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岭春来迟

　　珊珊惊恐地扑进父亲的怀里。
　　九龙拉着珊珊疾步走进山洞。
　　大山领着何建等人，有的背着竹篼，有的肩挑箩筐，有的手提竹篮，有的怀抱坭瓦壶，踏着积雪，跟着大山来到山洞前。
　　大山一个人首先跨进山洞，只见洞里一切如旧，就是不见珊珊父女俩。
　　大山心中着急地大声喊：“珊珊！九——龙——爷！”
　　“喔！”九龙拉着珊珊从柴草堆后走出来。
　　珊珊笑道：“喔呀！是你，早知道是你，我们就不会躲藏起来了。”
　　“为什么？”大山惊奇地问珊珊。
　　“就是你们的脚步声骇死人了。”珊珊低下头不好意思了。
　　“啊！”大山笑道：“以为是坏人来追赶你们了。”
　　珊珊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大山，点点头。
　　大山说：“就是头上长角，屁股上生钉的恶人，量他也不敢来凤栖山惹事生非！”他又转身对九龙说：“乡亲们知道你们从远地初来凤栖山，在这荒山中无依无靠，都特别关心你们，今天大家都来看望你们。”
　　何建挑着一担玉米粉走进洞来。
　　大山指着九龙对何建说：“这是九龙大爷。”
　　何建放下担子说：“九龙爷！我们欢迎你们的到来，送一点玉米面，给你们暂时充饥！”
　　大山说：“他名叫何建，是特地送粮食来的！”
　　何建放下担子说：“九龙爷，我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今天特地送点腊肉和粮食给你们过新年。今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就随便说吧！”
　　九龙感激不尽地流出了眼泪说：“何建兄弟，你们想得如此周到，叫我九龙非常惭愧。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日后何以报答！”
　　大山把珍珍和秀秀拉到珊珊面前说：“她就是珊珊。”
　　两位嫂子放下手中的提篮，拉着珊珊的手说：“妹子，你长得真是好标志呀！活像一尊观音菩萨。”
　　珊珊又是惊喜，又是羞涩地低下头。
　　大山对姗姗介绍道：“这位是珍珍大嫂，这个是秀秀嫂子。”
　　珊珊满脸通红地说：“多谢二位嫂子的关照！”
　　珍珍忙说：“不用谢！别客气！”
　　秀秀说：“现在我们成了朝夕相处的邻居了，还说那些客套话做什么！”
　　大山对九龙说：“今天他们是特地来看望你们，顺便送点粮食来，明天大家都要来帮助你们修几间茅舍。”
　　“茅舍？”九龙不解地问大山。
　　大山说：“这岩洞里不能住人，住久了就要生病的，所以大家决定给你们修建几间茅草房！”
　　“使不得！使不得！”九龙连连地摆着手说：“已经给你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大山说：“大家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待明天早上就动手。”
　　
　　大山他们走后，珊珊俩父女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仅是乡亲们的热情让他们感动，最让他感动的是大伙儿还要为自已盖住房，让居无定所的他们可以有个栖身之所。
　　珊珊喜出望外，巴不得就见到新修的（茅屋）是什么样子，现在能与这群善良的人长期共处，该有多好啊！珊珊的心里像升起一轮朝阳，使她看到了光明！
　　
　　第二天早上，凤栖山人都去帮助修建茅屋。
　　凤栖山的右侧，有一块方圆数十亩水面的天然湖塘，人称“碧水潭”。潭水如镜，倒映中的青山白云像镜框里的一幅漂亮的图画。浅水的岸边，清澈见底，水深的地方，深不可测。这里山水宜人，数十户人家就分布在湖岸的三方，后面是陡峭的山岭，丛林茂密，地势险峻没人居住，给珊珊建房的新基地，选择在潭左侧的一块高地上，山水幽然宜人的地方。
　　碧水潭边的高地上，有几株挂满冰花的大树，还有一株含苞待放的红梅。
　　大山、何建和十几个乡亲在大树下平整房基。
　　大山以竹竿当着尺子在丈量着土地，规划住宅基地。
　　李明气喘吁吁地来到工地上喊道：“大山。”
　　大山抬头见是李明，高兴地向李明跑去，二人相互搂抱在一起，人们都围了上去，问长吁短……
　　“有没有减税免征的消息？”
　　“成都的社会风气安不安定！”
　　“好！一切都很好！”李明说：“我才两三年没有到成都，今天呀！嗬！不但人心安定，街市的气氛一派繁荣昌盛，确实令人留恋忘返……”
　　大山说：“好，有了真凭实据，我们的腰杆就硬了！你一路劳累辛苦了，回家休息吧，今晚我们到陈幺爸家去商议对付官差的办法。”
　　李明要和大家一块为修建九龙的住房而出一份力，所以没有回家休息。
　　秀秀急步走到岩洞前大声喊道：“珊珊，幺妹子！”
　　“喔！”珊珊听到秀秀嫂子的呼声，急忙走出洞口。
　　秀秀一把抓住珊珊的手说：“大山叫你们去看看。”拉着她就往碧水潭走。
　　秀秀拉着珊珊绕过岩畔，走过茂密的雪林，珊珊几天没有到过雪林，强烈的雪光使她睁不开双眼。
　　秀秀拉着珊珊，穿过雪树林，指着前方说：“你看，你们的住房就修在那里！”
　　珊珊顺着秀秀指的方向看去，但只见砍树的、砍毛竹的、抬木材的、扛毛竹的、锯木料的、劈木材的，每个人都在大山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修建。
　　珊珊从来没有见过这多人在一起，原来人间有如此的和谐温暖，使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甩开秀秀的手，向修建茅庐的工地如飞而去。
　　
　　工地上，大山拿一根竹竿在地上测量，测量完东方，又去丈量西方，忙得不亦乐乎。
　　大山对挖地的人说：“这里栽一排木柱，给九龙修一间宿舍，那里栽一排木柱，给珊珊建修间闺阁。”
　　人们七手八脚，在大山指定的地上栽起一排又一排的木柱。
　　有几个青年人，登上木柱架起了房梁。
　　有的人登上屋架，开始修建房顶。
　　珊珊扛着一根毛竹走上工地。
　　大山忙迎着珊珊走去，边帮助她卸去肩上扛的毛竹边说：“在这里给你修茅庐，门对碧水潭，背靠青山，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珊珊高兴地说：“我非常喜欢绿水碧波！”
　　大山说：“好！好！三天后你们就可住进新房子了！”
　　珊珊高兴地笑道：“真的？”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确实不错，在山水交融处，推开窗户一眼望去便是山清水秀，忧郁的心中豁然开朗！
　　大山点点头笑说：“当然是真的！”
　　珊珊拍手道：“三天后我就有个家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她挥着双手向人们致谢，引起人们一阵欢呼。
　　
　　下了几天的大雪，今日初晴，晚上的月光照在雪地上，不仅寒气逼人，更觉得冰剌肌骨。人们都冒着风寒去到陈幺爸的家中。
　　陈文锦虽然无儿无女，只是老俩口过活，生活也不显寂寞，凤栖山的人都把他当成自已的至亲一样热爱，早晚都会有人来探望，以及照料他们的生活。人们为什么对陈文锦如此的敬重，当然不仅是他对人和蔼宽厚，体谅别人！其中还有一层更令人敬佩的高尚情操，就是他不遗余力，为凤栖山人谋求出路，指引前程，使几十家人团结互爱，成为外界人所刮目相看的山村。
　　这天晚上，算是凤栖山上的大喜日子，浩荡的皇恩雨露，洒到了深山老林，给山里人曾添了温暖和抗争的力量。
　　宽敞的大厅里，升起熊熊的烈火，闪闪的火焰驱走了北风袭人的寒气！围坐在烈火四周的众位猎手，都感到足以取暖了。这厅房虽然不是很大，仅能容纳三四十人，也算是凤栖山人的议事大厅。只要凤栖山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小事情，都要在大厅中当众议论，然后陈文锦以他的足智多谋和胆识，为凤栖山人提出很好的建议，形成大家行动的指南。今晚陈文锦以长者的身分坐在首席，众猎手均以武术高低分次入坐，陈大山武术高强坐在副席，李明与何建次于大山，但二人武艺相当，坐在陈大山左右，所以外村人都叫他们为凤栖三雄。
　　
　　陈文锦喝了几口热茶，面带春色地说：“今年冰雪胜过往年，可算是瑞雪兆丰年哇！这吉兆就是李明带回了皇榜通告，这就是春风吹进了深山老林，要融化我们胸中冻结的千年冰雪。”
　　众猎手爆发出一阵热情的欢笑声。
　　大家都不敢相信李明能轻而易举地见到了都督高士廉的中堂施大人，都督、中堂这等高官连州官府伊都很难面见，一介山野草民那么荣幸地见到了，真令人难以信服？因此大家都要李明说出事情的经过，分享难得的幸运！
　　李明从成都回家，心里一直都非常兴奋，他自认为自己是凤栖山中最幸福的猎人。今晚要给大家讲述平生第一件大好喜事，他清了清喉咙，轻轻咳嗽两声，然后呷了两口茶说：“昨日我赶到城门口，已经是红日西斜了，不敢擅自进城，再说城中的底细我一点都不知道，况且又无亲无友，到何处去打听减免农税的大事呢？但只见进城和出城的人都是面带笑容，精神振奋！我被高兴地出入的人群感染了，东瞧瞧，西望望的走着，忽见一位卖字画和春联的年轻书生吸引了，我盯着地上摆的字画……
　　书生问道：“兄台要买春联么？”
　　我摇摇头说：“我看你写的那副春联，什么减税减征的内容，说得毫无根据！弄之不好，罪如欺君！”
　　书生哑笑道：“哟！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去年唐天子下诏，普天下免征农税，让农民富起来，家家都能存肥马！人人都能易轻裘！这就是唐天子爱民如子的恩惠，全民爱戴，江山焕彩！何言无根无据？”
　　我追根刨地地说：“你这上联，解民苦减税减征。下联是，得皇恩增福增寿。这减税减征根据何在？”
　　书生笑道：“呵！请看城门口张贴的皇文通告”
　　我转身一看，城墙上确实贴有一张盖有官印的通告，我忙向书生致谢道：“多谢先生指教！”
　　
　　我走到城门口，站在通告下，惊喜地望着这张，不知贴了多少日子，已被风雨吹变色的通告。我一看确实是减税减征的通告，我们山中有谁知道呢？只有揭下通告带回山，让大家都知道皇恩浩大，官差再来收税，就有证据与他抗征了。
　　我双手轻轻地揭下通告，可不要撕坏了啊！
　　“拿下那个撕扯皇文通告的反贼！”身后有人在喊。
　　我在吼声中还未明白过来，已被两个守城的官兵拿下。
　　我哀求道：“两位军爷，我不是反贼，是山区来的贫民……”
　　几个守城的官兵，不容我诉说，把我捉拿捆绑，这时身后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一位骑着大白马的官员带几名捕快来到我的身边。
　　那位身材魁梧面容慈善的官员说：“为什么抓他？”
　　两个守城官兵转头一看，慌忙跪在地上：“禀报施大人，这位反贼，撕毁减税减征的皇文通告！”
　　“嗯！真是这样？”施大人盯着我，他那黑得发光的双眼，使我的心里发抖。可是我一想，我是拥护大唐的百姓，我怕什么。
　　我大声说道：“大人，草民我不是反贼！”
　　官兵吼道：“跪下！见了施大人还不跪下？”
　　施大人忙摆手说：“不要惊吓于他，让他把话说明白！”
　　我一见这位宽容和蔼的施大人，心中更是大胆地说：“草民是扯下了公告，因为我们青城县山区，地处偏僻，还不知减税减征的浩荡皇恩。这几日县衙的官差天天进山收稂收税闹得鸡犬不宁，今日草民一见皇文通告，真如旱苗得雨，饥饿得食。所以草民斗胆揭下皇恩雨露带回山区，让山中所有的山民都享受到唐天子万岁爷的恩赐！”
　　“哦！原来是这样！好！好好！我这里还有两张通告，你一并带回去吧！让天涯海角的人民都能享受到同样的恩惠！”施大人叫书童从公文袋里抽出两张公告递给我说：“从今年起朝庭免征一切农税，农民可以抵制县衙强行征收的一切农税，记着！这是唐天子万岁爷，给普天下农民的最大权力！”
　　李明感激不尽的跪地磕头道：“唐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施大人跳下马来扶起我，他那没有官架子与民同乐的风度，使我感动得流出了泪花。
　　我奉着皇文通告，又向施大人施礼告别……
　　
　　李明说完，展开皇文通告说：“你们看，这就是盖有御印的通告！”
　　在场的人们，一个个引颈观看，大惊道：“果然盖有斗大的皇家玉印！”人们兴奋地大声高呼：“唐天子万岁！万万岁！”
　　陈文锦更是激动，像宣读圣旨一样，把榜文给大家念了一遍说：“如果官差再来收税，叫他们先跪着聆听皇命请罪，然后才打下凤栖山。”
　　现在有了皇命的凤栖山，人们的精神面貌，真是春风得意万花妍！
　　
　　凤栖山人经过了两三天辛勤劳动，终于在碧水潭边，新建了几间茅草房。房屋高低错落有致，一字整齐地排立在碧水潭的岸上，茅草盖的房顶，竹篾编制的墙壁，柴扉半开，门框上贴一幅对联，上联：三岭红云增暖气。下联：一潭碧水荡深情。整个房宇显得格外幽静和雅致，房里传来众人的谈笑声。
　　大山立在半开的门前，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潭岸边的小树林中走出九龙、珊珊、珍珍和秀秀，她们兴冲冲地向新房走去。
　　大山忙迎上去说：“大家都在屋子里等你们多时了。”
　　珊珊惊喜地说：“大山哥，这就是茅屋？”
　　大山点着头笑了。
　　珊珊高兴的笑道：“哇！好漂亮哟！”
　　大山说：“只能暂时遮风避雨，算不得漂亮。”
　　九龙望着新居，激动得热泪盈眶，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房里的人们涌出门来，迎接九龙父女俩。
　　九龙感激不尽地说：“我们父女俩，落难逃命到此，承蒙大山小哥救了我们的命，这救命之恩未报，又劳烦大家帮我们修建茅屋，如此的大恩大德，我九龙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他说着就要跪拜谢恩。
　　陈文锦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抓住九龙的手说：“九龙兄，不必过于感激，我们都是从苦难中活过来的弟兄姊妹！再说，我们碧水潭的人，是以仁义为重，不能眼见你们在苦难中挣扎也无动于衷。来！来来！我们欢迎你们住进新居！”
　　陈文锦拉着九龙在一遍欢声中走进屋子。
　　陈文锦拉着九龙走进茅屋说：“这间用茅扇隔开的屋子，就是煮饭的厨房，你看，一切简单的用具都齐备了。”
　　锅、炉、铲、杯、盘、碗等样样虽然已旧，但在人们的精心拾掇下，也显得很有用场。
　　
　　九龙看着房里的设备心里非常感动，他望着人们真挚的笑容，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心中想到那些凶神恶刹的天神，青面狼牙的神将，抡转铁锤的厉声：“本将奉玉帝之命，将你们父子三人打下南天门，去受人间的活罪！”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对比起来，人间才是真正的天堂，人才是讲感情的。他的眼中滚出了晶莹的泪花说：“我感谢你们……”他感动的说不下去了，“噗哧”一声跪在人们的面前纳头就拜。
　　陈文锦一把拉起九龙说：“老兄呀，你不能这么做！”
　　九龙对着大山说：“这位老兄我当如何称呼？”
　　大山说：“哎呀！我忘了给你介绍，他就是我们山村里不愿做官的举人陈文锦，他又是我们的长辈，你就叫他陈老弟吧！”
　　九龙说：“你们碧水潭的人，如此重情重义！原来是有这么好的一位老兄在作指导！”
　　陈文锦拉着九龙说：“走吧，去看看你的卧室。”二人向另一间茅屋走去。
　　
　　珍珍和秀秀拉着珊珊的手，三人坐在床沿上。
　　珍珍说：“这房里的一切布置，都是大山的精心安排。珊珊你看看这房里还需要什么，你只管说，我们想法给你弄来。”
　　珊珊扫一周房中的用具笑道：“够了，够了！睡的、盖的、女儿家用的，样样都有了！难为大山哥想得这么周到。”
　　秀秀说：“年轻水嫩的，不要冻起了病！”
　　珊珊握着二位嫂子的手，激动的泪水滚出了眼眶。
　　秀秀说：“珊珊，我们真希望你长期在碧水潭住下，永远不离开！”
　　珊珊低下头红着脸说：“我也不想离开你们！”这是珊珊的心里话。一生受尽磨难，从来就没享受过爱，如今有这么多人的热情关爱，已经使她感到莫大的幸运了。
　　
　　除夕就要到了，每家都给九龙送来过年的食品，连自已做的年糕也送到了珊珊的家中。九龙父女俩看到这么多过年的美好食品，心中对凤栖山人的感激更加深。
　　正当九龙父女俩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时，六七个持刀的官兵闯了进来。
　　九龙说道：“诸位有何贵干？”
　　珊珊急忙躲进后房。
　　官差甲说：“我们是征收农税的！你家的农税猎户税银上交没有？”
　　九龙呆了一会才问道：“什么税，我不懂！”
　　官差甲说：“不懂！种田种地，上山打猎都得上税！”
　　九龙呆呆的摇着头说：“我真的不懂！”
　　官差乙骂道：“他妈的！这山中全是些刁民！”
　　官差甲盯着九龙说：“看你这张相貌！应该不是本地人，说，是从何地逃跑来的反贼？”
　　九龙不解也不敢问，瞠目结舌地盯着差哥。
　　官差甲说：“定是凤栖山收留的反贼无疑，这下抓住了凤栖山人的把柄，带走！”
　　几个官差又从内房搜出一些衣物，并拖出珊珊，与九龙一齐押出房门。
　　官差押着九龙和珊珊沿着山坡小道向陈大山家走去。
　　
　　珍珍和秀秀正在坡地里割草，抬头看见官差押着珊珊父女俩走来，心中一股怒火冲上头顶骂道：“今天叫你们走着来爬着去！”提起镰刀转身就跑。
　　押着珊珊父女的官差走到陈大山家门前。
　　大山、李明、何建手持刀枪气愤的向官差冲去，他们身后跟着的十几位猎手也紧跟着冲上去。
　　大山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差狗子，胆敢随便抓人？”
　　官差甲敲着手里的钢刀傲慢地说道：“就凭他这副长相，十足像个反贼，还抗税不交，你说该不该抓，如果你们也抗税不交，那就全部抓起来！”
　　“你们真是狗胆包天，敢抗圣命！重征农税！”陈文锦高举皇文通告，大怒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大山指着差狗的鼻梁大骂道：“你们这些吃人民，害人民的蛀蚀虫，要在这碧水潭来撒野，老子今天就由不得你们了！”
　　李明怒道：“你们赶快放人，停止征收农税！”
　　官差甲哈哈笑道：“放人可以，你们都把税银交来！”
　　陈文锦大怒道：“你们敢做掉脑袋的事！违抗圣命！”
　　官差乙大笑道：“我们只知青城县有令收纳税银，从不知有什么皇榜，想必是你这位老头，伪造皇文通告，给我拿下这个老贼！”
　　陈大山双脚轻轻一提，翻身跳过差狗子的头顶，轻轻落在差狗子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吼道：“要想过去捉人，先要拜问我手中的刀是否点头同意。”
　　官差甲仗势人多把大刀一挥：“给我上！”差狗们蜂拥而上，准备捉拿陈文锦。
　　李明、何建、大山挥枪拦着了官差，官差无法前进一步。
　　
　　这些官差本来就是一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懂刀法剑术，只知提刀乱杀无辜，此刻被众猎手拦住，官差甲像是一个小头目，他一挥大刀吼道：“不让路的就地诛杀！”
　　众官差挥舞大刀向李明、何建、大山的脑顶上，面门上，胸口猛力砍去，刀刀都致人于死地。
　　官差甲横扫一刀，何建闪身让过，他乘何建闪身退让之机，猛然刹住迈出的前腿，用回马拖刀之法向李明的胸膛划去。李明见官差刀下无情地猛划过来，有开膛破肚之势，忙用猎钗轻轻一挑，只铛啷一声响，官差的扑刀被李明挑飞。谁知这差狗子身带暗器，乘李明不防之机，抛出匕首直取李明的头部，还是大山眼快手快呼的一声打出一支短剑，只见一道银光直向差狗的暗器横扫而去，哐啷一声，击飞了暗器救了李明，然而那暗器落在岩石上被反弹过来，划破了何建的左臂，伤口鲜血如注。
　　众猎手见何建负伤，一声大吼都冲了上去，把官差紧紧包围。
　　大山旋身飞起，双腿左右横扫，两个官差被跌倒在地，另两个官差见势不妙转身逃跑，还有两个跪地求饶。
　　众猎手趁机救出九龙和珊珊，珍珍和秀秀护送珊珊离去。
　　大山大吼一声：“哪里逃？”正要挥手打出短剑，一黑衣人飞身落在大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