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随遇而安 二十六、黎明

　　二十五、随遇而安
　　第二天一早，我告辞爸妈，重返学校。
　　坐在火车上，回想着临行前问我爸妈的一个问题。
　　“爸，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一个整天耍棒弄枪的大汉，是怎么骗到我妈这个在当时也是高文化人的？”
　　父亲脸上一红，然后也不避讳直接说道：“说话不正经，什么叫骗到！我那是在马路上捡的！”
　　“什么？！马路上捡的？你当我是东西啊！”
　　“难道不是吗？你当时在路上被人欺负，不是我挺身救你，你才逃脱的。后来崇拜我就跟了我，这不就是马路上捡的嘛！”
　　“你胡说，要不是你见我长得好看，在救我后，不断讨好我，我会同意你？”母亲说道这里脸上红晕大显。
　　“嗨。我救你之后，可是你先找我的，说要感谢我，我看你当时就是看上我了……”
　　父亲对母亲耍俏皮话，向来比教导我多得多，一般父亲要教导我都是“打着教”。所以我一直都很怕我爸。
　　“胡说！谁看上你了！也不知道谁之后死缠烂打追着我。”
　　……
　　我从他们话中听出了，他们在一起真的是很罕见的那种“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这样俏皮争吵，我也不用担心他们。
　　有一点我很佩服父亲，他虽是习武之人，但是从来没有对母亲动粗过，反倒是经常被母亲教训。这或许是他们俩一直和睦到现在的原因吧。
　　我也很羡慕我爸，这么容易的就找到一个这么贤惠的老婆，然后这么简单的过着普通的一生。
　　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思维终于困倦的让眼睛合上了眼皮。只有耳朵里，偶尔冒进几声火车的“况且”声。
　　从火车上下来，已经是下午4点钟了，我放弃回住处的想法，而是直接打一个电话给刘智，约他出来一块儿喝酒。
　　刘智也刚巧逢到今晚换班休息，所以不用向经理请假。
　　喝酒发泄心情也是很有讲究的。有钱的去哪都是好，没钱的去上档次的饭馆都觉得不对味儿，只有路边大排档才是最佳选择。
　　所以在见到刘智后，我把他带到了一家看着还算不错的大排档。
　　“这次没带一个出来？”上次我为了去救叶可欣而托刘智帮忙照顾我负责区域，许诺请他吃饭的地点是在一家饭馆，当时他就带了一个女孩子，故而问道。
　　“无缘无故拉我出来喝酒，肯定有事求我，我如果带一个出来，怕只会让你把想说的话含在嘴里吐不出来，憋死你！”可能刘智因为我打扰到他今晚的二人世界，而有些不高兴，不过无所谓，今晚只要让他当我的话槽就可以了。
　　在刘智面前，我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被他从里到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没了隐私感，但我觉得这样的人是最适合拉出来喝酒聊心情的，我也就不用再遮掩什么了。
　　碰杯加酒，一晃就是五瓶。我酒量本来就小得可怜，此时因为心情烦乱，而多喝很多。刘智也知道我的酒量，也就不再胡扯了，开始回归问正题。
　　“说吧，是不是又是小两口吵架，只能憋着气没地儿发泄。提前告诉你，找我发泄完之后还得再请我吃一顿。”
　　“额，不是两个人的问题，是三个人！”
　　“难道那个扎马尾辫的美女也搀和进来了。”
　　“什么叫搀和进来！她本身就是在里面，只是我不知道罢了。还有她叫叶可欣。”我不禁苦笑了一声。
　　“啧啧，看不出啊，桃花运来了啊，一箭双雕啊！你打算先吃哪一个？烧烤还是油炸？”
　　“去！”我翻他一个白眼，然后碰了一下杯，我继续说道：“这个真的是太乱了，要不然我也不用找到你。”
　　“这话怎么说的，没事就不能找我了。”刘智显然对我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不过你找到我就对了，我在这方面也算是经验丰富，堪比博士，直追圣斗士。”
　　“最后变成烈士，死因虚脱而死享年23。”说罢我就哈哈大笑起来。刘智比我大一岁，我说的是他在大学毕业时年龄。
　　“滚一边去！”又晃了几瓶啤酒下去，刘智也开始有些晕乎了，好在大家神智都是清醒的。刘智追问道：“你还没给我说正事呢。赶紧的，回头大家都喝迷糊了，可别怪我没开导你。”
　　听后，我放下那个大大的酒桶状玻璃杯，揉了揉已经滚烫麻木的脸，开始把我的“传奇”经历说了出来。
　　“不得了，你居然有这种经历！你的事都能写本小说了！”
　　“我没让你评价我的经历，而是让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送你四个字‘随遇而安’。”
　　“这算什么？跟没告诉我一样！”
　　“在我听了你说的之后，我感觉你现在说要做决定之类的话，还是太早了。你能知道她们两个具体的想法？你能告诉我，你真能做出什么决定。”说到这里刘智等我回答，见我只是干巴着眼看着他，他又继续说道：“既然你都不能，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样会不会太伤人了？”
　　“爱情是什么？你懂得什么叫爱情？还说伤人！哥当年被伤了多少次，才能活着走出这迷魂阵！你一个连床都没上过的，在我面前说伤人！”
　　不知道为什么，刘智此时表现与他平时一贯冷静的作风截然相反，难道酒后吐真言是真的？不管怎么说，看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感情失败史，我以前见他换了那么多女友，以为他是天生的爱情浪子，现在看来也是“百炼成钢”的那种。
　　二十六、黎明
　　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吸引住了周围的目光。我把手搭在刘智肩上，示意他小点动静，毕竟这是在公众场合。
　　刘智倒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是被人看着也不舒服，索性装喝醉站起来胡闹。于是在别人鄙夷的眼神中被我拉住按在椅子上，其他人也就没了兴趣。只有老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这边，我告诉他我还清醒不会忘了付钱的，他才笑笑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
　　“原来你也是被爱伤过的啊，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花心萝卜呢。”我小声说道。
　　“你懂什么，没有真正爱过，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爱情的技术，因为你只有爱过你才懂得女孩子更需要什么。”
　　我不以为然，当下社会现状，只要有钱就有爱情。我还是比较关注时事新闻的。
　　刘智继续说道：“不跟你扯我的事，反正你以后也要走我的路，虽然你现在才脚踏两条船，但也是有希望赶上我的。”
　　“我可是对爱情很看重的，什么脚踏两条船，我只爱一个。”听到他污损我的爱情价值观，我不得不抗议。即便我不能保证自己做到天鹅那样忠贞爱情，我也能做到我对苹果的保证，只要她不先离我而去，我就不会先对她说分手。
　　“那你告诉我，你爱哪一个？”刘智坏笑着看着我。
　　“我……”
　　这一刻我犹豫了，一瞬间我大脑里出现的是两个人。虽然我遗失了对叶可欣的记忆，但是此刻她和苹果同时出现在我脑海中。所以面对刘智的问话，我开始害怕起来。
　　刘智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你的路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找到答案，我还是那句话，随遇而安。”
　　“切！”和他碰了一下杯，说：“我要是‘安’不了呢？”
　　“你也可以两个都收下啊，一个做老婆一个做小蜜，生活美滋滋啊！”
　　我能听出刘智的话中的意思，他是在鄙视我，鄙视我这样假爱情，把爱情抬得很高却又不能做到只爱一个的人。我没有反驳他，我也没有理由反驳他，因为他的上一个问题我没有给他回复。
　　刘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见我不说话后，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所有酒，站起身说：“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你……”说实话，和刘智聊了这么多，我仍然觉得不知所措。
　　“服了你了。”刘智背对着我，说：“在天亮睡醒前，如果你能决定你爱谁，那你就去爱。如果不能决定，也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依照现在这样的方式不就很好。说实话，我对你的故事还是蛮感兴趣的，很想知道接下来的结果。”
　　说完刘智头也不回的走了，有时候觉得刘智真的很可怕。在他面前真的有种被他透视到细胞分裂的感觉。
　　付了钱，我也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来来往往的汽车，好似丢了魂一般，匆匆呼啸而过。路过一排梧桐树下，昏沉的路灯像给它们披上了一层压得透不过气的被子，在一阵无名风的煽动下，掌型叶子便舍弃原来的依附，投怀到干涩的水泥地上。
　　突然之间诗性打发，趁着酒醉朦胧，胡乱吐几句：“魂萧索，奈何桥上几回过。都怨黄欺绿叶，被风落，还无人与说。是清秋换新锁，拾不起半句承诺，艰难走。”
　　“刘智啊，我找你是想让你给我一个选择的建议，但是你不但没给我建议，还给我亮出了选择的铡刀。”当我躺在床上时，回想着刘智临走前对我说的话，我还是不能够决定，虽然我现在爱的是苹果，但是每当想到叶可欣我心里就有种莫大的愧疚感。
　　在我车祸住院期间，为何会反感所有关于叶可欣的事？另外，爸妈也不知道我在出车祸那天，我和叶可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觉得那一定是问题的关键点，我必须找叶可欣让她亲口告诉我。随着思想的深入，脑袋开始越来越沉重，最后毫无知觉闭上了眼睛。
　　“铃……铃……”
　　我揉着头，关掉手机上的闹铃，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10个未接电话，其中八个是苹果的，还有两个是叶可欣的。
　　心里顿感要被苹果狠批了。所以我选择先回叶可欣的电话。
　　叶可欣的电话是提醒我今天去不去看她和日本人的比试。在告知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这个时候苹果的电话刚好打进来。
　　“我站在你门外，快点来开门。”说完便挂了，听这语气，我感觉要挨骂了。
　　扔下电话，赶紧跑过去开门，我可不想她再因为我开门慢，而气上加气。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打开门我看到苹果手里提了一些东西，透过早晨那还没被污染的空气，我闻到一阵饭香。知道她给我送吃的来了，瞬间觉得有个女朋友真的好幸福。苹果虽然有时比较霸道任性，但是总体还是很温柔的。我想我的决定应该有了。
　　“刘智告诉我的。”苹果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后，看着我刚起床没整理的样子，皱着眉说：“赶紧去洗漱，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我愣住了，她说的不是赶紧去洗漱，待会来吃早餐，而是待会儿来算账。这是洁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