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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纯真的情

作品名称:香樟姑娘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9-19 09:54:03      字数:5653

  面对物质的诱惑,林跃斩钉截铁地对岳芬说:“我不要你的宝贝,也不想当音乐家,只想踏踏实实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平凡人!”
  “这件宝贝价值连城,得不到,你会后悔的。”
  “我得到了才要后悔一辈子,快告诉我,他们怎样才能避过灾难?”林跃急切地问。
  “我告诉你了,就泄露天机了,那样我就不能早一天来到你身边了。”岳芬愁容满面,其实,她还是在试探林跃。
  “你不告诉我算了,你还回到那个破瓶子里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林跃生气了。
  岳芬有气无力地说:“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只要想办法阻止吴天顺别去捡那些炮筒就行了,错过那一刻,就没事了。”
  看来林跃真的生气了,岳芬藏起来后,他故意不去盖瓶盖。
  第二天,林跃推出摩托,正要去表弟家参加婚礼的时候,张鲁过来说:“林跃,今天上班不去?”
  “今天该我歇班了。”
  “我有一个朋友在搞建筑,他用的焊工死了父亲,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急等着用料,答应一天给400元,我向他推荐了你。你不用带东西,那里什么都有,咱们现在就走。”
  “不行真不巧,我表弟今天结婚,我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你咋这样死心眼,让你父亲或母亲去就行了,错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这些钱弄到手可是外赚啊。”
  “对不起,我必须得去。”林跃坚持。
  张鲁见说不醒林跃,摇摇头走了。
  
  林跃骑上摩托上路,刚出村口,发现摩托后面的轮胎没气了,摩托颠簸得厉害,千万不能错过时间,他暗暗告诫自己。这时他见王医生骑着电瓶车赶过来,灵机一动走上,和王医生商量,让王医生帮他修摩托,他骑上王医生的电瓶车匆匆赶到了表弟吴天顺家。
  表弟家搭建了高高的彩棚,张灯结彩。参加婚礼的人一个个穿戴一新,喜气洋洋。林跃的舅舅见了他,激动地喊起来:“林跃,你来得真好,家里买的酒恐怕不够,想让你现在去超市再买两箱酒。”
  “舅舅,等我参加过表弟的婚礼之后再说吧。”
  “这孩子,家里等着用东西,舅舅使你就使不动?”舅舅生气了。
  “舅舅,别生气,一会儿我一定去。”林跃说:“不会误你大事的。”
  
  等啊,等啊,迎亲车队终于过来了,车门开了,新娘子在伴娘的搀扶下下了车,录像的不停地变换位置录下了新娘子精彩的一幕,众亲朋们拥上前,向新娘子要喜烟要喜糖,场面热烈极了。
  终于婚礼开始,鸣炮奏乐,那一声声礼炮惊天动地,震人心魄。新娘被很多花枝招展的女孩簇拥着走过来了,场上喝彩声一片。关键头上,吴天顺的手机响了,他避过闹哄哄的场面去接电话,司仪连喊他两次,他才转过来匆匆忙忙赶去拜堂,他见响过的炮筒挡在出出进进的路上,就想把它们挪到一边。林跃见状,不过一切冲上去把新郎推了个仰八叉,由于用力过猛,他自己也跌倒了。
  就在这时,一枚哑炮响了,格外刺耳。
  吴天顺先爬起来,急忙上前去拉林跃,他声音发抖地说:“谢谢你,表哥,要不是你推我一下,我的两眼就要被炸瞎了。”
  “什么谢不谢的,你赶紧去拜花堂,我要去超市给舅舅买酒哩。”
  
  第六天晚上,林跃睡在那里等啊,等啊,只听外面香樟树叶一直随风呜呜直响,那声音好像林跃的心情一样低沉。花瓶一直开着盖,就是不见岳芬出来。林跃想肯定是岳芬生气了,他更不愿放下架子,赌气地躺在床上想心事,失眠了一夜。
  第七天晚上,林跃一进屋就盖紧了瓶盖。他想,岳芬肯定还在赌气,她想赌,我就陪她赌一把,总有她求我的时候。
  林跃躺倒了床上,就装着睡熟了的样子,打起了呼噜。半夜里,花瓶又开口了:“林跃,快放我出来。”
  林跃不理她。
  “林跃,求求你了,快放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跃仍赌气不理她,看她的反应。
  “林跃,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气量咋这样窄狭?你不放我算了,我也不打算出来了,不过有些话我得说清楚。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如果你放我出来,天明后我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你出出进进了。”岳芬开始抽泣起来:“你知道吗,王晶、吴天顺遇灾难都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不是我故意设绊子的,救不救他们是香樟姑娘安排我试探你的心的,你经受了考验,香樟姑娘很赞赏你,我也很敬重你的人格。昨天晚上咱们没有见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就不在这屋里,我和香樟姑娘不离不弃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我们都没分开过,马上我们要离开了,我陪她一晚上唠唠我们的知心话,不过分吧?你不知道吧,昨天整整一晚上,香樟姑娘一直都在呜咽着……”岳芬说不下去了。
  
  林跃打开了瓶子,幻光亮起,岳芬轻盈地飘出来了。她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林跃的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好委屈。林跃轻轻地拍着她,感受到了儿女私情的那份性感和浪漫。
  岳芬抬起头来,脉脉含情地看着林跃说:“天明后我就不怕光了,就能和你一起出双入对了。林跃,你知道吗,我好激动啊。可是,总得找个理由让你父母对咱们的事认可呀,我像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把他们吓个半死才怪。”
  林跃一想,可不是,这样不明不白领个陌生女子站到父母面前,他们肯定难以接受,可是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呢?林跃没辙了,他看着岳芬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跃,要想名正言顺,你必须还得演一次戏,做一件善事。”
  林跃拍拍胸膛,信誓旦旦:“为了你,我刀山敢上,火海敢下。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也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用你前赴后继。我问你,你们村前天是不是死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是啊,她叫周玉芬,据说是患心肌梗塞突然死的,她父母跟前就她一个女孩,没想到说没就没了,她妈妈都哭死好几回了,今天要去火化呢。”林跃惋惜地说:“你别说,那女孩长得和你不相上下。”
  “你拼死在十字路口拦下这辆车,生办法让他们打开那个透明的箱子,我就有办法借她的尸首还阳,她能‘活’过来,他的父母就会把‘她’许配给你,那时我就能够堂而皇之地来到你的身边了,而且,还能给你带来丰厚的嫁妆。”
  “嫁妆不嫁妆我不在乎,只想让你顺顺利利成为我的老婆。但这件事能成吗?”
  “一定能成,不过,你身上先装点钱,他们要是不相信你时,你就把钱赌给他们。”
  “钱的事不成问题,从赖皮那里追回的一万块钱还在我手里。”
  “和你成家后,我担心我们在一起时,和你母亲处不来。”
  “没关系,我妈妈很慈祥。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再慈祥的母亲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是儿媳妇的天。婆婆对儿媳妇管教得很严。”
  “不会吧?儿媳妇也是人啊。”
  “话虽那样说,但封建社会有封建社会的礼数,我们那时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病婆婆躺在床上,靠儿媳妇喂吃喂喝。一日,婆婆要吃面糊糊,儿媳妇一心一意给她做了,一嘴一嘴把她喂饱了。婆婆吃有劲了,就大骂儿媳不孝,儿媳纳闷,问婆婆‘妈,怎么饭不合口?’婆婆数落道:‘第一嘴太咸,第二嘴太淡,第三嘴前味儿咸后味儿淡,第四嘴前味儿淡后味儿咸,第五嘴该咸的不咸该淡的不淡,第六嘴不该咸的却咸不该淡的却淡……”
  岳芬没说完,林跃却笑了起来,说:“这婆婆真难伺候,我也会说。第七嘴吃进去的不咸屙出来的却咸,喝进去的不淡尿出来的却淡,第八嘴吃进去的咸屙出来的淡,喝进去的淡尿出来的咸……”
  岳芬也笑得直不起腰来:“笑死我了,你真是才思敏捷,再说两句。”
  “第九嘴粘在嘴唇上的咸,粘在肛门上的淡,第十嘴当婆婆的不咸不淡找麻烦,真是太扯淡!”
  
  天明后,果然一辆拉尸车过来了,车上玉芬被安放在水晶棺里,她爸、她妈、她姨都在水晶棺边陪着她。玉芬的妈全身痉挛,两只眼睛哭得像两个熟透的桃子,此时她已经没了哭声,好像血已经冻成了冰,泪凝成了块儿;玉芬的父亲声音已经沙哑,拉尸车从村里出来上公路时,全村的男女老幼都来送。林跃妈妈不停地抹泪,林跃的爸爸哀叹说:“真是天上掉祸啊,多好的女娃娃啊。”
  林跃已经站在十字路口,汽车不停地鸣笛,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他爸一见,大惊失色,破口大骂:“你个混小子,你要干什么啊?”
  她妈也喊:“跃儿,别犯傻了,快让路。”
  车停下来了,司机打开车窗问他什么事,林跃郑重其事地说:“她还没死,你们把她往哪里拉?”
  玉芬的父亲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孩子,谢谢你对玉芬的关心,我们把她从医院拉回来时都已经没气了,你别在这里逗我们开心了。”
  运尸车边围满了人,都认为林跃情绪失控在胡说八道,纷纷上前把他往旁边拉。林跃攒足劲头,挣脱众人的拉扯,纵身一跃跳上了运尸车,情绪像气球充气一样膨胀起来,大喊:“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我林跃什么时候说过谎?玉芬是假死,她还有一口气。不信,你们打开水晶棺看看。”
  有几位老者站到众人面前阻拦道:“使不得,使不得,自古以来死人是见不得光亮的。”
  林跃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到水晶棺上面说:“这是一万块钱,如果打开以后玉芬不换气,说明我真在胡说,这些钱算我赔罪;如果开棺以后她还有一丝脉息,那就别把她拉去让她粉身碎骨了。”
  林跃的父亲压根也没想到儿子会干出这些意想不到的事儿来,他看着水晶棺上的一万块钱,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个败家子……”
  在林跃的坚持下,玉芬的父亲决定开棺,他揭去棺上蒙着的黑布,和林跃一起打开了棺盖。
  “嘘——”棺里长出一口气,接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渴死我了——”
  “水,水,快拿矿泉水,不,去拿营养快线,还是拿果汁吧。”玉芬的父亲激动得语无伦次了,玉芬的母亲惊叫一声,抬起脚使劲踹玻璃棺罩,大叫:“玉芬,你吓死妈了!”
  玉芬坐起身,惊异地看着四周迷茫的人们,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说:“这一觉睡得真解乏啊,你们这是要把我往哪儿送啊?”
  王医生也上来了,他认真地摸了摸玉芬的脉说:“孩子心跳得很正常啊,奇迹,真是奇迹。”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有这样一个结果,连林跃的父母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有使人起死回生的手段。玉芬父母当场跪在林跃脚下,连连磕头:“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啊!”
  林跃连忙上前扶起玉芬父母:“周叔,别这样,要感谢你就感谢我家的大香樟树。香樟树有神灵,是她吹了仙气才让玉芬妹妹起死回生的。”
  玉芬父母把玉芬接回去了,他们对玉芬格外关心了,他们发现女儿变了。以前她不喜欢穿高跟鞋,现在一刻也离不了高跟鞋,尽管穿着高跟鞋走路还不那么专业,以前她用电器洗衣,现在她的妈妈不教她,她就不知道哪是甩缸哪是脱缸;以前一提到相亲,玉芬就不耐烦,不是嫌对方不“高”,就是嫌对方不“富”不“帅”不“土豪”,现在却一天三遍朝林家跑,和林跃一起逛街逛商店,如影随形。
  在服装城,玉芬搂着林跃的腰,显得幸福而多情,在一个精品屋,玉芬用手捅了捅林跃,悄声说:“林跃,你看,那是不是艳艳?她的男朋友拉着她的手,他们多开心啊。”
  林跃一看,真的有些不相信自己,难道那就是艳艳的“无理数”?看来自己和艳艳的交往只不过是人生路上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他拉着玉芬赶紧到一个柜台边躲了起来,他不想去打破属于艳艳的那份宁静。
  
  林跃的母亲感到纳闷,对林跃的父亲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法说。那次打电话时说那女孩叫‘岳芬’,现在又冒出个玉芬,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听错了,也许‘岳芬’‘玉芬’是一个人吧?”
  “上次我听得真真的,他还说那女孩咱们不认识,可是玉芬就是咱们村的,谁能不认识她呢?”
  “有些事我也感到蹊跷,他说那女孩在外打工,可玉芬根本就守在家里没出门。算了,别去想这些了,很多事清白不了糊涂了,只要他们在一起幸福,咱管那么多干什么?”
  没过多久,林有山托王医生到周家提亲,周玉芬的父母满口答应,但提出要周家准备入乡随俗的彩礼,要十分隆重的迎亲队伍。周玉芬得知后,噘起了小嘴,说:“真要这样,我情愿驻守娘家一辈子。”
  “妮儿,你打算问人家要车?”玉芬的父亲问。
  玉芬摇摇头。
  “要新房?”
  玉芬摇摇头。
  “要气派的婚礼?”
  玉芬再次摇头。
  “妮儿啊,人家林跃救了你,他只要能按乡里乡情办咱就谢天谢地了,别再加筹码了。”
  “我什么也不要,只愿做高速信息时代里林跃的知音,只愿摆脱那些奋起直追的庸俗婚姻,得到古色古香的淳朴爱情。我不想让自己的婚姻被无情地戴上了黄金枷锁,昙花一现的美丽不是我寻爱的终极目标,让爱情返璞归真,是我的最大追求。”玉芬郑重其事起来。
  周玉芬的父亲很难相信这些文绉绉的话出自只有初中水平的玉芬之口?也很难相信喜欢与时俱进追寻时尚的闺女在对待终身大事的态度上“死去活来”竟判若两人。惊愕之余,周父试探着问:“芬儿,依你看,到结婚那天该怎么办?”
  “我从头到脚穿着林跃给我买的服装,让他用摩托把我带到林家就行。”
  “那怎么成?我们就你一个闺女,办得寒碜了让众家八户该怎么说?”
  “谁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周玉芬坚定地说。
  “那让林家办多少桌酒席?”
  “两桌足矣。”
  
  有了失女之痛的感觉以后,周玉芬的父母只好一切都按“闺女”的意图。结婚那天,林有山办了两桌酒席,一桌是林周两家的亲属,另一桌坐着张鲁、王医生、张场长、吴天顺等人,他们都带了重重的礼金,但周玉芬死活不收任何礼品。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王医生说:“等王晶回来,我让她通过网络,把林周的婚姻价值观发到网上,让更多的当代年轻人摆脱世俗的婚价观,让媒体、社会等给青年人铺一条用恩爱砌成的宽阔的路。”
  “表弟,”吴天顺说:“你和玉芬是绿色爱情的急先锋,让爱情返璞归真,是年轻一代为之奋斗的崇高目标,愿更多有情人走出天价婚姻的沼泽,我要把林周之爱写成纪实文学,发扬光大纯天然的爱情。”
  
  周家给了玉芬很丰厚的嫁妆,在这些嫁妆里,有一个陶瓷古花瓶,花瓶上面的金童献福图有韵有神,栩栩如生,和林跃家里的花瓶放到一起,形成了“金童玉女”的完美组合。
  玉芬进了林家门以后,孝敬公婆,料理家务,高兴得林跃父亲做梦都带着笑,林跃母亲把她当做亲闺女一样待。当玉芬有感觉时,婆婆什么事也不让她插手,她就拉着林跃一起坐到香樟树下说悄悄话。十个月过后,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林跃和岳芬商量着给孩子起了名字,女孩叫林香,男孩叫林樟。
  香樟树叶随风哗啦哗啦,仿佛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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