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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老尼辞殿留玄机 侗寨护民斩仇人

作品名称:一个古城的湮灭风云      作者:醉剑琴心      发布时间:2015-07-09 15:53:50      字数:5712

  进入同仁以后,索那罗一行不敢造次,他们的清廷兵部的腰牌已失去效用,何况又损失了两位大将,因而也只能小心谨慎地暗里跟踪而已。这样,就减少了李汉生他们的危险压力。为了早日到达抱木垅,他们这次改走官路,投宿驿站。这里是吴三桂军的势力范围,他们每到驿站,或有兵布防的卡口,总是遇到盘问,但他们穿着侗族服装,说着侗族话,说他们是玉屏抱木垅人,也就多次蒙哄过关了。他们这样倒也给索那罗带来难度。他们不敢公开与之对敌了。原来在这清廷没有控制的地方,他们也是怕暴露的。他们的公开缉捕行动,就变成了暗杀行动。
  李汉生一行早行晚宿,只三天时间就到了玉屏地界。他们决定先到万卷书崖吊脚楼看侯五,再拜观音殿,然后整装进抱木垅寨。
  在吊脚楼里见到侯五后,侯五说:“你们这一去多日,把有的人快急死呢!”大家听了这话,把眼光投向蔡剑,蔡剑的脸上晕起一抹红云。
  “其实急的人还很多呢……”蔡剑说这话,李汉生、金霞、马俊、月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你还要人家揭底吗?望断西南泪不干……”
  他们的对话。侯五大概明白意思了,他说道:“桃花要开了,花烛要红了!”
  侯五发现蔡剑和马俊的手臂在侗装那宽大的披风里好像不自然,就问道:你们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老人还好吧?张员外身体怎样?
  大家见问,一下感伤起来。蔡剑就把他们走后,三位老人被捕,他们营救失败,马俊、金霞被抓,后得道士相救,逃难关山,老君庙遇险,马俊、蔡剑受伤等情况告诉了侯五。
  侯五伤感了一会说:“好在老天暗佑,你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这就到观音殿去吧!”
  
  可是到观音殿后,他们吃了一惊。只见那殿门关着,殿前已是青草萋萋,早没有人打点了。他们过去,把杠着的门拨开一看,观音座下,满是灰尘。这惠妙老尼已经走了。
  惠妙老尼是带着韩涛走的。她自从在这庙里守到韩涛后,就感觉来此的使命已经完成,于是,在李汉生他们辞别侗寨回故地看老人的时候,她也带着涛儿离开了观音庙。她爷孙俩去了哪儿?人们无从知晓。
  金霞突然回想起去年来此初拜观音殿时老尼的话,于是说道:“其实惠妙老前辈在那次我们相见时,就已经和我们道辞了。”
  “喔!说什么来着?”马俊不解地问。
  “嗯!想起来了!就是‘红尘滚滚无常局,足下之地无常处。我们这一别,再见可能是海角天涯了’这句。”
  “这岂止是道辞啊!如今细细想来,好像是一种警告,或者说是预告!”李汉生说。
  “警告什么啦?又预告什么啦?这道家还真深奥啊!”马俊又说。
  “不好说。也难得说。好像这里也不是我们立足的地方。”蔡剑说。
  “好像我们将来都要到海角天涯了!”月英说。
  “到海角天涯倒没有什么,怕就怕分散到海角天涯。”金霞说。
  “别深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走也好,散也好,能有再见就行!此辈不再见,下辈必再见。下辈不再见,再下辈必再见。听命吧。”李汉生说。他说完这句时,想起了玄真道长在仙女洞辞行时说的话,这似乎与惠妙老尼的话大同小异,这明明预示他们这一辈的行为不会有圆满的结果。但此时不宜提起,太伤感了。
  没有见到老尼和韩涛,也就作罢。他们感叹了一番,接着凭吊了张三丰遗迹,就回吊脚楼了。
  
  他们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来到吊脚楼时,抱木垅寨已有使者等在侯五的楼下了。想不到杨寨主的消息如此灵通,他们不好意思滞留了,马上随寨里使者来抱木垅,拜见寨主。
  听说他们回来了,村民们空巷相迎。寨里的芦笙又响起,老寨主和他女儿杨英等在鼓楼台阶上,已为他们置好了接风酒。
  他们拱手一一向来人致礼。上了鼓楼大厅后,杨英看着蔡剑,轻身地说着:“你瘦了!这一路辛苦了。”可是在拉蔡剑的手时,发现他的左手不正常。马上把他的衣袖挽起,看到了那裹着伤的绷带,大吃一惊:“你又受伤啦!”说罢,那眼泪竟然簌簌地掉了下来。
  “没事!被老鼠咬了一口!”蔡剑笑着说。
  “快给我看看!”杨英拉下蔡剑的衣袖,发现左大臂有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从里到外穿了个透。心痛地说:“这么深啊!还说没事!伤着筋骨没有?”
  “没有,只是穿破了皮肉,几天就好。”蔡剑满不在乎地说。
  “来,我用我们的药重新包扎一下。”说完,杨英就上住处去了。
  这时,寨主正和李汉生他们寒暄。侯五把他们这次回故乡所遭遇的磨难及他们的老人被逼自尽的情况说了一番。杨寨主及所有在周围的侗族父老惊奇不已。他们既为李汉生几人的悲痛感到同情,也为他们的勇敢感到钦佩。杨寨主竟然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一会儿,杨英下来了,她把蔡剑拉到一边,给他换上了药。这时,马俊走了过来笑着说:“嫂子:你怎么就自私喔,不看看我的伤呢……”他一句话把杨英的脸说红了。杨英一把拉过马俊,挽起他的衣袖看时,见他的伤口有七八寸长,惊讶地说:“你们真是铁人,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于是又来处理他的伤口。马俊说:“不要紧的,我们都习惯了啊。”
  
  却说康熙十八年,清将蔡毓荣在师克岳州,进定长沙、衡州后上疏言曰:湖南境惟辰州尚为三桂守。枫木岭、神龙冈两道皆险隘。我师疲顿,当小休。俟粮草克继,会师进攻。康熙十九年初,督兵分道出枫木岭、辰龙关,水师并进,克辰州,再进克沅州,并复泸溪、溆浦、麻阳诸县。大将军贝子彰泰与之会师,自沅州入贵州境。此时,自沅州、靖州攻破之后,吴三桂所置绥宁诸将吏及附近土司俱降。玉屏、镇远已成清兵前锋。此时吴世璠守将夏国相等以二万人退守平远西南山,收前方流窜败兵扩充队伍,分兵据江西坡天险,以象阵待敌。由此,自明朝洪武年间以来称为“黔楚通衢”的玉屏,自然又成为兵家要道,要饱受战乱之痛,备尝兵灾之苦了。这期间无论是官军还是流寇,都无数次在玉屏境内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欠下累累血债,玉屏人遭受着惨重的兵灾。
  由此,杨寨主着李汉生主抓寨子防务。李汉生将全寨青年男子组织起来,每天坚持寅时和戌时两个时辰练武。并将寨子四周筑墙栽栅子,四方搭哨棚,将青年们按照住处分为四队,一队二十多人,分布四方驻守,日夜值班。并组织一个二十多人的机动队,集中在鼓楼住宿。还把月英、蔡剑、马俊、金霞分别派到东南西北四门作为督守主将。自己坐中,带领机动队随时巡查四方。
  
  话说一天晚上,天气下着小雨。四方护寨队依然轮流值班警戒,四位主将分别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李汉生带机动队巡逻回来后,感到疲惫不堪了,他就在鼓励的木板床上一躺下就睡着了。半夜时分,突然寨外火光映空,喊杀声动地,原来是一群吴兵来了。这吴兵倒不像散兵游勇,而依建制有组织地把整个侗寨围困起来,从四面发动了进攻。李汉生惊醒以后,马上将机动组分为五个部分,一部分是十人,把守寨主住处,另外一部分以两人一组,除留一组在自己身边跑信息外,分别到不同的区域就地组织民众做好疏散的准备,各组到位以后,他令身边的那组迅速到鼓楼击鼓助战,自己就到各方去看战情。
  这一战四方都搏斗激烈。东边的月英、南边的蔡剑、西边的马俊、北边的金霞,都已缠上了四面进攻的头目。
  你道这夜袭抱木垅寨的是谁?
  谁也想不到竟然是方荣、小黑子所带领的吴兵。
  
  在第六回我们说到的方荣和小黑子为劫财色主仆反目,在平目湖搏斗双双落水之后,恰逢李汉生、蔡剑救月英的船到,他们就各自放手,潜水到翻船的地方捞了些金银财宝后,迅速潜进了芦苇荡,从不同的方向逃出了性命。出了芦苇荡后,又进入一眼望不到边的密密麻麻的芦苇滩,在那里他们毫无目标地瞎转了一晚,直到天亮了才辨清方向。这时他们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各自向平目湖的西南走去,结果一个上了沅水的北岸,一个上了沅水的南岸。上岸后,他们都在往西南方向潜行,都打算进入西南边境。不想在元洲附近,被吴兵擒获。这里的守将当时是吴世璠主将夏国相,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们都被押到夏相国的帅帐里。夏相国看他们两人相貌凶悍,特别是方荣,尽管失去一臂,但面相仍腾煞气,知道不是普通百姓。考虑到眼下正是缺人之际,就想招降纳叛,以作炮灰。于是试探道:“你们想活命吗?”
  “想!”他们跪在夏将军面前异口同音地说。
  “我这里不是慈善之所,想活命得有本事,你们有何本事?”夏相国问。
  “我虽然只有一臂,但杀他是小菜一碟!”方荣用怨恨的眼睛瞪着小黑子回答夏相国。
  “不管他的武艺有多高,我都不怕。”小黑子针对方荣的话回答夏相国。
  “好!你们不妨比比!”夏相国下令。
  于是,他们分别在兵器架上各挑了一件兵器,就开始比赛了。
  方荣首先进攻,只见他把剑一抖,那剑竟然荡起无数剑影,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带着风声刺向小黑子。这一出手,夏相国就称道:“好剑法!这是奔雷剑吧?”
  眼看方荣剑到,这小黑子倒也不马虎,他把鬼头刀往上一托,碰的一声,火花四溅,方荣的剑给硬生生地把拨开了,随即,小黑子以左虚步欺进方荣下盘,方荣迅速后撤。夏相国看了,赞道:“好力气。这样的招数都拆开了!”
  方荣见一招不着,就下了狠心,只见他身一矮,剑与脚一个中盘、一个下盘,连续以乌龙搅水、雨打桃花、戳脚插当、仙剑削桃等七招频频攻来,招招意在取人性命。那势头逼人,看得人眼花缭乱。这边小黑子却像阴魂一样游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那鬼头刀,把门户护的铁桶一般。同时,也不断地寻机把刀影闪在方荣的脖子上。看得夏相国连拍巴掌叫好。
  方荣见几招没有拿下小黑子,红了眼,拿出绝招,在小黑子的鬼头刀横扫过来时,来个泥鳅钻洞,从小黑子胯下滑过去,同时拖剑要破他下身,不想被夏相国一飞镖射来,压低了他的剑头。随即大声喝道:“住手!”然后,和颜悦色地走下座位,拉着他们的手说:“英雄不问来路!你们我都要了。”两人忙拜谢。
  接着,夏相国态度异样严厉地说:“看来你们两人有过节。但不管有多大的仇,到了我的帐下,就得听我的指挥,释放前嫌,和谐同僚!谁害谁都得死!”
  这是死命令,他们不得不从。
  于是,夏相国就封他们为小头目,各带三百兵,行阵作战。他们两人在战场上非常勇敢,打了不少胜仗,深得夏相国赏识。无奈连续与清兵作战,敌不住清兵人多将众,最后还是损兵折将,败阵后撤。但在撤的过程中,身在平远的夏相国,令他们夺取抱木垅寨作为防守镇远的前沿。
  
  这抱木垅寨四门临敌,杀声不绝于耳。方荣以正门为主攻、东门为副攻、西北两门为佯攻以分散敌之力量。方荣计划,无论主攻、副攻还是佯攻,那一方得手都可以转虚为实,变为主攻。看来他实得用兵之道。
  方荣亲攻南方,正逢蔡剑。小黑子来攻东方,恰值月英。想不到天理昭昭,竟然是报应相逢。一个是背叛义父的义子与杀父害母的仇人相对,一个是想强占女人的水寇与逃出魔掌的娇娘为敌。他们一出手就拼上了性命。都想制服对方或置对方于死地。
  月英与小黑子相搏,那小黑子舞动鬼头刀,口里大叫着:“小娘们,乖乖跟我回去上床,我饶你性命!”说罢,那把刀在他双手里旋转起一轮轮的寒光,向月英攻来。
  月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尝尝姑奶奶的厉害吧!”说完,运动太极邋遢功,顿时身轻如燕,飘到小黑子身后,一把蜂针撒来。别看这蜂针细小,但在邋遢功法催动下疾飞时,劲道竟然发出风声。小黑子感觉后背冷风袭来,忙伏地以刀花护体。那月英已把蜂针练到出神入化境界,它发出去后犹如一窝活蜂,能够从不同方向飞来,慌得小黑子招呼了前面,后面又暴露了出来;顾了后面,又失了前面。尽管他的刀花水泼不进,但有点顾此失彼,腰里还是着了一针,立刻觉得麻木起来。他吃了一惊,只好以地滚刀法进攻,把身体变成一个闪着刀光的球,向月英滚来。月英又提气一跃,到了他的后面,一把蝴蝶叶撒过来,那蝴蝶叶里藏着蜂针,小黑子拨开了蝴蝶叶,那蜂针又在他的胸前着了一根,他的胸前一麻,动作不如以前灵活了。结果在月英把旋风刀祭起飞来时,他防备不及了。这个没有死在方荣手下的风云汉子,就倒在了月英的绣花鞋下。
  就在月英解决小黑子的战斗时,金霞、马俊已经分别解决了西门和北门的战斗,那些失去主将的士卒,马上作鸟兽散。金霞、马俊见月英得手,南门战斗正酣,就安排好侗寨护卫继续坚守各自的岗位以后,来到南门助战。
  
  却说蔡剑和方荣一见面,就怒从心底涌,恶从胆边生。只见方荣怒吼道:“你这没肝没肺的逆子,今天不叫你吃老子一刀,你不知道老子是谁!”话未完,那剑风就袭到。
  蔡剑忙后撤一步,厉声责骂道:“你这欺师灭祖、假仁假义、杀夫夺妻、丧尽天良的畜生,还有何资格说肝道肺?简直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随即抖动那太极枪震开他的奔雷剑。
  方荣见状,吃了一惊,想不到不见这小子才几月,他已学得太极邋遢功夫,自己所教武功竟然抛弃,直气得脖子发烧。马上运功真气,聚于剑尖,来个金蛇吐信,直击蔡剑门面。
  蔡剑知他这招能在五步夺命,非常厉害,是他不轻易用的绝招,即使用出,也要耗费自身元气,今天用在自己身上,显见他对自己之恨已笃,要亡命报复了。他闪电般来个柳叶斜飘,同时袖锤出手击那剑锋,只见方荣的剑稍一偏,右前面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被拦腰斩断。方荣见这招落空,又气又急,马上人剑一体,腾空横飞,旋转疾刺而来。蔡剑这时脚踏太极,枪震煞气,身变幻影,迷幻得方荣只见四周都是人影,但不知虚实,剑指任何一影无不落空。一时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又恰恰在这个时候,只见一阵呐喊,那四面杀气围困而来。他知大势已去,就大喊一声,剑冲蔡剑而来,然后,突然倒地——那腹部带着被蔡剑穿透的长枪。
  原来,他这是最后的绝命招,其目的是求死!
  
  这一场夜战结束后,天色亮了。李汉生来清查现场。侗寨战死了两人,伤了十多人。方荣、小黑子从清兵战场上逃回来的两队二百多剩余之兵,顷刻瓦解。主将方荣、小黑子及两个进攻西门和北门的头目身亡。
  总算取得胜利,保护了侗寨安全。李汉生长抒了一口气。杨寨主、杨英及侗寨父老,用感激的神情望着他们。
  此时的李汉生,感觉到肩上的压力更重了。他望着东方那欲掩盖太阳光芒的乌云,似乎看到了更大的危机就在后头,他不知道这战争灾难什么时候才有个头……
  在杨寨主举行的庆功酒宴上,李汉生并没有许多高兴。面对频频举杯的热情而憨厚的侗族父老,他反复地说:“我们来贵寨只是尽了一份力量,报答了父老们的厚爱。往后的日子还需要大家勠力同心,捆绑在一起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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