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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些过去

作品名称:我和我的那些书      作者:赫赫赫刘      发布时间:2015-09-21 21:15:26      字数:3561

  小时候住在山脚下,每日里见到的除了满眼的苍翠便是成群结队的灰色的麻雀。由于从未近距离的看过它们,所以它们给我的印象只是些长着并不出众羽毛的爱吵闹的家伙罢了。
  那时可供儿童挑选的零食和玩具不多,我所做的经常是捡一根树枝随意地比划,将它想象成宝剑或宝刀,吓吓草丛中的蚂蚱和蝈蝈。一次,姥爷颇有些神秘地让我去看看床头第二个抽屉里有些什么。我满心欢喜,以为会是什么糖果或玩具。谁想抽屉一开,却飞出了两只被绳子拴住爪子的麻雀。可能是被关在狭小的空间里闷坏了,亦或是出于单纯地惊恐,两只麻雀拍打着翅膀拼命地扑腾。只可惜由于用力方向不一致,结果只能是飞到桌子的高度便落下,周而复始。麻雀的尖叫,因为挣扎而落下的羽毛和飞起又落下的重复,这些组合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诡异。终于,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姥爷本想捉两个活物给我当玩具,结果却事与愿违。姥姥将姥爷好一顿埋怨,为了解气,还把两只麻雀油炸了让我解馋。谁想我一见那盘子里那两只有些发黑的浑身光溜溜的麻雀,不由自主的便又想起它们瞪着小眼睛拼命逃跑的情景,于是乎又大哭起来。
  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麻雀,害怕鸟,就连见到长着类似羽毛的鸡心里也有些惴惴。
  随着我慢慢长大,身边的楼房越来越多,越来越高,但树木和土地却越来越少,往日里随处可见的麻雀也成了罕物,并不多见。
  新校区的东南角有一片新栽的竹林,竹竿不是很粗,即使是不大的风也能将其吹得左摇右晃。枝叶碰撞,沙沙作响,颇有些“风移影动,珊珊可爱”的意味。一日经过竹林,恰好墙外有汽车鸣笛,只听得林中一阵嘈杂,一大群麻雀腾空而起,喧闹着一哄而散。这小时常见之景如今再见便生出几分亲切,心中对这小家伙们的恐惧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不少。
  校园里有不少树,也引来不少鸟儿来此居住嬉戏,玩耍觅食,麻雀也在其中。楼前有棵龙爪槐,枝干盘旋弯曲,奇特苍古,很有几分“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的张旭的草书的特点。这棵造型独特的树也颇得麻雀的喜爱。我曾不止一次地见过有麻雀在此流连。有时是一只,见有吃的,赶紧低下头,匆忙吞进肚里,又抬起头,四处观望,小眼睛咕噜咕噜乱转。有时是几只,蹦蹦停停,累了便呼啦一下飞上并不高的树枝,亲热地凑在一起,谈论着些什么。突然我产生一种好奇,麻雀会笑吗?我知道法国记者卡尔在与老鼠共处一段时间后产生了友谊,临分别当卡尔按下快门时,那只硕大的老鼠竟然捧腹大笑起来。后来上网百度得知瑞典的针叶林中有一种“笑”鸟,它腹下长着十多层羽轮,每一轮上,都有一张薄膜和许多羽梗相连,形成十多张薄膜。当它飞行时,空气急剧地冲动羽轮上的薄膜,便会发出“呵呵”类似人笑的声音。不过这也只是和人类笑声相似,并非鸟类内心情感的真实表达。美国动物学家研究表明,动物是有表情的,当中分类很细,可对于鸟是否会笑仍未给出确切回答。于是乎,我只得想当然的认为麻雀也会笑,只是我等凡人不曾见过罢了。
  其实麻雀是种挺可爱的小鸟,它和鸽子一样爱干净爱洗澡,而且除了在水中“湿洗”外,麻雀还经常“干洗”,即在沙堆上,反复蹭它们的羽毛,最后都把沙子蹭出个个小坑!“雨中闻蝉叫,预告晴天到。麻雀囤食要落雪。蚂蚁垒窝要落雨。”麻雀还是预报天气的好手呢。麻雀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特点,就是不能以足行走,只能跳跃。以前读过一篇民间故事,说麻雀因为喜欢偷吃粮食,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偷吃了天王老子的粮食,结果被老天爷给带上了脚镣,所以只能蹦了。其实真正原因是麻雀后肢的胫部跗骨和跗部趾骨之间没有关节臼,因而胫骨和跗骨之间的关节不能弯曲,这就使麻雀没有能力在平地上行走,而只能快速频繁地跳跃。
  因为麻雀经常在粮食收获季节成群地偷吃粮食,所以,曾被列为四害之一,受到全国通缉。人们敲锣打鼓,不让麻雀落地,以至许多麻雀疲劳之极,纷纷坠地而死。想来我小时,人们对麻雀还是怀有一种深深的革命仇恨吧。刘禹锡的《乌衣巷》中曾写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以此来感慨时光流逝,乌衣巷的昔盛今衰。相比燕子,麻雀对居住场所的选择要更随意一些,墙头、草垛、柴堆,都可以成为它们的栖身之所。由于外貌歌喉并不出众,麻雀也就避免了像鹦鹉、黄莺、百灵一样被人们饲养观赏。“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这样淳朴宁静的乡村生活才是麻雀们最最喜爱的。在草丛中随意起落,在清静小院四处啄食,在枝头任意喧啾,上下飞动,任意觅食。
  如今城乡的建筑与以前大不相同,麻雀可生存的坏境大不如从前。林立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的厂房,使得其想找一块立足之地也并非易事。前一段时间有新闻报道说一位王女士家中一直正常使用的空调外机突然无法正常运转了,维修人员上门检修,打开机箱,捧出一个碗口大的麻雀窝。原来是麻雀从空调管道每天钻进钻出,还用衔来的杂草和羽毛做了个窝。人们经常抱怨自己是“房奴”,可如今看来,麻雀的居住也成了大问题,不仅找一块舒适的落脚地不易,即使找到也不能保证其使用权,随时面临被清查的危险。央视曾经调查过国民的幸福度,结果令人不尽满意。试想如果可以采访这些小小的麻雀,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我突然明白,麻雀会不会笑又有什么关系。张开翅膀,跳来跳去的,不时发出悦耳的叫声,即使没有表情我们依然会感受到它们的喜悦与自在。可如我小时看到的被抓住的那两只麻雀,被关在又黑又闷的抽屉里,不晓得自己会被怎样的处理,拼命逃跑却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心中充满绝望与恐惧,只得通过尖叫挣扎来发泄,作为傍观者的我自然也可以体会那份愤怒。真不敢想象,如果仰望天空中真的只剩阳光、云朵和长长的飞机拉线,连一抹麻雀灰色的影子也不见,这世界该有多么单调。
  老舍先生曾经说过北京的那个季节最美,那应该就是秋天了。郁达夫甚至愿意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去留住北国的秋天。
  北国的秋天,十分美,十分静,但又十分短。她像一位绝色的佳人,将那俏丽的容颜掩于薄纱之间,只在清风吹拂之时,人们才可于惊鸿一瞥间窥见顾盼的神采,转瞬她便又远去,只留人们伫立原地回味怅然。
  高远的碧空,掠过苍青的天空的是一行行南飞的大雁。于是,秋天伴随着那一串串清亮的鸣叫如约而至。秋天的天空,澄澈的像一块品质上佳的琉璃,那些大朵大朵绵软的云仿佛是粘在上面,风一吹,便似要飘落下来一般。
  人们总说“万紫千红总是春”,可是,平心而论,这秋天也是色彩斑斓的。秋风刚刚带上了些许凉意,心思细腻的树们便敏锐地感觉到了。于是,即使同一株树,它的不同部位也显现出了不同的喜好。有些叶子是仍旧的鲜艳绿色,有些已经染上了黄色的边缘,还有些已经完全成了金黄色。秋天也许不是一个单纯赏菊的季节,习惯于观赏大朵大朵形态各异气度不凡的花朵的我们,此时会惊喜地发现,其实,叶子也是别有风味的。就颜色上,它有各种深深浅浅的绿,不同浓淡的黄,以及风格各异的红……有时各种颜色还要自由搭配起来,让人看来更值得玩味咂摸。就形态上,更是环肥燕瘦各领风骚。不少树的叶子仍是茂密的,在辽阔悠远的天空下摇曳旖旎却又不乏骨子里的刚毅。
  秋天,最耐看的是一地的落叶。当然要是晴好的天气,干燥的街面,落叶自是要愈厚愈好。青岛有3条道路集中了枫树、银杏、梧桐等赏叶类树种,落叶集中时,路面会积起近10厘米的金黄树叶。每片叶子毫无脱离枝干后的颓唐与不甘,有的只是一种历经沧桑获得的平静与从容。它们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算不上宽阔的路面上,互相依偎甚至叠加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随着时间的脚步,散发着柔和却并不夺目的光彩。从更高处俯瞰,整条街宛如蜿蜒的金黄的绸带,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高贵,实在美不胜收。满地的落叶,是自然界馈赠给我们的珍贵奇观。
  在这浪漫的秋季,自是引发我们无尽的遐想。又是一年秋风起,远游他乡的人儿,会登高远眺,在山水迢迢之间将逆旅孤灯下对亲人家乡的情谊悉数飘散在残存着淡淡菊花香气的那缕风中;仕途官场并不如意的才俊们,会呼朋结伴,在长沟流月杏花疏影中把酒豪谈将腹中怨气长啸成天边的那一道白虹;还有正值妙龄如花似玉的女儿们,宝马香车,将她们的如花笑靥化成如云鬓间那支金步摇的风情万种,洒落于这晴空之下,晃花了多少人的眼,撩动了多少人的心。
  那高高的古城楼,斑驳的透出些许水渍的墙体,墙角那抹油绿的青苔,在岁月的年轮中独自静默。那不知道年纪的高大的银杏,心安理得地舒展着枝桠,将各色人物的人生一一记录。一阵窸窣之声,踏叶翩翩而来的是身披碎金般日光的谁家少女?长长衣袖垂落的末端,指尖拈取的,恰是一片金黄的扇形银杏之叶,柔而韧的叶柄,存于美人之手,自是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万种。剪水双瞳中,划过的是如星雨烟花的心事,在时光的流转中将这层叠的黄叶,化为漫天的流光溢彩。
  又是一年落叶满地,又是一年心事萦怀,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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