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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自力更生

作品名称:寸草心      作者:闻鸣轩主      发布时间:2015-08-16 14:19:33      字数:6555

  (本故事纯属虚构)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沈涧秋越来越感觉到毛主席讲话的英明。
  在桐庐的此次军粮保卫战中,虽然没有硝烟弥漫的血雨腥风,但却暗藏着刀光剑影,没有以江源为代表的当地人民群众的支持,他们这帮来自城里的干部是根本无法识破吕品那样大财主的伎俩的。
  吕品家的天井是典型的徽派建筑。早在1700多年前,西晋文学家陆机就有“侧间阴沟涌,卧观天井悬”的诗句对于这类天井的描写。
  它“自然—天井—厅堂”一气贯通的半开放式的复合空间,使厅内见院,院内见厅,达到了自然环境同室内交融的良好效果。从构成形式来看,天井多分为如下几种:第一种,四面是住宅楼房围成的长方形天井。它的底层是由两组“一厅两厢”徽州古民居单元合围而成,二楼、三楼则由两组厢房与环形“跑马楼”回廊组合而成。此种样式的天井,可视作上、下厅堂的共用天井;第二种,一面厅堂、两侧厢房与一面高墙围成的长方形天井。此种样式多建在宅院入口处,高墙即为房屋的大门开启处。使外界自然环境同庭院有了一个良好的衔接与沟通;第三种,一面厅堂与三面高墙围成的庭院式长方形天井。吕品家的天井则属于第一种情况。
  奇怪的是他家的天井里放满了水缸,这一现象立马引起了江源的注意,吕品以一句大户人家人口众多来解释显然是那么的牵强附会,另一个细节则加深了江源的疑心,那就是有几只麻雀在水缸上方停留。沈涧秋经历了江源发现楼梯口有鸡啄米的现象到顺藤摸瓜找到楼顶上所晒的霉米,他学着江源的样,跟着江源走近水缸周围一看,果不其然在水缸四周同样也有不少的大米存在,那几只麻雀正是闻米而动的。
  吕品自然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在作最后的挣扎,竭力想引导江源、沈涧秋他们到其它地方去,但江源早就有备而来,他推开吕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缸前,揭起水缸盖,但见水缸里浸泡着满满的大米,沈涧秋跟着一一打开缸盖,结果发现缸缸如此。
  江源用手指在水缸的水里蘸了点,发现粘乎乎的,“涧秋,这些米用你们城里人的话来说是用什么‘葡萄……’浸泡的。”
  “葡萄糖。”沈涧秋学着江源的样蘸了点水缸里的水,得出了结论。
  这时的吕品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原来,这些霉米是经过放入水缸在葡萄糖水里浸泡,再拿到太阳底下晒干的程序,因为有了葡萄糖的滋润,所以外表看起来是晶莹剔透的,且没有了霉味,运到朝鲜前线的大米居然是这样加工出来的。
  至此,沈涧秋与土改工作组依靠当地进步群众,以吕品为突破口挖出了从军粮的源头作假,再到装车、运输的制假的造假者和不法商人、反革命分子。
  真正的好米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沈涧秋不负重望,在春节前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这一年的春节,沈涧秋也没有食言,他们一家邀请了江源夫妇到杭州过年。
  抗美援朝过程中所发生的诸如粮食问题等,充分印证了毛主席1949年3月5日在七届一中全会上讲话的前瞻性和重要性,“党和军队的工作重心必须放在城市,必须用极大的努力去学会管理城市和建设城市。必须学会在城市中向帝国主义者、国民党、资产阶级作政治斗争、经济斗争和文化斗争,并向帝国主义者作外交斗争。既要学会同他们作公开的斗争,又要学会同他们作荫蔽的斗争。如果我们不去注意这些问题,不去学会同这些人作这些斗争,并在斗争中取得胜利,我们就不能维持政权,我们就会站不住脚,我们就会失败。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必然地要和我们作拚死的斗争,我们决不可以轻视这些敌人。如果我们现在不是这样地提出问题和认识问题,我们就要犯极大的错误。”
  随后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轰轰烈烈的“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中开展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和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开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斗争。
  建国初,不法资本家为了牟取暴利进行违法活动。在资产阶级的腐蚀和影响下,政府机关里的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严重滋长,有的干部堕落变质。
  在1951年10月开始的增产节约运动中,揭发出大量的贪污浪费现象。中共中央于12月1日和12月8日,发表重要文件。从此,“三反”运动在全国展开。在“三反”运动中,又揭发出资产阶级不法分子同国家机关中的贪污分子密切勾结、从事犯罪活动的严重情况。刘青山、张子善案件就是建国初期“三反”运动中查出的一起党的领导干部严重贪污盗窃国家资财的大案。
  1952年2月上旬,“五反”运动首先在各大城市开始,并且很快形成高潮。1952年3月5日,中共中央规定了对违法资本主义工商户处理的基本原则:过去从宽,今后从严;多数从宽,少数从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工业从宽,商业从严;普通商业从宽,投机商业从严。
  1952年10月,三反五反运动结束。“三反”、“五反”运动,打退了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为实现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抗美援朝的军粮事件,也是这场运动的一个缩影,由于沈涧秋在组织的精心安排下,依靠以江源为首先进群众的支持,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在1952年底,沈涧秋出任省粮食局的生产计划处处长。
  权力大了,责任也更大了。沈涧秋时刻牢记着武局长在自己上任时的讲话,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开展工作。
  一日回家,母亲郦霞和妹妹涧芬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沈涧秋。其实大老远沈涧秋早已闻到了鱼的味道,夹杂着葱、姜、蒜的香味,果然家里饭桌上正摆放着一大盘舟山黄鱼。那鱼的颜色黄橙橙的,伴以黄色的姜片、白色的蒜蓉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色葱花,清蒸的汤水正好淹没到半条鱼的部位恰到好处;另外还有一道肉嵌油豆腐和一只菠菜粉丝汤。
  沈涧芬见兄长回家,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替兄长倒了一杯他平时爱喝的黄酒,将一只肉嵌油豆腐放入沈涧秋的碗里。
  “哟……过什么节日?又是鱼啊又是肉的?什么事要小妹亲自操劳?”沈涧秋疑惑地看看母亲,又瞧瞧妹妹。
  沈涧芬又夹了一块黄鱼肉,剔除鱼刺,塞到兄长嘴边,“大哥,这些是不是你最爱吃的东西?”
  “是啊!姆妈做的吧?”沈涧秋将鱼肉咀嚼了几下吞咽下去,他望着母亲,见母亲微笑着摇头,“好吃,这鱼肉很有嚼头,很新鲜啊!若非是小妹做的?”
  “是涧芬做的。”郦霞慈祥地看着这兄妹俩。
  “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涧秋预感到妹妹这么做必有原因,他对着沈涧芬道:“说吧!有什么事?”
  “大哥,小哥、小姐不在,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妹妹了?”沈涧芬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沈涧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底。
  “不错。怎么啦?”
  “姆妈,你替我跟大哥说说么。”沈涧芬见兄长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求助起母亲来。
  郦霞尽管这个大儿子待在身边的时间不多,但她了解儿子的脾气,“涧芬,你自个好好地跟你大哥说。”
  “大哥……”沈涧芬一声“大哥”,走近沈涧秋跟前,拉起他的手,“大哥,都把我的事忘记了。”
  “你的事?”沈涧秋忙于工作,确实除了工作以外,他很少考虑家里的事,这一点郦霞早已习惯了。
  沈涧芬见兄长还是一脸的木讷,便直截了当地说:“我长大成人了。”
  “长大成人了?好啊!”沈涧秋由衷地赞了句。
  “我不再需要大哥供养了。”沈涧芬见沈涧秋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再补充了一句。“我要工作了。”
  “工作?做什么?大哥会养你的。”没想到沈涧秋还是机械地说了句,见郦霞母女俩都在注视着自己,沈涧秋总算反应过来,“工作好啊!小妹终于长大了。”
  “好什么啊!”沈涧芬见母亲还没有帮腔,便只好直奔主题,“我要去山西工作了。”
  “山西?”沈涧秋一听似乎有点诧异。
  “是啊!那个只吃玉米、馒头的地方。”沈涧芬没好气地说。
  “谁说的?”沈涧秋下意识地记起了一首歌,他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人说山西好风光
  地肥水美五谷香
  左手一指太行山
  右手一指是吕梁
  站在那高处
  望上一望
  你看那汾河的水呀
  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
  杏花村里开杏花
  儿女正当好年华
  男儿不怕千般苦
  女儿能绣万种花
  人有那志气永不老
  你看那白发的婆婆
  挺起那腰板
  也像十七八……
  “大哥还真有雅兴?”沈涧芬在沈涧秋唱歌时并没有打断他,这回她要尽快说正事。“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盛产山西老陈醋的清徐啊。”
  “老陈醋?”沈涧秋听闻此言,立马反应过来,“山西老陈醋以‘天下第一醋’的美称享誉神州大地,清徐是闻名海内外的山西老陈醋发源地,全国最大的食醋生产基地,被称为中国醋都,其酿醋文化源远流长,驰名中外,倍受青睐的‘紫林’、‘寇准’牌老陈醋源于此,据说在醋厂里工作的职工很少感冒,小妹你体质差,去那里不是很好吗?”
  “大哥,我都快掉醋坛子里去了,你还取笑我?”沈涧芬终于将结果说了出来。“但是,只要大哥你出马,我就可以留在杭州啊!”
  “我?我出马?”沈涧秋显然不是故意装糊涂。
  “大哥!”沈涧芬拉住沈涧秋的胳膊,“你们局里不是有一个名额吗?只要你去说一声,我就可以到粮食局工作了。”
  “不可以啊,那个名额我已经给了江奇清。”沈涧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什么?江……奇……清?他是谁?”沈涧芬闻言大惊,她那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涧秋,“他和大哥沾亲?”见沈涧秋摇头,再追问道:“带故?”沈涧秋仍然是摇头。“那他凭什么?”
  “凭什么?”沈涧秋反问道,他这才意识到沈涧芬的用意。“江奇清是江源大叔的二儿子,朝鲜回来的战斗英雄,他在战场上负了重伤。”
  “姆妈,你看大哥的胳膊老是往外拐。”沈涧芬撇开沈涧秋,缠住母亲撒起娇来。“我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郦霞平静地看着这对兄妹,“听你大哥把话说完。”
  “小妹,你凭什么到粮食局工作?”
  “凭……凭我是你的亲妹妹。”
  “那就更不可以了。”沈涧秋说得斩钉截铁。
  沈涧芬不服气地说:“那又为什么?那江奇清又凭什么?”
  “凭他在朝鲜战场的战功。”沈涧秋提高了嗓门,沈涧芬从来没有见过兄长这么大嗓门说话,她慌忙躲到母亲身边,拉母亲的衣角。
  郦霞这会不得不说话了,“涧秋,涧华去了台湾,涧芳不知在哪里?我身边也需要有个伴,看看有没有办法。”
  “姆妈,毛岸英烈士是毛主席的大儿子,牺牲在朝鲜战场,伟大领袖毛主席都带头将儿子送到前线,我们又怎么能搞特殊呢?毛岸英烈士当年给舅父的信中说:‘共产党之所以不同于国民党,毛泽东之所以不同于蒋介石,毛泽东的子女妻舅之所以不同于蒋介石的子女妻舅,除了其他更基本的原因之外,正在于此。皇亲贵戚仗势发财,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靠自己的劳动和才能吃饭的时代已经来临了。’在这方面领袖已经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沈涧秋走到沈涧芬身旁想去安慰她,没想到对方一跃而起,扔下碗筷,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临了撂下一句话:“以前听人说共产党不食人间烟火,六亲不认,我还真不信。可这会我信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亲哥!”
  “住口!不允许你污蔑党。”沈涧秋还从来没有那么严厉地跟妹妹说话,沈涧芬被吓得大哭起来,她夺路冲进房间里,沈涧秋还想跟着进去,沈涧芬不让,她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郦霞走到儿子的身旁,“去吃饭吧,你妹妹的工作我来做。”
  沈涧秋哪还有心思吃饭?
  当郦霞从房间内出来时,沈涧秋迎了上去,“姆妈,怎么样?妹妹肯吃饭了吗?”
  “涧秋,你就涧芬这一个妹妹了,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留下?”郦霞还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跟儿子商量。
  “姆妈,大道理我不多说了,我是共产党员,不能带头给自己的家人提供方便。”沈涧秋扶着母亲坐定,“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带我去外公外婆家的事吗?外公每次都要我背诵陶行知先生的名句‘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一个党外人士尚且能够做到那样,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更应该如此啊!”
  儿子说起了外公,郦霞自然再清楚不过自己父亲的为人了,她知道这个儿子小时候在自己身边呆的时间不长,但性格、脾气与自己的父亲十分相似。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反而安慰起儿子来,“你放心,涧芬这孩子就这脾气,她不会有事的。”
  “姆妈,我们家还有新的厚实的棉花胎吗?”沈涧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追问母亲道。
  “棉花胎?”郦霞以为儿子有好事了,她开始喜笑颜开地问:“那可是给您娶媳妇准备着的,快告诉姆妈,女孩子是谁?你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沈涧秋被母亲问得不好意思起来,“姆妈……看您说的,您想哪儿去了?结婚对我来说还早着呢。”
  “那……那你要新棉花胎干什么?”郦霞还有些不知所以。
  “给妹妹啊!山西比浙江冷,给她准备条新棉花胎以备过冬用。”沈涧秋连忙向母亲说明。
  “你啊……说归说,做归做,只知道考虑别人,就是不考虑自己。”郦霞毕竟是母亲,虽说沈涧秋自幼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多,但这段时间的生活也让她进一步了解了儿子,她知道儿子所从事的工作,要求自己比他人更高,于是便嗔怪了儿子几句。
  随着母亲的指点,沈涧秋找到了姆妈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凭票供应的棉花胎,这是一床八斤重的厚棉胎,郦霞又将珍藏了数年的织锦绸缎被面找出来,沈涧秋在母亲的帮助下,将被子折叠好,穿针引线准备翻被子。
  “涧秋,这针线活让我来吧?”郦霞从儿子手里夺过穿好的针线,忙着去找老花镜。
  “姆妈,您老眼睛不好使,还是让我来吧?”沈涧秋阻止了母亲的行动,他拿出竺可桢校长送给自己的顶针箍,开始熟练地翻起被子来。“姆妈,怎么样?我翻得不错吧?”
  郦霞见儿子手法很娴熟,还有他那些干针线活的家伙,令自己称奇,“你这是从哪儿学的?”
  沈涧秋扬起头,“在学校里学的,没有人帮忙,都得自己动手,这样才会自力更生啊!瞧……这顶针箍可是竺校长送的,我一直保留在身边。”
  “哦……是这样!”郦霞颔首称是,看来儿子选择走这条道路确实走对了。
  “姆妈,您舍不得让妹妹走,其实出去锻炼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让她早一点学会自力更生嘛。”沈涧秋嘴上在与母亲对话,心里却考虑着如何进一步说服妹妹,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母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的情形,如今涧华去了台湾,涧芳不知所踪,母亲身边只剩下自己和涧芬了,自己工作又太忙,没有时间照顾母亲,该如何补偿母亲呢?……
  “哎哟……”稍不留神沈涧秋两手配合不够默契,缝被针扎手,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被里上也染红了一点。
  郦霞听到儿子的声音,赶紧过来要夺过针线,沈涧秋弄了点纱布简易地包扎了一下,“姆妈,不碍事,我这就好。”
  “你啊……”郦霞对儿子可是言听计从,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会儿被子就翻好了,他们娘儿俩将被子折叠好,沈涧秋将它打包成行军被的模样。
  “嗨……只是可惜了,有点血迹。”沈涧秋试图弄去血迹,可被子上已经深深地烙下了他的血痕。
  “那也好!这也是你这个当哥的一点心意,涧芬慢慢会明白的。”郦霞既是在安慰儿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天下班回家,沈涧秋一进门就喊沈涧芬,郦霞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厨房里看守着煤炉上的那锅饭出神,听到儿子的呼喊,她招呼儿子道:“别喊了,你妹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沈涧秋还没有反应过来。
  郦霞补充了一句,“去山西了。”
  “去……去山西。”沈涧秋此刻才恍然大悟,他边说边去姆妈和妹妹住的房间,见自己昨晚缝的被子还在,便问:“姆妈,妹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一会。”郦霞擦拭了自己的眼泪,仍然盯着煤炉上了那锅饭。
  沈涧秋听罢不由分说,提上被子,冲出家门便往火车站赶,郦霞理解儿子的心情,也没有制止。
  沈涧秋半跑着赶到公交七路的清泰街站,等了片刻终于等来了公交车,花二分钱乘到了杭州城站火车站,他跑到售票处好说歹说买了张站台票,心急火燎挤过检票口来到站台,只听广播里正在播放“杭州到太原的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请送亲友的同志马上下车。”的消息。
  沈涧秋提着被子,从后面开始一节车厢一节车厢从车窗中找过去,这时列车已经缓缓起动,沈涧秋小跑起来为了跟上列车的节奏,跑着跑着已经跑到站台的尽头,这时从远去列车的一个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那双大眼睛分明是妹妹沈涧芬的大眼。
  沈涧秋站在站台的尽头望着远去的列车,回味着妹妹的眼神,她能理解一个共产党人的抉择吗?
  
  
  
  未完待续
  (2015/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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