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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矛盾出现

作品名称:欲望都市·我的恋人      作者:风铃如花      发布时间:2015-04-06 09:37:01      字数:8783

  这一天,林一筒决定跟林云摊牌,要么就留下来结婚,结婚后想咋滴就咋滴,要么就滚出家门,休想回来一步。
  这样的决定,把局外人士刘飞燕也吓了一跳,望着林云默不作声,生怕自己的表态会影响林云的选择。
  唯一罗嗦的老妈,在一旁用方言叽叽嘎嘎说刘飞燕是这里好,那里也不错。素不知,刘飞燕已经得了卵巢肿瘤,动过手术,连生育能力也没有了。
  林云听得耳朵起茧了,这边亲戚来问话,那边又是老妈在罗嗦。这样,他就走留都不是。他在厨房里故意把门打开,农村里的鸡鸭就会争先恐后地跑进去觅食,老妈准会进来用难听的话来批评他。
  他就理直气壮地说,刘飞燕是石女,无法生孩子的,嫁到我们林家也要吗?
  他老妈又一番大骂,说林云知道个屁,人家女孩子该大的地方大,手臂长得很粗实,是林云不争气而已。
  林云没有办法,又把实际情况告诉她,说刘飞燕已经结婚过,只不过现在离婚,且说两人的感情是好朋友,没有达到那种爱情的境界。
  他老妈气得鼻子都歪了,说林云造反了,将鸡鸭赶出去后,找来林一筒告状,非要儿子今天给个说法。
  林一筒今天打牌手气很好,一个小时不到,净赚了五百多。他的牌瘾很大,说家里的这些繁琐他心里有数,林云不娶老婆他也不管了,反正过年别想回家。说完他又回去凑牌搭子了。
  摇摇头,林云似乎对这里很失望。家,本来是爱的港湾,无论你在外面经历多少苦难,只有一想到家,立刻会感觉到无限的温暖与力量。
  在农村,互联网跟老百姓生活互不兼容,林云逐日发觉,自己的公信力下降。他又迷上了手机,先用手机拍照采集图片,发微博,日记,甚至写诗。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最大化创造价值,他需要发展。
  同时,他也很感谢大自然给了他太多的机会,有过爱,恨等滋味,也算是完整的人生。于是他收拾好行李,告诉赵妮,自己也会去广州,当然不会去万家超市,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在家里生活的日子,林云发觉了一样失落已久的童真,以前的快乐荡然无存,以前的同学很是陌生,以前的老师也很老了,老的不想再拿起教鞭教大家写字读书,以前的生活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不得了。他会半夜醒来看月亮,也会在大白天的沉沉睡去,家里太安静了,睡觉也是一种享受。就这样,一个人走,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玩手机,一个人拍照。莫非,这就是人生?
  
  想了很久,林云半夜未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因为跟那个女人有关,那个女人是他的同学廖小华。
  2009年2月2日,他永远记得那一天,是他生命里重要的一天,那一天差点让他步入鬼门关,侥幸的是他又奇迹般逃脱了。
  这时候,他逐渐看到了爱情的摸样。爱情是道不明说不清的情感,它不单单是爱,而且还包含了埋怨和恨等许多杂七杂八的五味杂陈的东西。可是,对于自己,仍然会很陌生,很遥远,甚至有点担心害怕——
  这事得从他的同学说起。
  清晨,1505次列车到达终点站——合肥站。
  初春的合肥市,天气阴冷凄凄,仍然留在冬天,林云裹紧大红风衣,挤出了出口。
  车站外面熙熙攘攘的本乡本土人,不外乎是接人的、逛街的、拉客的,几乎一个样,塌鼻梁、鹅卵脸,深色的棉衣将矮胖的身躯包装的严严的,站在陌生的广场,林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异样。
  林云如何能让自己不特殊呢?自己只是为了看一眼已经赌气“分手”了的“女朋友”,就要千里迢迢来这里看她一面。那个女朋友其实,就是自己的同学廖小华。她是班花,她们还是同桌,按照班里的同学调戏说:林云太悲催,同窗同桌不同床,还是跳楼去吧。
  林云腼腆地笑了笑,脖子都憋的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城市,灰白色的天空,灰白色的楼房,灰白色的街道。跟南方的摩天大楼,南方湛蓝澄清的天空,南方宽敞笔直的公路相比,简直有着天渊之别,林云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这就是安徽合肥市!给他第一印象如此差的城市!瞬间将合肥的好感降到了零点。

  很快,天空下起了毛毛雨,冷风吹来,他心里忍不住骂道:“该死的老天!”抬头瞟了眼灰暗的苍天,他禁不住抖了起来。
  ——这一场雨,打湿了他的睫毛和头发,又让他心里掂量了不知多少次的合肥市印象分折上再折。
  置身异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牛困人饥前路茫茫”感,长途的跋涉,此刻的林云,饥困袭身,想见到廖小华是林云最为迫切的念头。
  三遍电话的催促后,将近一个时辰后,在火车站广场的人堆里终于现出两个女孩子的人影。一个黑色披肩发,米黄色中长外套,挎个米白色的挎包,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半年前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子,不消说,这就是廖小华,林云日思夜想的人,他今天要找的人。
  让他熟悉的何止这些,那个1.65米的身材,那张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更是他日夜魂牵梦绕的“美人”。
  当他快步走近,突然发觉有些异样,人很近,距离却有天渊之别般。现在的她:脸色灰黄,下巴尖尖,鼻子高了许多,颧骨高了许多,眼睛微黄,两颗门牙参差不齐往中间挤。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外貌上的变化,并没有改变他心中的形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年轻人眼里心里的爱,就是纯粹的爱,简简单单,没有什么附加的条件。
  另一个女孩子,约莫20岁,咖啡色卷发,胖胖的身子,苹果蛋,白如嫩葱,一看就知道是少见阳光。廖小华介绍说:这是洪晓妹,海南人,我的合作伙伴。
  两人一上来,就是同样一句话:“饿了吗?冷不冷?”
  林云一听心里真乐:什么时候我的这个女朋友变得如此关心体贴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累不累?喜欢这个城市吗?这里有许多风景点,这里有许多美食……”两人接过了他的行李,一搭一档嘘寒问暖问了起来,一时间担当了导游,亲戚,朋友,东道主的角色。可就是全然不顾林云的感受,广东来的人怎么会对安徽合肥这里的美食景点感兴趣呢?
  在两人的左右夹攻下,林云开始失去了主张,招下一辆的士,洪晓妹坐前排,廖小华与林云同坐后排。她俩的介绍解说声仍然乐此不彼,说什么朱元璋的典故,说联合利华公司生产的奥秘洗衣粉就是这里生产的等等。
  没错,合肥是名市,著名景点一定不少,何况还要徽州小吃,凤阳花鼓戏等等呢?
  司机在廖小华的指点下朝一条凤阳东路驶去,很快转入一条小道,七拐八拐侧入郊区,两边别说是楼房,就是平房也是稀稀落落的。
  这时,林云心里难免犯愁:不对劲?既然女朋友小华是开服装店铺,按道理是在繁华的大街,不肯能是选择如此环境的!
  警觉的林云感觉不对劲,因为刚才发觉廖小华还在争着要看自己的手机,现在的廖小华倒是很老实地闭目养神了。他立即提起手提包,取下拉链,钱包还在,笔记本还在,手机却不翼而飞!
  林云随即望了廖小华一眼,她立即转过头望着窗外,慌乱中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意乱,问:“小华,我的手机呢?”
  她回过头,望定了林云说:“我暂时保管一下,看看这半个小时有没有女孩子给你打电话!”她认真地说。“看你有没有不老实,背着我跟其他的女孩子乱搞关系!”
  林云有些恼火,没收手机乃是不尊重人的做法,听到这里,他心里一怔:“你个好家伙,居然开始怀疑我了?这可是从认识她到今天第一次有这种吃干醋的表现。”想到这里,林云心里还是暗暗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学会自我解嘲的。
  听她这么一说,就算林云再如何的清白,也难免心虚,偶尔一个两个女性朋友来条信息,或者是一个电话也会将他的来意“一心一意看她”戳个底朝天。
  想想还是她说得有道理,于是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这个女人还是挺在乎林云的。

  车越开越偏僻,经过一座小桥后停了下来,林云再次觉得不对劲,疑惑地问:“小华,你怎么选这个地方住?”
  “你别管那么多,能赚到钱就是好地方!”廖小华乜着眼望了林云一下。“下车了,到了!”她推着我下车。
  外面好大一片农庄,无边无际,我心里凉了半截:糟了,又回到了农村了!兜了半个中国,还是回到农村。若是解放时期,还可以打着广阔天地下农村的口号下乡,现在的社会倒是没有这样潮流。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冷风飘雨,如针刺脸颊。
  走进一条村庄小道,泥尘与积水打成一团的小道。两边的矮房子,风雨里的小丑般,让心不在焉地林云不愿去多看一眼,三个人约莫徒步走了十分钟的路程。路上有三三两两匆匆走过的乡民,在埋怨这个鬼天气。好长一段路,路人也不少,一句打招呼的话也没有听到,冷漠与麻木,或许这就是这里的风俗吧。
  小道上,廖小华走在最前面,手持手机频频低声通话,似乎在背着我说。洪晓妹则一个劲儿地告诉林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那些至理名言。
  眼前是一个三层楼农舍,大门敞开,左右分别是紧闭大门的两层楼房。四周安静得出奇,林云心里嘀咕道:“这到什么地方来了?”
  走进敞开的大门,林云仔细朝里面望了望,外面看这所房子,也该有六成新。可面前,大厅地板脱落的大孔挨小洞,补过的旧迹连新痕,极像一个个补丁。这不符合常理,按照逻辑推断,这里会有事情发生,可是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也想不清楚。这只是一个空空的大厅,左右两边并没有房间,前面有个小门,绿色的小铁门,也是敞开着的。
  走一步,他的预感就不好。一旁的女友在怂恿道:走快点,到了,到了。瞧她的神色,好像过年一样兴奋。
  廖小华与洪晓妹快速走了进去,重重吁了口气:“到了,就在这里的楼上”如回到家一般。
  铁门后,“呜……”的一声令人牙根发酸,耳朵刺痛的尖叫,门背传来,林云听得心发毛。一股阴冷的风袭来,毫无征兆,他感觉到了危险!
  林云回头望去,“啊!”他呆了,只见小门后面立着一条半人高的狼狗,健壮的身子,黑亮的眼睛射出两道锐利的蓝光,张开骇人的血盆大嘴。有一条手指粗的铁链栓着,见我来到,立即冲了出来,铁链“铮”的一声响,狠狠地将它拽了回去。
  这时,林云心里早已冒疑:这是何等地方?还养狼狗?
  廖小华漠不关心地说:“不要怕,这么大一个人,还怕喂不饱这条狗吗?”
  这哪里是安慰人的话?林云觉得女朋友变了。
  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已经将他领进条曲折的走廊,拐了个弯,又是一道绿色的铁门,门已经敞开。
  
  有了上次的经验,林云一脚快速跳入,警觉张望下周围。前面一堵人头高的矮墙,墙上插满了锋利的玻璃片,地上是碎石砖块,一片狼藉,门角上没有狼狗,却是一棵枯死已久的老柿子树,树上几只白头翁在跳来跳去。
  眼前的环境实在不像是做服装生意的场所,林云立足不行。来硬的,廖小华抢过我的提包,说:“怎么不走了?冷吗?”这一句关怀的话语,刹那令得他疑团全消。
  她在前面带路,闪入一条窄窄的楼梯,后面的洪晓妹推着我上了二楼。
  吱的一声,一扇木门开了半边,里面冒出一张小伙子的脸,鬼头鬼脑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林云一番。
  早听得廖小华说:“王老板,我的朋友来了!”
  这个称作王老板的小伙子脸上露出了笑意,开门迎了过来,放松了警惕,咧嘴一笑,说:“辛苦你了,冷吗?”伸手握来,“请进,请进!”他退了开去。那个年轻的王老板脸上的笑容,是林云一辈子见过最假、最浅的,好像是画在地上的表情一般。
  这是一个小小厅,约莫八平方,两张小矮桌子,上面口杯漱具一字摆开,左边两扇房门紧闭,光景是厨房厕所。前面一扇门已开启,接面又是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拉紧,另个房间门开着,迎面出来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西装革履,中等身材给人的感觉并不潇洒,寸头倒竖,眼神明锐,见林云的到来,弯腰探手握来,说:“欢迎,欢迎来参加我们的现代化新式投资团队,他打着哈哈,热情三分,自我介绍说:“我姓莫,名万山,是这里的导师,很高兴认识你。”
  莫导师的手又冷又瘦,林云感觉像是抓住一把骨头。这跟他的年龄不相符,可是林云认为自己不是柯南侦探,没有必要去研究和怀疑。
  房间内,四周空空的墙壁,其中一扇墙上贴有一张桌面大的白纸,白纸中间有块黑色的塑料板,板上有擦去剩下的模糊的字迹,估计就是黑板了。地上有五张小小的塑料凳,围着一个橙黄色的电暖器。
  莫导师带他坐了下来,脚跟矮的凳子可把他害苦了。
  林云开始四处张望,两扇窗子被封得牢牢的。
  这时候,林云心里真纳闷:既然是我女朋友在投资开服装连锁店,怎么可能住房里空无一物呢?
  莫导师打开了电暖器,干燥的暖气烘得脸蛋带点辣。一股燃烧焦味扑鼻而来,林云总算是感觉到了温暖的含义,冷得久了,近乎麻木,这是人人都能体会的。
  一会儿,五六个人走了过来,十多对饥饿的眼睛望得林云浑身不自在,十多双手围着电暖器,将小小的风罩遮盖得严严密密的,面面相觑不说话。林云心里暗忖:原来她们都爱烤火,而不是热情,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我擦!
  她们是否喜欢烤火,她们是否过得开心,她们如何赚到大钱,这些对林云都不重要。他心里想得更多是:廖小华呀,快点给我弄个房间,我需要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好去考察你的店铺,换句话来说,就是好安排我的工作呀!
  容不得林云多考虑,外面的来人越来越多,一下子来一个,一下子又冒出一个,仿佛这个房间里是永远来不完的人一样,全部人好像是参加什么聚会似得。
  林云愕然了:小小套房间,如何容得下这么多的人?俗话说江湖险恶,还是提防点才是。
  房间里,呼啦啦挤满了人头,却很是安静。林云一抬头,原来这些人都全望着我。那表情就如看见长翅膀的猴子般怪异。
  
  一股酸味道袭来,那些人其实都没有洗澡的习惯,林云实在不习惯这么多陌生人的围观,我拉起廖小华的手,说:“小华,我要出去!”
  “去”字没有说出口,却被她挣脱了手,白了他一眼:“来都来了,出去干什么?”给林云一副好脸色。
  “我不喜欢这里,我看这些人不像是好东西。”脑子一转,林云用方言告诉小华,心里以为,她会支持理解我的想法。
  “你才不是好东西!你太小看人家了!”廖小华用普通话告诉我,哎呀!我心里暗暗叫苦,你怎么可以说出来呀!她将他出卖了!
  他用眼角余光巡视了四周,所有的人都瞪眼望定我,欲将我活吃一般。其中一个大个子,踏出一步,浓眉一扬:“你想干什么?说话注意点!”
  另外一个人也随即踏前一步,挽起袖口,道:“这里可不是你家!”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许乱说!”
  “你给我老实点!”
  “坐下!”
  ……
  众人七嘴八舌,态度僵硬,一个比一个凶。
  林云懵了,心都掉到裤脚下去了:糟了,入了贼窝!暗暗后悔自己孤身出行,现在好了,对方人多势众,想来硬的,行不通,来软的,他又不喜欢同这些面目可憎的人一起。
  他心里很是纠结。
  过了一会儿,林云立起身子,欲往外走,两个男子,牛高马大的男子一左一右抓住林云的胳膊,按了下去,说:“兄弟,坐下来,你是客人,我们特别尊重你,请你享受一下客人的待遇”
  仿佛被钳子咬住似的,不得动弹,林云蹲着下来,如坐针毯般难受,心乱如麻:“客人?待遇?又会来什么花样?”
  他一坐下,周围呼啦一声迅速蹲下一大片,黑压压的,分不清是男是女。
  早听得莫导师在讲解:“今天你有幸来这个家庭,可以说是你的福气!”
  林云心里特不爽:“狗屁!什么福气!简直是受罪!”
  莫导师再也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一个劲儿滔滔不绝得讲诵: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最实际的,最孝顺父母的伟大神圣任务——赚钱!
  “请喝一杯水。”他的女朋友廖小华递来一杯开水。
  这个时候最需要开水来热上一热,可是他从到到脚都凉啦,正等着热气腾腾的开水来烧烧!
  他接过开水喝了起来。
  一会儿,他很困,睡着了。
  醒来时,是黎明破晓时分,他无法记起昨天是如何过去的。
  睁开眼,周围一片鼾声,窗外微微透来晨曦的微光。
  他在地上的地铺上躺着,和衣而睡,左边躺四个人,右边笔直睡着五个人。他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还有痛感,那绝对不是梦中。
  这时候,林云想到了:那杯开水一定有问题!
  起来后,他走出房门,王老板就在门口直挺挺的站着,看来是恭候多时了。
  他的出现,倒把他惊了一跳,他忙说:“早上好!起得那么早!我带你去洗手间!”
  林云跟着他,心里挺难受:“什么问好?分明是怕我逃走!”
  小伙子王老板接着开始为他挤牙膏,乘漱口水,倒热水洗脸,帮他梳头发,为递鞋子,擦鞋子……
  俨然就当我是个客人,真正的“客人”。这个客人得带上引号,因为这是没有自由的客人嘛。
  一声鸡鸣,天下大白,他裹紧了风衣。
  房间里陆陆续续走出了十多个人,一个小屋,挤满了人,全部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像赶集般拥挤。
  每个人都是互相问候,然后走近他来嘘寒问暖:睡好了没有?冷吗?要多穿衣服……
  他望着窗户,用编织袋封住的窗户,刚好这里有个手指的大的孔,穿过小孔,窗外是一闪墙,灰白色陈旧的墙。除此,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又来个人问候林云:睡好了吗?冷吗?饿吗?要多穿衣服……
  林云依旧不理她们。
  看得她们早已穿戴整齐,这才发现,早已经天亮了,只是房里比较暗,失去时间衡量针,早晚不分。
  廖小华拉着我走进这间房,同是卧室,教室,会议室的房间。假惺惺的说:“饿了吗?习惯吗?”
  林云白了她一眼。
  她走了出去,莫导师进来,拉长脸,说:“你给我老实点,对女朋友好点!要不有你好受的!”
  他明白了,廖小华去告状搬救兵了。他心里再次凉了:该信谁?

  早饭后,大伙互相服务,为他乘上一碗土豆稀饭。
  饿了一整天了,饥不择食,将这碗带些铁锈味,缺油少盐的稀饭吃了个精光。
  继续坐着,等,等待导师来讲课。
  啪啪啪啪——
  一阵激烈的掌声从四面八方袭来。
  “老师介绍一下嘛!”众口齐声喊,话声带点娇气。
  “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真诚的我来自真诚的自我介绍,我来自贵州遵义,我的名字是莫万山……”莫老师再次作了自我介绍,不厌其烦,脸带微笑,假假的,让人觉得有点腼腆。
  “又来介绍,莫非她们都不认识?”他越听越糊涂,介绍自己同赚钱有什么关系呢?
  哗啦啦——
  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酷不酷?”莫导师头一甩,摆了个珀斯酷样。
  “酷!”大伙应一声,喉里发音,如猛虎吐气。
  “帅不帅?”莫导师再次拖长声,怪声怪调问。
  “帅!比蟋蟀还帅!”下面继续异口同声回答。
  “要不要来一首?”莫导师又带来才艺表演,似乎需要大家的肯定与认可似得。
  “要!”大伙肯定地说,声音高亢响亮。
  莫导师微笑了下,脸上红了些,微张薄唇,露出香烟熏黑的牙齿斜咬住了下嘴唇,两眼直望房顶,双手死死抓在一起,一会儿互换了位置。
  
  大伙见他迟迟不献唱,似乎不耐烦了,催促道:“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冬瓜皮,西瓜皮,不许耍赖皮!”
  话刚落完,莫导师就开始扬手喊停邀静,清咳一声放声开唱:这些年,风也过,雨也走……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大家一同唱起来。
  一首《朋友》过后,大伙似乎仍不满足,轻打起了拍子:“还要,还要!再来一首!”
  莫导师张开嘴,却没有了声音,呃呃呃了几声,不想再唱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自个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即关紧了门。
  大伙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连呼吸声也没有了。莫老师退下来,端坐在矮凳子上,一时间,几十双眼睛望紧这个黑衣年轻人。
  就在这时,身后的一女孩子嘀咕了一声:黄主任来了。
  这是个怪怪的年轻人。林云心里嘀咕道:搞什么飞机,小小的房间,怎么还有老板,主任,老师呢?真所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个黑衣年轻人走近黑板边直立着,他瘦瘦的身材,矮个子,寸头上一撮手指长的铁线般的短发,上了发胶竖立起来,极像是一扎葱苗,日光灯下透着亮光。
  他嘴角一晃,牙齿也是黄黑的。
  他的衣服是黑的,他的弯角皮鞋是黑的,他的头发也是黑的,他的脸也是黑色的,倘若他不开口或者是不转眼睛的话,简直就是个墨水里泡过的人。
  这还不算怪,他有一张倒三角脸,黝黑的脸,浓眉如匕首,一对鹰眼又细又利,带点杀气,尖尖的下巴上髯须长得可以,比他的头发要长许多,令人不解的是,那些髯须居然是白色的!
  他巡视了一下周围,嘴一歪胡须无风自摇,说:“我一上来就意味着这场联欢会到此结束!接着宣读我们的家规……”他的声音极其尖锐,如一把锥子戳得林云耳膜欲破。
  说他是太监的嗓子还不解恨,简直就是老巫婆般的娘娘腔!听得我激凛凛打了个寒颤。
  最可恶的是就是那窄窄的额头,还皱出三条竖直的绝命纹!如三枚铁钉并排在他的眉头中间。
  林云一看,打心眼就极度的反感,这种长相怪异的“败类”,简直有损男人的形象。
  地上蹲坐的人聚精会神抬头看着这个黑衣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个黑衣人,似乎知道了大家很紧张。再次嘴角晃动,说:“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大家好!”声音仍然是那副嗓子里挤出来的。
  “好!”大家一声应。
  “好,真诚的我来自真诚的自我介绍,我来自四川,我叫黄亮……”他简单“介绍”了下,开始放开嗓子问候:“大家吃饱了吗?”
  “吃饱了!”
  “昨晚睡好了吗?”
  “睡好了!”
  黄亮眉头一竖,说:“大家睡也睡好了,吃也吃饱了,俗话说,天有三气灵,人有三气神,希望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听老师讲课。就是有黄金捡,也在黑板上,不在地上。”他顿了顿气,尖尖的喉结发出咯的声响,他的脸色不比寒霜打过的茄子叶逊色丝毫,接着说:“请你们昂起高贵的头,用心将这节课看清楚看明白”
  他的话如一阵寒风刮过房间,所有的人一脸严肃。
  下一刻,黄亮宣读家规:“接下来请大家把凳子对好对齐,这是对老师的尊敬,上课的时候严禁交头接耳,严禁开小差,严禁吸烟,因为你们旁边的女同胞的脸蛋比西施杨贵妃还漂亮,如果因为你抽烟而导致她们的脸蛋熏黑,嫁不出去就麻烦了!严禁使用手机,如有需要请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话一说完,一个小伙子快步走了出来,将大家的手机统统收走。
  自称是黄亮的人这才露出了笑颜,浅笑了会儿,说:“我们是个家,大家庭,合肥市就有三万多成员,我们每个人都只有参与的份,永远无法改变!”他指了窗外方向,继续说:“你们只有参与,参与!从你踏入这个门槛开始,游戏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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