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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剧本】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7-02 08:37:50      字数:6415

  第十一集
  剧情梗概:
  人们不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在危急时刻能保护好孩子们,更不敢想象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能弄死一个鬼子,山上人来劲了,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找机会报仇雪恨。任丰勤一回来,对所建的窝棚进行了改造。任丰勤认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上阵成不了气候。几经商榷,决定由杨长贵领头,林虎彪感到失落。李自群等人回山,带回了鬼子所发的包子,任丰勤经过沉思,决定亲自下山给鬼子干活。严丹丽经过乔装打扮也随男人们一起下山了。
  
  1、①、窝棚前,芳芳紧紧地搂着宝根。
  财运:“宝根,你不在你妈妈身边,也不知你妈妈哭了多少鼻子,白天哭,夜里哭,可把人吓死了。”
  宝根抬眼看了看泪眼婆娑的妈妈,自豪地说:“妈妈,任先生领着我们杀死了一个鬼子。”
  杨国栋:“难怪国军审问一个伪军时,伪军说少了一个鬼子,原来是你们干的!你们把
  日本子的尸首藏在哪里?”
  宝根:“放在红薯窖里,我们还弄了鬼子的枪。”
  ②、严丹丽看着任丰勤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看不出任先生还有这般计谋。”
  林虎彪竖起大拇指称赞任丰勤:“高,高,我林虎彪看走眼了,任先生真是高人。”
  任丰勤身边挤满了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林虎彪问:“任先生,枪呢?”
  任丰勤:“路上怕惹麻烦,藏起来了。”
  大龙双手转着把一个烧红薯递给林虎彪:“快,大哥,趁热,趁热!”
  林虎彪接过,说:“真他妈的香,可惜咱吃不成,有高人在这里,我不敢享用。”
  林虎彪双手转着,递到任丰勤面前:“任老弟,多有得罪。君子不计小人过,以前我林虎彪小看你了,你能和龟儿子对着干,是个好汉,是个站着撒尿的爷儿们。我他妈的还不如你的一个小拇指头,这个烧红薯你要么吃了,要么放到脚下面踩踩。”
  面对林虎彪这种实心实意的态度,任丰勤哭笑不得,双手接过烧红薯,递给了宝根,然后腼腆地对林虎彪说:“哪里话?你碰上也会这样的,大家碰上,也会这样的。其实,事到临头,并不觉得怕,事后越想越怕,现在一提起这事,脊梁骨像抽筋了一样。”
  林虎彪对众人:“任先生一介书生就能杀鬼子,咱们能不能?我林虎彪倒要看看,在杀日本子面前,谁是瘫子、矬子、聋子、瞎子!”
  人们蹲着、站着,纷纷议论:“咱也和小鬼子拼了!”
  “人血一般红,谁怕谁?”
  ③、杨长贵:“从现在开始,100天之内,谁要弄不死一个日本子,谁是窝瓜蛋子!”
  杨国栋:“杀日本子咱不含糊,可是,手里没有家伙怎么办?
  严丹丽盯着杨国栋问:“一阵风,你的手怎么了?”
  杨国栋:“让竹签子扎了。”
  严丹丽:“咱们只有林保长和任先生有枪,咱这么多人不能赤手空拳和鬼子玩命,小时候大家都玩过弓和箭,现在我们手中有斧子有镰刀,山上的毛竹多的是,咱不妨也用这个笨办法去袭击小鬼子,从小鬼子那里弄枪弄子弹。”
  严丹丽这么一说,人们的眼睛亮起来,拿起镰刀开始做弓箭去了。
  ④、财运正专心致志做弓,花脸走过来拿起财运做的弓看了看,说:“财运哥,教教我吧?”
  财运:“你看,其实很简单,一根硬木条,一根丝线就成了。”
  花脸:“财运哥,你从哪儿弄的丝线?”
  财运:“我们救人时弄了一个渔网,杨长贵在那儿拆丝线,你快去找他要。”
  花脸:“咱把竹签子消尖一些,专射日本子的眼珠子。”
  财运:“那是,那是!”
  
  2、几个汉子聚在一起,看着新建的窝棚。任丰勤赞叹道:“这个创意好,能暂时让大家伙遮遮风。”
  林虎彪:“弄不好要在这里打持久战了。”
  任丰勤摇摇头:“林保长,这地方汉子们守在这里行,但老人和孩子不能住在这里!”
  林虎彪:“为什么?”
  任丰勤:“这地方离村子近,一旦鬼子摸上来,老人和孩子们连个逃命的地方都没有。”
  林虎彪又火了:“姓任的,你安的什么心?那你说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任丰勤严肃地说:“晚一天必须得重选地方重建窝棚。”
  杨长贵:“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安全。”
  林虎彪放眼看了看,说:“可不是,这里是浅山,日本子摸上来就会给咱来个瓮中之鳖。”
  花脸等几个做弓的暗笑,大龙瞅着林虎彪笑:“大哥,这样说不好,自己把自己骂了。”
  林虎彪:“我他妈的顺嘴溜出来了,你说该怎么说。”
  大龙:“日本子摸上来,就会给咱来个关门打狗。”
  众人哄笑,连矜持的任丰勤也笑了:“这样说出来难听,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林虎彪:“任先生,让你说你该怎么说?”
  任丰勤:“日本子摸上来,前后夹击,围追堵截,我们就无路可逃了。”
  林虎彪:“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任先生,我服了你了,要选地方现在就选,别拖泥带水。”
  严丹丽:“对,咱们跟着任先生,去找相对安全的地方。”
  严丹丽当头,跟着她的还有杨长贵、林虎彪、任丰勤和老肖。
  
  3 、①、远山,深林处,杨长贵等人停了下来。
  任丰勤:“我认为这地方开阔,是个好地方。”
  杨长贵:“中,我也认为这儿不错。咱们合计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林虎彪:“赶好不如赶巧,赶晚不如赶早。”
  任丰勤说:“反正人都在这里闲着,喊过来都动动手,反正是临时住处,不讲究好坏,只要能避风就行。”
  林虎彪:“就怕长贵家的心眼多,想一出是一出,那婆娘说出话来噎死人,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严丹丽听到这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没意见,我去喊人,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现在就干!”
  乡亲们都过来了,大人小孩都上,忙忙碌碌的镜头。
  ②、在新建的临时窝棚前,林虎彪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林虎彪:“这地方有个名字才好。”
  任丰勤:“原先这地方叫什么?”
  杨长贵:“我们砍柴时,把这地方叫小寨。”
  任丰勤:“那就还叫小寨吧。”
  杨国栋看了看林虎彪:“林保长,咱是不是该回家去会会强盗了?”
  杨国栋一说,汉子们纷纷举起拳头,大喊着要报仇。
  林虎彪用征询的眼光看着任丰勤问:“任先生,怎么办?”
  任丰勤:“乡亲们,我们都有仇,都想报,但我认为咱们还是不要盲目瞎闯的好。”
  林虎彪:“行船趁顺风,打铁趁火红。去碰碰小日本咋就是盲目瞎闯?”
  任丰勤:“第一,我们在这里,对鬼子的情况不摸底,第二,咱们村子被毁了,哪些地方能隐蔽,哪些地方不能隐蔽,我们不清楚,第三,鬼子有枪,我们没有。还有更重要一点大家还没想到吧?”
  林虎彪:“说痛快点,哪一点?”
  任丰勤:“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咱们这样一盘散沙不行,没有一个主心骨,各自为战,不利于统一行动,我认为咱们这样大呼小叫去复仇,等于盲人骑瞎马,我说的妥与不妥,大家掂量掂量!”
  严丹丽问:“任先生,你说的在理,你说咱们该怎么着?”
  任丰勤:“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咱得有个领头的,无论他的决策对与不对,只要他不是投靠日本鬼子,认贼作父,我们都要不折不扣去执行,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虎彪率先表态:“千棰打锣一棰定声,任先生说的在理,我赞成任先生的看法!”
  “我也赞成!”又有一些人说。
  严丹丽:“任先生,你领着我们干吧!”
  任丰勤:“你高看了我,我出出主意行,领人不在行。”
  严丹丽:“怎么不在行?”
  任丰勤:“不果断,没魄力。领头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冷静、果断、有魄力,后两条我不行。”
  大龙、大洋趁机说:“林保长,领着大家伙干吧!”
  林虎彪激动起来:“大家放心我,我林虎彪要是不干个名堂,我就对不起我石缝中的老娘。奶奶的,咱准备好,准备下山一趟摸摸老虎屁股,给日本子来个半夜敲钟——一鸣惊人,让小鬼子看看咱山大爷的本事。”
  任丰勤摇摇头:“其实,我也认为林保长是块好材料,不是我泼凉水,我认为林保长暂时不要出面的好。”
  林虎彪问:“为什么?”
  任丰勤:“可能对林保长来说是檀香木当柴烧——屈才了,但我认为你是一村之长,在维持会里备过案,将来咱遇到麻烦了,你还能利用你的身份周旋一下,你要一暴露,关键时候咱连个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林虎彪激动起来,大声说:““啥球保长,连村子都保护不了,这个保长我当的窝囊!谁愿意跟我去报仇的,举手。”
  举手的人不多,有的举了又放下去了。
  严丹丽说:“赞成跟杨长贵走的,到这边来。”
  杨长贵措手不及,大骂道:“疯婆娘,这可不是儿戏,你开什么玩笑。”
  严丹丽说话铿锵有力:“我没工夫给你开玩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当木匠在行,难道你当领头羊就不行了?不怕人不敬,就怕己不正,只要你行得端走得正,我就不信我男人在复仇的渡口上当不了船老大!”
  很多身强力壮的汉子走过来,站到了杨长贵这边,说:“长贵,我们跟你了。”
  杨长贵云里雾里站在那里,像个木桩。
  严丹丽严肃地说:“杨长贵,日本鬼子和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你不想为屈死的老爹、老娘和柱柱报仇?有大家伙儿给你撑腰,你怕啥?你要还是条血性汉子,就给我直起腰来!”
  “干吧,长贵,我们听你的!”很多人说。
  大龙、大洋说:“保长有枪,能打鬼子。谁跟保长谁就能报仇雪恨!”
  人们吵开了,任丰勤皱起了眉头,他用手势制止了双方,激动地说:“大家要报仇是好事,要报仇就必须抱成一团,众人拾柴火焰高。要是都有同桌吃饭各自付钱的思想,各立山头,咱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散伙,人心散了,我们的仇不但没报,我们还会自己把枪口对准自己。我沟通一下,先让杨长贵领头做回生意试试,我们大家伙儿相互配合,大家觉得怎么样?”
  林虎彪看了大龙大洋一眼,说:“听任先生的,再搅混水,滚远点!”
  任丰勤激动地说:“林保长说得好,以后谁要拆台谁就是汉奸!长贵哥,以后我们看你的了。”
  山上的人一呼百应:“杨长贵,我们听你的!”
  
  4、李自群等被绑走的人回来了,不久,一些年老体弱的人也陆陆续续找到了这里。
  李自群的女人扑过来抱着李自群哭了,刘清茹的妈妈过来打听刘清茹的下落。
  李自群:“他们还在山下,好好的。”
  刘清茹的妈妈:“那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自群:“鬼子们让我们传话,让咱山上的人下去干活。”
  李自群从怀里掏出一个肉馅馒头,递给他老婆:“吃吧,我们吃过的,没毒。”
  女人问:“哪儿来的,偷来的?”
  李自群哭丧着脸说:“命都不保了,哪敢偷啊。鬼子发的,上山的人一人一个。”
  林虎彪一听,怒不可遏,冲过来从李自群女人手里夺过馒头,扔了很远,轻蔑地说:“你们都是饿死鬼脱成的,奶奶的,小日本的东西咱不能吃!”
  黑子一纵身追上去,然而没等它噙到嘴里,却让旁边的任丰勤捡了起来,任丰勤看了看,用嘴吹掉上面的尘土,咬了一口说:“够香的啊,不吃白不吃。”
  林虎彪看着任丰勤,轻蔑地骂道:“狗东西!撑不开的伞——没骨子!”
  任丰勤一边嚼着馒头,一边说:“你们认为这些东西是鬼子的?我想问,鬼子从那么远来,哪来的这些好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咱的,是小日本抢劫咱的,有了这些东西,咱吃饱了好找他们算账。”
  林虎彪强词夺理:“鬼子能安什么好心?断咱后路,却假惺惺给东西吃,这东西吃到肚里不消化。”
  任丰勤用话激林虎彪:“咱吃了鬼子给发的东西就显得咱没骨气?照林保长的意思,以后咱也不能去搞鬼子的枪了?林保长,以后凡是鬼子的东西咱都不能要,对不对?”
  林虎彪果然被激怒了,冲着任丰勤大吼:“任丰勤,你什么意思?”
  任丰勤微微一笑:“林保长,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鬼子为什么要给他们发包子馍,他们有那么好心吗?林保长,以前我小看你,以为你狐假虎威,今天你扔了鬼子的馒头,我佩服你是条汉子,现在我们正需要这种骨气,不过,我们冷静下来想一想鬼子要干什么,只有摸好了他们的脉,咱们才好下手,你想想是不是?”
  林虎彪沉思了一下说:“任先生,你别说,我真是气糊涂了。”
  林虎彪转过身问李自群:“鬼子为什么发馒头?鬼子还说什么了?”
  李自群说:“馒头是伪军发的,鬼子放我们回来,让我们给村里人带信,说山下有包子馍,谁要是想吃,下山去帮他们干活,好吃的好喝的管饱。”
  任丰勤仔细听着,说:“鬼子现在正需要劳工为他们搬砖搬瓦建据点,他们现在正缺人,所以才这样做。李自群,你们回来,鬼子们会不会追在他们身后?”
  李自群说:“不会,我们就怕小鬼子追着我们来找你们,我们一直在三道沟的石堰里呆到现在,夜里冻的瑟瑟发抖我们也不敢动。”
  李自群的老婆说:“掌柜的,你可不能下山去给鬼子卖命了!”
  李自群:“那怎么成?咱们还有几个人在鬼子手里,鬼子说,如果我们不回去,就要他们的命。”
  刘清茹的妈妈走过来拉住李自群:“求求你们去把那些人换回来,乡里乡亲的,可别撇下他们啊!”
  李自群的老婆:“那是狼窝,千万去不得!”
  女人们分成两帮,有的劝他们去,有的劝他们不要去,一时间小寨前乱哄哄的。
  林虎彪烦躁,大喊道:“都别吵了!谁再吵,滚蛋!听听任先生怎么说!”
  一阵沉默。
  严丹丽问了一句:“任先生,我佩服你很有主见,你认为怎么办才好?”
  任丰勤沉思着说:“鬼子为什么要发包子馍?为什么要放李自群们几个回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其一,他们对我们山里的情况不摸底,他们不敢贸然上山抓人,只好放这些人回来探探底,然后通过他们寻找劳动力,其二,通过封山,让我们这些人又冷又饿,然后带给我们馒头,让我们引起内乱,可以说,这一条阴谋他们险些达到了,刚才你们为李自群回与不回吵得面红耳赤,鬼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严丹丽又问:“可是,让李自群们几个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任丰勤说:“我不这样认为,他们几个若不回去,怕是麻烦更大,山下面的汉子怕要遭殃,他们要是回去,我认为还是比较安全的。”
  严丹丽:“为什么?”
  任丰勤:“你们想想,鬼子要在咱村里设据点,需要劳工,如果他们对李自群等人下毒手,谁还去给他们干活?所以,我认为,不但他们几个去,再去些人给他们壮壮胆,看看鬼子的设防,即使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也能多吃鬼子的几个肉馅馒头,你们想想是不是?”
  李自群老婆:“那要是鬼子不放人怎么办?”
  任丰勤:“以后不敢保证,我认为现在不会,因为这次他们放李自群等人回来,就说明他们在四下找劳工,鬼子不憨,关键时候他们不会不收买人心。”
  严丹丽:“除了李自群几人,还有谁去?”
  林虎彪带头举:“我,还有谁?”
  任丰勤:“你去了不合适。”
  林虎彪:“我为什么又不合适了?”
  任丰勤:“你当过保长,保不定有维持会的人在里面,节外生枝就不好办了。我去,还有谁?”
  铲子:“算我一个!”
  严丹丽:“我也去。”
  杨长贵瞪了他一眼:“人家要男的,你个女人家去了要坏大事。一边呆着去。”
  严丹丽走过来把杨长贵按到一块石头上,抓起杨长贵的瓜皮帽戴在头上,执拗地说,““偏不!杨长贵,你坐下,把袄子、鞋子脱下来。”
  杨长贵惊问,他猜不出严丹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死婆娘,你要干什么?”
  严丹丽:“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严丹丽开始动手动脚,不由分说地脱了杨长贵的棉袄、鞋子,麻利地穿到自己身上,把她的扔到了杨长贵的身边。
  杨长贵哭笑不得:“你让我怎么办?这辈子咋遇到了这样霸道的婆娘?”
  严丹丽:“你在这里看雄雄,当个男仆人。如果实在要去的话,自己想办法,活人能被尿憋死?”
  杨长贵大骂:“你个死婆娘,你个丧门星,你回来。”
  严丹丽一边扣着棉袄扣子,一边扭着身子走了。
  杨长贵没办法,把严丹丽的袄子翻过来,里当面,面当里,披到了身上,又把她的鞋袢塞到脚底下,勉强穿到脚上,再把她丢过来的裹腿布,缠到脚脖上,伪装得看不出什么来。
  任丰勤说:“好,我们几个足够了,去多了反而惹祸。咱不能走原来的路,从这里绕过去再出山,让鬼子摸不着咱们的落脚点。走,跟在长贵家的后面,下山看看。”
  铲子问:“现在去不都晚了?”
  任丰勤:“好办,不让进去了咱再回来,咱主要是去探探水,看看小鬼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大龙问:“都去了,山上的人听谁的?”
  任丰勤头也不回地说:“一切听林保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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