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江畔出彩虹

　　日悬中天，团聚的盛宴已到尾声。中俄两国朋友都依依惜别的离开了饭桌，饱览江边景色人情。翠娥领着狄百花等人，漫步进入沸腾的街市中，浏览以物易物，金银交易的场面，都发出由衷的笑声。
　　赵翠娥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搜寻着非礼裘淑琴的那几个流氓，但就是无影无踪。而货摊上的大小老板，好像都知道了翠娥这伙人非同一般，出手阔绰，每到一处都是热情欢迎，介绍自己所卖之物，达到了盛情难却的地步。这翠娥只要看中了一样，只要选中也不讨价还价，就递给人家一锭银子，结果都是卖主无法找钱，她就全部买下，让人家给送到车上。
　　申克连长看大家酒足饭饱，便向翻译说了一阵俄语，起身向士兵们一挥手，告辞后列队向江边兵船走去。牛鲁牛和马怀仁、穆立峰以及酒店老板，赶紧相送。祁连翻译赶紧向牛鲁牛一使眼色，轻声说：“陪我去方便一下……”牛鲁牛心领神会，陪祁连翻译一起进入森林中。
　　“申克连长说：目前局势已经很紧张，现在不光是日本间谍、特务活动猖獗，还有日本军队也在蠢蠢欲动，已经有日本军人化装成中国老百姓，深入到这广袤的荒地，有企图把荒地变成侵略中国，进攻苏联的基地。”祁连神色凝重地说。
　　“小日本这样狼子野心？我坚决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牛鲁牛愤怒地说。
　　“难哪！这里地广人稀，日本鬼子狡猾多端，凭你们几个人的力量，是难以对付的。”
　　“那怎么办？”
　　“你必须把分散在大荒地的人联络起来，随时注意日本人的动向，绝不能让他们把这里的资料送出国外，必要时就地消灭他们，防止他们杀害无辜的荒地人。你要以这里的渔民、猎户为核心，组建一支强悍的保卫荒地人民的秘密组织；必要时团结闯关东的难民。秘密建立一支抗击日寇、保卫家园的秘密武装，这样就可避免日寇的残害。”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成立了抗日武装，就要进行训练，我的力量有限，可怎么能训练他们哪？”
　　“这好办。申克连长说了，我是你们与苏联红军的联络员，你可以从你的组织中选择靠得住的人，与我联系，送到苏联红军那里，由苏联红军负责培训你们的军事人才和特工人员。必要时派回来，对日寇采取以毒攻毒的策略，不用兵力，就可以开展间谍战。”
　　“太好了！这样一来，荒地的人民就可以自卫了。等我物色好人员，就和你联系。”
　　“你现在有没有你最信任，又能担任联络员重任的人？如果有，你最好现在就找一个，以后有事让你的联络员与我联系，避免你亲自出面，引起间谍和特务的注意。”
　　“这……人倒是有一个，就是他胆子太小，但是很机灵，办事也很谨慎……”
　　“谁？今天来了吗？我可见过面？”
　　“来了。你们见过面。就是那小白脸穆立峰兄弟，你看可中？”
　　“穆立峰——行！是个人物。好好培训一下，定能成为你的可靠助手！就用他暂当你的联络员。等有合适人选，让他到苏联培训一下……一会你让他和我见面，我们好确定联络的方法和地点。你现在带领你的兄弟去赶场，不要再往前送。利用这机会可以在这里连络一些人，尽快组成你的核心。让你的小白脸兄弟，悄悄地留下，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和我见面了……”
　　“中国弟兄们！你们有句老话。”祁连翻译官大声地对牛鲁牛兄弟们说：“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你们不要相送了，后会有期！”祁连最后一个踏上了俄国兵船的甲板，手扶栏杆恋恋不舍地看着江西岸。
　　“走吧，咱也该逛逛这市街了。”牛鲁牛与饭店老板等四人，走进人海中，偷眼一看祁连翻译官正在下悬梯，轻轻地拉里一下穆立峰，示意他看看兵船上的祁连，放慢了脚步轻声说：“替我去见翻译官，有重要事与你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与他会面……去吧，绕开人群，到马车跟前……”
　　牛鲁牛说完紧走几步，赶上了马怀仁和饭店老板。视乎漫不经心的与饭店老板说：“老弟今天多亏你了，你忙里忙外的快一天了，我得多谢谢你了。累坏了吧？怎么这么大个饭店，就见你一人忙活？”
　　“哎！谢什么？兄弟和赵姑娘对我如此信任，又给我那么多金银，我不亲自伺候你与你的客人怎么行？”老板充满谢意的又说：“其实我的店里有个跑堂的，还有厨师和我的老伴忙活着做菜。只是那跑堂的腿脚不好，我怕他在你的尊贵的客人面前丢面子，就没有让他们露面……”
　　“你为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何时到这里开的饭店呀？”
　　“我叫徐凡成，本来是山海关外安东人，在老家开饭庄，本来生意很好，可是日本的一伙商人也到那里开了一家饭庄，见我的生意比他火，就想办法挤兑我。有一天一个日本浪人不知怎么，在我的店前与人斗殴，竟打死了一个顾客，自己被打断了双腿，昏死在地。这下可好，一群日浪本人闯进我的店，一顿乱砸，捣毁了我的店，打死打伤我的几个店员，逼着让我全家给日本浪人偿命。到了晚上，又放火烧了我的饭店。我只好带着老婆孩子逃亡到沈阳。沈阳却到处贴着捉拿我们夫妻的告示，我们只好一直往北逃亡，所经过的地方，都在通缉我竟无我容身之地。几经周折才到了这大荒地，总算是落下脚，才在这开起了饭店，苟且偷生……”
　　牛鲁牛听了这些，心里有数，说道：“这日本人真不是东西！所到之处我们中国人就得不到安宁。今天这不又和他们打斗了一次。”
　　“是啊，不是牛大哥今天打败哪个混蛋长崎浪子，今天这中秋节赶场，不知会被搅得什么样？”徐凡成老板说着四处看看，压低了声音又说：“这几天他们就在这里横行霸道，与南北市街的混混阙驴子他们勾结在一起，欺男霸女，白吃白喝，搅得我们不用说做买卖，就是白让他们吃喝也得不到安宁，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怎么？阙驴子他们勾结日本浪人？难道日本浪人已经住在了这里？”牛鲁牛以惊诧的口气问。
　　“他们不光是住在了南市街裘淑琴旅店里，霸占了旅店里的姑娘还不算，老板娘裘淑琴也被们轮流蹂躏。无奈老板娘惹不起这帮人，带着几个姑娘躲进了北市街，没想到今天又被阙驴子他们发现，不是牛兄弟今天出手相救，那裘老板可就惨了！”
　　“这么说裘老板的旅店被他们霸占了？难道咱中国的旅客，就没有出面给裘老板撑腰的？”牛鲁牛生气地问。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原来阙驴子他们在南北市街横行，还知道惧裘老板，带着他的几个人也就是在店里玩玩姑娘们。不敢惹老板娘裘淑琴。自从有了日本浪人给撑腰，他们干脆吃住在裘家旅店，把原来裘老板的两个男人打跑了，他们就横行无忌了。裘老板看惹不起他们，这才偷偷地来找我帮忙。我一看裘老板无家可归，便让我的店小二蔡飞雄带着几个人去帮她讨回公道。没想到蔡飞雄他们制服了阙驴子一伙后，那长崎浪子几个人出手相助阙驴子，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把我的蔡飞雄等人打伤逃了回来，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去敢招惹他们。”
　　马怀仁听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说：“大哥！我去找这些混蛋，为我老婆报仇，收回我的旅店……”
　　“等等，阙驴子他们你可能对付得了，但是那日本浪人一伙，你可招架不住。咱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把那几个浪人赶出南北市街，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大哥说得对！不消灭日本浪人，我们难得安宁……”穆立峰不知何时已经回到牛鲁牛身边，他听到三人的对话，便有了主意，“我看咱到徐老板饭店，商议一下如何打掉阙驴子他们的气焰？消灭长崎浪子等这几个日本强盗！大哥你看如何？”
　　“好！”牛鲁牛点头对店老板徐凡成说：“那就打扰徐老板了，还得借你的饭店咱商议一下对付浪人的办法。”
　　“行！说什么打扰？都是为了咱南北市街的安宁，我出力是应该的。走吧，咱也不用逛街了，到我那儿聊聊去！”
　　“那咱走了，百花她们没回来怎么办？”穆立峰左顾右盼，有些焦急地说。
　　“嘻嘻！没事，你放心。有翠娥在她们身边，一般人不敢靠近她们。”牛鲁牛这么说着也四处张望，“好了，她们回来了，不用着急了。”
　　大家向牛鲁牛说的方向一看，看到赵翠娥手牵着狄百花，裘淑琴抱着竺儿，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地向这里走来。
　　马怀仁一看到自己的老婆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有些激动地迎上前去，说：“对不起了老婆，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苦难。你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为你报仇！为你夺回裘家店！”
　　“得了！一个挺大的老爷们儿，竟也婆婆妈妈的……”裘淑琴喜悦的笑容挂在脸上。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一起向裘家店走去。