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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姐妹情深

作品名称:欲望都市·我的恋人      作者:风铃如花      发布时间:2015-04-04 16:26:47      字数:9560

  招商部的潘经理是林云的同事,两人曾经有过一些交情,就在去年两人去清远漂流的时候,林云曾经救过他一命而感觉林云,所以林云一句话就搞定了潘经理,让万家超市以最低的价格租给了吴雪。
  吴雪随即开始装修化妆品专柜,她是有目的的,她想把表姐介绍给林云,就是想要把表姐也拉来跟她一起合作做化妆品生意的。她懂得这个年代,要赚富人的钱容易,赚穷人的钱是难上加难。这个,不是她教刘飞燕是,是刘飞燕教她的。
  初春的阳光依旧妩媚,照在脸上一点点加强热度。每天上午,林云就会站在天台上对着天空发呆。天空上每十五分钟会准时有一架飞机从宝安机场起飞,每十五分钟会有一架飞机从西北方向降落,巨大的飞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然而对于他却细若蚊虫。
  之前,蜻蜓般的飞机穿梭与城市上空,成了他跟赵妮最多的话题,而且,上次赵妮来深圳相聚,特意坐在天台上数过那些飞机的数量,猜测那些飞机的目的地。现在林云在想:哪一架飞机是飞向湖南方向的?哪一架飞机从湖南飞回来的?如果有一天,飞机上坐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是谁?赵妮还是刘飞燕……
  这段时间,赵妮对林云颇为冷淡,而林云误会认为是赵妮在家里没有处理好孩子的事情,反而去找了那个前男友。让林云心里很不甘心,就用这个话题,跟刘飞燕诉说。而刘飞燕是比较健谈的女人,她的交友圈子很大,但是生活圈子很小。她在上班的时候会把扣扣号码留给客人,但是从来不回复信息的。在她眼里,男人都是一样:好色,不懂女人。

  林云住在番禺万家的宿舍里,那里的小偷比较猖狂。有一天林云早上醒来,晾在门口的两套衬衫西裤不翼而飞,他正郁闷着如何是好,他猛拍脑袋,怪自己一时糊涂,昨晚忘记收进来。
  万家办公室招商助理打电话来有客户约见,林云不忘拿出手机将遇到梁上君子一事发在微博上。
  刘飞燕恰好经过这里,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到路上的金盾男装专卖店选购了一套衣服送了过去,到了门口叫着林经理的名字。
  林云郁闷着是不是穿着短裤出去买衣服,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从猫眼里一瞧,是刘飞燕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拎着衣服。
  真是遇到贵人了!
  穿上那套新衣服,林云倍觉欣慰,是不是老天对自己特别眷顾!
  林云跟刘飞燕长途电话加网聊,那种精神寄托得到了依靠,对她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在他心里,刘飞燕才是完美到了极致,风情又浪漫,懂事又务实。吴雪跟李海峰一直林云耳畔煽风点火,说刘飞燕才是最合适的老婆人选,而赵妮是负担,孩子是麻烦事,劝林云识时务。
  这样的话说多了,自然会让人产生疑问。他被调回了深圳万家超市里工作,静下心来想了几天,最终还是打心底喜欢赵妮,对刘飞燕只是朋友之情。
  这些时间,沐足行业是淡季,无聊的刘飞燕告诉林云,赵妮以前的男人的一些事情,并告诉林云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再去联系赵妮,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在寻找林云这个人。
  果然如此,赵妮回家后,只顾着帮爸妈做家务,对答应林云送女儿的事情,不当一回事,对林云的问候与关心,也是非常冷漠,有一段时间甚至全天关机。有时候一个人无端端地坐车去了市区,去了怀化,说是去那里找工作,更多的是散心,其实只是去住了一晚宾馆而已。次日,林云又无法联系到赵妮,只得求助刘飞燕帮助。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好笑,究竟是跟赵妮拍拖还是跟刘飞燕在拍拖?
  春雨绵绵,林云靠着窗户,望着迷迷茫茫的天空发呆。好久没有见赵妮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每一次电话铃响,林云都会以为是赵妮,结果很失望。他渐渐发现手机是多余的,自己也被世界遗忘。

  万家超市番禺店即将开业,刘飞燕已经辞职决定跟吴雪一起开化妆品专柜。她们都没有开店的经验,以为这个行业很好赚钱,其实前期投资也不小。等到装修完毕,买好货架柜台后,发现资金不足。因为超市招商有个规矩,就是开业前必须把押金和租金交完。吴雪便想到了林云……
  刘飞燕拨通林云的号码说:“林云,来一趟广州吧,有好事告诉你。”
  “什么事?这里说就行了。”林云还在办公室喝着绿茶,桌上放着的是竞争对手的促销快讯。
  “到了这里就明白,肯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刘飞燕神采飞扬地说。
  “除了你妹,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林云喝完一杯茶,站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不来别后悔。”刘飞燕挂掉电话,跟吴雪击掌叫好。
  “哦,来,来,我尽量争取过来……”林云还在抓着手机叫了几句。“喂……喂……什么意思嘛,这个态度!”
  见到刘飞燕这样态度挂掉电话,林云一下子就把她的号码删除。
  
  外来大军杀到,来深圳返工的五湖四海的白领准时到来。万家超市总部自从执行2013年第一波大换购活动以来,取得了明显的效果,李海峰的那批货在万家超市终于在换购中得到了认可,现在换季后正常得到上架,自然没有忘记林云的功劳。可不,林云全身名片衣服,都是吴雪在天虹百货选购了半天的结果。
  或许是想着番禺所谓的意外惊喜,应该是赵妮来了吧。林云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他望望桌上的台历,好久没有联系赵妮了。
  心里想着晚上的惊喜,一天下午的工作很快过去,林云赶到番禺时还特意去了一趟万家番禺店,门店已经开业,装修的富丽堂皇,宾客如云。吴雪就在化妆品柜台里面售卖化妆品,刘飞燕忙着给女顾客描眉,连一旁发传单的李海峰都忙得嗓子都哑了。
  林云看了心里真叫高兴,不知道是说吴雪的眼光好,还是万家超市经营有道。他刚想打电话给刘飞燕说自己来了,谁知道这时候却碰到了门店店长,非要拉总部的林经理去喝杯茶。虽然林云便装出行,但是对于门店来说,总部的人不论职位如何就是老大,非得毕恭毕敬才行,否则以后穿小鞋的事多着呐。
  万家超市打烊时间是深夜十点,林云在咖啡厅里上网寻找赵妮,始终没有看到她的头像变成彩色,心里充满了落寞,那感觉好像被遗弃的孤儿。
  今天,他决定不带手机,因为他的眼皮又开始跳,这次跳得是右眼皮。每次眼皮一跳,准会出事,不用翻通书而比算命的还要灵。
  他决定碰运气,好像是巧遇赵妮一样。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大事不宜,他心里略微一忖:还是不见她算了。
  刘飞燕跟赵妮聊了许多关于林云的事,她说林云性子不稳,不适合赵妮,且说她的女儿将是两个人最大的阻碍。而网络上的赵妮十分活跃,说姐就别为妹妹操心,妹妹已经亏欠姐姐太多了。
  刘飞燕忙里偷闲聊天,一不留神就把一条短信息转发给了林云,林云就是这样发现刘飞燕肯定知道赵妮的下落,又带上了手机,只不过是调为振动。
  当林云在门口等到刘飞燕下班时,她已经累得浑身酸痛。林云见到她走路直喘气,便递过一张湿巾说:“刘飞燕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想多了,没有发生什么事,是好事。”刘飞燕毫不客气地接过湿巾,只顾着擦汗。
  林云不显山不露水侧过头,望着匆匆过往的行人,单腿点地毫无要走的意思,慢悠悠地地说:“不就是你们化妆品专柜生意好嘛,我当是来祝贺你们了。”
  “都是你的功劳,还是要谢谢你才对。”刘飞燕似乎对林云的回答不是太满意。
  “告诉我,是不是赵妮来了?”林云抢前一步,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盯着她。
  有些不高兴,刘飞燕脸色一沉:“你自己联系她。”
  林云轻描淡写地说:“我才不想见她呢,她或许在老家已经睡着了呢。”
  “最好!”刘飞燕的脸上阴天转晴,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她想提示点什么,使劲眨眼睛。接着又问:“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林云也颇为失望,甚至有点后悔此行。
  路过夜市,熙熙攘攘的行人仍不疲倦地叫卖,吃喝玩乐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飞燕仰头望天,城市的夜空如此的灿烂。路上的行人如此的活跃,自己内心却是如此的孤独。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写了两个字:“生日。”
  直接告诉我生日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林云不解地问:“今天你生日?”
  “是呀,二十五岁生日,明天就是大龄青年啦。”刘飞燕甩了下漂亮的长发。“没有想到吧?”
  “搞的那么神秘?”林云这才吁了一口气,多日的紧张与猜疑解开,心情舒畅多了,无论多大的事,只要是说出了结果,总会好受点的。居然赵妮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是不是自己也要看得开了,什么年代了?
  拍拍脑袋,林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礼物,好歹刘飞燕也是赵妮的姐姐,自己曾经答应过赵妮,对她的亲戚要视为自己的亲戚,他正要迈进精品店去买礼物。
  拉着他的手,刘飞燕问:“林云,今天我生日,连我表妹吴雪她们都不知道的,我今天想吃石锅鱼。”
  “哦,那容易得很。”林云感觉到那是一双温暖的手,食指关节上还有些粗糙的老茧,那是沐足上班的留下来的印记。那一刻,林云突然感觉到异样的目光,那是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连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林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花心萝卜,要不然今晚就跟你个超棒的生日礼物。
  然而,林云还是在三秒后松开了她的手,道:“刘飞燕,抱歉我没有带礼物,我陪你吃宵夜吧。”他走进精品店,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公仔,一束鲜花,六朵粉红色的玫瑰三支百合花,表示她们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
  他懂得,女人太主动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况且他一向不喜欢占便宜。对于女人占便宜的男人不算是男子汉。记得有一次刚刚出社会,一个女同事过生日请客,他借钱都要去送红包,后来那个同事还送了一件衬衫给他并说他很有性格。他的领导就说他是个吃软饭的家伙,让他坐了半个月的冷凳板,后来他暗自下决心再也不贪女人的便宜。
  
  刘飞燕选好了一家湖南石锅鱼招牌店,正在打开手机上网发微博。
  林云手拿礼物与鲜花,送给刘飞燕,乐得美女心里开了花。正在她们要走进店里的时候,突然外面嘎的一声刹车声。
  一连半新旧的白色东南小车在门口公路中间野蛮停下,车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是寸头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其貌不扬,他用手机拨了下号码。
  另外两人均是高个子,面目狰狞,对寸头汉子好像很尊敬。他们三人一到,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寸头汉子对着林云怒目圆瞪,好像要喷出火焰来。
  林云自然听到了刹车声,也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陌生电话。回头一看,三个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气势汹汹的样子,来者不善,便停了一步,嘀咕道:“这里治安好差!随地停车。”
  刘飞燕回头也见到了来者,她拉着林云的手,低头就走。
  寸头汉子一下车就点燃一根烟,指着刘飞燕喊了一声:“飞燕,你在这里?”
  刘飞燕低声说:“不要理他,我们走!”
  林云觉得很郁闷,明明是来这里吃石锅鱼,为什么要突然改变主意,他预感不对劲。便想退出去,找另外一个店。
  寸头汉子,见林云退出来,他心里有了底,又拿起手机拨打号码,直到听见林云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林云刚刚要接听,对方又挂了。他正想说,谁这么无聊。
  呸的一声,寸头男子便吐出嘴里的烟头,指着林云大喝一声:“就是那个,给我打!”
  两个高个子不分皂红黑白,冲了进来,在桌上抄起啤酒瓶就朝林云身上砸,寸头汉子也跑过来,拳脚交加。
  刘飞燕将手里的鲜花公仔一扔,尖叫了起来:“夏大虎,你疯了!”
  以前,夏大虎是非常尊敬刘飞燕的,现在听起来这话,竟然不起一点作用。因为他知道这里只有刘飞燕一个人,而赵妮不在现场。
  路上的行人见状怕惹事,站在远处观望,店老板见大家就在门口打架,吩咐店员把桌椅往里面挪,却被寸头汉子一声喝道:“跟你们无关,是我们的家事。”店老板皱着眉头,束手无策,他心疼自己的桌椅。
  看不过去了,刘飞燕竭斯底里大叫:“不要打了,跟他无关,跟他无关!”
  “告诉你,我姓夏。”夏大虎得意地用拇指朝自己比划了一个手势,意犹未尽地走了。好像嫌弃林云不够对手般,手一挥,钻入车里要走。
  林云还在摸着他的手机,要问赵妮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大虎见林云掏出了手机,开车掉了个头转了回来。两个手下将刘飞燕架在角落里,夏大虎抡起拳头对着林云捣……
  林云每次都是用肘护着头部,却没有还手的机会。
  
  四周,围观的观众积聚的越来越多,好像都是来消遣的,把他们打斗的围了一大圈。到底没有一个人会来劝架,全部人都是怕惹祸上身似的。这让林云觉得很郁闷,这就是理想的城市?
  越来越冷莫的人群,是什么让他们冷漠,是社会?还是体制?
  夏大虎看到林云两次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右腿狠狠地朝林云胯下猛踢过去。“你妈的,奸夫淫妇!”
  适才那着力一击,阴险毒辣,好险!
  千钧一发之际,林云抓起地上的一只啤酒瓶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夏大虎的臭名远扬的“蟑螂飞毛腿”中标,啤酒瓶在他的脚上开了花。
  夏大虎迅速收回那条腿,痛得他大叫:“给我打!”他捂着猪蹄一样的手,好像疯狗一样戳指大骂。
  两个手下好像发了疯的狗,扑了上去,抄起地上的啤酒瓶猛砸。
  哗啦啦一阵,玻璃碎了一地。店里的老板满身肥肉的胖子,他见夏大虎在门口打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又担心打坏自己的桌椅,又怕客人给赶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听说过夏大虎在这里有点名头,街上摆摊开店的人对他又怕又恨。他搓着两手将空调开大,把包厢的房间关紧并解释说是别人的家事,跟店里无关,继续吃喝,随即就把大门也放了下来。
  腥咸味袭来,林云眼前红白黑蓝紫五色交加,魔鬼般的幻灯片快速切换在他面前,头重脚轻的他倒了下去。
  林云双手紧握着拳头,好像做好准备要收拾这几个人似的,好像是做了一回刘飞燕的护花使者,他不想让他的朋友受伤。可是他这次,却无能为力了……

  时下是灯火辉煌的街头,对于他来说却黑如地狱,热闹的场面顷刻就成了死寂的一片。恍惚间,万物生发,草木葳蕤,一万个陌生的声音在回荡,一万条饥饿瘦弱的影子在彷徨,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该死的,该死的……
  林云眼前的出现亦幻亦真的幻觉,忽明忽暗的画面里,三个畜生的人得意地挥舞着拳头,狰狞狂笑着:“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他的眼里冒出了愤怒的火光,恨不得一下跳起来扑上去,咬断他们的脖子,撕破他们的五脏六腑。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动弹不得,任由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去,他闻到了血腥味笼罩着自己的四周,心跳如雷,噗噗响个不停,犹如死神踏着沉重的步子走来。
  夏大虎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捂着胀痛的脚还在喊着打。
  甩开挎包,刘飞燕早就看不顺眼,她飞速冲了上去,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叭的一声,夏大虎眼冒金星,恼怒异常,却不敢反手。
  他好像电击抽筋了的狗一样,只说了一个字:你!
  两个部下听见老大被打,竟然是个长发女人。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他们顿时慌了阵脚,不知道是继续修理林云还是回去看看老大这么回事。
  “刘飞燕,你疯了?”夏大虎终于捺不住性子了,眼前的若不是刘飞燕,凭他的性格,面前就是一头老虎也会拼个你死我活。
  今天他之所以那样的畏惧刘飞燕,是有原因的。
  
  这是刘飞燕赏给夏大虎的第二个耳光了。
  第一次刘飞燕在家里喝醉了,夏大虎想乘机揩油,正好碰上了来找姐姐玩的赵妮。赵妮跟姐姐两个人同时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昏头转向。因为那时候赵妮手上穿的可是骑摩托车用的胶手套。胶手套是用来剥榴莲的,然而那一记耳光,打得夏大虎灵魂出窍。
  刘飞燕的妈妈刚巧路过门口,听到女儿跟赵妮都打了这个男人,更是从房间里提出一个盛满尿液的夜壶朝夏大虎头上砸去。那刻起,他脑袋上多了一道伤口。从此,夏大虎看见黑乎乎的夜壶样的东西都心里起疙瘩。
  夏大虎回家后,见到了自己的老妈。他老妈守寡二十多年了,她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天都在家里阁楼上吃斋诵经,就在夏大虎脑袋开花当夜,她梦见自己的儿子被妖魔吞噬,于是见到了夏大虎负伤回来,着急得方寸大乱,又是焚香,诵经,叩拜各路神仙……
  这样特殊的家庭,往往会有另一种教育儿子的方法,她采用的是顺其自然的方法育儿,即使是儿子有些犯错,也是由着他性子来,心里却是安慰自己说儿子还小,犯点错也是正常的,等以后长大了就自然会好的。这就怂恿了儿子做坏事,他第一次做坏事就尝到了甜头,从此接二连三四。
  夏大虎虽然恶贯满盈,可是对老妈却十分孝顺。在村里,谁要是敢说老妈的半个不字,他准会跟人拼命。据说当年他的老师,家长都拿他这样的铁头驴子没有办法。那时候,老妈连夜制作了一张平安符,折成红色的三角形挂在他胸口,可是夏大虎不喜欢挂饰品就放入钱包内。
  无数日子里,他翻开的钱包,看到红色的三角符,想到的却是火辣辣的巴掌与血印!
  以后,只有是赵妮举起巴掌,夏大虎就好像吓破胆子的老鼠般。那种情形一直持续到2011年底,夏大虎坐牢出来略有缓解,他在监狱里把自己锻炼得浑身似铁,用他的话说他是最臭最硬的橡胶,他一心想出来赚很多的钱,把赵妮砸死,然后把女儿抢过去。然而,现实跟他开了个大玩笑,非但女儿抢不走,连看女儿的权利也没有,于是他心生毒计,要让赵妮嫁不掉也不好过。
  就在夏大虎灰溜溜爬进车里时候,两个人模狗样的手下还是不肯放过林云,搬起旁边的一张木椅子,正要朝林云身上砸去。
  刘飞燕尖叫一句:“不要!”她快步跑去,张开双手护着地上半死的林云,她拧紧眉头,双目喷出愤怒的火花,放佛一下就要把他们活活焚烧死不可。
  夏大虎的两个手下也认得刘飞燕,他们曾经见过刘飞燕曾经给夏大虎一个耳光,夏大虎就在那晚出尽洋相。连老大都敢打的女人一定不简单,现在他们有点慌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傻眼了。
  “老二,快点走。”车里的夏大虎沮丧着脸,败阵的公鸡般耷拉着脑袋,嘴里连连斥道:“蠢货,还不走!”
  不远处,警灯闪烁,刘飞燕见警察来到,怕事情闹大,对她的名声不好,脱掉高跟鞋背着昏迷的林云朝巷子里走去。
  
  林云体型高大,刘飞燕使劲力气也没有将他背起来,只得用胳膊挟着林云来到墙角。
  红蓝交替的警灯渐近,竟然是骑单车巡逻的协警,他们见饭店门口一片狼藉,刚想下车问原因,店里老板出来跟他们说了有关情况。协警没有问出什么结果后,拿起对讲机呼叫队长去了。
  巷子里,刘飞燕早已大汗淋漓。她大口喘气,死死抱着迷糊不醒的林云,心急如焚。她想找一辆出租车,可是这会什么车也没有,步行街上依旧喧闹沸腾,吃宵夜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排山倒海传来,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挤出了两滴冰冷的泪水……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么?她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这样的下场,这个男人或许是最后一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不信爱情,竟然会有这样一个让自己纠结矛盾的男人?
  不远处就是大石医院,医院大楼高耸云天,玻璃墙外招牌灯若隐若现,在静夜里显得相当诡异。
  “你好毒,你好毒——”
  专门为夏大虎设置的独特铃声,刘飞燕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她索性就把手机关闭,嘴里骂道夏大虎狗娘养的。她的手机很特别,将不太喜欢的人,就定格在你好毒的铃声里。
  送过林云,刘飞燕跟吴雪说明白事情后,充当了准女朋友的角色,守在医院里。过不了半天,吴雪就把刘飞燕叫了回去,说化妆品柜里生意太好,林云的事她会安排赵妮来。
  刘飞燕不同意这样做,若这时候赵妮出现,肯定会把事情搅得更加乱,姐妹关系何存?她坚决说可以自己摆平。

  浑浊的世界里,林云轻飘飘的随风翻滚了九千九百九十个跟斗,当他落地时候,见到的是个念佛的中年妇女,林云似曾相识地走过去问道,阿姨,这是什么地方?
  阿姨笑了笑,慈祥地说:孩子,我不是你阿姨,我是你姑姑,姑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爷爷有个弟弟在台湾,明天会回来祭祖寻亲,你最好回家一趟吧……
  林云感觉非常奇妙:这是真的吗?
  阿姨从身后翻出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上就有个人,跟爸爸长得很相似,她说这个就是我们的全家福,上面光头的人就是我叔叔,可惜他命苦,在文化大革命时候过藩(出国)去了……
  突然,一个慈眉善目的光头老者出现在眼前,用温和的话说:云儿,我的孙子呀,你可是我的孙子,爷爷给你钱,你要多少有多少——
  接着老者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沓沓的人民币,放佛空气里也散发着人民币油墨的香味,世界上有那一种香味比人民币的味道更加迷人呢?
  有人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况是送钱给自己呢?林云犹豫了下,刚想伸手去接,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他越是发力也无济于事,貌似有根绳索捆绑住自己的胳膊般。
  挣扎了许久,老者渐渐隐去了,留下空中飘飞的人民币如满天黄叶般翩翩起舞……
  过了一会儿,人民币就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洒落。
  满身是汗,林云终于醒来时,看到的是雪白的世界。他心里不免的嘀咕道:莫非下雪了?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手指触碰的是贴在头上的纱布。浑身好像是散架了样,稍稍一动,就疼痛的厉害。
  
  他明白了,这里是医院,刚才的一切是做梦。
  奇怪,这个梦如此真实?原来在他小时候就听爷爷讲过,爷爷有个弟弟小时候就去了南洋,临走时跟爷爷约定好,爷爷生了儿子要过继给他,孙子也要过继给他。(过继就是客家农村里的一种风俗,就是用口头上许诺的形色把孩子给亲人做干儿子,那样对孩子好养或者是好命。)
  摇摇头,林云不免的苦笑道:想多了。
  旁边是一张桌子,幽香阵阵,上面放着一束黄色玫瑰花,一张小卡上写道:“云,希望你早日康复。妮。”事实上,刚刚做梦的时候,梦里的香味,就是玫瑰花散发出来的。
  看到熟悉娟秀的字体,林云似乎望见了日思夜想的赵妮,顿时将满身的伤痛忘记,将满心的愤怒都瓦解崩溃了。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赵妮已经来了番禺,正在处理另外一件事,恼人的事。
  即使是这个时候,林云仍然不忘记摸摸手机,想打电话问问赵妮身在何方,自己被夏大虎殴打的事该怎么处理。令他意外的是,手机上竟然有九九八十一个未接电话,全部是赵妮拨打的,短信息九条,一天早中晚三条,时间相隔均匀,犹如遵守医嘱般准时。
  他看了看日期,林云方才明白:自己昏迷了三天了!
  翻过手机,仔细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连藏污垢的隐蔽地方都检查清楚,这个时候,只有赵妮联系自己。这不免的想起了最关注自己的李海峰两口子,难道是她们过河拆桥,利用完自己后另作打算了?
  他一拨赵妮的手机,他的一颗心又坠入冰窖,等待他的仍然是关机,移动秘书委婉的回答听得他耳朵偶起茧了。
  叮咚,苹果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林云,你千万不要跟夏大虎发生冲突。算我求求你,爱你的妮。
  他手一松,手机啪嗒跌落地上,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肯松手把手机放下。
  “这是为什么?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笨的人吗?”林云认为这个世界太滑稽,自己因为跟刘飞燕过个生日聚餐发生冲突,作为受害者的自己,竟然不讨个公道,天理何在?
  “相信自己,真爱无敌!”林云探手拾起手机,发出一条微博。
  网友的点评如闻腥的苍蝇随之即到,最多的点评是:相信爱情的是傻瓜,且看天后今天又离婚,天王明日闹绯闻,世上若有真爱,恐怕只在小说里。
  是呀,自己发生冲突的竟然是女友的旧爱,现在又让自己忍气吞声。林云发觉如果自己这样原谅他,一定要莫大的勇气和度量,或许这样的人早已绝种,如果有,一定是在小说故事里。
  穿越千年的风尘
  我是一片无根的叶子
  落地就会生根
  我没有幻想
  因为我没有梦
  岁月的长河几度寂寥
  我一路期盼
  跌跌撞撞
  那一晚
  我触碰到了河流瘦弱的肋骨
  几番长风落日
  几度余晖脉脉
  岁月的年轮爬上我的额头
  我或许老了
  所以我善感多愁
  手机与微博
  代替不了我的生命
  唯独那份爱最纯真
  没有你的问候
  我一夜白了头
  因为我是无心的芦苇
  大风吹过
  四处飘零
  ……
  好久没有写诗了,林云发现自己越活越差劲,写几个字犹如掏空了心肺,浑然没有当年刚刚出社会时热血沸腾的激情。莫非,自己未老先衰的象征?
  以前想起在学校,总是第一个爱学习写诗,第一个会在寝室里偷偷看小说而忘记吃饭,第一个敢对女班长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现在那些勇气呢,是什么让信心与勇气消失殆尽?
  是社会?还是自己所做所为的因果报应?
  他无奈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灰白的颜色,灰白的世界,他感觉自己身体渐渐变冷,仿佛置身与一望无际地冰天雪地里被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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