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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小说】姻缘之初103

作品名称:乡音·村之韵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5-04-03 22:31:15      字数:3234

  胡喜胜从心里爱听爹妈说话,真想让爹妈说一顿、骂一句,可是,他和喜荣小弟谁也得不到。他真羡慕丁家山哥俩,父母整天和他们说个没完。
  那天爹说完那两句话以后,那是胡喜胜有记忆以来,一次对他最多的教导。听后他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他得到了一次崇高的父爱。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日常问候笑笑了之,没提过第二遍。
  他悟出爹的话里含意,虽然没有催他找事做,但爹不希望他在这仅用半个人的一垧多地里,挤着爷仨。他开始想着下一步行动的方向,往北?还是往南?一时间还没定下来。因为在退伍初期的计划是一年农民,还没到预定日期。
  胡喜胜在家做了四个月农民,赶上盖振东二哥回家莳弄一垧二亩承包田,无意间的一次搭话,竟然是他命运的一次重要转折。
  那是七月上旬的一天中午,从田里懒散的漫歩回家,路过盖二哥田头。那时马兰嫂子还没随仲林去满洲里。马兰二嫂子抱着三岁的虎子和二哥在田头休息聊天。
  二嫂马兰是心直口快美女妇人。胡喜胜低着头,不敢多看二嫂的风流打扮。只是腼腆的打着招呼想一走了之也不礼貌,于是他和马兰说句笑话:“这大热天的,二哥下地怎还把嫂夫人领来,多晒呀?也不带把伞。”
  马兰嫂子接过腔:“啧、啧!你看剩子兄弟真不愧是当过解放军,就是会疼人。这要是哪个长心眼儿的姑娘睁开眼睛,嫁给咱剩子兄弟,那她这辈子还不幸福死了才怪呢?可惜呀,嫂子结婚太早了。要是没孩子啊,说啥也得嫁给剩子不可。”
  盖振东二哥知道,他们胡家父子都不会说笑话。看到他的脸羞臊的通红,急忙接过腔:“大兄弟还没出去找班吗?家里那点地都不够你爹自己做的,连小荣子也不该在家泡着。咱家这里的土地太少了,还得另找出路哇。”
  “二哥,这两天我正在琢磨着往哪去呢?也当一年农民工以后再找班上,世间的苦辣酸甜我想都尝尝。先不急着上班,上班到是有几个地方都来过函,都被我退回去了。我和别人不一样,人世间我能做的,都想体验一把。”
  二嫂马兰又接腔:“剩子你唬啊?有挣钱地方还不去,打的哪门子工呢?你二哥钱到是没少挣,他那活要是一干起来累的象个王八犊子似的,犯得上吗?”
  “二嫂,我真心想尝尝累的不行是个啥滋味,否则,人生也不全面,也是人生的遗憾。所以,我没答应任何邀请单位,几个月的农民梦圆完了,下一步是打工仔。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暂时还没定下来。”
  “哎、呀、呀!振东你听听人家剩子的理想,这才叫纯爷们儿呢。可惜呀,我早嫁了,要知道剩子是这样胸怀大志,我马兰认可等上10年。嫁给这样爷们儿,睡觉也踏实。”
  二哥一看媳妇儿说话跑偏了,又急忙接过腔:“哎、哎,说说就下道,跑哪儿去了?说笑话也不分分副,咱剩子兄弟是文化人。
  谁象你似的,念了12年书,高中毕业生,还象个糙老娘们儿得着啥说啥?就知道说笑话,总也见不着面,说点正经嗑。”
  “哟、哟、哟!还什么文化人,咱不是不见外吗?大兄弟要打工还犯愁啥仔呢,有你这位领军人物,有多少农民工还带不出去呢?还用得着犯思量吗?
  我马兰是爱说笑话,那也得分和谁。还糙老娘们儿,真不知羞耻,咱仨就我是高中毕业,也说不准谁糙呢?”
  “二嫂,先别发感慨!您先打住。谁糙不糙也别探讨,还别说,二哥,马兰嫂子眼光真准、思路敏捷,经嫂子这么一点播,我胡喜胜才开窍。你哪天走告诉我一声,搭个伴,保证是二哥一把好帮手。
  上刀山下火海咱不会,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凡是喝油的家伙,咱都能驯服它。眼下兄弟先不想做那些,必须走一段打工路,我到要尝一尝嫂子说的;累的王八犊子样到底是个什么样?”
  北方七月农田,条条块块,由各种旱田作物组成的深浅不一绿色。各种作物间高低不等,错落有序地嵌在松辽平原大地上。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望一眼无垠茁壮庄田,都要心醉。
  但终因人多地少,又都是机械化作业。胡喜胜原定的做一年农民计划,在爹爹善意的劝导下,胡喜胜不得不提前终止。原来的一年农民计划,只做了一点点尝试。按步数下一步应该是尝试打工仔,做一名城市里的农民工。和盖振东的接触,他决定先去沈阳。
  农田四个月的生涯太短暂,他还没来得及实实在在的亲吻这片庄田。耳边总响着老爹出只金口良言:“这点地半个人都用不了,别在家白耽搁身子”
  闲下来总是想往这看不够的田园里跑,漫步在绿油油田园中。和这些可爱的农作物亲吻着,悄悄地把心里话和它说说,可以消除许多杂念。让他心旷神怡,更向往美好未来,也让他在自己坚定不移的理想中明确许多。
  七月上旬那天中午在盖二哥地头,于马兰嫂子的几段交谈中,马兰嫂子竟然在无意间,给他指出一条路。对于他的命运是一条通往幸福之路,他在戍边五年养成习惯不相信命运,也不靠上帝,但命运从来都优先考虑永不言败者。
  就是经马兰嫂子在笑谈中,幽默的几句指导词。他回到家把自己的思路,和不愿过问两个乖儿子的爹和妈细说一遍。
  妈妈只是笑,就一句词:“我剩儿要做的事,都是大事,一定能做成。到哪儿妈都放心。”多一句不说,少一句也象不对。
  爹能比妈多说几句,但大致含意都差不多。两位老人就是这个态度,再就是家里还有多少钱,一点也不隐瞒地全告诉他俩兄弟。用多少你吱一声,不多给,也不少拿,保你满意。这就是胡喜胜的爹妈和别人的区别,实在的不能再实在了。
  于一日他搅合在由盖振东二哥帅领的一支农民工队伍中,开赴沈阳市农民工劳务市场,就是本书开头那段所描绘的,这里就不再重提。
  最初阶段的搬运活计太累了,生活条件,仅好于在部队里的强人极限七天日子。那种生存锻练科目的生活条件。但劳动强度要大大高于极限科目两三倍还多。头些天一天下来,到晩上休息时候,浑身酸疼酸疼的……。
  在家马兰嫂子说的一点都不夸大,王八犊子一词只是个比喻。也就是说,没有一点人样。不洗完头脸分不清谁是谁?满脸灰尘水泥,不堪入目。
  出满一身汗水,再挂满一层灰尘,那样子要怎难看、有怎难看。
  其实这句比喻虽然不雅观,但恰当地说出力工的外表形象。在要坚持不住时也想过,真要是能有让当王八犊子就给工钱,不受这份罪也认可。可是,上哪儿去找那个主去,沒办法,咬着牙也要坚持到最后。
  最差劲的搬运活就是,往高层扛水泥,有时每人一上午要扛两吨,碰到七八层的主,一份活下来,自己照一下镜子都哭笑不得。
  你看看那时的搬运工,出一身臭汗,挂滿一身水泥粉尘。和汗水搅拌一起,稍稍在沉淀一会儿,从头到脚满是水泥结成的一层甲块。一张嘴可就更好看了,洁白的牙齿,鮮红的口腔和舌头。自己照一照镜子,都是一样的水泥色。
  在合租的出租屋里,最初阶段,一到晚上,高飞和邢云佐常出去玩,盖振东二哥一个人独往独来,他说是找下家生意,大家从来不怀疑,更不过问。
  反正十一二点钟也都该回到出租屋。高飞和邢云佐是去歌厅和练歌房,盖二哥从来没领过任何人和他一同出去过。
  有时候他还在外留宿,别人没人去追问。这些不关弟兄团结的闲事,也真不该去查询。
  二哥自己也不说,在去年二哥和陆霏霏结婚时,那段夜走公园奥秘,总算露了馅。盖二哥不得不把实情讲出来,陆霏霏是位开朗大方的农村姑娘。
  在马兰和蔡仲林去了满州里后,那位二哥的救命恩人,把重病的盖二哥甩给陆霏霏的时候,大家才知道盖二哥。他在这座城市里,在大家初来乍到那年,别人给二哥另有一套住房。
  他要做另一件事、是一件很违心、又很难说出口、说是报恩,实质是一份男*妓。但双方是没有金钱关系,有的只是二哥讲是还救命之恩欠下的情债,总有一天会还清的……。
  扯远了!书归正题。
  胡喜胜又做了四个多月搬运工。来到了春节附近,成批的搬运活越来越少。在腊月初,每人每日能挣到百元往外。到中旬,仅有一些零活,以往盖二哥一个人这个时间该去各商铺门市去打短工,和做些计件活。
  如今四个人,二哥那天早餐前对三个兄弟说:“三位兄弟,这一带装修几乎都停了下来,咱去市里门市装缷货在干几天,也该回家过年去。”
  好人、好命的胡喜胜,他还不知道呢,盖振东此举对他自己是能挣一点是一点。
  对胡喜胜来说,是为他开僻了通向幸福之路、美妙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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