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回家 二十四、我？非我？

　　二十三、回家
　　我以为她要对苹果做什么，微微将身体移挡在苹果身前。
　　苹果安抚道：“没事的。”
　　然后丝毫不惊讶香百合如何猜到她的姓氏，冷冷回道：“是又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没有认错人。这里不方便说，改日我们会亲自登门拜访。”香百合转而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问：“这位是你男朋友？不知又是哪一家的公子？”
　　只见这时苹果用更冷的声音回答：“是我男朋友！但关你什么事？要你多问！”
　　香百合丝毫不介意苹果那可以把人冰杀的语气，笑着摆摆手，说：“是我多嘴了。那改日再见了。”说完便带着其它日本人离开了。
　　在日本七人组刚走，我们都围在叶可欣周围，直到讨了一个放心后才散去。在我和苹果也转身要离开时，叶可欣喊停我，支吾了半天才说：“三天之后的比试，请你一定要来！”。
　　我点头“嗯”了一声，便被苹果挽着胳膊“拖”走了
　　我脑中回想着香百合的话，并从中听出了几点信息：香百合他们和苹果的父母认识，苹果的第一个男朋友不是我！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泛起醋意，但仍就装作不知道，也没有去问，这却让苹果急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苹果话中带着些许忧虑。
　　“我在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会等到你亲自告诉我的那天。”
　　苹果面上表情反复变化着，最后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膛，轻轻地说：“谢谢你！真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这么信任我了！”
　　我微微一怔，当初我在留昔桥和苹果第一次约会见面时，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雅茹，明天你得一个人来道馆报到了，我有些事需得回家一趟。”我抚摸着苹果那柔滑的黑发。
　　苹果听到我这么说后，立刻离开我的胸口，一双水旺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问道：“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又说：“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苹果有些犹豫地说：“那好吧，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不然………”
　　“不然什么？我只是回家一趟，用得着这么难舍难分吗？要是以后不在一起了，那你怎么办？”我轻轻拍了一下苹果的脑门，试图让她清醒点。
　　“不准你说这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苹果用手堵住我的嘴。
　　之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便一起去咖啡馆了。工作结束后，我向经理请了两天假期。
　　坐在火车上，我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匆匆流过的绿影，脑海中却在设想当我给父母看那张照片时，他们是何反应，还有他们将告诉我一个如何“离奇曲折”的故事。
　　从火车上下来时，我的心跳开始微微的加速，而随着距离家越近，那种心跳越来越明显。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张照片的秘密。
　　爸妈对我突然回家，很是意外也很开心，母亲更是上街买了很多我爱吃的菜。我陪着父亲闲聊着，当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时，我看准时机开口问道：
　　“妈，我是不是还有个妹妹？你们放在别人家养的？”我夹了口菜，若无其事地问，但两只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只见母亲愣了一下后，突然笑道：“我到是想给你生一个妹妹，可是政府不允许啊！”
　　我猜想当中最不切合实际的被否定了，我便放心了。
　　“你们看看这个女孩是谁？”我将那张照片放到桌上。
　　爸妈在看后，互相对望了一眼，爸示意了下妈，妈在瞅了他一眼后问道：“是她给你的？她都告诉你了？”
　　我嘴角微微一翘，果然他们和叶可欣是认识的，我顺着母亲的话说：“她都告诉我了，但是我不确定，我才回来和你们确认一下。”
　　“那你怎么不把小叶也带回来啊！我和你爸可都想她呢！”
　　“你们还没告诉我，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你不是做梦都想娶她做老婆的嘛！还问是什么关系。”我爸显然是有勇无谋的那种，在我说话露出马脚时，他却还不知情的回答了我。
　　“什么？我做梦都想娶她？”我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没能想起来，或者小叶的计划失败了。”母亲哀怨地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我说你们也别遮遮掩掩的了，能不能告诉我详细的经过？”
　　“这恐怕不好吧，小叶当时让我们保密的。”我爸仍然不开窍的说了一句。
　　“你们不说，让我自己来猜，这是不是你们在我小的时候给我定的娃娃亲？”
　　“我们给你定的娃娃亲？”爸看了一眼妈，笑道：“这是你自己给你定的，哪能说是我们给你定的！”
　　“什么？我给自己定的娃娃亲？”
　　我的世界混乱了！我完全听不懂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必须把事实告诉我。”我近乎抓狂般地看向爸妈。
　　“你和叶可欣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你说你长大后要娶她，我们两家都很高兴，也就在那时我们一家照了这张照片，直到你失忆前，叶可欣都是住在我们家的。”
　　“说话注意点，忘了咱孩子高中那年因为车祸而失忆的吗？万一让你再刺激出来什么，我绝饶不了你！”妈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并严厉地训斥了爸。
　　“我失忆过？你们以前怎么没对我说过？还有我怎么没有忘记你们是我父母？”我真的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
　　“这个我们也不能解释，我们当时只能肯定你忘了与小叶所相关所有的事。当时我们也试图让你回想起来，但是每每你一接触与小叶有关的事，你就头痛不已，而且看到她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情绪失控。我们在医生的劝导下，决定让你自行恢复记忆。而且你也只是不记得与小叶有关的事，而对其他记忆都很正常，所以你自己也没察觉出来。”
　　二十四、我？非我？
　　“等等，你们说了这么多，难道以为我就不会怀疑，你们和叶可欣串通好骗我的？还有你们说我失忆了，我能不能怀疑你们并非我亲爸亲妈？”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去，可还是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混帐！”父亲听到我这话，右手猛得拍在桌子上，摆在父亲面前的碗，直接被震翻。口中呼着粗气，似是随时要给我一巴掌，但是终究没舍得下手。
　　反倒是妈冷静异常，并劝导爸不要生气。然后人就离开饭桌，到他们的卧室去。
　　我低着头，没敢看爸，我心里很内疚。父亲给我的这种震慑力，是从小灌输下来的，我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战斗力，所以可想我之前那句话怀疑他们的话，是多么伤他们的心。
　　这时，母亲拿了一个黑色皮包，接着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张。
　　“本来想等到你完全恢复后再告诉你，但是我们也不想看着你因为这些事，而让自己有精神负担。”母亲将那些文案拿在手中，并没有让我立时就看的意思，而是说道：“儿子，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就对我们说。”
　　说完，母亲将那份关于我自身的隐秘文件交到我手上。
　　我瞥了一下父亲，他还在气头上，一个人闷头夹菜吃饭，母亲则微笑着点点头，似是对我之前的表现毫不在意。
　　我一页一页的翻看，心中震惊也是越来越大。这里面关于我的病历报告有好几个阶段，首先是我出车祸受伤的那一份，附带失忆报告。其次是打架受伤报告，附带无意识疯狂暴动症报告。最后一份就是我上次为了救叶可欣而受伤的报告书。
　　第一次因为什么出车祸我忘记了，第二次和谁打架我忘记了，第三次我只记得我去救人，然后我就到医院了。
　　“第一份病历，是你和小叶相约一起出去玩发生的事故，等我们赶到时你已经在医院接受抢救……”母亲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后，慢慢解释，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让人听着眼睛为之一酸。
　　“噢！”我看这些病例只想知道我是否失忆，对于发生车祸的原因我没有心情去追问。
　　“第二份病历，就要和你爸有关了！”母亲说着狠狠地看向父亲，父亲低下头没敢看母亲，“他当时见你康复的差不多了，便要让你和他练练手，结果却让你………”
　　“无意识疯狂暴动症！”我吃惊的看着父亲。
　　“不过你也不要怪你爸，他也因此住进了医院。”
　　“妈，你是在说爸那次的骨折是我造成的？”我倏地站起身。
　　母亲点点头。我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噗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沉痛说了一声：“对不起，爸！”
　　父亲将我扶起后，拍拍我的肩说：“这事怪我！跟你没关系！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在这一瞬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车祸失忆，忘记了我的青梅竹马叶可欣。因为车祸附带产生无意识疯狂暴动症，父母为了防止我因为这个而伤害到他人，没有让我在校住宿，所以在校外给我租了一间公寓。我想他们当时租那么大一间公寓，他们应该也是要搬过来住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没有来。所以父亲千万叮嘱我不准我和别人发生摩擦，一切以和为贵。
　　但是，我还是因为叶可欣而出现了第三次住院。我始终不明白叶可欣为什么不找我直接挑明事情原由，非要虚虚掩掩地玩猜谜。我能想到的就是，叶可欣和我父母一起给我设了一部“电视剧”！
　　我心中偶然想到，当时打劫我的那几个混混会不会也是他们安排的？最后还是否定的这个想法。毕竟后来他们现在都还被关着。
　　“说了这么多，我想有些事，你应该自己能想明白。也不需要我们再去说一遍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
　　到目前为止让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件事！如果没有苹果的出现，这一切我都还能接受，可是我在苹果面前保证过，除非她先离开我，否则我不会对她说分手。难道我真的要面临那种不可抗拒的事？
　　“我们听小叶讲了你和那个叫张雅茹女孩的事，对此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不能控制的。”
　　“你们让我怎么办？我现在怎么面对她们两个？”
　　“虽然我们更了解小叶，也更喜欢小叶，但是我们不会把我们的想法强加给你的。真不了解你们年轻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如果当初小叶同意让我们搬过去照顾你，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说不定你现在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小叶是个好女孩！”
　　母亲虽然说她不想介入到我的抉择中，但是言语中透露的还是让我选择叶可欣。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母亲见我不说话，果然又说出了下面的话，“前段时间小叶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她要和张雅茹公平竞争，或者你主动选择她们其中一位。”
　　我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