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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参加工作》第三章(三)

作品名称:风雨丽人      作者:与幸福牵手      发布时间:2015-04-25 08:00:07      字数:3440

  几天以后,王姐回唐山去了。她以服从母亲的意愿为孝心,以牺牲自己的青春为代价,和她母亲喜欢的那个男人结合了。他们的婚姻了却了她母亲的一桩心事。
  张丽和王姐,他们各自找到了生活中的另一半。生活的彼岸在向他们招手。如果说,结婚是生命的延续,那么,彼岸就是生命的终点。等待他们的是幸福?磨难?这个未知数只有他们自己的经历才能有答案。
  在这里,我们把王姐的故事延续一下。
  那是距离王姐调回唐山二十年之后的1999年夏季。
  那时,丽君已经下岗经商。
  一天,她到北京大红门进货。没有赶上回来的长途汽车,只好坐唐山至北京的火车了。
  等车的时候,丽君一个人漫无目的坐在北京客站的候车大厅里,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
  夕阳开始西斜,有些微风,但不解决热的问题。有许多人还不停的扇风,有的用杂志,有的用报纸,也有人用纸扇。
  车站广播开始检票进站,丽君疲惫的提着大小提包,随着长龙似的队伍,进了车站,走进了十一号车厢。
  丽君把大小提包安排在座位下边,就按着自己的座位号靠窗坐下。她看看表,离开车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车厢里很闷热,她把车窗的大玻璃提了起来,把头探了出去,看着鱼贯而入上车的旅客。
  丽君的确不指望在这里能碰到什么熟人,但眼睛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上车的旅客。
  忽然,她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兜子,正快步向车门口走来。一张苍白的脸上贴着几缕被汗水湿透的头发。衣服也被汗水侵湿,看样子,她是奔跑而来的。手里的帆布兜子随着她走动的速度来回摆动着。
  丽君的脑海里“嗡”的一下子,这个身影很熟悉,似乎像当年调回唐山的王姐。
  丽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使劲地眨了下眼睛,再仔细瞧时,看见那个妇女正回过头去,招呼身后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长的很好,就是腿有残疾。
  “同志,那个车厢补票?”是很熟悉的唐山口音,丽君眼睛一亮。
  “就是这节车厢,十一号。”列车员回答。
  “噢,儿子,别往前走了,在这补票,快上车,上了车你就可以歇会了。”年轻人被她搀扶上车:“慢点。”
  丽君不错眼珠地盯着车门口,等中年妇女向她这个方向走来时,这下,她认出来了,是王姐。她耳朵下方的黑痣与王姐的一模一样。没错,就是王姐。
  丽君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喊着王姐的名字,那妇女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寻找。
  丽君站到了她的面前:“王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丽君那。”
  “丽君,真是丽君?”王姐仔细回忆着。
  “是呀,就是我呀。”丽君急切的回答。
  “哎呀,二十年了,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王姐激动地握住了丽君的手,泪水盈满了眼眶。
  丽君也是泪眼朦胧。
  一般的情况下,补票车厢里都有预留座位,也不那么拥挤。正好,王姐不用去找座位了。
  “来,咱们坐下说话。来来,小伙子,诶,王姐,这是谁?来,坐下。”丽君一边拉着王姐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边招呼着年轻人。
  王姐这会才想起介绍一下年轻人:“噢,我儿子。小刚,叫阿姨。”
  小伙子叫过之后,王姐对小伙子说:“你先去把票补了,然后对面的座位上去,我和阿姨说话,你靠在那里睡会觉,给你这个当枕头。”王姐把补票的钱和那个布兜子递给儿子。
  王姐的儿子给丽君再次打了招呼,补票去了。
  她们依然那么激动,四只泪眼婆娑相对。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对方的情况,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待稍微平静了下来,丽君问:“前些年,我们几个人去唐山找过你几次,没找到,这是怎么回事?”
  王姐说:“噢,结婚以后,时间不长我们就搬家了。”
  “怪不得呢?怎么样,你还好吧?”
  “咳,好什么好。”
  听王姐这样说,丽君的心动了一下:“怎么?”
  “唉,真是一言难尽那。”
  听王姐如此悲观,丽君没有说话,静静地端详着满脸皱纹的王姐,听她诉说自己的过去……。
  王姐这个高傲的女人,结婚以后过了几年非常舒心的日子。丈夫体贴入微,儿子乖巧听话。工作称心如意,女儿美丽如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像个刚结婚的样子。王姐自己说,她很知足,是从心里知足的那种。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1988年,女儿的一场病变彻底打破了王姐的幸福生活。那年,她的女儿9岁了,得了血液病,两年以后离她而去。为了给女儿治病,他们拉下了债务。
  还没等她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单位就通知她下岗了。那时,她丈夫的工作也摇摇欲坠。
  无奈,为了生计,为了早日还请债务,她在离家门口几百米的一个自由市场摆起了服装摊。
  她现在的儿子,也就是当年那个三岁的小男孩,在一次给她送饭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腿部严重受伤,落下了残疾,至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王姐诉说的时候,丽君心里非常替王姐难过。片刻,她像是从一片空白的思维里惊醒,问王姐:
  “你们到北京干什么来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我对象的脑部,检查出长了一个大肿瘤,”王姐哽咽着对丽君说:“现在这个处境,彻底摧残了我继续活下去的信念。你不要笑话,那些日子,多少次我都不想活了,”王姐停顿了一会,看看补票回来的青年,接着说:“他们爷俩又是我的牵挂,尤其是小孩子,从三岁就没了亲妈。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亲生,你说我能那么狠心,不能。”
  为了不让补票回来的儿子看见,王姐顿了顿,擦干了眼泪,笑着说:“为了这个懂事的孩子,我也要笑着活下去。”
  丽君问:“你丈夫他?”
  “还好,我丈夫的脑瘤已经成功切除,医院说,钱不够,我们回去拿钱,明一早就赶回来……。”
  丽君埋怨着说:“你遇到这么多的难事,就没有想到我们?”
  王姐说:“你不知道,在最困难的时候,的确想到过要找你们。但我又想,你们也不富裕,何必给你们增加负担,我的困难我自己扛吧。”
  丽君急了:“你真见外。”
  王姐的诉说,给人一种颤栗和凄惨的感觉。祸不单行用在王姐的处境上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高傲的王姐,在这弹指的二十年里,竟然生活的那么不幸和煎熬。
  弹指二十年,往事如云烟,满腹辛酸泪,谁知其中难。
  生活不是一首诗。生活的确美好,但它是由酸甜苦辣组成,其中不可缺少的就是磨难。
  王姐平静下来,说:“好了,不说我了,你们都怎样?”
  丽君告诉她:“小孙从电机厂调回市里的第三棉纺厂去了,以前,是通信联系,现在是电话联系。”
  王姐回忆着,问:“那个卷毛刘明怎样了?”
  丽君“唉“了一声,说:“他可惨了,85年的时候调回市里的城建部门工作,交了一个女朋友,都该结婚了,女方突然毁约,刘明一时想不开,得了神经病。”
  “呦,他可是个开朗的人,爱说爱笑的,怎么还想不开?现在怎么样?”
  “时好时坏。”
  “太不幸了。”
  接下来是张丽,小付,李平等人的情况,丽君一一说与王姐听。
  火车又一次鸣笛。
  丽君看了看手表,把头扭向窗外,这才发现不只不觉中,天空已经落下了阳光的帷幕,夕阳也拖着暮色的橘黄隐遁进了遥远的地平线。
  列车开始减速,丽君到站。临下车之前,丽君把上货剩余的钱全部送给了王姐。
  到家以后,丽君马不停蹄,找到张丽夫妻,介绍了王姐的处境。张丽不听则已,一听泪如雨下。当年的好朋友正挣扎在磨难之中,叫她怎不伤感。小侯也默默地咳声叹气。
  丽君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知道了她的境况,我提议,尽咱们每个人的能力来帮助她。”
  张丽:“我举双手赞成。”
  小侯说:“咱们把小薛几个都找来,一块去看王姐怎么样?”
  张丽说:“好啊,那你现在就打电话去。”
  小侯想起一件事情,请示张丽:“丽丽,你说,刘明和王姐关系不错,给刘明电话吗?”
  张丽看了看丽君,似乎征求她的意见。
  丽君想了想,说:“按说给个信也对,可是,他的身体允许吗?”
  小侯说:“前两天和小薛通话的时候提到刘明,小薛说他刚从康复医院出来了,挺好的,现在家里静养。”
  张丽听了,咳了一口气说:“我看还是别给他信,万一。”
  小侯低下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很快,一个以当年好朋友组成的慰问团,带着友谊,带着关心,带着大家的帮助,来到了位于唐山小山附近的王姐的家。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或三人或两人多次去看过王姐和她的丈夫。
  王姐的儿子结婚的时候,大家再次聚首在王姐的家里。那是王姐的丈夫出院以后的2003年的十月。
  张丽没有太多的故事。
  她的生活很平稳,无有大起大落,但也是在贫穷里打拼。她们有一个女儿,02年大学毕业后,利用张丽父亲的关系在北京找到工作。随后,张丽夫妇随女儿到北京安家。顺便说一下,张丽的父母亲于1979年底平反,恢复工作。两个也弟弟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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