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廿十阁

　　当今皇上昏庸，但是没有任何朝臣将军或是农民百姓敢造反起义，因为一个机构——二十阁。
　　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廿十阁在哪儿、都有哪些人，但是满朝文武只要一提起廿十阁没有不闻风丧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廿十阁才是这个朝代的支柱。
　　廿十阁是本朝开国皇帝设置的一个机构，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直接听命于每位皇上。当然它的手段极其毒辣，凡是朝内外有欲谋反者，廿十阁都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且会在极快的时间内将其一干人等诛灭。而且，朝廷中破不了的案子，都由廿十阁接手，而且廿十阁破过的案子最多没有超过二十天的。
　　而现在，廿十阁就接手了兰凌轩八百万军饷一案。朝廷限时八天，因为近年来由于国力不支，边境军队的军饷已经拖了两年了，隐隐已经有了谋反之势，虽说廿十阁专管谋反之事，但是几十万大军的谋反廿十阁也管不了啊。好不容易今年把军饷凑齐了，被抢了。皇上直接把案子交给了廿十阁，令其务必在八天之内找到军饷，抢劫的人可以暂时不管，但是银子一定要找到。
　　如果这天下除了皇上以外还有一个人熟悉廿十阁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兰凌轩。现在这道天下最神秘的圣旨就在兰凌轩的手中。兰凌轩就在天下最神秘的机构——廿十阁里。
　　廿十阁现在的阁主就是京城里的享乐王享王爷。这位皇上亲封的王爷对朝中大小事情一概不管，而且年纪轻轻就整日地卧病在床。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廿十阁这个神秘机构的老大。
　　两年前，朝中王宰辅贪腐受贿一案扯上了西域古城，没办法，享王爷找到兰凌轩。如今却是兰凌轩找到了享王爷。
　　“你这病可好些了？”
　　“不好不坏。嘿，你还有心情关心我的病？”
　　“哈哈，天下大事对我来说也大不过朋友二字。”
　　“呵呵，圣旨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
　　“有。”
　　“哦？”
　　“上次我来的时候那个西域的葡萄酒还有吗？”
　　“哈哈哈，这真是个好想法。那酒还是上次我们喝了，我一直没舍得再开封，一直等你来呢。怎么样？这几年在江湖名声大了，江湖中大大小小小的事你也解决了不少，没想到被江湖出卖了吧？”
　　“哎，对了，说起来这几年做过的事情中有一件事我觉得做得最好。”
　　“哦？说来听听。”
　　“哈哈，做了一回月老，促成了一桩姻缘。哈哈，上次我还去了他家，羡慕那种日子。”
　　“哈哈，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对了，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嗯？哈哈！”
　　“哎，动了一回心，可是那人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呢。”
　　这就是朋友，就是当你大难临头的时候还在和你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人。这更是一种勇气，一种心态。试问当今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境界。
　　有酒。
　　酒是西域进贡的上好的葡萄酒，用天下罕有的夜光杯盛着，杯子放在几块寒冰之间，寒冰盛在木盘里。
　　有菜。
　　一道辣子鸡丁，这可不是普通的辣子鸡丁。鸡是长安城外刘三儿的妻子用最好的玉米煮熟后喂食的，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刘三儿家的鸡是御用的。再以快刀切成均匀的小丁，配料辣椒则是四川辣四家的辣椒，全天下人都知道四川辣四家的辣椒也是御用的。肉极其入味，辣椒香而不辣。
　　一道红烧鲤鱼。鲤鱼是在秦淮河结冰的时候打捞的，烧鱼用的油是上好的菜籽现炸的熟油，其用的一概调料皆是来自花椒之乡阶州。鲤鱼以极其娴熟的手法抽去鱼刺，其味传之甚远。
　　一道番茄炒蛋，这道简单的菜的来历可是颇大。刘三儿家的母鸡下的蛋，打碎后盛在碗里冰镇两天一夜去除腥味，再用西域的新鲜番茄加以炒之，其色鲜红嫩黄，番茄多汁鲜美，鸡蛋多嫩不腥，淡香爽口。
　　当然，食材和厨子一样重要。厨师请的是天香楼的花半刀。花半刀是天香楼做菜用是最长的一个厨子，他做一道菜需要四五个时辰，而且一天只做一道菜，长安城里多少有钱人挨着饿就是为了等他的一道菜。而且除了享王爷，没有人能请的动花半刀。有些厨子，也不是用钱就能请的动的。而且花半刀不似其他厨子那样整天在厨房，他每天做完菜就会着一身白衣，手握青竹扇子在长安城里转悠，但是唯一一点不足，就是花半刀长的太难看了，如果一个不知道花半刀手艺的人要是看到他的那张脸，　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肯吃他做的菜的。
　　今天这三样菜就是花半刀亲自烹制的，整整一个下午，做出来的菜和刚刚出锅的没什么区别。
　　所以今天的酒和这三道菜可以说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因为别人，就算想吃也没有那么钱，就算有那么多的钱也买不到那么多优质的材料，就算买到了那么优质的材料，也断断请不到花半刀来掌勺的。
　　而享王爷今天请客的人有三个。
　　享王爷，兰凌轩，小江湖，云起落。
　　吃菜的人却只有一个，小江湖。
　　云起落打一进门就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动酒杯，不动快筷子。兰凌轩只是喝酒，享王爷则一直笑着看着小江湖。
　　“我说王爷啊，每次来你这儿我最想念的就是这道番茄炒蛋。啊，真是太美味了。”
　　“哈哈，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王爷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都下去了。
　　“兰兄，今天早上手底下的人得到消息，军饷很可能不是被打劫的，而是被盗的。”
　　“被盗？”
　　小江湖刚刚夹起的一块鸡丁掉了下来，云起落也是脸色一变。
　　“对，我的人查出，这笔军饷在刚出国库之后就被盗了，而且主谋很可能就是晴王爷。”
　　“晴王爷？”
　　小江湖突然开口道：“哪个晴王爷啊？”
　　兰凌轩缓缓道：“这天下只有一个晴王爷。”
　　小江湖道：“如果是晴王爷的话，那元宵姑娘岂不是......”
　　兰凌轩道：“王爷，在您看来当今圣上和晴王爷相比谁更适合做皇帝？”
　　享王爷一顿，道：“晴王爷。”
　　兰凌轩缓缓道：“看来这晴王府是势在必行了。”
　　享王府和晴王府之间的距离不远，兰凌轩一步一步地走。
　　兰凌轩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把晴王爷放在了一个朋友的地位，兰凌轩有太多的朋友，他的朋友一个个不是行侠仗义就是忧国忧民。
　　夜还不深，街上灯火还亮。兰凌轩看不透这世间人追寻的到底是什么？更加不明白自己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王爷啊王爷，非你不忠。我明白你心系天下苍生，而我的心到底在哪里？”
　　晴王府，晴王爷。
　　“兰凌轩啊兰凌轩，在本王心中早已将你看做了忘年之交，非我不仁，但是天下苍生，你可明白？来人啊！”
　　“王爷？”
　　“磨墨备案纸。”
　　兰凌轩已经到了晴王府前。
　　“咚咚咚。”
　　“请通告一声，就说兰凌轩求见王爷。”
　　“兰公子请，王爷等你多时了。”
　　晴王府内，有杀气。
　　“来了？”
　　“来了。”
　　“来来来，今晚兴致不错，刚刚写了几个字，你来看看如何？”
　　“‘天下山河，世间万民。’”
　　“如何？”
　　“雄厚有力，可看出王爷心中有民，更有江山。”
　　“哈哈，哈哈哈。你看天子脚下烟火风流，你可知知道除去王畿之地以外的黎民百姓的生活？”
　　“我知道。”
　　“你知道？你可愿与本王一起解救天下百姓与水生火热之中？”
　　“我不愿意。”
　　“哈哈哈哈哈哈。”
　　晴王爷笑声刚落，突然园中树影飒动，身影交错。
　　“本王知道你武功奇高。但你看本王手下这些人今晚是否能留得下你？”
　　“晚辈无意权势银钱，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中人。”
　　“哈哈，江湖，自由。‘江湖睡梦人，尘间兰凌轩。’”
　　“王爷此番造反，唯一忌惮的应该就是就是廿十阁，盗军饷除了动摇军心以外，把罪名加在晚辈的头上，正是因为王爷知道，我与廿十阁有交情。晚辈说的不错吧？”
　　“不错。”
　　“慕容无想要武林盟主的位子，王爷和他联手，便是将他当做棋子，使其搅乱天下武林，王爷好趁机起事，毕竟江湖虽然从来不参与政变，但是作用丝毫不小于十万大军，这一点以的睿智，恐怕深知其利。晚辈说的不错吧。”
　　“不错。”
　　“但是，王爷知道，一旦江湖出现混乱，兰凌轩定将出手，所以王爷便先以玉书试探我，后又亲自和我见面。如果我猜的不错，红楼第一高手月似弓现在正在眼前这些人里吧？”
　　突然，有一人自兰凌轩身后缓缓走出，暗淡的月光，他一袭青衣，一头白发，脚步极其轻盈，只怕其轻功和兰凌轩不相上下。剑出鞘，映出他的眼神，清冷。但是他的长相实在太丑，左眼有一颗大大的志，脸上各处少说也有十几颗痘痘。
　　“不错。”
　　“所以王爷一开始就捏造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名头，使其无论以何种方式入我耳中都必将使我疑心。”
　　“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分析的严丝合缝。这些皆是本王的算计。”
　　“所以我的朋友小江湖在慕容府交手的那些人应该都是王爷的人吧，并且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皆是红楼的杀手。而红楼这么多年来，在元宵不知道的情况下，应该杀了不少皇上的心腹吧？”
　　“不错。”
　　“只是晚辈还有三件事想不通。”
　　“哪三件？”
　　“第一件，王爷如何得知我一定会去找那五个传说中前辈的传人，而不是自己动手呢？”
　　“因为你肯定会知道唯有那五人才能抵抗这五人。最终要的是你很好奇传说中的那些前辈。风筝，出来吧！”
　　“风筝？”
　　果然是风筝缓缓走了出来。
　　“公子，对不起。”
　　“哈哈，这天下要是还有一个人是最了解你，你这个人一定就是风筝了，本王说的对吗？”
　　“对。”
　　“还有何事？”
　　“第二件，既然一切计划都在按照王爷算计轨道缓缓运行，为什么又突生变故，将兰某陷之绝地？”
　　“哈哈，问得好，问得好。因为皇上半月前突然想要南巡了。明白了？”
　　此言一出，兰凌轩突然脸色大变。
　　“原来是这样，王爷好计谋。”
　　“哈哈，过奖了。还有何事？”
　　“第三件，江湖中高手不少。但多数都是我所知道的，但是，王爷的人武功这么高，为什么江湖中人没人知道？”
　　“哈哈，好问题，好问题。这个问题，他可能会回答你。”
　　兰凌轩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月似弓。
　　月似弓缓缓开口道：“因为十年来，我们一行人一直在另一个地方学习忍术。”
　　“忍术？据说那是一种神奇的功夫，但是想要练成这种功夫必须要经历常人无法经历的痛苦。”
　　“非但如此，而且你不会想得到那个有着这种残酷武功的地方是多么的漂亮。但是我们一共去了二十八个人，回来的却只有九个。但是仍旧死了两个”
　　“除了元宵，现在在这院子里，应该就刚好有六个人吧？”
　　“不错，说实话，兰凌轩，我很佩服你。孔雀庄，我没有把握像你一样来去自如，那孔雀庄是王爷请了匠人匠修建的，机关也是他设计的。”
　　“匠人匠？三年前，匠人匠死于非命，想来也是王爷的手段吧？”
　　“不错。我知道你武功奇高，不过现在你看来，本王是否能够将你留下来？”
　　“哦，依我看，未必。”
　　“哦？据本王所知，你不是自负的人。”
　　“不是。”
　　晴王爷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变数。非我不仁，非你不义。但是，我还是要除掉你，你明白吗？”
　　这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还问被杀的那个人懂不懂，你说好笑不可笑？但是现在这件好笑的事情竟然无比的悲怆，因为，月光隐隐下，晴王爷的眼中似乎有了泪水。
　　“是啊，非你不仁，非我不义。晚辈明白。”
　　晴王爷突然出手。
　　
　　醉梦楼里，元宵。
　　元宵已经被困了六天了，他是红楼名义上的楼主，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六天前的一个晚上，晴王爷叫她进府，然后那个本来已经死了的月似弓竟然出手将她带来了这里这个地下室。
　　而此刻，小江湖和云起落也来了醉梦楼里。临走前兰凌轩对他们说：“醉梦楼一定有古怪，以晴王爷的心机，他一定会将元宵置于那里，而且他一定会用元宵来威胁我们。”
　　果然，小江湖和云起落在醉梦楼里找到了元宵。
　　
　　江南，兰府。
　　历兴三天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兰府，带着兰凌轩的家书，又三天时间和兰弄羽一同赶来。
　　
　　廿十阁的人马也已经动了起来。正以最快的速度包围晴王爷府，这次，连廿十阁阁主也亲自出马。
　　
　　晴王爷一出手就是杀招。
　　没有人知道晴王爷会武功，这一出手把所有人都吓了个不轻。而且出手的武功连兰凌轩都没见过。
　　但是兰凌轩毕竟是兰凌轩，掌风未至，身便已动。其实兰凌轩一进门便已经动了全身真气筋脉。此时一出手，其速度、其反应，丝毫不弱于平时。兰凌轩身在空中，还未落地，晴王爷腿风已经返了回来。兰凌轩身在空中，谁也不能想到兰凌轩此时会翻身出掌，但他偏偏就那样做了。在晴王爷想来这一招定将兰凌轩逼到了绝境之地，但这一变故，也将他自己吓到了，脚尖和掌心刚一触到。兰凌轩此时全身之力尽在掌心，想晴王爷如何抵得过。急忙扯回腿来。
　　这一变故太过出人意料之外，月似弓几人也楞住了，此时反应过来，竟六人齐动。晴王爷早就吩咐过六人，定将兰凌轩杀死，晴王爷本不想杀兰凌轩，但是他不敢赌，他不敢赌兰凌轩会不会逃出，毕竟困住兰凌轩要比杀掉兰凌轩困难的多。所以六人一出手竟然都是杀招。
　　月似弓不愧为红楼第一高手，只见身影还未消，人已近了兰凌轩身前。
　　满江红木剑脱手的瞬间，人也跟着飞出，那剑直奔兰凌轩面门而去。
　　木剑刚出，寒光又闪，赫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长剑画水，真是红楼中排名第三的女子腊。
　　紧跟着画水的是十二把飞刀，分别刺兰凌轩十二个大穴。则是红楼排名第二的十二红。
　　但此三人出手的速度也比不过夕子，夕子百步飞叶，施展身法，自左上角冲向兰凌轩。
　　六人中最兴奋的当数白柳柳，他一就直想要跟兰凌轩交手，但是由于晴王爷多次阻拦，未得如愿，今晚虽说是以少胜多，但他也丝毫兴奋不减。竹萧已出手。
　　原来晴王爷请兰凌轩看字的时候就已经将兰凌轩引入了五人的包围之中。当下五人齐齐出手，合着晴王爷，正好将兰凌轩包围了。
　　说时迟，那时快。最先接近兰凌轩身的是月似弓，月似弓和满江红的木剑同时攻兰凌轩的面门而来。兰凌轩突然飞身，顺势踢剑，木剑竟然径直斜着冲向正要取兰凌轩肩井穴的夕子而去。兰凌轩踢剑免不得一顿，月似弓已经逼住了兰凌轩，而夕子让剑也免不得一顿，两人同时一顿，夕子的一顿正好给了兰凌轩冲出包围的时机。
　　这兰凌轩在江湖中绝对不是虚名，此番危机之下，智慧不减，竟然能在六位高手的包围里突破出口。
　　兰凌轩刚一冲了出来。十二把飞刀的其中一把已经临近兰凌轩的太阳穴，兰凌轩只觉得鬓下头发一动，便以迅雷不及掩而只是夹住了那把飞刀。又顺势让过了两把飞刀，两脚分别踢飞了两把飞刀，眼神到处，另一把飞刀之势已然不待他让，兰凌轩顺势抛手中夹的那把飞刀，两把飞刀相撞之后，不偏不倚，竟然互相飞向腊和追木剑而去的满江红。满江红听得来势不对，侧头，那把飞刀已将他的一缕头发削了下来。届时，木剑复又被满江红抓回手中，借势回身。眼看着画水已经来到身前，兰凌轩突然一笑，未动。“嗖”，互见又一把剑不偏不倚却正好和画水碰子在了一起。此剑正是云起落的剑。没错，云起落来了。而白柳柳的竹萧亦被小江湖退回。享王爷扇子脱手而出，已将其余六把飞刀齐齐卷落。兰凌轩亦深知享王爷身手不凡，否则也断不能做得廿十阁阁主的。
　　元宵已得知真相，此番出手直取晴王爷。
　　这一番其实只在刹那而已，如此熟练，可见六人配合多么默契。
　　不多时，云起落和腊，小江湖和白柳柳，元宵和晴王爷，享王爷和十二红、夕子，兰凌轩和月似弓、满江红两人。各自战在一处。
　　倏尔，元宵落败受伤，谁知兰凌轩竟有一半神思在元宵身上，今见元宵受伤，脱身就要出手去救，可是这边两人那放得开他，更有晴王爷，见元宵落败，竟然直接助月似弓和满江红两人出手取兰凌轩来。
　　“兰兄，小弟来也。”声音正是历兴。
　　历兴的人几乎和声音是同时到来的，但是在历兴声音之前兰弄羽已经出手直接对上了晴王爷。满江红刚刚抽转身来，只见一棒子已至，赫然便是历兴所持打狗棒。
　　这边小江湖打不过白柳柳，但是白柳柳竟然生生被无相神功震伤在地。
　　兰凌轩正担心元宵，眼看着月似弓招又至，只见云起落剑也至，接上月似弓。原来腊不知如何已被自己的剑画水所伤。
　　“元宵，你没事吧？”
　　“我没事。”
　　“嗯。”
　　看到牵挂的人儿无妨，兰凌轩复又去助享王爷。
　　这边小江湖也助云起落一同战月似弓。
　　“哈哈哈哈！”
　　这突然而来的一声大笑，众人竟齐齐住手。
　　原来晴王爷已被兰弄羽打伤。
　　晴王爷看着享王爷。
　　“原来你就是......哈哈，你就是阁主，哈哈哈!”
　　复又看向兰凌轩。
　　“你说，你说，我做错了吗？那个所谓的昏庸皇帝，我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我知道你心中有百姓，但是你可知道，若你造反，免不了一场战争，黎民受苦，可是你之愿？”
　　“哈哈哈哈......”
　　“王朝更替，自有定律，人不可强为，虽说当今皇帝昏庸，但还万万没有到造反起义的时候。”
　　“哈哈哈。元宵，我......我对不起你，这玉书是红楼楼主的信物，给你吧，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红楼的宗旨？”
　　“记得，除恶济贫。王爷，这是何苦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留人打小在我身边，我一直说给你们除恶济贫，事到今日，是天意矣，你们还想留在红楼的，留在红楼，想要出去闯的，也且莫忘了行侠仗义四个字。”
　　“兰公子，本王，本王不后悔，你可明白？”
　　“明白。”
　　“你答应过本王的事，你可记得？”
　　“记得。”
　　“哈哈哈哈！”
　　风起，夜深。
　　长城，大雪。　　
　　
　　梨树，梨花，老牛，老人，小孩。
　　老人正在给小孩讲故事。
　　小孩问：“那最后兰凌轩有没有和那个叫元宵的姐姐在一起啊？”
　　“是啊，他们肯定在一起了啊。”
　　“哈哈，好啊好啊。”
　　“那最后晴王爷死了吗？”
　　“死了。”
　　“他怎么死的？”
　　“那一战之后，晴王爷突然得病，不出三天便病死了。晴王爷死后，满朝文武百官及天下百姓披麻戴孝，大哭了三天。”
　　“那慕容无呢？”
　　“慕容无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晴王爷病中，已经将其除掉了，江湖也重新归于平静。”
　　“哎，那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江湖中出了一个文人高手，他写了一本书，叫《江湖谱》，以极简略又颇具文采的笔法记述了历史上江湖中出现过的高手的武功、兵器及平生。后来经过人们的想象加工得以流传。”
　　“那，那个文人高手叫什么啊？”
　　“江世通。”
　　“那，到底什么是江湖啊？”
　　“什么是江湖？是啊，什么是江湖？”
　　“哎？江湖，远不远啊？”
　　“不远，人在江湖，江湖怎么会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