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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吹箫引兽

作品名称:掌旗英雄略      作者:诗可以怨      发布时间:2015-05-23 20:41:30      字数:3572

  待得冷静下来,马小天仍是难抑内心的兴奋,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将自己的计划反反复复地想了几遍,虽说要冒一些险,但总比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强。
  想好后,马小天随即抽出长刀,挑了一棵形状、大小都相差不多的老藤,砍下四、五尺来长的一截,中间掏空,一边回忆花溪奴那支箫的模样,一边在上面依次挖出吹口、音孔等。忙了半天,再一看自己的作品,只觉得歪歪扭扭的,不要说什么“镂嵌精工,扭丝镶翠”,就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再一吹,声音倒是有,就是喑哑难听,不成曲调,不知是个什么玩意儿。
  马小天失望之极,将这个东西丢在一边,又去伐木削藤,希望能做出一支类似花溪奴用过的那种长箫来。好在他现在正是“回光返照”之时,精力旺盛的很,丝毫不觉得疲惫,因此陆陆续续做了十数支木箫。
  做了几个时辰,渐渐地意与神会,对这活竟然也有了一些心得,终于有一次,将气息轻缓地送入吹孔,居然也能发出花溪奴说过的“徵、羽、变宫、宫”这四个音来。
  马小天大喜,想着日后定要将此事说给花溪奴听,想像着她脸上未来流露出的又惊讶又钦佩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暗暗得意起来。想毕,他将嘴凑到吹口上,运足内息,按照“徵、羽、变宫、宫”的顺序,一遍遍地吹了起来,箫声清越,在黑松林间盘旋萦绕,经久不散。
  果然,过不多时,就听一阵阵风声飒然,呜呜声由远而近,好像是在和他的箫声互相应和似的,伴随着四蹄翻飞的杂沓声,有几只赤顶五花兽泼风似的来到马小天身前。
  虽然只来了几只,但也已经足够用了。马小天没想到竟然能够一“吹”成功,自是又惊又喜,放下木箫,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正打算冷不防地骑上去,谁曾想五花兽记心极佳,一见马小天就想起他就是上次砍伤它们的“坏人”,不等他靠近,就呼的一下来个后转身,没命价飞奔而去,转眼间已在数丈开外。
  马小天心下大急,眼看着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工夫就要付诸流水,这时也不管自己追得上追不上,身形一矬,就用贺天举传授给自己的轻功之法,蓦地窜出,居然一下子窜出老远,竟比赤顶五花兽还远了几尺。
  他没料到,五花兽更没料到,跑在最前面的那只已来不及收脚,正好跑到了马小天身边。马小天此时已来不及细想,就用了一招柴刀刀法中的“骑了上去”,旋步飞身,一翻身就骑到了它的身上。
  这招“骑了上去”,乃是北宋年间,那位山中樵夫,为了对付像虎豹这种身形高大,行动迅捷的猛兽,苦苦思索而创出的一记绝招,一千多年后,马小天用来,仍是得心应手,百发百中。此时他骑在五花兽身上,心里头诧异的,倒不是“骑了上去”这招的得逞,而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自己一窜之力,竟然会有这么厉害?
  其实轻功的好坏,除了个别天赋异禀的高手之外,大抵上与人的内力修为有极大的干系。而内力的高低,也有一个盈虚消长的规律,像内息如何调匀,周天如何搬运之类的问题,就几乎只能靠练功者自身的努力,每天练功不缀,一点一点累积起来,聚沙成塔,方能有所进境。别人眼睁睁地看着你打坐练气,又如何能帮得了忙?
  但世间也有一些人,有不同与常人的机缘与巧合,或服丹药,或食异草,总之借助这些外力的帮助,能够轻松跨过内功的几大难关,在短时间内就能获得常人须苦练数十年方能得到的深厚内力,而马小天,恰巧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当时马小天被火蟾的毒烟喷中,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只因烟中毒质已大大减少,这才能够茍延残喘,并未立时没命。但世间之事殊难预料,有时就有这般巧法,火蟾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要去马小天的嘴里找食吃,因此把蟾血和涎水一齐带了进去,先是到了肚腹,继而渗入马小天身体的奇经八脉之中。
  火蟾终生都以赤犀精琐等世间巨毒之物为食,早已修炼得周身是毒,但身上的血液和口中的涎水却是无毒的,要不岂不是一时三刻就毒死了自己?不仅无毒,而且还是一剂能解世间所有毒的异物。这些东西进入马小天周身经脉之后,不仅立即化散了毒质,还让他内力大增,足以抵得上一个绝顶高手苦练三十年方能获得的修为。
  一千多年前那位创立“柴刀刀法”的山中樵夫,亦是因为多采食山中珍贵之极的灵芝、三七等药材,这才使他平白地提升了不少功力。而贺天举虽也称得上天赋极高,刀法精绝,只因没有这等机缘,因此他的内功修为,比起那位山中樵夫和马小天来,就差得远了。
  话说这赤顶五花兽来去如风,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大摇大摆地骑在身上,再加上又是一个曾经砍伤过自己同伴的坏人,因此心里不舒服之至,一味地迸纵窜跳,脚下腾挪闪跃,拼了命地想把马小天给颠下来。
  马小天被颠了几下,也是难受之极,肚中的五脏六腑几乎都搬了一个家,但想到自己倘若稍不留神,就可能终生困在此间,最后多半就是慧元那样的下场。一想到这些,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就生出一股力量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五花兽粗壮的脖子,任凭它如何发狂,身子就像一贴膏药似的,死死地贴在它身上。
  一挨它动作小了些,马小天就伸出拳头,猛击它头顶那颗红色的肉瘤。五花兽吃痛不过,发足狂奔起来,马小天伏在它身上,耳边呼呼风响,身边的景物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在身后数丈开外,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听凭它把自己带到哪里去罢了……
  那天夜里,花溪奴躺在百药门自己的床上,横竖睡不着,一会儿想到好似从天而降的马小天,一会儿又担心自己将师父藏在“那个地方”,会不会被人撞破,一时间万虑如麻,久久不能入眠。
  啪!桌上的红烛似乎也耐不住寂寞,爆了一个灯花。花溪奴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正想沉沉睡去,这时就听房外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这里了,快走!”
  这人说话时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又隔了老远,本来也听不分明,但花溪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芳心一阵荡漾,忍不住轻呼出声:“是马小天!”
  她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略略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将黑发仔细地覆盖在前额上,正想打开房门,转念一想,孤男寡女的深夜相会,似乎不便之处甚多,但就这样不打开房门,却又说什么也舍不得。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一下拉开门,探出头去,轻声叫道:“是你吗?我在这里!”
  这样在深夜里呼喊一个男子,不用说也是生平头一遭了,花溪奴登时羞红了脸。但好在没有尴尬太久,花溪奴就发现,门外静寂无声,哪里有半个人影?隐隐约约倒可以看见远处似乎有两个人,转过一间厢房,迅速消失在一株野木槿树后面,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花溪奴微感奇怪,走出房来,轻掩上门,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人身后。她身形娇小,脚步又轻,那两人只顾在前面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丝毫没发觉身后已多了一条尾巴。
  过了半晌,两人转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左看右看,兴奋地交头接耳。花溪奴躲在一边,微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看着他们用手中刀在一扇窗格上拨了两拨;眼看着他们伸进一只手,轻轻地将里面被他们拨离了窝槽的格闩抽出来,放在一旁;眼看着他们将窗格拨下,一个接一个地翻身跃入了小屋中。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凭借着头顶上的明月在天,疏星数点,逐渐认清了这两人的身形,心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们!”
  花溪奴盯上的这两人,正是今天才来到百药门,要替死鬼师父讨回“公道”的安在农、酒中仙哥儿俩。他们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晃亮火折,只见屋子中央,一张退光了漆的香几上摆放着一个神像,灯光暗淡,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酒中仙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冲着神像拜了三拜,他师兄安在农从几上取过一盏油灯点着了,不耐烦地推了推酒中仙,说道:“师弟,你是来求神拜佛的吗?还不快找!”
  酒中仙又是“嗝”的一声,喷着满嘴酸臭的酒气,笑嘻嘻地说道:“安师兄,我们要偷拿人家东西,总要让此间主人知道才好,免得他事后问起来,没个说法,这就叫做──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脸红!嘻嘻!”
  安在农一向看不起这个师弟,这时又见他说得不伦不类之至,心中更加厌烦,哼了一声,转身在桌前架上乱翻起来。
  屋中有不少瓷瓶瓷罐,大多上面都贴着标签,写着“虎狼草”、“雷公藤”等字样,安在农俱都不理,只在那些书册中找。
  过了半晌,安在农看来还是一无所获,有些不耐起来,将手中的一册书扔回书架,恨恨地道:“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谁知道白老贼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到底是个守财奴,难怪死的那么早!”
  酒中仙安慰他道:“师兄,咱们师父留下的袖底风,本来就已经是一门武林绝学了,咱们又何必去偷人家的东西?再说,别看师父将药经和‘百转千回手’说得那样好,说不定也是个名不符实的,兴许还不如我们的袖底风呢……”
  “谁说百转千回手不如袖底风!”半空中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屋中两人自然是吓得不轻。酒中仙尤其胆小,如果不是腿脚一阵阵地发软,几乎就要夺门而逃,倒是安在农还算镇静,往后退开一步,从衣襟下取出一对奇门兵器,紧紧握在手中,看着小屋中间的一个白发老者。
  这人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仿佛一直都在,只是安在农等人瞧不见他而已。这时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紧紧盯着安在农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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