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原来如此

　　刘飞燕忙了一天下午了，着实有些累，放下手提包，很不情愿地换上拖鞋，她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吃饭吧，今天还在上钟，没有什么招呼的，不好意思！”说完话，才将手机从脖子上取下来充电。
　　林云看在眼里，心想赵妮这个姐的眼睛很特殊，有句话是眼神犀利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姐，不用管他，林云最随便了。”赵妮用湖南家乡话跟她沟通，亲切地攀谈起来。接着，赵妮又给她肩膀上用力地按了按。但是刘飞燕却说你是外行，按摩得不舒服，简直是受罪，有时间我教你两招。几句话就把屋子里气氛搞了起来。刘飞燕却不时乜斜着眼睛朝桌上的菜瞟，心里很不乐意。她是吃辣椒的，而林云做的全部是广东口味，没有半点辣椒，连红色的辣椒片也没有看到。
　　叽里咕噜地一大堆，林云一句也听不懂，他只顾着将橙汁倒满，把米饭盛满。刘飞燕拿出一瓶红酒说：“今晚我们大家第一次见面，算是一种缘分，喝点酒吧。”
　　“你会喝酒？”林云故意套近乎。
　　“过年一个人过，对着日光灯喝酒，可是红酒不好喝，没有喝多少。”刘飞燕仰头望着日光灯，双眼闪过一丝落寞，那是女人独特的寂寞时才闪现的神情。
　　“呵呵，红酒不好喝，因为你没有调汽水吧？”林云马上启开一罐雪碧汽水。
　　赵妮白了他一眼：“多嘴，就你懂！”她暗示林云闭嘴，吃你的饭喝你的饮料去。
　　“哦，等下我还要坐车回去，酒我就不喝了，你们想喝和我就给你们调。”林云接过酒瓶。他以为湖南女孩子都会喝酒的，而且第一次见面相聚，喝点酒庆祝庆祝。谁知道却被赵妮制住了。说道：“我姐等下还要上班，要喝你自己喝。”其实她知道，她姐有严重的妇科病，经常服药，不能喝酒的。
　　“那么就随意吧，你们可以把我当成女孩子，而我就你们当成是兄弟了。”林云一下子反客为主的口气，一边跟她们盛汤，一边慢悠悠地说。
　　“呵呵，我很随意的。”刘飞燕低声说了一句，端起饭碗只顾着扒饭，而眼珠子望着桌上的菜几欲停滞了，她最喜欢吃辣椒，越辣越好，据说她抱奶瓶的时候就学会吃辣椒，她妈妈在奶瓶里就添加了辣椒粉，如今是每一餐都离不开辣椒。但是碍于情面，他看林云忙了大半天烧菜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便用汤下饭，草草了事。
　　碰巧林云最后端碗，发现自己盛饭的时候将米饭粘锅的锅巴也盛了起来。这几天他有点上火，喉咙老是发炎，医生叮嘱他不能吃上火的食物。他就把锅巴用筷子挑了出来，一旁的刘飞燕下意识瞟了他一眼，就被眼睛较利的赵妮发觉了。
　　赵妮放下碗提醒道：“林云，你不是很喜欢吃锅巴的吗？”
　　林云不知道她们的事，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锅巴非此锅巴，这锅巴在我们老家是喂鸡的。”说完将目光投向刘飞燕，意思是说自己不是浪费粮食，而是不喜欢吃那东西而已。
　　赵妮一听，马上脸上大变，转头望着刘飞燕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打圆场说：“吃你的饭，要知道今天是先吃不管，后面吃完的洗碗。”
　　听到洗碗，林云马上皱起了眉头，立即用汤下饭，哧溜一下就搞定。
　　等刘飞燕上班走后，赵妮马上对着林云数落：“你知道我姐生病了吧，你也知道她一个女人买米提到四楼不容易吧，我就不信中午的饭会吃死你，我就不信锅巴吃了会死人吗？”
　　面对着赵妮铁青的脸，心里有点发毛，他第一次见赵妮发火。想不到女人发火起来，真是麻烦事。
　　
　　且说，为什么赵妮会如此尊重刘飞燕呢，因为她欠刘飞燕一个人情，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
　　原来，五年前赵妮与男朋友在东莞厚街举办了一个小小的皮具加工厂，因为没有人手，便把老家的刘飞燕请出来做文员。那时候的刘飞燕已经结婚，是上门女婿，有个两岁的儿子，在湖南农村的娘家过得很平静。当她说要去东莞打工时，她老公也跟着出来在一家电子厂做业务。
　　皮具厂的一个客户曹老板看中了刘飞燕的姿色，便起了色心，又给她买首饰衣服，还赠送了一部新款步步高手机给她，可是刘飞燕不笨，光领礼物而不肯付出。
　　曹老板便跟赵妮说了这事，要赵妮中间劝劝姐姐，做他的小三，没想到竟然遭到赵妮的拒绝。曹老板很是生气，在验收货时刁难了赵妮开的工厂，无奈赵妮又只好请曹老板吃饭唱K，在酒吧里，曹老板想尽一切办法将刘飞燕灌醉，然后在包厢里跟她睡了一晚。
　　从此以后，刘飞燕便跟他暗地里交往起来。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让她老公知道了，来到赵妮厂里跟她摊牌说女人犯贱。后来连夜赶回湖南丈母娘家将儿子接到自己家里去了，刘飞燕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到就离婚了。
　　就这样，赵妮因为自己的选择而间接让刘飞燕离婚，让她愧对姐姐刘飞燕，暗暗发誓要对姐姐好一些。然而这些，林云竟然毫不知情。
　　言归正传，天黑了，番禺郊区的夜晚也开始热闹起来。林云的兴致太高，今天他约赵妮去广州看看羊城夜景，赵妮却那也不想去，说只想好好休息。
　　林云认为自己那么远过来，肯定得住个舒服的酒店，可是赵妮却说你要去自己一个人去，我要留下来陪我姐姐。完全是冷落了林云，林云干脆就说我得回去，明天还得值班。
　　赵妮突然冷冷地笑了笑：“对的，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可能过两天我也要回家一趟了。”赵妮接着又说。
　　“回家也好，看看父母也是应该的。”林云友善地握着她的手，那双手似乎瘦了许多，冰凉凉的，引发他心里一阵抽搐。
　　“我想去处理下我女儿的事，要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赵妮说得很认真，她望着林云，似乎明白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挚爱，但是自己却要得到那份应该有的尊严和虚荣。
　　林云想起过，自己要她尽快处理女儿的事情，要不然两人是无法走下去的。他欣然同意说：“我等你好消息，回去我努力工作，以后一起发展。”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所谓的未来打算。
　　桌上的电子钟在嘀嘀响个不停，金鱼缸里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两条日本锦鲤在恣意游弋。那是刘飞燕最喜欢的金鱼，也就是这两条金鱼让她过得如此清净，若不是有金鱼，估计她早就出去结交各界朋友了。
　　触景生情，林云更加渴望自己也可以拥有这对雌性金鱼般的爱情，又重复一句：“赵妮，尽快处理好女儿的事情，我们今年可以共同发展。”
　　赵妮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难受，她心里有些踌躇。自己的亲身骨肉，十月怀胎就这样白白送个了那个负心汉？她有些不甘心，自己的父母白白养女儿四年了。可是自己心里，还是喜欢上了这个俊逸潇洒的林云。
　　林云一看时间不早，得坐车回深圳，赵妮看他忙着收拾东西，坐在沙发上就问：“林云，以前听你说的那么好，今天是不是要表现下啊？”
　　“表现什么？”林云眉头一扬。
　　“洗碗呀。”赵妮仰头用下巴朝饭桌方向点了点。
　　“拜托，我的大小姐，我还得赶时间回去呢。这次欠着，下次补偿，好吗？”
　　“想得倒美，下次还想来我这姐这里？”赵妮突然站了起来，要揪住他的耳朵兴师问罪起来。“是不是想打我姐的主意呀？”
　　林云望着赵妮的眉头竖起，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表情，好像是发飙的野猪，就知道事情闹大了。但是他嬉皮笑脸地说没有那回事，就是有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呀。
　　赵妮才答应等下要送他上高铁站。
　　临走时，林云突然想到很快就要分别，便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元钱，装入红包内，塞给了赵妮说：“我们老家有个风俗，没有结婚的人是不可以送红包的，但是我今天破例送一个给你，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很快就要分别，过年时候不要过得太寒酸，回家要孝敬父母，顺便买套衣服给你的女儿吧。”
　　赵妮望着林云刚毅的脸，心里徒然一动：这个男人真的有这般优秀？
　　见她不说话，林云用力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多想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路上，高铁外的夜景如幻影般迷离缥缈，霓虹灯闪烁直让人眩晕，路旁的大树黑黝黝的如僵死往后跳跃。林云回忆起过去的相识到今天的重逢，恍如梦幻般遥远。二十多年光景，一下子就过去了，日子就如翻书一般快，他心里充满感慨。这让他的实际年龄很不相互。他双目微闭，心里忖想着：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冷漠？她这次回家，真的能把孩子的争夺事情处理完吗？
　　林云一边发信息，在线的赵妮却不回答将他冷落。她正在找她的同学、朋友、哥哥、弟弟聊得热火朝天，不亦说乎。
　　
　　林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赵妮刚刚说的一句话：是不是想打我姐的主意？
　　他猛地拍了下脑袋，心里直说自己老土，这不是提醒自己要多多关注她姐吗？想到她姐的身材，她的气质，那冷漠的眼神如玉龙雪山上的雪，最是让他难忘。
　　就在这个时候，城市的另一端，刘飞燕打电话告诉赵妮，这个林云不简单，得考考他才行。
　　身处迷局中的赵妮思绪有点乱，但是她非常相信姐，说考考就好，不要闹出什么问题了，如果发现不对劲就告诉我，我好自动失踪。
　　到了深圳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林云给赵妮姐妹一人一条短信问晚安。但是收到回信的只有刘飞燕，那时候刘飞燕轮牌刚刚下钟。
　　两人短信如雪花般飞来飞去，中间刘飞燕上钟一个钟外，一直聊到三点。刘飞燕还跟他打了个长长的电话，将所有关心林云的话都说遍，将人生，事业，爱情过去将来都无所不谈，兴许是刘飞燕太懂男人心了，说得林云心花怒放的，东方的启明星亮了时分，林云才将手机一放，侧头就睡。
　　春节放假时候，管理人员分批回家，林云这栋房子个外地安静。睡了太久的他做了个美滋滋的梦，梦见自己跟刘飞燕两人去海外旅游，而且还在船上过了一夜……
　　或许是刘飞燕的嘴巴较甜，每一句话都中了林云的下怀，每次谈论事业都会有独特的见解，特别是对于男人的话题，说得林云哑口无言的。林云本来就是采购谈判出身的，现在自然对她是另眼相看，甚至有点觉得，选错女朋友了般，他想起生气的赵妮表情好像是仇敌，便会安慰自己说搞错对象了。可是真正想放下一个喜欢的人，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想起要跟赵妮说分开，心里就如刀割般难受。就因为这事，他常常跟刘飞燕来探讨……

　　短信与电话，是治疗空虚寂寞的良药。刘飞燕对林云的态度有了改变，先是陌生人，然后成了网友，渐渐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了这个人。以前她一下班就看电视的，现在被林云的电话给代替了。林云也是这样，天天深夜打电话，吵到了宿舍里的其他同事，被宿舍管理通知搬出了超市宿舍，他干脆自己租了一套房子。天天对着空空的屋子，这样就更加寂寞了。
　　有了足够的时间和环境，林云学会了超市的招商技术，万家超市在番禺有个分店开业在即。这个消息让他的老客户李海峰知道了，吴雪想做一个化妆品专柜，但是条件开得太高，吴雪有求林云出面找招商部门谈谈。
　　林云便申请到门店出差工作，番禺是他比较熟悉的城市，由于没有了赵妮的身影，他只得将那些美好的回忆当做安慰自己的理由。
　　春节长假时间，赵妮回到湖南邵阳后便少于上网，甚至手机也不带身上，更多的时间是陪女儿，帮父母做点家务，但是她却不走亲戚串门。不是她不喜欢亲戚，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串门，她所有的亲人都视她为自己的女儿。自从她未婚先孕后，便再也没有人跟她谈串门的事，甚至邀请她也是假心假意的，让她对这里的风俗颇有偏见，于是她干脆就闭门不出。
　　一到晚上，便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打开，隐身上线，跟姐姐聊得很愉快。对林云的问候，也置之不理，她想冷静冷静。
　　赵妮回到家里也曾想过把女儿送掉，可是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几次横下心来把女儿带出门，走到村口又含着眼泪把女儿带回家。
　　这一次，林云在电话里催得特别急，好像不把女儿送掉就要跟她绝交一样。对于林云来说，非常清晰的记得赵妮曾经答应过他的承诺。在这个诺言方面，他会钻牛角尖，只允许自己食言，而不会理解别人给他的失约时候的心情。
　　那一天，赵妮被问的太多了，就把电话关闭，一个人跑到山上大哭了一场。因为山上有她最敬爱的人，她奶奶就长眠于长满松木的高山下。
　　
　　邵阳地方比较偏僻，有句话说是山高皇帝远，中国移动信号也不是很好，身体不舒服的赵妮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这段时间恰逢春雨季节，长时间的下雨，让她心情很不好，晚上打开手机，竟然都是林云的来电提醒。
　　赵妮心里很纠结，她明知道自己无法放弃孩子，但是她一方面又深深地爱着林云，若是回到五年前，她一定会放弃一切义无反顾地跟着林云走。每次在夜晚抱着女儿睡觉，女儿一次次甜甜叫着妈妈，她心里多么的欣慰，看到女儿可爱的脸蛋入睡，她轻轻用手触摸女儿那被寒风冻裂而深紫色的脸蛋，她知道自己亏欠女儿太多了，她心里酸酸的……
　　次日，她决定出门去散心，独自一个人来到邵阳市火车站去找工作，可是那个城市竟然没有容身之地。这一晚，她给林云通话一个小时，直到把里面的话费打完，然后倒头就睡，算是半个月来最安慰的一次，她以为终于可以放下一切了。
　　元宵节到了，团圆的节日里，家家都很开心，热闹。唯独赵妮独自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落泪，她抱着女儿的相片亲了许久，不知不觉中泪水打湿了那张天真可爱的女儿相片，她抽泣着细声念：“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明天我就要将你送给你爸爸了——”
　　另一个城市，林云拼命发短信给她，要她快点出来上班，说是在超市附近找到一个日资电子厂不错的职位。赵妮有点乱了，她一面说好，一面跟自己的内心斗争，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自己嘴上说得多么坚强，但是真正动手给女儿收拾衣服时候，她的心又软了下来，简简单单的几套衣服，她反反复复收拾了六次，又倒了出来，心里好像是永别一样难舍，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呀！
　　次日，赵妮在哥哥的陪同下，决定送女儿去邵阳的前男友家，可是前男友的人品让赵妮的哥哥怀疑，她决定打电话让那男人大虎来县城接，约好中午一点在车站碰头。
　　可是她前男友怀鬼胎，借故说自己在外地，没有回家。
　　赵妮的哥哥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以前是当兵出来的，比较果断办事，一下就抱起了她的女儿往车上走。
　　赵妮觉得哥哥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处理事情，自然就折回了老家，但是没有把这事告诉林云，准备出了广州再说，可是林云却在当天晚上打电话时听到了儿童的声音。最终让赵妮说出了事实，林云听了心里很气，大声说赵妮你快点出广东来，其他的事以后再处理。
　　赵妮听了马上挂掉电话，索性关机，认为林云太不可理喻了。接着她捂着鼻子大哭了一场，她伤心的泪水默默冲刷着刺痛的眼睛，呜呜的哭声几次把酣睡的女儿吵醒，最后竟然把女儿抱在怀里默默流泪。她女儿好像知晓妈妈难过，用幼稚的声音问道：妈妈，你是不是病了？
　　“宝宝，妈妈没病……”赵妮哽咽着回答，几度失声。
　　她女儿似乎懂得了什么，也跟着嘤嘤哭泣，小孩子有些困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赵妮看到女儿睡着了，孩子呓语叫妈妈，用手轻轻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痕，她心里犹如刀割般难受。
　　她恨以前的男人，也恨广东的林云，更恨自己的过去。
　　可是，谁又能改变自己的过去呢？
　　
　　好几天没有联系赵妮了，林云浑身都不舒服，好像身体的某处零件出了故障。唯一幸运的是工作还行，而且这个月还拿到了季度奖励，他本来要跟赵妮分享，无法联系赵妮，只得要刘飞燕转告。
　　刘飞燕说得很有道理，男人要有事业心。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经济实力，在城市生活是很困难的。
　　一番话说到林云心里去了，这些话不但是刘飞燕一个人说，而且李海峰跟吴雪常常也是这样说的。
　　而刘飞燕却是常常联系赵妮，她们是小学中学的同学，而且是同乡。时隔十多年了，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赵妮在家里常常会把心里的困惑和家里的情况搬出来跟姐姐商量。
　　刘飞燕常常跟林云联系而忽略了妹妹，赵妮是可以感觉到的。她会在晚上问姐，你是不是泡仔了？私藏帅哥，该当何罪？
　　“姐可不是一般眼光滴，姐要找个极品男人来。”刘飞燕这样聊天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我找男朋友，你会支持我吗？”
　　“姐姐，我支持你。”赵妮认为姐姐是自己的恩人，无论找谁都支持。
　　刘飞燕不好意思告诉她，这个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呐。她说：“妹妹，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在家里呆一段时间吧。”
　　“行，姐，我听你的。”赵妮从此便很少上网了。

　　林云到了番禺出差的一个礼拜，工作很勤恳，招商进度非常顺利。但是应酬很多，经常让林云喝了酒吃了辣椒上了火，天天都是喉咙痛咳嗽，这事让刘飞燕知道了。
　　刘飞燕白天有空时候就给林云煲清火汤喝，还给林云买了一件花花公子风衣，说是看到林云没有厚衣服。其实她知道林云有衣服，只是没有洗干净，慢慢就成了旧衣服，而林云常常会把那些穿旧的衣服邮寄到偏远的四川西藏等地去捐赠。
　　常常跟刘飞燕一起吃饭，刘飞燕还建议林云如果不会洗衣服就把衣服拿过来，她有的是时间，而且洗衣服最拿手。说得林云脸都红了，那么大一个人了，衣服都洗不干净，多没面子！
　　万家超市番禺店的开业进度在加紧，倒计时也步步迫近开业，林云加班加点的时候了，有时候睡觉都不够了，因为采购部所做的货架分割图，被一个食品采购主管弄砸了，非得林云自己动手修改。所以他除了审批本地供应商合同，还得修改分割图，让他的生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个消息传到了李海峰的耳朵里。

　　吴雪最喜欢这样的情况，她第三次找林云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需要的是朋友，没有朋友会上天也有限的。如果林云不嫌弃的话，可以推荐自己的表姐给林云认识，她可是一个非常会照顾人的女孩。
　　这一晚下班好晚，已经是深夜了，回到宿舍门口，竟然是一个人在等着他！
　　她一看，竟然是刘飞燕，她穿得单薄，手里是一盅热排骨汤。林云心弦一动，莫非这个女人才是喜欢自己的？会不会是赵妮安排她的呢？
　　即使是喝着鲜美的浓汤，他依旧想着赵妮，仿佛赵妮才是自己的最爱。尽管刘飞燕什么都是比较完美，可是赵妮身上有着另一种难于忘怀的回忆。
　　刘飞燕真的留下来替林云收拾房间，然后在林云洗澡的时候悄悄离去。洗澡出来的林云发现这个房间都变了样，原来乱七八糟的现在竟然俨然如新，衣柜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不是刘飞燕的杰作么？
　　就在他要躺下来睡觉的时候，突然接到李海峰的电话：林总，今天晚上要好好表现下，最好一下就搞我老婆的表姐。
　　“你老婆的表姐？”林云十分吃惊的问。
　　“刚刚来给你送汤的那个就是我老婆的表姐呀。”吴雪夺过李海峰的手机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林云拍拍脑袋，十分意外，原来世界就是这么小，到哪里都是你的亲戚。
　　原来刘飞燕就是吴雪的表姐，就在赵妮回家的时候，吴雪找过刘飞燕要介绍男朋友给她，可是刘飞燕那时候暗恋林云便拒绝过。当吴雪告诉刘飞燕是林云的时候，便爽快答应了。这次，吴雪要在万家超市番禺店做个化妆品专柜，也是要跟刘飞燕合作的一个项目，当年吴雪欠过刘飞燕的人情，现在要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