意识到“意淫”的含义是这样的，他好想何涛开得慢点再慢点，好让他的梦长些再长些。
  “滴滴……”小车进入市区，速度就慢了下来，还不时要等待“中国式过马路”的人群。
  “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大嫂，你说去哪家好？”文轩向前探探头说，“何涛，叫上郑局，我们就直接去了吧？”
  “吃晚饭，现在才四点多哟。太早了，中午吃的还没有消化呢。”郑局夫人答。
  “反正是休息时间，到饭店先搞搞活动，七点才开饭嘛。”文轩说。
  “这样吧，我先把大家送回家卸下那些桔子，然后再去饭店。”何涛侧目看看郑局夫人又接着说，“现在是纪律检查阶段，我六点钟前得把车子开回局里。”
  “你们那现在也这么严呀？”黄影问。
  “现在到处也一样的啦。中央领导下面层层把关，谁也没有特权的。幸好这车是没有直接标示单位才可以开出去。”郑局夫人还说，“今晚吃饭不能回单位报的罗。惹出事就不好。”
  “我私人宴请，私人宴请，放心。一个月，一两餐饭还是可以请得起的。我好久没有跟郑局吃过饭了。”文轩补充说。
  “中央能够下定决心继续抓下去，对社会是好的，对大家都是好的。”郑局夫人又说。
  “那肯定。”黄影和文轩异口同声。
  “哇，到了。这么快！我睡了一觉。”郑菊望了望窗外，“现在去哪里？”
  “路线怎么走好呢？郑老师，黄影，你们住哪里？文校还是在沿江路吧？”何涛问。
  “我住御景，黄影家在峰景阁。”郑菊抢着回答。
  “那按路线走，先到你家再去文校家，然后到大嫂家再转到黄影家，怎么样？”何涛似乎在征求意见，可是谁也不会有异议的。他又接着说：“然后返回来接上大嫂就去饭店了。”
  郑菊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叫我老公来拿桔子。我到我嫂家等你们。”
  “我和文校帮你送到门口啦。”何涛说，“有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不用操心啦。”
  “那又要辛苦你们罗，你今天开车那么辛苦。”郑菊客气地说。
  何涛说：“客气就见外了哈。”
  把大家的桔子送到家后已经是五点半了，何涛看了看时间有点着急。
  站在家门口，俊杰大声喊着“奶奶，我回来了，快开门。”黄影边掏钥匙边说：“进屋里喝杯茶再走嘛。”
　　“不了不了，下次有机会再喝啦。你们赶紧下来哈。”何涛放下桔子说着，三步两步双脚就已经进了电梯。
  “等等……”黄影说着门已经开了，她把一大篮桔子推进门里边说，“妈，我出去吃饭。俊儿，你跟爷爷奶奶在家哈。”
  “注意安全！”
  黄影听到家婆这句话时左脚已经踏入了电梯。
  “这么快。小俊不去呀？”何涛按了关门键。
  “我怕你赶时间呢。”
  “不好意思哈。叫上你老公去吃饭嘛。我还可以等五分钟。”何涛侧头看看黄影的表现。
  “叫他？等他回到来最快也要八九天。”
  “去旅游了？”
  “他在非洲支教。”黄影平静地说。
  “在非洲支教？”何涛惊讶地看看她的脸确认。心里想：好小子，放着这么好的老婆在家，你忍心吗？
  “是呀，为了供楼，没办法。”
  “你这里是峰景阁，肯定贵了。”何涛叹了口气，说，“我也想买一套，不知买哪里好。学位房真的贵得离谱。”
  “你在教育局，还怕孩子进不了好学校吗。”
  “我又不是领导，当然怕啦。”何涛笑笑接着说，“其实，近两年农村学校也建设得挺好的。农村有地皮，现在有些学校的建筑规模比城市里的学校还好。”
  “这只是环境好，师资和教学氛围跟城里是没法比的。”黄影停了停又说，“当然，农村学校里也是有很多好老师的。”
  “我们小时候也是在农村读书呀，不照样成才了吗？”何涛边开车门边说。
   他们上了车，何涛开车，黄影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是呀。农村孩子也不赖。”
   一直坐在车里等的文轩听了他们的这两句话也说：“农村的孩子吃苦耐劳，肯用功。大部分都比较好教。”
   “是呀，城市里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学校做清洁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了。”黄影答。
   文轩看到何涛专注开车，伸手抓了坐在旁边的黄影的左手放到自己腿上按着。
   黄影慌忙看了看何涛，想缩回，但是文轩却越抓得紧，她尴尬地紧咬嘴唇，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深怕被何涛察觉。
   何涛开着车眼睛注视前方，听到停了议论就问：“文校，请郑局了吗？他去不去呀？”
   “我刚才打郑局手机，他没有接。看到你们来了，我就没有接着打了。”
   “现在试试。”何涛把车开进小区停到路旁，按了手机，“大嫂，我在楼下等。”  
　　 因为郑局也有饭局，何涛提议就近找家小饭店吃饭就行，然后开车回单位去了。
　　 来到饭店，文轩招呼服务员：“靓女，开一间有麻将台的小房。叫老板来点菜。”
   服务员走在前面，他们一男三女紧跟着上了三楼。开窗，给自动麻将台接上电源，把椅子移放好，服务员有条不紊地忙着。一中年妇女拿着菜谱走进来对文轩说：“老板，请点菜。”
   “大嫂，您点。”文轩指向郑局夫人说。
   “你点你点，我随便。中午吃太多肉了，清淡点的就好。”郑局夫人答道。
   “对对，我哥没空来，就你跟何涛喝酒，我们随便吃点就好了的。”郑菊也说。
   “你点吧，喜欢吃什么点什么。”文轩把菜谱推给黄影。
   黄影不好意思接，说了声：“我不会的。”
   文轩说：“这样吧，一人点一个菜。我点酸辣鱼头煲。大嫂，你点什么？”
   郑局夫人接过菜谱看了看说：“来一个‘酿三宝’。到你了。”
   郑菊看着菜谱翻了两页都没有找到最喜欢的，黄影说：“你的最爱是香芋红烧扣肉，就这个啦。我点酸菜牛肉。”
   “才四个菜太少了啦！”那个中年妇女大声说。
   “加一个青菜，不少了，我们才五个人吃。”郑局夫人说。
   “我再点两个，来，拿过来。”文轩说。
   “中午那鸡肉、鸭子肉，真的好吃。现在不要点罗。”郑菊回味着说道。
   “我这里厨师做的更好吃。”那中年妇女傲气地说，“不过，中午吃了现在就不要吃了。”想到两家的比较下来，自己酒店的可能会输便改了口。
  “我们中午吃的是农村家里放养的山鸡。你的没法比。”郑菊说。
  “来一个玉米青豆沙拉，一个炒螺，猪骨例汤。七点正上菜。”文轩说道。
  “大嫂，您坐哪边？”黄影看中年妇女走了就说。熟络了，她也跟着称呼郑局夫人为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