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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多事之秋

作品名称:工厂笔记      作者:平凡文刀      发布时间:2015-05-04 18:26:55      字数:8299

  今天是个“多事之秋”,一大早来厂里,因为昨天我按刘师傅的要求问了老板要时钟的事情。但是老板没有同意,这是我第三次向老板要求了。
  我只好来到控制室,见到刘师傅也在里面,对他说:“刘师傅,我和老板说过多遍了,他不同意买钟。”
  刘师傅突然火山爆发似地冲我凶道:“不同意,我自己拿来了!”一手指着墙上的一个十二寸圆盘大的挂钟说,“不同意!不同意!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行!心怀鬼胎,没有好心事。”莫名其妙地招来调窑师傅一顿训。我心里老大不悦。我委屈,但是我必须忍受,我心里默念着;“他人虐我千万遍,我待他人如初恋。”
  我越来越感觉到了我的主管位置只是一个空躯壳,凡是苦活累活脏活都叫我去办。功劳是他们的,苦劳是我的。没有车板他们找我,拉胚找我,没有栈板也找我。
  我确实找不到了就去找龚明亮先生,但是他也视乎烦我了,再次找他时,不是说“没有”就是:“不要一见我就说没板。我又不会生板。”
  小蔡找他也是一样的,昨天我找他要板,他居然把我的私人微信给删除了。这让我异常生气。这样的话我们就很困难了,我决定不再向他要板,也不去找板,看他龚明亮怎么处理?
  说是不找,但是真正让工人放地下也不忍心,我和小蔡还是得拱翘着屁股到一厂找板。
  在挑瓷那边遇上了龚明亮先生,按理我们都要向他打招呼,叫一声:“龚总好!”
  但是这次我们把脸转向一边,装着没有看见他。他自然是知道我们的心里怎么想的,他视乎很尴尬地走了过来,主动和我们搭讪:“没有板是吧?来,我们去到维修房叫他们订几块出来,洗水那边也有几块,然后我叫人去楼上叠几块,先用着。”
  小蔡见龚明亮自己先和我们拉起话题,就随他去看了,我没有理他。我也不想理他!
  当我再次与他相遇时,他伸出了一只手掌,向我示好,但是我径直走了过去,把他一个人凉在过道上了,他显得非常尴尬,他也知道,如果一个高层管理管到下属连鸟都不鸟他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他叫住了我:“刘良林,怎么我伸出手掌你不接啊?”
  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我只好返回去和他轻轻拍了一下掌。但是我心里并不想和他继续交流,急匆匆去了。
  也许他心里有愧,下午重新加了我的微信,发了句:“我的手机坏了,我的私人微信全丢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骗骗小孩还行。我随便问了几个管理层的就得出结论:“他的手机好好的。”
  我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我萌生退意。
  谁知道一个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晚上3点多钟,我睡醒一阵子后打开手机微信发现有老板姐夫拍的微信照片:其中有一车在窑部尾巴上倾倒出轨了,翻了。
  图后还注明:“刘良林,二厂的素烧窑还是没有落实好,明天要跟进。”
  我看了一下,发消息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我在8点就下班了,小蔡还在班上,他回复了句:“正在处理”
  老板看到后勃然大怒:“装拆没有人吗?”
  小蔡回答:“是出窑的推车没有到位。”
  老板的姐夫又回:“晚班有2人,拆窑的人没有在,推车没有放在窑尾。”
  老板回:“处理。”
  末了又加了句:“清点数量,记录。”
  小蔡回:“我已经把摔坏的数量清出来了。”
  老板回:“警告!再次发生,按价值赔偿。”
  小蔡:“好的。”
  对话到此结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情刚刚过去不到5分钟。老板把客户反映的催货信息发了出来:“谢总:国航瓷器送货特别慢,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的啊?这个月才送了一次货。”
  老板问了句:“刘兵落实一下为什么?”
  刘兵答:“好!”
  老板:“生产部刘兵,为什么总是要安排到最后?”
  刘兵答:“此产品一转高温就开始釉烧,共704个,昨天第一时间补釉,补釉回烧还是集中烧,在今晚六点出完。”
  就在这节骨眼上,补釉的孙荷花冷不丁冒出一句傻不拉几的话来:“郎修音,刘兵这个月住(做)完就走了,老板又招了个潮州枫溪的人当厂长。老板这”
  孙荷花的话音一落,行政主管龚明亮就发出一句:“荷花,是不是上班没有事做?类似情况再次发生,没收手机。”
  我估计孙荷花看到会很不是滋味。她淡淡回了句:“收到。”
  从孙荷花的短信看来她还是非常支持刘兵的领导。但是我估计她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这厂里不但是她会难过,至于像我们这样不大不小的管理更是难过,我相信我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
  这不,一大早来就没有板用。也没有次品的水杯当柱子。
  我和小蔡想了想,准备用薄纸板试一试,看会不会有问题。
  谁知道开叉车的杨麒麟闲着没有事发了个微信上管理群:“水杯没有柱子行不?”
  那一向喜欢好大喜功的龚明亮看到了,发了条:“良林,小蔡,你们怎么管理的,为何没有放柱子?清点数子出来?造成报废由主管承担!”
  小蔡回了句:“只有两层,是阿才试的。马上改正。”
  我对龚明亮的问责异常生气,于是发了个“没有柱子又没有人解决,人家试两板就兴师问罪?都是只会说空话的。”
  还觉的不解气,我又添了一句:“从昨天开始没有柱子就没有人来过问,出了问题就来问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试问:没有后勤保障怎么行军打仗?”
  我估计这两段文字一出去他龚明亮也有点受不了了。
  总之,我已经抱定了“孤注一掷”的余力。我还发了一段:“我反对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拍微信邀功求赏打击他人,我反对不解决实际问题的人专门揪人小辫子,别惹老实人生气!”
  第二天,成型的主管曾力新阴着一脸的坏笑对我说:“刘良林,你看到昨天孙荷花的发言吗?”
  我说:“看到,其实是她内心真实想法。没有打草稿就迸出来了,有点烟火味,谁闻谁难受。”
  力新说:“你信不信?老板回来肯定狠狠屌她,会开了她。”
  我说:“不至于那么严重吧?我觉得她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力新说:“这人是没有脑子的,怎么可以那么严肃的管理群乱说话的呢?这话一出口同时得罪了几个人——老板、行政、新厂长。你说她还能扎得住脚吗?在这个厂做事情不但会做事,还必须得学会圆滑世故,学会阿谀奉承,学会自欺欺人,学会敷衍老板,学会打击同事……”
  力新的话我听了一阵阵恶心,他还说这是我在十多年的管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做管理层的不倒翁,说完还嘻嘻嘻地笑!力新的话我几乎不想再听了,可以说让我翻肠倒胃。
  对于一个同事的失误,他以嘲笑和落井下石的方式藐视人,我最不喜欢排挤人的同事。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途,志不同不相为谋。”我见双剑的管理一个个都好像抢滩的鱼儿,总是挤兑着异己,我再次产生离厂的念头,但是双剑人人都说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厂,如何离开厂是接下来要思考的问题。
  看厂长刘兵辞了几个月工,到现在还是没有出来。
  与我一样想出厂的还有几个,他们也想着不同的办法,甚至有的说:“我大不了不要最后一个月的钱。”
  早9点左右,我由一厂过二厂,碰见了孙荷花和她的主管在前面唧唧咕咕说着什么,看样子神神秘秘。
  我佯装着有事走快了些。跟在她们的屁股后头,就听她的主管在“教训”她说:“昨天我第一时间看到了那句话就想打电话提醒你。”
  孙荷花委屈地说:“哎呀我说大姐,你可不知道我是在和质检的香花聊天,我本来是发给她的,没有想到按错了,居然发在了管理群,你说该死不该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来消息一发,我就看到行政的龚先生说:“孙荷花,你上班闲着没事,是不是?再出现类似事情没收你手机。我就吓坏了!”
  她的头儿叫欧阳燕子,按理是环肥燕瘦,但是这燕子胖的跟观音娘娘似的,我们尊敬地称呼她为“大姐”。
  欧阳大姐说:“我就是说嘛,孙荷花怎么会那么弱智?发出这些屁话?这些是许多人想说也不敢说的话,除非你是不想做了,想出又出不了厂!你也真的是上班闲了没有事,还有空聊天?那天成型的主管老何壮着资历老在我面前说,‘欧阳,你刚刚来,什么东西不会慢慢学。’好在被苏玲听到,她就马上拉下脸冲老何发脾气道:“何管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事,狗拿耗子来了?连我叫的人也要管,你还是先擦干自己的屁眼再说别人。呵呵呵,弄得老何脸都差点挂不住了。这里做事啊!还得有老资历的管理罩着才好做,这里资历就是资本,懂吗?不要老是冒冒失失给苏玲她抹黑哦。”
  欧阳和荷花的谈话如老师手里的教鞭,一下点醒了我。我想:假如必要时是可以用这个方法,不但可以一泄私愤,还可以以极端方式引发行政人员的不满,让他们开我。这样就立马可以拿钱走人,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面对种种困境,我真的有点退缩了。
  我不断反省了自己在双剑的位置。
  老板当初是把我当主管用的,但是自从一开始受到章来事排挤,到后来小蔡起来窑边看质量,我感到他们在不断架空我,特别是我了解到小蔡有一个当副总的叔叔,我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地位江河日下,而相反工作就更累了,责任就更重了。我就像一只懵懂的小生灵不经意的闯入了猎人设置的包围圈。
  我做的很累,我想寻求解脱,尤其看到行政部的龚明亮先生皮笑肉不笑的神态,还有那觐见老板时那叭儿狗式的一副奴才像,我就不想多待一天。正如他们说的:“功劳是他们的,苦劳是自己的。”还有人说:“不要老是抱怨自己郁郁不得志,其实机会是公平的。在我看来,机会一点都不公平,他给予智者的,勤劳的人,多是灾难和魔妖!给予阿谀奉承之辈,总是快乐和轻松。
  我权衡再三,决定离开双剑。
  我刚刚写好了辞工书,小蔡和力新走了过来。
  他们争着假惺惺地说:“怎么?要走啊?做下去嘛!不要遇到一点挫折就退宿,这不是你的风格。”然后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厂停了几年了,发了一阵风接了这么一个大单,重新启动了,像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临时工,没准什么时候单子完了就踢开我们了。”
  他们在议论时我低头看了看我裤腰带上系着的厂牌:的确是临时的。
  一厂的都换了厂牌,唯独我们还是临时,也没有给我们发手机,这像个管理吗?
  我知道他们几个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什么好心思的。当然去留是我自己决定的,正如厂里另一个想出厂的员工说:“做的不顺心再高工资我也不想做,做的顺心再低工资我也愿意留。”虽然说话的也有点自欺欺人,谁打工不是为了赚钱?难道还为了面子?但是的确是如此,有时想想做了那么累,还得不到东家一句好评,又没有提升的空间,你说还有什么希望?有时,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品香。决定去留的个性还是主因。
  再说这几天我听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和我一同进厂的立新,他说老板给他说每个月5000元(后来老板口中证实的确有这个价)。而我去问老板时,答的很不明朗,好像说了一个3000元。就这个价格本来我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后来看这厂里的管理理念符合我的想法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进来以后听是听说过这厂的绩效奖金和年终奖金很高,但是说归说,谁会相信这些空头话到时会不会黄掉呢?就这么个差距我相信谁听了谁都想不通,他力新一天到晚做了什么?除了会拍几腿马屁和说几句好话,什么也没有做,整天就是帮工人倒腾车板,质量一塌糊涂,不断被群里通报点名。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本地人?呸!这也当作工资标准就太排外了。
  我下决心离开这个厂了。
  当我含着复杂的感情走进了二楼办公室,来到行政部龚明亮面前。他似乎料到我迟早有这么一天,其实因为群里的讲话,他已经起了“开涮”我的动机,只是他也在隐忍,他这种江湖上的老手很有一种韬光养晦的本领,会让你难受,难受到自己退怯,登门道出他想达到的目的。这样就不会显得他小气。
  龚明亮抬头看了我一下,又用目光从镜片上的空格里投下余光瞄了瞄我的辞工书。一张黑黑的皮肤好像被火烫伤过的扭曲。但是我看出了他内心深藏的冷笑。
  他装出来的绅士风度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窃喜,轻轻说了句:“你去下面找小妹,叫她拿辞工表格,填了就可以给厂长批就行。”
  龚明亮说的小妹就是大白梨。
  我捏着自己写的辞工书,来到一楼,见大白梨刚刚在那边。
  大白梨一看我的辞工书,迷惑不解:“刘良林你做的好好的怎么想要走?难道你真的是作家来“体验生活”?
  我说:“做了不顺心就想走的。没有原因。”
  大白梨说:“你们管理都是老板招来的,这件事情必须得到老板同意才行。我不能给你表格。”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上去给龚明亮先生,他叫我向你拿表格。”
  大白梨打了个电话后,慢慢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辞工书的表格。
  我按照表格上的要求填好后,大白梨说:“你拿去找厂长签字。”
  我问:“哪一个厂长?”
  她说:“老厂长没有走当然是他刘兵”
  于是我又重新回到二楼办公室。
  刘兵正在办公。
  我把辞工书递给他:“刘厂,给我签字吧。”
  刘厂抬头看了我一下,面露难色:“这个……这个……我不能签,你是那边(二厂)的人,那边现在有新的厂长,你应该叫他签才对。”
  老板的侄儿小童听到我想出厂很是惊讶,他劝我留下:“良林,我很舍不得你,老板多次在我面前夸你,我也知道你是个口直心快的好人,我希望你熬过这阵子,熬过了就好过了。你应该在双剑做的更好。”
  我对小童说:“谢谢你的好意,小童,我真的做得好累,心累,体力也累,我想休息。”
  小童说:“那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出了厂还是朋友,其实很多管理都说你人不错,比如苏玲大姐,相信你留下来她会帮你。”
  小童提到苏玲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呢?
  其实,我想出厂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失去了苏玲的保护。
  因为我无形中得罪了这位老大姐。
  我进厂之初,有个认识苏玲的老乡悄悄告诉我她的背景。
  那人说:“良林,你们厂管上釉的是不是一个河南的女人?脸大大的。”
  我边回应边掏出手机给这老乡看。她叫我放大给她反反复复仔细看端详后说:“很像她,叫程子英是不是?”
  我说:“不是,是叫苏玲。”
  她说:“奇怪?难道她换名了?十多年前我和她一起做过的,那时她叫程子英。我不会认错的,她很喜欢打扮,嘴唇宽宽的还涂抹的鸡屁股一样,脸大屁股也大,而且眼睛看上去比刀子还厉害,一看是很厉害的人。但是当时脸好看,现在怎么变的黑黑的星星点点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喜欢打扮经常搽那些化妆品,用了就会有毒副作用。”
  “哦。”我应了一声。
  接着这老乡叽叽咯咯笑。
  我问:“笑什么?”
  她说:“你以后多接触她就知道了。她很风骚,很喜欢勾引男人,几乎厂里的管理都被她玩遍了的。”
  我惊奇问:“有这回事吗?”
  那人说:“真的,我不骗你。连她自己都说过尝过很多男人的,她是最不怕腚的女人。风骚和泼辣通常是孪生兄弟。”
  她这一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因为我进厂后,她经常在私人微信挑逗我:“小林子,”一会儿“小良子,过来一下。”一会儿说:“我很烦。”一会儿又说:“无聊极了,想找个人说说话。”我问:“什么事啊?”
  她说:“叫你一下而已。没事!”
  种种迹象表明我老乡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为了证实我老乡的话,我在一次聊天中故意问她:“苏玲不是你真名吗?”
  她反问:“难道还用假名不成?”
  我呵呵一笑。
  她很机灵,料想我老乡提到过她,就急于表白式的说出了当年的历史:“十多年前我在细叶瓷厂做时恰逢第二代身份证换证,就借别人的身份证用了一下。那厂有几个你老乡,当时我们一起上釉,我记得有个叫西梅、一个叫梅芳,还有一个叫名香。”
  “对对对,你记忆真好!”我想说是西梅对我说的,后来又想起西梅叮嘱我的话:“你不要说是我对你说的她名字叫程子英,因为我知道她名声不大好,等下以为我说了她什么的,怕以后路上见了她也不好招呼。”
  于是我开始对她极度反感。在写到她时根据她的外貌做了真实描写:“大巴车和大麻脸。”
  但是我这里只是依样画葫芦,没有恶意攻击她,只是说她块头大,大巴车一样。还说她麻麻点点的脸。”
  但是没有几天,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不管她以前是不是那种人,会不会风骚?但是只要自己站得直坐得正,人家私生活关我什么事,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如果我是柳下惠,百毒不侵,难道还能把我拖上床怎么的?居然那么多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红粉裙下证明她不但有这个魅力,而且有一套驾驭男人的本领,居然那么多那人都上钩了,那你说男人是好东西吗?”
  总之,我并不反感苏玲,而且她胆大心细,对人极好,她多次在老板面前夸我。所以老板对我也是格外的喜欢。
  然而有一天,我看到她有一个给我的未接电话。我就打过去,她关机了。
  我只好在微信留言:“苏姐,什么事?”
  对方回:“不对吧?你应该叫大巴车或者大麻脸。”
  她这一说我犹如梦中惊醒,心想,坏了,一定让她看到我写的小说了。打心里,我真不是要伤害她。
  看到她这一回复我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全身疲软好像被丢弃的棉。心里更像是大热天被浇了盆凉水。
  我慌忙说:“你误会了,苏姐,那是写小说,写小说怎么能当真?再说我也没有写你真名,不是针对你的,请不要对号入座嘛。”
  额滴神啊!怎么就给她看到呢?
  原来,昨天小蔡说要看我写的小说,我就无意中加了他的QQ号。没有想到别有用心的他看了后故意转到他的空间或者直接告诉苏玲说我写坏了她的形象。甚至我怀疑他在苏玲面前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坏话。
  事后我把这件事情给小童说了,但是小童就没有那些人反应那么强烈,他说:“小说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有些人物是从生活中合二为一,或者十几二十个人组成一个虚构人物,有的则一分为二。怎么可以对号入座呢?”小童说:“你加我,我给你参考一下,看怎么修改。”
  另一个同事则听了哈哈大笑:“我说作家啊作家,你是不是书读太多了读昏了头啊?你知道大巴车在我们这里有多难听吗?你一定不知道才会这样写。我告诉你吧!大巴车在我们这里就是公共汽车,就是大家都可以上的没有节操的娼妓一样的女人的意思,也就是裤带松的代名词,你说人家听了怎么不生气?哈哈哈哈。”那同事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可说出去的话就好像射出去的箭,是收不回来的。我只好自认倒霉。
  我很想找机会向苏玲解释一下,但是我窘着脸,刚刚一开口她就杏目圆瞪:“是不是想和我吵架?我不想认识你,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就这样,这件事情也成了我决意出厂的一条导火线。也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没有办法,老厂长不批我只好收回思绪另想办法。
  我拿着辞工书找到新厂长陈浩。
  陈浩见我要辞工,他的由字面立马变成了囧子面,他来这里时间短,在管理层当中除了我们几个新管理,是没有几个买他的账。可以说是别人鸟都不鸟他,正如苏玲姐姐说的:“等他站稳了脚跟就恨不得把你踩在脚下。”所以他当然没有人理睬他,他一只想把我当成他的左膀右臂,一定不同意我离开。
  我说:“厂长,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是铁了心要出厂的。”
  陈厂也表示他的难处:“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签这个字的,除非老板出差回来你亲自对他说。”
  我现在真有点感觉:“双剑是容易进去难出来的地方了。”心想,你们喜欢踢皮球就使劲踢,踢到你脚软。
  于是,我得想想其他的办法。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有没有去想。
  我使劲想了想。回忆白天孙荷花和欧阳的话。
  我心生一计,对呀:那句“除非你不想做!”启发了我,我如果在管理群口没遮拦放大纸报肯定有人会驱逐我出群,这样,嘿嘿,我深我自己发明的这个出厂办法而高兴和鼓舞。
  于是在管理群里有意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话有直接攻击行政主管不作为的,有发直接牢骚的,也有对目前管理层的现象不满的。
  此招果然管用,很快行政和老板做出回应:“同意刘良林暂时办理离厂手续,工资明天结算。”
  我没有想到这招如此管用。连其他几个想离职的管理都说:“刘良林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出了厂还马上有工资拿,可以说是双剑厂有史以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佩服佩服!
  我只是嘿嘿一笑:“此处不留我,自有留人处,是金子在哪都发光。”
  当然我出厂的时候也轻蔑地瞟了一眼厂里大门口挂的那幅横批“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第二天,我去拿工资:35天,拿了5800元,会计对我说:“老板说给你基本工资3500元,外加奖金1000元,一个月实发4500元。加上5天的工资和一个月按1000元的绩效奖金对开给你。发5800元每天入账。”这也是我的意料之外。
  老板在我微信上留言:“刘良林,辛苦你了,抱歉……我今天晚上到潮州,明天你过来喝茶,聊天。没有在这做下去,我们还是朋友。”
  做了一个多月,得了老板这句暖心窝子的话,我相信老板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也让我倍感温暖的。
  在出厂之余,我总是有总隐隐的眷恋和不舍。是丢了什么东西?我好像不能自圆其说。只是非常的遗憾和失落!
  外面的时间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出了厂门的我何去何从?我不能回答。
  举着头,人海茫茫,世事难料!还是发一声感慨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屁股抵墙缝自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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