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赵家岗谜团

　　徐晓豪安排好小分队的三名队员在赵家大院放哨后，自己又与胡兰闯作为流动岗，巡视于大院四周。看着这大院尽管没有院墙，但在这四周是参天原始森林的大院，竟方方正正，东西厢房、马圈、车房、碾房、磨坊、库房等用房等一应俱全，形成了占地十来亩的面积。在库房外的东南角，还有一个凉亭型的草棚，这凉亭，竟处处显得古色，令人匪夷所思。
　　徐晓豪与胡兰闯巡逻到草庭前，登上三个台阶，见凉亭中间是一眼古井，古井上架有打水的辘辘把，井台四周是光滑的石板，石板的边缘有护栏，四根明柱撑起的棚顶遮住了阳光。靠井台南面有一个人工凿成的大石槽，石槽内留有一个拳头粗细的孔洞，孔洞下一条水沟直通院外林中……
　　“这水沟是干啥用的？咱去看看。”徐晓豪说着下了台阶，与胡兰闯沿着水沟向院外东边走去。见这水沟穿过密林，向前一百多米通到一条三四十米宽森林中的河流。二人越看越觉得这河有点怪。河岸整齐，河道均匀，两岸边整齐的松柏树，就像人工栽种的一样错落有致，犹如哨兵守护在河的两旁。二人满腹狐疑的沿着河岸向北走，看着河中潺潺的流水和水中芦苇上嬉戏的水鸟，感到神清气爽，似乎进入人间仙境。
　　“这河好像是人工挖成的运河，你看那清澈的河水与笔直的河岸边，竟然是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在这原始森林杂树错乱中，唯独松柏成队成行。这里与大院百十米，河与大院平行，显然是人工栽种，形成护院林带。而这水深绿幽幽不知有多深浅。与内地的护城河有同样的作用，竟好像转为保护大院的护院河……咱再往前看看。如果这河到前面向西拐，这河定是有人挖掘而成。”徐晓豪向胡兰闯分析着说。胡兰闯说有道理。
　　二人继续探秘前行，浓密的树荫越来越使人有阴森恐怖之感。一座座土堆像坟丘，数不胜数；一棵棵巨大树桩，竟像迷魂阵，令人头晕；呼呼的松涛尖啸怒吼，使人毛骨悚然；汹涌的波涛翻滚浊浪，让人胆战心惊……徐晓豪不由得从背上摘下猎枪，警惕地看着这一切，慢慢地沿着河岸向北走，眼前河道竟然成九十度汇入由东面奔腾而来的河流之中，河面开阔有五六十米宽之多。河水奔腾向西澎湃而下……看到此，这足以证明这条河是赵家岗人工挖掘的护城河！
　　树森森，恶水寒，林海茫茫，恒古荒凉的赵家岗，为什么会有城郭的轮廓？赵家大院怎么会有古井凉亭？徐晓豪、胡兰闯二人满腹狐疑的议论着，侦察着，精神已高度紧张。静听这万顷荒原林海中，似有虎啸龙吟之声，还有夜猫子哭啸哀鸣……
　　“徐队长……走吧……这荒林险恶……咱回到大院四周吧……”胡兰闯一句三段地说，脸上竟有汗珠在滴落。
　　“好！咱往回走……”徐晓豪看看渐渐向北折去的奔腾的河水。突然有模糊的几条人影，急速地钻进河西的树林，再无影踪，他略一迟疑便大步向赵家大院走去。
　　“你们俩去哪了？快来收拾鱼吧！中午赵大叔给咱做鲜鱼宴席，要好好犒劳犒劳咱们……”蔡飞雄手里拿着一条三四斤重的鲤鱼，笑着叫二人赶快干活。
　　“你去干活吧！”徐晓豪问蔡飞雄：“大哥团长呢？”
　　“还在库房。”
　　徐晓豪二话不说，直奔库房而去。
　　“团长！我有急事汇报……”
　　“别着急，有什么事？你说吧。”
　　徐晓豪看看在场的只有大哥牛鲁牛、六哥穆立峰和八姐赵翠娥，平定了急速跳动的心说：“这赵家岗地形复杂，这赵家大院也不像一般老百姓的住宅，倒像废弃的官府衙门改建的。周围地形更难以捉摸，好像曾经是战场，有过土城，还有护城河……”
　　“呵呵……九弟呀！你倒很细心，这里在很久以前就是一个战场。这大院原来是我爷爷府衙。没想到我爷爷战败，被沙皇匪兵杀害了我的爷爷，烧了府衙呀……”刚毅的赵翠娥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痛哭失声。
　　牛鲁牛、穆立峰惊讶地听着，看到翠娥痛哭失声，牛鲁牛赶紧楼着翠娥劝说，不让她哭。
　　“八姐说不下去就先不要说了，我还有更要紧的是事须要汇报！”徐晓豪听赵翠娥这样一说，心里的谜团都解开了，“我与胡兰闯顺着护城河往西走，见环境越来越恐怖，把胡兰闯吓得腿都打哆嗦。当我们走到护城河又向北拐的时候，胡兰闯看着河边的树林脸都吓白了，急忙让我赶快回来。我一看他的样子，向他看的方向也看了一眼，在河边有几个黑影，正往树林里钻，转眼就无影无踪了。我本想去抓来问问是干什么的？可是看胡兰闯的样子，想我一个人也难抓住人家，便不想打草惊蛇，便回来报信。”
　　“啊？有这等事？”牛鲁牛一听就说：“咱得赶快集合小分队，搜寻那几个人，好好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见到人就躲起来？”
　　“不用问，肯定是土匪！抓来没错……”翠娥早就不哭了，一听这话，着急地说。
　　“等等！不必着急去抓人。”穆立峰沉思着又说：“看来这里地形复杂，那几个人如果真是土匪，现在去抓很难找到他们不说，一旦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后果不堪设想。”他又看着徐晓豪，“你说是胡兰闯先看到那几个人？吓得腿都哆嗦了？”
　　“是，原来我们俩巡查时，尽管那河边恐怖阴森也很吓人，但他并不怎么害怕。他竟突然吓得那样令我不解，我才向他看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林边的人影。”
　　“这么说他一定认出了那是一伙什么人。你们想想，在大柳树他可说他也是土匪，是湖山绺子的当家的派他出来踩盘子的。”
　　“对，他是承认自己是土匪，还说土匪头子也姓胡，对他还不错。”
　　“由此看来，我们只要作好胡兰闯的工作，让他说出湖山绺子的住处，说出绺子有多少人？以及武器装备等等情况，我们再根据他说的采取具体措施，就不难攻破土匪的老巢，活捉土匪……”
　　“好！还是参谋长想得周到。”牛鲁牛高兴地又说：“那就由六弟你作胡兰闯的工作，如果他能把情况都说出来，不但土匪好消灭，他本人也可以成为我们的骨干，可以担负重任了。”
　　赵家大院的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鲜鱼宴席；牛鲁牛与徐晓豪骑马在赵家岗周围散步遛马；穆立峰却悠闲地坐在井台凉棚里，与胡兰闯谈天说地。
　　“你们那个当家的真是好人？怎么个好法？你说给我听听。”穆立峰慢条斯理地说。
　　“那可是个好人！只可惜竟当了胡子头。唉！有啥办法呢？”
　　“那胡山是怎么当胡子头的？”
　　“听我们当家的说：他家原来祖祖辈辈在鸡西种地，一家人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还可以说得过去。他家祖上留下的几十亩地，每年打的粮食吃不了，还能卖了换钱花。可是到了他父亲那时，由于父亲老实，自己地边的荒地被别人开荒种上了。父亲觉得开就开吧反正自己也没力量开，也就没当回事。没想到哪家开荒时竟把自己的已经出苗的地，一下子给翻去十多垄。父亲一看这开荒怎么开到我家地里了呢？可是为了求安，心想：人家儿子是警察局的警长，还是别惹人家吧，也就没言语。当时胡山正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时候，就找到人家家里要讨回公道。
　　父亲没有拦住，胡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到警察局找黄警官。当着众多的警察局的人，竟大吵大闹。黄警官倒很和气说：“大兄弟不要吵闹，既然我家老爷子错把你家地开了。我回去后一定给你个交代。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真是你家的地，我家会把开的荒地全归你家。放心回去吧，被闹了……”
　　胡山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把事情的经过一说，父亲的脸都吓白了，气得跺脚说：“你呀你呀！你怎么竟捅马蜂窝？人家会饶了咱们吗？”
　　“爸你放心！他答应把地还给咱，这有什么可怕的，咱的地就是咱的地……”
　　“你懂个屁！那个老黄蜂刺是好惹的吗？你还到警察局找他麻烦，这不是找死吗？这地没了，以后怎么过呀？”
　　“我不相信咱的地就这样白白的让人家占了，看他黄蜂刺明天还敢开咱的地！”胡山说着就磨自己的那把扒皮子的刀。
　　第二天胡山跟着到了自家的地，一看地里的幼苗长得一寸多高，绿油油的着实可爱。父子俩便开始把地里的小草。胡山就说：“你看，人家黄大哥还是讲理的，他肯定是回家说他爸爸了……”
　　“你呆着你的吧！不知声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正在父子俩说话的时候，地头有几张马拉犁仗下地了，冲着老胡家的地开始翻地了。胡山一看立刻拦住犁杖说：“你们怎么把我家的大豆给翻了？”
　　胡山家的地究竟能否保住？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