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座罕物阁占据了此处山洞的二分之一，除了这座阁楼之外，山洞里已经再没有其它的东西。胖子不多说，打着手电当先而行。
　　阁楼门口有八级用白玉铺成的台阶，手电光照上去，光洁典雅，竟然是最少见的和田白玉。
　　这和田白玉在市场上的价格几乎是天价，常人哪能见上一回？之所以我会认识它，是因为我曾经在大城市闯荡的时候，曾经在饭店门口当过侍应。偶然间见过一位富豪戴的戒指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和田白玉。当时那位富豪的朋友问起时，我在旁边听的清楚。仅仅只是那么小的一块和田白玉，就花掉了那位富豪十多万大洋。而我们眼前阁楼门口的台阶，却是用无数的和田白玉铺成的！我看的心痛不已，我们哪怕只是凿下来一小块卖掉，都够我一辈子的用度了。可这阁楼却是用它铺台阶，这种奢靡，除了帝王还真想不出有谁能有如此手笔。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说明这阁楼的名字果然没诓人，连那么珍贵的和田白玉都只是用来铺台阶，里边的东西岂不是倾国之宝？再者，我们苦苦追寻的仙猥石若是真的存在，那必然会是在这里边了。
　　想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劫难，现在终于得到回报了！只要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出去，必然会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并且，到时候我们俩的货物必定是炙手可热。我甚至都能想象到我和胖子喝着最昂贵的酒水，在两旁女佣的服侍下谈古论今的场面了。
　　胖子不懂这些，见我望着台阶发呆，只好几步就跨上了去，伸手推开了尘封已久的，罕物阁的大门。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神来，也赶紧跟了进去。
　　也许是我对罕物阁的期待太高了，进入门后，四下用手电照了照，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金碧辉煌的情况。相反的还有点破旧。大厅里只有几排做工不错的货架，上边摆放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奇珍异宝了。唯一能在这里找到比较上档次的装饰，只有地面上有个太极八卦的图案。这太极图形是用的浮雕技术，纹理都是向上凸出的。虽然古朴，却也不失大气。我打着手电打量了一下书架，发现这些宝贝之间的距离都很远，这样一来就显得货架很空。也不知道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是否有仙猥石的踪迹。走近了看，每件宝贝的下边都有该宝贝的简单说明。我只是随便看了一个，我才知道什么叫倾国之宝了。
　　我看的那件宝贝是一把古剑。男人嘛，本性里还是喜欢兵器的。这把剑样式极其古朴，带有很明显的汉代特征，前端宽两指，后端宽四指。通体为深黑色。此剑不知为何没有剑鞘，剑身上刻着一条狰狞的巨龙。龙嘴朝着剑尖，从剑尖到龙嘴处有一条血红色的痕迹。那红色像极了流淌中的血液，而那巨龙大张着嘴，仿佛正是它在痛饮鲜美的血液。剑刃处寒光凛冽，一看就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削铁如泥的宝剑。我看向下边的宝贝说明，只见上边写着：吻血剑，欧冶子盛怒时作之。此剑因剑气凛冽，凶意滔天。鞘触即裂，故无鞘可用。此剑嗜杀，亡于此剑之名士，数以千计。唐隆年，此物为某官破盗墓案没收之贼赃，收于此处。
　　我看完心惊不已，想不到这把剑竟然是欧冶子所铸之剑。欧冶子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其铸造的第一把剑“龙渊”，可谓是开创了中国冷兵器之先河。欧冶子生平造剑无数，最得意的五把名剑，都在历史上赫赫有名。湛卢剑为五剑之首，历史上的评价无可比拟。纯钧剑，胜邪剑，鱼肠剑，巨阙剑，这些剑也都各有一段神奇的历史故事，这里略过不说。
　　我面前的这把古剑，说是欧冶子盛怒时铸造，想必是一把凶杀之剑。我们现在面临危机，正好拿着它防身。想到这，于是我伸手就摸向此剑的剑柄。谁知我还没摸到，就感觉这把剑的剑气太过凛冽，手心刚刚经过剑刃的方向，根本还没碰到剑刃，就被剑刃上散发的剑气给割了条小口子。伤口不疼，也没有血流出来。不过也就是因为挨了这么一下，我忽然觉得还是不要碰它的好。看起来这把剑不是谁都能拿的了的，万一不小心挥过自己头顶，敌人还没死，自己的脑袋却掉了。
　　我心里悻悻，转向另外的一件宝贝。这件宝贝个头不小，四四方方。上边罩着个金色的锦缎，看不到里边是什么。不过不要紧，下边还有简要说明呢。只见下边的记录写道：照心镜。传汉高祖破咸阳，于宝库中所见。此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掩心而照，可查疾病。后项羽破城，宝库毁于大火，此镜流落农田。农献而收之。
　　这不由让我想起了曾经听老人们说过的一面叫做秦王照骨镜的宝镜。传说这镜子能照出人体内脏骨骼，也不知是真是假。面前的这面叫做照心镜的东西，难道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忍不住好奇心，便想揭开那黄金色的锦缎。
　　突然胖子一声怪叫，吓的我伸出去的手马上收回来护在胸前，同时扭头看向胖子。只见胖子在一个货架之后，指着他面前的地面说着什么。他面前的地面被货架挡住，我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惊讶，便赶紧跑过去查看。
　　当我跑到他身边，拿手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照过去，才发现地面上躺着四个人，正是何璐涵她们。看到她们我也被吓了一跳，她们是怎么到这的？竟然比我们还快！
　　我试着叫了叫她们的名字，她们没有任何回应。这四个人个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要不是看她们胸口尚有起伏，我都以为她们已经死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原来她们都是处于昏迷状态，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服破的比要饭的都还不如。我探了探她们的脉搏，还好，她们都只是脱力了，并无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胖子在一旁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们这些王八蛋，让你们抢在胖爷前边进来，现在遭报应了之类的话。我没理会他的谩骂，却多了点疑惑。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的？又是经历了什么导致她们都脱力昏厥？难道在黑暗中，真的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吗？它盯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该怎么做才能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给揪出来？
　　我一肚子的疑问，急于想找胡冰给我做个解答，于是我拼命的把胡冰给摇晃起来，胡冰才稍微有了点意识。我赶紧把我背下来的那段晦涩难懂的古文言文一句一句的背给他，然后让他给我翻译。一番辛苦之下，总算弄明白了几件事情。
　　首先确定的是这个洞穴确实是唐朝建成，乃是高力士为杨贵妃建造的秘密宝库，而且这件事情连唐明皇都不知道，正史中更是没有任何记载。严格的说来，这里的主人是高力士才对。因为杨贵妃天天住在宫里头陪皇帝，能出来玩耍的时间并不多。奈何高力士也算是个忠臣，仍然把这里经营的十分妥善。加上其结拜兄弟程伯献又经常会送给他一些珍玩，这里竟然是宝贝更加富足了。这位程伯献的官职是金吾大将军，是个山东人，而且是个莽夫。虽然立了不少大功，得了不少奖赏，但是为人是个直性子，所以把得到的赏赐与征战时获得的战利品私下里送给了高力士。但是高力士总觉得这样不妥，奈何盛情难却，便只得一一收藏。哪怕是自己失势，被流放巫州（今湖南黔阳西南），穷到连粮食都仅够数月之用，也没打过这个藏宝之地的念头。一来时出于对主子的忠心，二来是出于对兄弟的义气。
　　这里所建造的那两个耳室，一个是为杨贵妃收藏荔枝的冷库，一个是杨贵妃的书房。当年杨贵妃被赐死在马嵬坡时，并末死去。全仰仗着仙猥石保得一命。之后她辗转回到这里，却只取了些细软，并没有拿走那些宝物。之所以这样做，全是因为她已经心灰意冷，不愿意再睹物思人。更是打开了所有的门口，希望这些宝物被其他人发现并取走，也算是做场善事。
　　我听罢唏嘘不已，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捉摸，果然如此。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接着往下推断给胖子听。胡冰翻译完毕后，又昏了过去。我没空理他，便对胖子继续解释：
　　至少现在我们弄明白了几件事：杨贵妃死而复生后，来过这里却没有触动防盗的机关，显然杨贵妃并不知晓这里有这些东西。蝎子肯定是当时高力士养殖在此地，作为多年之后的防盗机关用的。因为当时这里的龙纹帝王蝎不过才是幼崽，对人类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即便杨贵妃当时发现了它，也会觉得它对人类构不成威胁。加上自己本就是死里逃生，更加珍惜生命，也不会对那些尚是幼崽的蝎子做什么的。想必当初她看到那些石俑时，以为那些东西不过是装饰品，被她给忽略掉了。却不知，龙纹帝王蝎先前经过了特殊的秘法培养，竟然在此地繁衍生息，变成了天然而有效的防盗机关。
　　当然，如此藏宝重地，只有一个防盗措施是不够的。于是在暗中还培养了一个专门守护宝贝的东西。至于它究竟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我推论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关于高力士的记载中，高力士的罪名是“潜通逆党，曲附凶徒”。关于这一说法，历史上认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皇帝失势，依存于皇帝的高力士当然会被乱扣帽子。但是我个人推断，也许其中还真的有那么点猫腻。高力士是否与乱党私通我不知道，可是我猜他一定是在暗中与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有勾结。毕竟他身居高位，又是处在风口浪尖，被怪力乱神的渲染是免不了的。试想皇帝拥有了天下，却拥有不了寿命。所以历代皇帝，在私下里都是在拼命的追求长生不老的。高力士是皇帝最得力的助手，这个重任当然会落在他的肩膀上。于是，机缘巧合之下，或许还真被他给发现了拥有神力的东西，并且将其供养起来，让其为皇帝和自己服务。那东西虽然不能使人长生不老，却也不失为守护宝物的最佳人选。于是退而求其次，用上些不知名的办法，使那个拥有特殊力量的东西，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守护宝物。
　　想到这里，我忽然眼前一亮。对胖子说道：“胖子，把这里全部打烂，一件不留！”
　　胖子听完一愣，伸手摸向我的额头，道：“老房你发烧了？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宝贝，你叫我打烂？”
　　我扭头避开他的胖手说道：“老子没发烧，你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
　　胖子看了看那些宝贝，又看了看我严肃的面孔，只好哀叹一声说：“唉！胖哥我就是穷命，宝贝在眼前晃悠三次，他娘的却一次都拿不到！也罢，就当拿这些宝贝出出气罢！”
　　说完，伸手扶在了货架上，打算一鼓作气推倒货架。胖子刚要发力，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那些货架忽然凭空升起，慢慢的升到高处，任凭胖子怎么蹦跶，就是够不着了！
　　我心中明镜似得，原来暗中的那家伙还真是不容易对付，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在和我们做对。于是我大笑一声，高声喊道：“阁下是那条道的？为什么一直和我们过不去？”
　　没有人回应。只有那些货架，稳稳的停在半空中默默的回荡着我的声音。我又喊了一声，这次带上了陕西本土骂娘的土音，仍然是没有回应。
　　关键时刻还得是胖子，只见他跳来跳去的够不着货架，终于怒不可遏，解开腰上的皮带，蹦起来就抽向其中一个货架。那货架被抽了个结实，马上就有些摇摇欲坠。胖子一看有效果，便打算再来一下。那货架见状只好再往上升去，却不想货架本身就高，再悬空一段高度，货架的顶部一下就撞在了阁楼的楼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胖子笑道：“跟你胖爷玩阴的？不知道你胖爷我就是玩阴的起家的吗？接招吧！”说罢又跳了起来，狠狠的一腰带抽在了货架上。这次这货架终于是没挨住，哗啦一声掉落下来，上边的宝贝被摔了个七零八落，胖子不管那些，撑开小包就往里装。
　　那些货架好像无可奈何了，竟然开始在半空中打起转来。胖子捡完地上的宝贝后，抬起头看向半空中的货架，转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然而那些货架上的宝贝却呆的很稳，一个掉下来的都没有。
　　胖子乐道：“嘿！还会玩风火轮啊？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说罢跳起来又是一腰带。这次打是打着了，却被转速极高的货架所生出的反弹之力，把腰带给弹了回来，一下抽在胖子自己的脑袋上。胖子哎呦一声，刚要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奈何手里没有能降得住它的家伙了，只气的胖子破口骂娘。
　　这时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弄的那么空旷了，敢情是在给这些货架的腾挪让出空间！可是这些货架在移动时，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心里想道：“难道操控这些货架的不是人吗？”
　　我正在纳闷，忽然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的楼梯。我心里一动，那正主肯定是在楼上操控呢，我们在这跟这些死东西较劲，还真是傻的冒泡！
　　我招呼一声胖子，指了指那条楼梯。胖子心领神会，收了皮带，扭头就冲向了那条楼梯。果然，随着胖子跑向楼梯，那些货架慢慢的停止了旋转，降落在地上。胖子不理它，仍旧是向着楼梯奔过去。却不想那楼梯仿佛又有了生命，在货架下落的同时，往上边缩了进去。
　　我心里了然，看起来我猜的不错，这正主是不敢见我们啊！正好，那我们就把你这货架上的宝贝全给收拾走，看你怎么办！
　　我招呼胖子同时动手，把货架上能拿的东西一扫而空。这次货架没有腾飞，仿佛是认命般的一动不动了。胖子乐的合不拢嘴，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值不值钱，值多少钱。反正拿到他手里了，想再让他还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胖子傻笑着在那盘点自己的战利品，虽然没有发现仙猥石的踪迹，但是这并不妨碍胖子的开心，我只好在旁边替他放哨。我拿着手电四周扫来扫去，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我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几乎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静。太安静了。除了胖子在嘿嘿傻笑之外，我实在是听不到其它的动静。就是因为这种安静太不寻常，一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说实话我忽然开始有些害怕，也可以说是恐惧。我不怕能看得到的危险，就怕那些在暗处酝酿的危险。通常在暗处酝酿的危险最可怕，因为你对它一无所知。曾经有人说，人的恐惧全都是因为不知道或者不了解而产生的不安心理。我很同意这种说法，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暗处的对手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点动作都没有，倒让我心里很难受。不过，这种压抑被一声极其尖锐的女高音给破坏掉，原来是何璐涵醒过来了。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然后开始口吐白沫，一边吐，脖颈以下还抽搐不止。原本秀丽的长发在暗黑中变得极其散乱，一缕一缕的发丝贴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加上由于抽搐而翻起的白眼，简直就是个活鬼出世。
　　我被她的尖叫给吓得一哆嗦，等我发现她的异常时，她已经再次抽搐着躺倒在地。我急忙奔过去，左手掐在她的人中穴，右手去把她的脉搏。她的脉搏极其狂躁，仿佛在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与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行医多年，也算小有成就，马上便判断出，她这是得了一种癫狂症。
　　癫狂症是一种多发于孩童身上的病症，因为孩童年纪小，懂的不多，遇到问题很容易钻进牛角尖。努力付出的再多，却一点回报都得不到。换成任何人，心理都会觉得憋气。孩童若是稍微懂得一点自我心理调节还好，若是不懂，就会患上这种癫狂症。得了这种病后，情绪极其容易失控，时常会患得患失，就跟精神病差不多。
　　何璐涵突然在这个时候发病，倒是把人吓得不轻。难道是她年幼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什么刺激吗？心里想着，手里却不能停。中医治疗这种病症，通常都是药物控制情绪，然后做心理疏导。我身上什么药物都没带，只能先治标。我让胖子从大军的背包里翻出来绳索，打算把何璐涵捆上，再在何璐涵的嘴里塞上一块衣服的破布。捆她是怕她发起疯来的时候伤到自己，塞破布是怕她在不知不觉中咬烂自己的舌头。可是胖子刚把绳索拿出来，何璐涵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倒了我，转身就想逃跑。
　　我急忙招呼胖子道：“胖子！快抓住她！”
　　胖子反应总算是不慢，闻言只是听着何璐涵跑步的声音，就一个转身把何璐涵给扑倒在地。我爬起来去拾绳索，却听胖子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我还没来得及拿手电照过去，就听胖子骂了句：“属狗的啊？还咬人？”
　　我接道：“这是正常现象，处于疯癫状态时，她的一切行为都是按照本能，咬人并不奇怪。倒是你，可别白长了一副臃肿的身材，要是连她都按不住，那你就成了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的现眼了。”
　　胖子却道：“这小娘们真奇怪，看着挺弱的，怎么力气这么大？我都扇了她一巴掌了，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相反的还越来越有劲了！老房，你得快点，我快摁不住她了！”
　　我应了一声，赶紧开始抖绳索。这绳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跟团乱麻一样。我不禁心里骂大军道：“你是怎么当特种兵的，绳索不好好捋齐放好，竟然跟一团乱麻似得随便一塞。”可是又想到他还在昏迷当中，骂也是白骂，只好收了心思，赶紧拆绳索。
　　我正忙活着，胖子突然啊了一声，我忙拿手电照去，只见胖子松开了何璐涵，呆坐在地。何璐涵失去了控制，从地上爬起来，四肢着而行，围着我们打转。我骂道：“胖子你这么不顶用，连一分钟都摁不住？白瞎你那身肥膘了！”
　　胖子仿佛是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摸到……她的身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