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情寄龙凤胎

　　牛鲁牛正兴奋地抱着刚降生的龙凤两个婴儿，喜不自禁的亲亲儿子，又亲亲女儿，呵呵地笑个不停。两个婴儿被他满脸的络腮胡子扎得直咧嘴，哇哇的直躲，可是躲不开他那亲不够的络腮脸。
　　“你看你！连脸也不知道刮，把孩子扎疼了吧？”疲惫的狄百花，那憔悴的脸上满是笑容，“快把孩子放下，去刮刮脸，让你的儿女看看他们英俊的爸爸……”
　　“不忙！让我再抱一会再刮脸……”
　　正说着听到穆立峰的告别声，心中一愣突然说道：“你看看，我倒把大事给忘了。”说着抱着一对儿女就往门外走。
　　“你干啥去？快回来！”妻子狄百花急了，“刚出生的孩子见不得风！快把孩子放下再出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牛鲁牛，赶紧把孩子抱了回来，小心地放在狄百花身边，盖上小被，这才赶紧走出门。可是穆立峰等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他只好茫然地回到妻子身边。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狄百花关心地问。
　　“老六和翠娥带领人去苏联学习去了，我连送一下都没有，再见面得三四个月以后，我这心空落落的。”
　　“你看你，出去学习是好事，这你心空什么？三四个月时间算得了什么？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你要知道，这三四个月中，马上就迎来暴风雪。三四个月这里就是冰天雪地了！对那几个日本浪人，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那阙驴子和他们那几个混混，也没有露面。一旦他们搅在一起，成了气候，就不好收拾了。而老六建立的联络站的人，他又都带走了，一旦发生情况连互相联络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哪？”
　　“我的团长夫君——这你就放心吧！咱的六弟穆立峰是心思慎密之人，这些事他都做了安排。他以联络站主任的身份，安排我负责整个联络站的工作；赵大叔负责赵家岗；三姐徐张氏负责南市街；相互间联络由赵大娘负责……”
　　“哦？他都安排了？太好了！这些人老诚可靠，只是年龄较大，联络不太方便……”
　　“没关系！这些人都有权安排各基地的副指挥，可以随时互相间快马传递情报……”
　　正说到这里，赵大娘推门进来了，看着牛鲁牛说：“姑爷好福气！百花这孩子这罪没白受，竟给牛家生了这白胖可爱的一对儿女龙凤，牛家后继有人了！”赵大娘说到这里，看着百花说道：“夫人有南基地传来口头情报说：在南基地几十里远的虎口方向，有不明国籍的舰船停靠，已经有些日子了，看那样子好像在建什么码头？”
　　“那里距离咱这里太远，咱的力量够不上，就监视那里的动静，防止有人探听咱基地的情况。”
　　“怎么，虎口方向有动静？难道是日本特务在那里要扎营不成？”牛鲁牛皱着眉头说。
　　正在这时有轻轻地敲门声，并传来赵老蔫的声音：“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是赵爸爸吗？”百花赶紧坐了起来，用被盖上了自己的腰身，“请爸爸进来吧！”
　　牛鲁牛站起迎接赵老蔫。
　　“夫人！我刚收到情报，说日本人在沈阳炸死了张大帅，发兵攻占了沈阳城……”
　　“什么？张大帅死了？”人们都是一阵惊慌，“还占领了沈阳城？”
　　赵老蔫颤巍巍地把一个小纸卷递给牛鲁牛。
　　“绝密*日军发动了‘九一八’事变，挑起了侵华战争，多路日军已经向东北全境进攻，有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沿岸多处，建立军事基地的动向。务必引起高度注意，量力而行，阻挠他们建基地阴谋！〇一。”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哪！”
　　“姑爷，目前情况紧急，这里距离乌苏里江太近，不适于咱江原团物资及家属居住，我建议把咱的后勤部，及家属转移到我们赵家岗，在那里隐蔽也便于转入地下。”
　　“转入地下？”牛鲁牛一听这话，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转到地下，那得多大工程啊？一时难以解决呀！”
　　“我们可以启用祖宗留下的地下工程……”
　　“祖宗？……地下工程？”牛鲁牛想起了存放电台时的疑惑，难道岳父知道更大的工程？便似心口疑难地说道：“岳父大人别开玩笑了，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祖宗如能帮上忙，咱这里也不会划江为界了……”
　　“谁跟你开玩笑？混障东西！”赵老蔫被激怒了，“你可以瞧不起我这个老丈人，但你不能辱没赵家的祖先！我的爷爷和父亲，两代为官保卫家园，却战死沙场。是那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签订什么条约，来个划江为界，葬送了大好河山，葬送了咱赵家呀……”赵老蔫痛哭失声了……
　　“岳父大人息怒，恕小婿事急口无遮拦。我还以为赵家与我们一样，也是闯关东避祸于此。难道岳父原是官宦人家？咱祖上竟有人守卫过边关？”
　　“贤婿呀！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那就请岳父大人向小婿说说，当年是怎样保卫家乡的好吗？”
　　“唉这事得从我的爷爷说起……”赵老蔫怀着崇敬、自豪、又带愤怒的表情，讲起了赵家几代人的血海深仇。
　　早在林则徐焚烧洋人鸦片时，赵老蔫的爷爷就是朝廷的武将，他极力支持两广总督林则徐焚烧鸦片。结果林则徐被朝廷流放到了新疆，赵老蔫的爷爷也受到牵连，全家被流放到黑龙江这荒漠之地。黑龙江将军看他是员武将，又带领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竟也受到牵连非常同情。便派他到乌苏里江边的大白龙河岸，为他建设了府邸衙门，全家就住在府邸官衙中，并允许他招兵买马，管理和守卫乌苏里西岸的大片荒原。从那时起他成了远近闻名的荒原大将军，把荒原管理和守卫得繁荣兴旺，多少流人和难民都来到大荒地安身。
　　但是，好景不长，当时的沙皇俄国，不断地派兵入侵乌苏里江两岸，爷爷在与沙皇军队作战中战死。他的爸爸接任将军，继续带领军队兵勇同沙俄军队作战。打得沙俄的军队不敢越过乌苏里江。在不断战斗中赵家军越战越勇，乌苏里江两岸的青年纷纷加入赵家军，军队规模越来越大，威震占据江东岸锡霍特山区的沙俄军，收回东岸的失地。沙俄军队节节败退。
　　但是正在这时，竟传来朝廷与沙皇签定了《尼布楚条约》的消息。条约中规定：“为了双方的利益，清俄必须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划界”。把黑龙江、乌苏里江以东的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让给了沙皇俄国。这就使正在江东岸收复失地的赵家军，陷于沙俄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变成了入侵沙俄。而此时赵家军却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至令他们节节败退，当退到江西岸时，军队已所剩无几了。刚退回西岸驻地，才收到朝廷撤军的旨意，赵家军却被因不执行条约规定为由：军队被解散，赵将军等主战派被处斩……
　　牛鲁牛听到这里气得暴跳如雷，大骂满清政府，腐败无能丧权辱国。
　　当时赵老蔫还小，他的父亲赵将军为了给赵家留下一条根，便把他和手下副将的女儿藏到地下工事里，这才使赵老蔫和那姑娘，也就是现在的赵大娘免遭毒手，保住了性命。
　　当风声过去后，赵老蔫夫妇才从地下出来，在被烧毁的将军衙门的废墟上，逐渐建起了现在的赵家大院。然而老天无眼，赵老蔫夫妇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赵翠娥，竟无男儿。这成了他们夫妇的一块心病，这可怎么延续赵家的香火呀？妻子让丈夫纳妾。可是茫茫的荒原已经是人烟稀少，哪里去找女人纳妾？俩口看荒原上时有男人来往，便收留拉帮套的，以求为赵家生下男孩，不至断了赵家的根。没想到转眼几十年过去，赵大娘却一直再没有生养。无奈之下把女儿翠娥当成男孩抚养，这就促成了翠娥性格上天不怕地不怕，穿着打扮不讲究，竟同男孩不差分毫……
　　“赵爸爸、赵妈妈！二老不用为这事再犯愁。”狄百花听了赵老蔫的血泪史，感慨万千，安慰二老，“我与鲁牛已有一儿一女，这是老牛家和老狄家的根，无法改变。但是翠娥妹是赵家的女儿，我想以后翠娥有了孩子，不分男女让孩子都姓赵，这不延续了赵家的烟火，实现了赵老将军的遗愿吗？鲁牛哥你说行吗？”
　　“哈哈，哈哈——太好了！夫人想得周到，夫人也真会生！”牛鲁牛哈哈大笑，“一下子生了两个，成了龙凤胎不算，还一下子圆了狄老院外和我的心愿，翠娥有了孩子归赵家就更十全十美了。哈哈，哈哈……”
　　“谢谢贤婿和大夫人……”赵老蔫两口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谢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儿咱就这样定了。”牛鲁牛想了想看着一对儿女，又说：“这两个宝贝今天我就给取个名字：老大是男孩，取名叫……牛狄勇；老二是女孩，取名叫……叫……狄牛艳。你们看怎么样？”
　　“牛狄勇……狄牛艳……太好了！我夫君不但英勇无比，还真有文雅之才！”狄百花高兴的称赞牛鲁牛。
　　赵老蔫老俩口也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